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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月五指一用力,说书的闷哼一声混身酸软,动弹不得,李燕月伸右手往他腰里摸出一把侯子来,在他眼前晃晃笑道:“告诉你一件你们不爱听的,福筠也拉出了马庆云,马庆云说是你们掳去的,说吧,人藏哪儿去了?”
说书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你沾了我不愿惊动外头那些人的光,不过你派出人送信儿去了,等他回来之后,你也能担保他不吐实?”
说书的脸色大变,道:“什么?你们也……一”
李燕月笑道:“我是跟着福筠到这儿来的,既然知道了这儿,焉能不派人监视你们的动静。”
说书的脸色铁青,神态怕人没说话。
“我清楚的很,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偈必隆,你做不了主,所以我并不怎么怪你,只要你有一句说一句,那就是你为 自己找活路。”
说书的低下了头。
“勾心斗角的是在上头的,咱们这种人何必这么认真,跟着起哄,好处没落着,赔卜一条命可是划不来啊。“说书的猛抬头:“我有一句说一句,是找活路,这话是你说的。”
“出自我口,人自你儿错不了。”
说书的口齿启动,刚要说话。
只听前头传来了一阵嚷嚷,敢情是听众们等得不耐烦了。
李燕月道:“告诉他什一声,今天到此算了。”
他把着说书的腕脉说书的挪过身,掀起帘子向外说了句:“各位包涵,今儿个兄弟有点不舒服,到此打住了,明儿……”
听众们好说话,尽管兴未尽,不情愿,可是说书这一门儿,除了整套听完,就天天尽不了兴,天天得带个扣子。
不高兴也不高兴,也都纷纷起身,嘟嗲着出去了,刹时间走得一千二净。
李燕月问说书的:“哪儿?”
“西城根儿有座废宅……”
“人就藏在那儿?”
“不错。”
“谁在哪儿看着?”
“一个姓胡的女子带几个人。”
“姓胡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我们的头儿也是遏必隆的相好。”
“江湖人?”
“不错。”
“遏必隆手下还有哪些秘密人手?”
“我不清楚,你何不去问她!”
“也对。”
李燕月伸手掀起了棚后,巧了,不远处正站着龚天松跟两个弟兄。
他把龚天松招了进来,刚要说话。
只听前头有人进了棚子。
说书的神色一紧。
李燕月低声道:“他跑不掉,别断了你自己的活路!”
掀起帘子一角外望那倒茶收钱的年轻人正走过来。
李燕月一施眼色。
龚天松跨步而至。
带了一掀,年轻人进来了,龚天松探掌就抓,在谇不及防的形下,年轻人被龚天松一把抓个正着。
年轻人一惊正要挣扎。
龚天松另一只手已经扣上了他的重穴,年轻人没敢再动,这候也看清眼前的情景,脸色大变。
李燕月道:“你们刚从西城里回来?”
年轻人惊愕望着说书的。
说书的道:“我已经都告诉他们了。”
年轻人气势一颓,点了头:“不错。”
“你给他们送什么信儿去了?”
“就是福总管说的,铁王对他起了疑。”
“他们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让我回来了。”
“玉伦格格还在那儿?”
“不错。”
“你看见了么?”
“没有!”
“见着姓胡的女子了吗?”
“见着了。”
李燕月道:“龚班头,把人交秦班头押回去,你带弟兄跟我走。”
“是。”
李燕月松了说书的,掀带往前去了。
出了书棚子,看见‘查缉营’的几个弟兄站在棚前,不是在闲聊天,就是杂在行人里来回闲逛,都掩饰得很好,没展行藏。
但是,阮玉站在一边就没过来,显然这几个掩饰得很好的兄弟,没能瞒过他的两眼。
看见李燕月出来,沅玉象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哎哟”一一声,跌跌撞撞的推了过来,正好撞在李燕月身上,顺势往李燕月手里塞了个小纸团,陪上一脸的不安,直哈腰陪不是,然后转过身去瞪了眼,扯着喉咙大喝:“欺负要饭的是不是,走路不长眼……”
‘查缉营’的几个弟兄一见要饭的撞了总班领,个个脸上变色要过来。
李燕月拿眼色止住了他们,然后摆摆手,让阮玉走了。
阮玉又是陪笑哈腰一番。
趁着转身的时候,李燕月飞快看了下手里的纸条,纸条上两行小字,尽入李燕月目中。
只见龚天松带着人过来了,李燕月手望后一背:“人押回去了?”
