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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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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赛珍珠道:“是他瞎说。”



“我瞎说了?”丁开还是在笑:“好哇,赛珍珠,你变卦变得好快。”



她本是个善变的女人,情势变了,她怎么不变?



赛珍珠不响,望了蓝衫少年,又望了望丁开:,虽然主意已变,眼前的局面又使她十分纳闷。



若说丁开怕了这个五岳散人,他却一直在笑,若说他不怕,神态却又这般恭谨,说话唯唯诺诺,好像丝毫不敢干犯。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任是她冰雪聪明,一时间也被搞得糊涂透顶,解不开此中蹊跷。



“姓丁的。”蓝衫少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



“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位娘子是什么人。”蓝衫少年终于告诉了丁开:“她原来是本人的未婚妻子。”



居然有这种事,这令人绝倒,也令人大吃一惊。



丁开没有吃惊,他只是笑在肚里:“原来如此,请恕在下冒昧。”



“不是冒昧,”蓝衫少年纠正道:“这是冒犯。”



“是是是,在下冒犯,”丁开改得很快:“在下唐突了尊夫人。”



“你……你说什么?”赛珍珠却不禁一怔。



“这件事你也不知。”蓝衫少年道:“是你爹当年指腹为婚,把你许配秦某人……”



这位五岳散人自己又编了个姓。



“对对对。”丁开居然接口道;“这件事在也曾听说过。”



“你听说过?”蓝衫少的:“你真的听说过?”



“不过没听清楚。”了开本想圆谎,被这一问,一时弄不清楚蓝衫少年真正的意图,只好闪烁其词。



“哼,油嘴滑舌!”蓝衫少年道:“当初咱们两家指腹为婚之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在沙丘里滚人像人小黑炭,你哪时里听说过,简直胡说八道!”



哪里有沙丘,这分是明是指的关外北漠之地。



这弦外之音,显然是要勾起丁开—番回忆,莫非丁赵两家也会有过指腹为婚之事?



若是果真如此,那个在腹中的准是赵小柔。



丁开—怔,立即陷入了沉思。



“你姓秦?”赛珍珠没漏听掉任何—句话。



“单名秦钟,世家濠州钟离县。”蓝衫少年说。



赛珍珠双目一亮,忽然垂下了头,显然,蓝衫少年说的正是她的老家。



不过。对这宗婚约,她却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啦!”蓝衫少年道:“这种指腹为婚的事原是作不得准的。”



“为什么不能作准?”赛珍珠羞涩地抬起头来。



“能吗?”



“我不会赖的。”



“不赖,这不够。”蓝衫少年盯道她;“你要说愿,还不不愿。”



赛珍珠愿不愿?当然,她早就愿了,有了这样一个美少年成双作对,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也许,她会怀疑,到底有没有那宗指腹为婚的事,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双宿双飞。



月里嫦娥爱少年,少年也爱嫦娥.他估计这个秦钟准是看上了她。



江湖上看上她的人多得很,这并不足为奇。



可是她真喜欢的人并不多。



此刻她含情脉脉的盯着蓝衫少年,越看越爱,终于点了点头。



何必一定要说出来,点头不是—样吗?蓝衫少年显然甚为满意,也欣然报以微微—笑,然后掉过头来,朝向丁开。



…………………………………………………………………………………………………………………



第十一章  虚情假意



“姓丁的。”



“什么事?”丁开回过神来。



“你最好识相一点。”



“怎么?”



“人家夫妻团圆,你站在这里像根木头干嘛?”蓝衫少年道:“还不快走!”



“恭喜恭喜,在下讨杯喜酒。”丁开又笑了。



“酒酒酒,你整天只知道泡在酒里!”蓝衫少年绷着脸道:“以后再说。”



“好好好,在下这就走。”口里说走,却没动身。



“他是……”赛珍珠迷惑地望着蓝衫少年:“是你的朋友?”



“谁要这种酒鬼朋友。”蓝衫少年不屑的道:“不过他很勤快,有时替我办点不事。”



这样说来差不多等于下人。



“秦公子。”丁开索性装傻:“只要几碗黄汤下肚,在下越发勤快。”



蓝衫少年想笑,嘴角牵动了一下,没笑出来。



这时刻他绝不能笑,尤其不能对丁开笑,他必须骛持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气派。



浪子了开成了下人,这来头岂是等闲?这种活灵活现的表演,加以蓝衫少年的翩翩风度和仪表,纵是天上仙女,也会动心思凡。



赛珍珠不禁心醉神迷,她扭动了腰肢,拉了拉罗裙,扬起水汪汪的眼睛。



“他还没走。”她说的是丁开。



在她眼里这位江湖浪了子片刻间已判若两人,刚才还吃香得很,此刻已成臭狗屎。



人生际遇像过眼烟云,当真是变化难测。



当然,丁开并不在意。



“姓丁的,你没长耳朵吗?”蓝衫少年如响斯应,立刻沉声道:“向后转,跑步。”



