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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开走了过来,解下两个包裹,拎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转向赵小柔:“有金创药吗?”
“有。”赵小柔伸手掏出只绿玉小瓶。
“怎么?”娄大钊双目一抡:“你还想救她?”
“为什么定要杀她?”丁开叹息道:“只要给她敷上点金创药,然后死活不管。”
“好,”赵小柔轻声道:“我来。”她扭开瓶塞,伸出左掌倾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把粉末均匀地洒在白夫人断臂的伤口。
果然好药,汩汩而流的血立刻止住了,然后她从白夫人身上撕下一大片衣角,包扎好伤口手法极熟练。
丁开连连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快步走到凉外,从栏杆上解下那匹青驴,一路牵了过来。
“将她弄上驴背。”
赵小柔会意,立刻动手,由于白夫人尚在昏迷,只好胸腹向下,横放在驴背上。
“哼,不怕麻烦。”娄大钊两眼一翻。
丁开不理,将缰丝绕在驴顶上,打了个结,然后在青驴的屁股上猛的拍了一掌。
青驴一惊,直向左侧奔去,得得得奔上了小径。
三个人围坐在凉亭里,石桌是放关两个小裹。
丁开用手摸了摸,打开一个包裹,包裹时百只黑色丝绒口袋,满满的后袋明珠。
他伸手掏出几颗,托在掌心里,果然是颗颗圆润,璀烂夺目。
他又打开另外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只紫檩木匣子,两只翡翠玉马并放在木匣里;是用上等绿玉琢成,晶莹剔透,雕工精绝,栩栩如生。
“果然是稀世奇珍!”丁开喷喷称赏。
“哼。”娄大钊道:“在咱看来还不如一壶好酒,几只鸭翅膀……”
赵小柔笑笑道:“娄大哥是不是饿了?”
“这……”
娄大钊双目一亮,摸了肚子:“还好,还好……”
上回赵小柔叫他娄壮士,这回居然叫成了娄大哥,他有点受宠若惊。
“我带了点小菜,可惜没有酒。”赵小柔解下人黄布包袱,打开来取出两个油纸包。
里面是些酱牛肉、卤蛋,还有几个大馒头。
由于夜暮已垂,一对翡翠玉马,五百颗夜明珠又已到手丁开心里一宽,提议就在凉亭中暂宿一宵。
大凡练武之人,行走江湖,随遇而安,用不着张罗,背倚石柱,打个肫也就够了。
东方将曙,天际的云朵渐渐镀上了金边。
看来今天又是个晴朗的好日子,片刻间旭日东上,阳光满山。
丁开第三人离开凉亭,走出了斜谷。
赵小柔和丁开并肩而行,忽然转过人来,转声道:“你是不是要去洛阳?”
“还得等那十万两银子。”丁开道:“据我所知,赵小柔道:“那十万两银子好像藏在乌龙峡”
“是的,”丁开点头。
“我不能陪你。”赵小柔幽幽道:“我得赶紧回去,因为……因为我爹……”。
“怎么?”
“你知道了。”赵不柔道:“他还需要照顾。”
“哦。”丁开又点了点头。
“你去了洛阳之后………”赵小柔顿了半天,然后幽幽接道:“不来牧马城看看我吗?”
“这……”
“我爹他说……他说……”赵小柔期期艾艾的道;“只要你来,他会摆酒接风……”
“真的?”丁开突然双目一亮。
多少的来这对儿时旧侣刻骨相思,就因赵九尊作梗,不能携手结伴,如今居然有了这么大的转机。
显然,赵九尊经过一番打击之后,终于想通了。
丁开欣喜若狂,他又盯了赵小柔:“快,快,你再说一遍。”“你喜欢吃烤羊肉是不是?”
赵小柔也笑了:“我爹说我生烤全羊。”
“棒,好棒。”丁开道:“我一定来。”
赵小柔秀眉舒展,香腮带笑,望了望远远走在前面的娄大钊,忽然眨起了一抹红晕。”
出得峡口,两人才叮咛而别。
丁开和娄大钊两人折载向西,这个江湖浪子忽然间显得神采奕奕。
“乌龙峡在哪里?”娄大钊问。
“不远,丁开道。
“小丁。”娄大钊道:“你既然知道那十万两银子藏在乌龙峡,为何只字没提?”
