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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洪门大地会’的弟兄,就会想起姑娘马丽珠,难免会难过,不去算了。
他打算拐弯,但是他又停住了,最后还是直奔了‘穷家帮’分舵。
‘穷家帮’分舵撒的暗桩不近,一进那片树林,贺蒙就带着赵风恭迎了。
李燕月道:“打扰诸位安歇了。”
贺蒙道:“都还没睡,没有您的消息哪能安心?”
说着话,进了分舵,赵风忙不迭地就问;“少会主,您去过没有?”
李燕月心往下一沉,道:“去过了。”
赵风忙道:“情形怎么样?”
“兄弟,我不想告诉你,可是又不能不让你知道……”
他把经过说了一遍。
贺蒙须发贲张,猛可里站起来,可是旋即又低头坐了下去,一句话没说。
赵风怔住了,好一会儿,突然蹲下了地,抱着头,捂着脸,放声大哭。
李燕月本来是强忍着,贺蒙也一样,可是赵风这么一哭,哭的两人也流了泪。
贺蒙一巴掌把个桌脚拍掉了:“姓郎的,要是我,不碎他的尸,不把他挫骨扬灰,我就不胜贺。”
李燕月没说话,也没拦赵风,任赵风哭了个够,等到住了声,收了泪,赵风脸煞白,两眼却通红。
李燕月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道:“兄弟,事已至今,你也不用再难过了……”
“少领主,我哭的是姑娘,哭的是‘洪门天地会’”
“我知道,兄弟,听我说,我请贺二爷派人连夜送你出城……”
赵风一点头道:“好。”
“离京之后,联络上‘洪门天地会’的人,请他们加快传信回张家口,就说我说的,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等你抵达张家口之后再去见马大爷,细加说明,再禀明马大爷,我说的,不许任何人动,不许‘洪门天地会’的人进京,否则会坏我大是。”
“是”
“我就交代这些事,你也动身吧!”
“是!”
“贺二爷……”
“少令主吩咐!”
“既刻起,监视‘查缉营’行动,如果他们不出京,任他们干什么。”
“您放心就是。”
“我走了,马上送走赵风。”
在贺蒙恭应声中,李燕月离开了“穷家帮”京城分舵。
盏茶工夫,李燕月回到了“神武营”,一回到“神武营”,他马上去见彭烈。
李燕月到了门口,先敲了敲门。
“谁?”
彭烈在里头沉声问了一句。
李燕月道:“老哥哥,是我,燕月。”
只听彭烈在里头叫了一声:“燕月。”
还真快,应声方落砰然一声门就开了,彭烈当门而立眼都瞪圆了:“老弟,你真行.老哥哥找揪心,一直揪到如今。”
彭烈真情流露,李燕月不由为之暗暗一阵感动,他带着歉疚的笑意,跨进了门道:“害得老哥哥到现在还没睡觉。”
彭烈道:“可不,还真是,翻来翻去就睡不着,干脆起来等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带人找你去了,坐一坐。”
两人落了座,彭烈忙不迭地就问:“怎么样,找着了没有?”
李燕月强颜为笑,道:“何止找着了,几十口子都做了?”
“真的?”彭烈一下子两眼又瞪圆了“几十口子?”
“‘查缉营’的跟他在一块儿的,不是“查缉营’的有谁?”
彭烈有点激动,还带着兴奋:“那,那小子的五阳魁首呢?
“我没动不能带回来,那小子要是没了脑袋,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外人做的,我的心思巧安排就白费了。”
“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快说给我听听?”
李燕月撇了该撇的说了能说的,把经过情形从头到尾告诉彭烈。
“你是说一个也没留?”
“没有。”
“ 让他们看上去,以为是内斗,绝想不到是外人干的?”
“不错。”
彭烈砰然一声拍了桌子一蹦老高:“高,兄弟真高,过瘾,真过瘾了……”
李燕月坐着没动,道:“老哥哥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刹时,彭烈一怔,转望外面,失笑道:“可不,我都喜糊涂了。”
他松了李燕月,李燕月站了起来,:“老哥哥,现在可以睡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睡?兄弟,你别气我了,刚才是揪心,如今是兴奋,更睡不着,干脆,咱哥儿俩都别睡,坐等天亮。”
李燕月道:“我不要紧,我是怕老哥哥一夜没睡……”
彭烈忙截口道:“只要兄弟你不要紧,我不怕干这一行,几夜不睡是常事。”
李燕月道:“那行,我们坐等天明!”
彭烈道:“干坐,干聊,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咱们垄点酒喝,边喝边聊。”
彭烈这种汉子是离不开酒,没名目还要找名目喝酒,何况如今是有名目,自然更的喝了。
身为大令班,办起事来就这么容易,只交代了一句,盏茶工夫不到,几样小菜就送来了。
彭烈从床下搬出了个小坛子,咧着嘴笑道:“兄弟,这是老哥哥我珍感的道地的烧刀子,正好庆功!”