丁开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



但他毕竟不敢违拗,只叫他跑,他却用飞,身子—转,一起一落,离开了现场。



本来他想隐身暗处,偷窥一下这场好戏,却又担心娄大钊等得发急,贸然闯了过来,当然—路飞纵,片刻间已到密林以外,娄大钊无恙,居然靠在一株老权根上打盹。



他一惊而醒,揉了揉眼睛,眼珠子骨碌碌不停,正在丁开身上打转。



“你瞧什么?”丁开瞪着他。



“瞧瞧有什么地方走了样”娄大钊说。



“走样?”丁开道:“这倒好,朋友深入险地,你不耽心他的生死安危,却在这里睡大头觉。”



“什么生死安危?”



“万一丁某人遭了她的毒手……”



“不会,那不是险地,那是个温柔乡。”娄大钊道:“咱担心的是你会着了迷……”



“着迷?”



“所以咱要仔细瞧瞧。”娄大钊道:“是不是曾经宽衣解带,是否冠不整……”



“哼,臭嘴!”



“臭嘴巴虽臭,说的可是真话。”娄大钊道:“你刚才难道没碰到一张满口谎言的香嘴巴?甜嘴巴?”



“臭胡子。”丁开笑道:“倒是说得蛮对啊!”



“嘿嘿……”娄大钊得到了赞赏,更是洋洋得意,咧嘴大笑:“快快从实来。”



“招什么?”



“是不是春风一度?”



“不错,有这个意思,”丁开大笑:“只可惜棒打鸳鸯两离分,春风难度玉门关。”



“此话怎讲?”



“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啊!”



“有这种事?”娄大钊瞠目结口;“快说,这个程咬金是谁?”



“这个程咬金其实不像程咬金。”丁开笑道:“他生得面如传粉,唇似失丹,鼻如瑶柱,是具粉妆玉琢,风流倜傥的小生。”



“于是那婆娘就变了心?”



“正是,她抛弃了我这江湖浪子。”丁开苦笑道:“就琵琶别抱啦。”



“骗人!”



“谁骗你,这是真的啊!”



“真的?”娄大钊道:“你打死咱也不信。”



“为什么?”



“咱只不过开开玩笑,你就跟咱跩起来。”娄大钊道:“你算什么浪子,你只是个假浪子?“哦?”



“若是真有此事,你小丁还憋得住这口气吗?不揍扁那小子才怪。”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恨得牙儿痒痒的;”丁开道:“可惜就是不敢揍他。”



“你不敢。”



“没这个胆子。”



“你没胆子?”娄人钊纵声大笑:“够了,够了,小丁你装起来倒是蛮像的。”



“你真的不信?”



“嘿嘿,咱为什么要信,咱又不是三岁童子。”



“对啊,你是老江湖,老成练达,老谋深算,还有—双老花眼,掺不进半粒砂子,”丁开大笑:“咱们过去瞧瞧怎么样?”



“你说那风浪小子还在?”



“依我估计,此刻正打着火热。”



娄大钊双目突然一亮。托地跳了起来,叫道:“好,好,咱门这就去瞧。”



“不怕我在骗你?”



“骗?哈哈……”娄大钊裂开嘴巴:“咱也拿不准,就让你骗—次吧。”



显然,他宁愿受骗,却怕万一错过了那种男欢女爱的火镜头。



当然,丁开也不愿错过,但他的目的不同,他想看的是—场假凤虚凰的表演,而且想要知道这场难得一见的好戏怎样结局,如何落幕。



不过大体说来可以预知,绝不会是花好月圆。



“记住,咱们只是偷瞧,脚步要轻。”丁开呆嘱道:“不可弄出声响。”



“好好好,咱知道啦。”娄大钊点头。



“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喊。”丁开再叮嘱。



“是是是,咱都依你。”娄大钊点头如捣蒜:“只要不蒙住眼睛就成。



蒙住了眼睛还瞧什么?“说的对极了。”丁开耸肩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穿林而入。



一片小小的旷地依然,山石也依然。



坐在山石上怀抱琵琶的人儿不见了,蓝衫少年也不见了,目光所及,空空荡荡,人迹已沓。



丁开睁大了眼正月,怔住了。



“就是这地方吗?”娄大钊满腹怀疑地望着丁开:“两个打得火热的人呢?”



“我怎么知道。”



“哼,骗人,果然是骗人。”娄大钊叫道:“这地方鬼都没有。”



“别嚷嚷?”丁开在侧耳谛听。



“你……”娄大钊只说了一个字,丁开业已身而起,穿过了旷地,他似是发觉了什么,似是听到了—种轻微的呻吟声。



深林林繁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也阻断了视线,—下子无法辨四周景物。



但有声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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