“搬运银子很不容易。”丁开道:“最重要的是这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
“现在呢?”
“找车。”
“小丁,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娄大钊道:“你好像说过,那夜在孟津渡口还有一个人没死。”
“你记性真好。”
“这个人到底是谁?”
“事过境迁,何必再提。”
“小丁,这就不够朋友了。”娄大钊绷着脸道:“你什么事都想瞒我,咱心里舒服吗?”
“好,我说。”丁开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
“他就是牧马山庄的总管江天虎。”
“是他?”娄大钊讶然道:“这就怪了,以后那沈天岳不是见过他吗?”
“是的,此人极善易容之术。”
丁开道:“早在一年之前他就混进了振远镖局,充当一名趟子手,以后沈天岳虽然见过,却不敢确定,倒也十分生疑。”
“哦,对了。”娄大钊忽然想起;“难怪那夜在牧马庄对付血手飞鹰时,赵姑娘话中有话,好像对他十分不满,原来……”
“正是如此。”丁开说。
两人一路边走边谈,不觉已上了大路。
忽然车声辚辚,骏马长嘶,后面尘头起处,浩浩荡荡来了一队篷车。
车辕上一个黄衫人气扬声大叫:“前面可是小丁?”
丁开和娄大钊猛的一怔,转过身来。
车停马歇,丁开大笑。
“是骊山八骏,幸会幸会,算起来只怕有一年时光不曾聚首了。”
“咱们正在找你。”黄衫客说。
“找我?”
“对,找你。”衫客目光一闪:“快说,你手里拎的什么东西?”
“小意思,五百颗明珠,一对翡翠玉马。”
“哈哈,小丁,你真走运,发大财啦!”黄衫客耸肩大笑:“不过咱们也不赖,发了点小财,弄到了十万两子……”
“银子在哪里?”
“车上。”
“恭喜,恭喜。”丁开笑道:“这一次你们可以吃喝玩乐享受个三年五载,不再打饥荒啦。”
“不行。”黄衫客道:“咱们是劳碌命,有时候总想活动活动筋骨,待不住的。”
“哦?”
“小丁,咱们这些年一直都没分过胜负。”黄衫客道:“今天不如赌一赌。”
“赌什么?”
“大赌一场。”黄衫客道:“用这车上的十万两银子,赌你手里的两个小包裹。”
“你是说打一架?”
“正是?”
“打架我不干,”丁开笑道:“如果你肯奉送的话,我就接受。”
“哈哈哈,奉送?”黄衫客掀髯大笑:“一送就十万两银子,咱们有这份交情吗?”
丁开也笑了。
忽然一骑骏马冲了过来,马背上正是那个绿衣少女,她叫道:“小丁哥,你不守信用!”
揭开面纱,露出一宜喜宜嗔,秀丽姣好的脸庞。
“我哪里失信?”丁开说。
“你忘啦。”绿衣女道:“去年你走时,说过三月之后一定到访,结果黄牛了。”
“啊,绿凤,对不起,我去了一趟关外。”
“好,这且不说。”黄衫管道:“你几时再到骊山来?咱们小妹准备好一罐女儿红……”
“女儿红?好酒,好酒。”丁开望了望绿衣少女:“一定来,—个月……”
“这是你说的。”绿衣女瞟了一眼;“到时再黄牛了怎么说?”
“罚。”丁开道:“罚两罐女儿红。”
“你想的怪好。”绿衣女笑了。
“也罢,就这么说,一言为定,”黄衫客道:“今在这场架也不用打了,银子奉送。”
“多谢。”丁开大笑。
七辆篷车转向北,直奔洛阳。
丁开高踞在最后一辆的车辕上,挥鞭策马,一路神采飞扬。
他问左边的娄大钊:一共几天了?”
娄大钊掐指一算“九天了。”
“这好,这好,”丁开道:“跟沈天岳订下的十天之期,总算没有失约。”
“这倒是好。”娄大钊扮了个鬼脸道:“不过另外有件事,咱却替你担心。”
“什么事?”
“你想想看。”娄大钊道:“又要去牧马山庄吃生烤羊肉,又要到骊山喝女儿红,这不是太累了吗?”
“哈哈哈哈。”丁开昂首大笑。
一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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