拍开泥封,酒香扑鼻,还是真引人垂涎。
两个半大碗,一个人倒了一碗,把坛子往边上一放,彭烈就端起了碗:“来!兄弟,老哥哥敬贤一碗,恭贺你气出了,仇报了,恨消了,功也立了。”
气正出了,仇是报了,恨是消了,功也的确立了。
但是……
在李燕月来说,这是一碗入吼断肠的苦酒,彭烈一口气喝了个点滴不剩,李燕月只喝了半碗。
他不是不能喝,是不忍喝,不敢喝,借酒浇仇,他怕喝多了有所流露。
彭烈不解这么多,一怔眼:“兄弟,我干了。”
李燕月道:“老哥哥,你是希望我陪你聊到天亮,还是希望我等会儿就爬下了。”
“开玩笑,兄弟,你又不是不能喝…一”
“我能喝,可是折腾了一天大半夜之后这么喝法,我准爬下。”
彭烈微怔点点头:“倒也是好,咱们就慢慢儿喝。”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喝下了,一直到天色大亮,半坛烧刀子没了,不过大部分都进了彭烈的口,下了彭烈的肚。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彭烈仰干了碗中酒,一抹嘴,道:“走,兄弟,统带许起来了。”
两个人推碗而起,出了屋,直奔统带薄一飞的签押房。
到了签押房,门口已经站上护卫了,这表示薄一飞已经在签院里了。
一个彭烈,一个李燕月都不需经过通报两个人进了签押房,薄一飞正在喝茶,见两个人进来一怔:“燕月回来了。”
李燕月微欠身:“统带。”
彭烈带着熏人的酒气道:“统带,我们来禀报喜讯来了。”
薄一飞皱眉道:“彭老,一大早就喝成这样?”
“ 一大早?我们哥儿俩从昨儿个半夜喝到刚才,燕月昨儿个夜就回来了,不是时候太晚,当时就见您了。”
薄一飞怔了一怔:“晤,燕月昨儿夜里就回来了,情形怎么样?”
“哈,过瘾,高哇……”
彭烈根本不让李燕月说话,就酒气四溢,口沫乱飞地把李燕月告诉他的又告诉了薄一飞。
第十三章
薄一飞也兴奋,可没彭烈那么高兴,一挑拇指道:“行,燕月,立了大功,索大人知道了一定高兴,一定有赏。”
李燕月淡然道:“燕月倒不求赏,感索大人跟统带知遇,理应尽心尽力!”
这回薄一飞乐了,眯着眼直点头:“好!好…一”
彭烈道:“统带索大人呢?昨儿晚上没留在营里?”
薄一飞道:“索大人辅政,一天到晚大小事有多少,哪能老留在营里,昨儿个进宫去了,临走交代今儿早上会上营里来。”
话刚说完,外头来报,索大人到。
恭迎如仪一番之后,索尼落座在签押房里,彭烈抢着一五一十的又禀明一遍。
彭烈话说完,索尼脸上微露笑意,道:“既是这样,今天一早他们就该知道了。”
彭烈道:“当然,他们准知道,可是外人未必知道。”
“怎么?”
“这种事他们怎么会张扬,捂着掩着就算了。”
索尼冷冷一笑道:“就是他们想瞒也瞒不了我,薄一飞!”
“卑职在。”
薄一飞躬身哈腰上前。
“交代何富去打听打听去。”
“是。”
薄一飞恭应声中要往外走。
索尼的一个贴身护卫进来了,向着索尼附耳低语了一阵。
索尼脸色连变,最后哈哈大笑:“好,好,燕月,干得好,‘查组营’死了个苏克的亲信,外带一个班领还有几十个,据说是争风吃醋起内斗。”
李燕月心刀割似的猛一疼。
他疼的也是索尼的深沉,索尼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彭烈显然也心里老不是味道做沉着睑道:“索大人,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赏件?”
索尼现在可跟刚才不同了,道:“当然有赏,燕月,你别在意,我一向信赏必罚,什么都没见着,我不能轻易相信你给我办好了,不只是对你,对任何人都一样。”
李燕月道:“燕月不敢。”
索尼道:“我不但有赏,而且有重赏,你等着吧,我这就进宫去,等我从宫里回来,我会带着重赏给你。”
索尼带着他的贴身护卫走了。
吃中饭的时候传来震惊人的大消息。
什么惊人的大消息?
苏克垮了。
怎么垮的,什么理由垮的?未经透露,没人知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苏克垮了就是了。
苏克系统下的人,没有什么大变动,就像步军统领兼九门提督没有换人,就是一例子。
不过,索尼兼领了‘查缉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