龚天松恭声道:“是的。”
李燕月道:“跟我走。”
带着龚天松等行去。
到了这时候,书棚一带的人,才知道出了事,想打听,可都没人好打听了。
口 口 口
李燕月等的脚程快,没一会儿工夫,就赶到了西城根儿。
远远望去,果然在人高的乱草丛里,有座断壁危垣的废宅。
虽是废宅,从那高大的门头,门口只剩下一座的石狮,以及占地的广大,仍然看出昔日辉煌一时的气势。
放眼望过去不但废宅附近不见个人迹,就是整个的西城根儿也寂静异常,看不见一个人影。
李燕月道:“小心掩过去,没有我的令谕,任何人不时轻举妄动。”
恭应声中,龚天松带着一班弟兄,轻捷地掩了过去。
看着龚天松以及一班弟兄各自找到隐蔽,占好了位置,李燕月这才放步走了过去。
到了废宅前,废宅的前院墙虽然有些地方已经颠倒了,迈腿就能过去,但是两扇油漆剥落的大门,仍然关闭得紧紧的。
李燕月没敲门。也不走门,迈腿从墙上跨过去,进了废宅。
前院占地不小,屋宇大部分都还完好就是不见人影,不闻声息。
李燕月看了又看,听了又听,没出一声,直闯后院进了后院,仍是听不见声息,着不见人影。
他向着空荡、寂静,林木到处,亭、台、楼、期 应俱全的后院出声发了话:“有人在吗?”
只这么一声立即有了回音。
“谁呀?”
一个苍老话声,从北边林木深处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头儿走了出来,向着李燕月望了望,又走了过来。
趁他走过来这段工夫,李燕月凝目打量,老头儿年纪在五十以上,瘦削的身材,身子骨很硬朗,脚下也很轻快,故意装一付龙钟老态,可是装得偏又不像,看得李燕月不由暗暗冷笑。
老头儿在丈余外停住,上下一打量李燕月,道:“你找谁呀?”
李燕月淡然道:“这儿哪一位当家主事,我找的就是哪一位。”
老头儿微一怔:“你是……”
李燕月道:“我是从“天桥’那座书棚来的。”
老头儿脸色一变:‘那座书棚已经有人来过了。”
“我知道,那个人跟说书的还有马庆云、福筠已回都落在了我手里。”
老头儿两眼寒芒暴闪:“这么说你是铁王府的人?”
“铁王府的人又怎么样?”
“要人不要上这儿要,找我们索人人要去。”
李燕月一笑:“这套手法太低劣了,黑锅要让人背到什么时候?我是‘查缉营 的总班领李燕月。”
老头儿脸色大变突然一掌疾劈李燕月。
李燕月笑道:“老管家好身手。”
挺掌迎上,砰然一声,把老头儿震得往后退去,跨步而上,无指一翻,又向老头儿抓去。
“住手……”
一声历喝,一线乌芒,从林深处电射而至,直奔李燕用的咽喉要害。
这一着,旨在救人,未必真要伤李燕月。
当然.如果李燕月非要把老头儿制于掌下,那自是又当别论。
李燕月知道,这线乌芒沾不得,沉腕收掌侧身躲过。
那老头儿也趁势一个滚翻,躲出了两丈开外。
一连三条矫捷人影从林深处掠出,射落老头儿身旁。
是三名中年汉子个个眼神十足,一脸剽悍色,腰里都鼓鼓,显然藏着家伙。
老头儿抬手一指李燕月:“他是……”
居中一名中年汉子沉声道:“我们听见了,‘查缉营’的李总领。”
左边一名冷笑道:“兵贵神速,的确够快才来送信你们就到,‘查缉营’令人不能不刮目相看。”
李燕月淡然道:“夸奖了。”
右边一名冷哼道:“都是福筠那个没用的蠢才搞的事。
李燕月道:“那是你们的事,咱们之间的这档子事,该怎么办。”
居中中年汉子道:“以你看呢?”
李燕月道:“我当然是要把人救回去。”
左边汉子道:“就凭你?”
右边汉子道:“当然还有,‘查缉营’的人恐怕已经把这儿园了。”
李燕月笑笑道:“阁下料事如神,不过三位请放心我可以不伤他们任何一个。”
“好大的口气。”右边汉子沉声说。
李燕月道:“别不高兴,你们不也希望这样么?”
居中汉子道:“当然,只怕你说了不算。”
李燕月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全凭三位。”
居中汉子一点头:“好,想把人救走,得先过我们三个这一关。”
一抬手腰里的家伙已握人掌中。
竟然是三把抖得笔直的软剑。
李燕月掀眉笑道:“软剑不好使,能使软剑的也不多见,足证三位身手不弱;可惜的是我没带兵刃。”
左边汉子道:“总不能让我们借你一把。”
抖剑刺了过来,剑光一道,直卷胸腹,上手就是杀着。
李燕月没动,容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