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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中,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对于魏东流林溪不敢托大,而魏东流继承的乃是上古游侠道统,很有可能神秘的刺客之道也被他继承。而这样的人出手也是不会有丝毫留守的,所以一出手林溪便不做保留,当真的全力以赴。
魏东流突然双眼一闭。也不说话,只是手臂一抬,手中铁剑就指着林溪,此刻一把铁剑一根竹杖遥相对峙。林溪本以为此时魏东流的惊天一剑就会斩出,可是接下来魏东流的变化却让林溪微微一愣。
只见魏东流抬起铁剑的同时,原本自他头上冲天而起的精芒一下消散,而魏东流的气息也随之一变,再看之时林溪发现,魏东流竟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气息弱小,就好像一个幼小的孩童拿着一柄破烂的铁剑站在对面。
不过随后林溪没有不由的皱了起来。因为他眼中的魏东流气息弱小之后,又开始慢慢攀升,似乎连同他手中的铁剑也开始一步步的成长起来。
林溪不知道,就是这几个呼吸间的时间,魏东流意识之中却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而造成这一切都是魏东流传承自上古游侠一大杀招,这一招也是魏东流此生第一次用出……
“你是为师在河里捡来的,水自东流,你就叫魏东流吧……”
魏东流的意识中演化着一幅幅画面,而这些画面中无一例外的出现一个浑身裹在黑色长袍中的男子。魏东流不知道这黑袍男子章长成什么样?甚至连姓氏都不知道,他也只能从这黑袍人给自己取名魏东流中猜测,这位从来不让自己叫他师傅的黑袍男子应该姓魏。
“站起来,继续出剑,刺下去……不将这棵树刺穿不准停下……”
大雨之中,幼年的魏东流手握铁剑一下下的刺进一颗粗大的树干中。可是这铁剑锈迹斑斑,加上他年纪尚小力量有限,根本就无法刺穿树干。可是即便双手都被磨出了鲜血,那裹在黑袍中的师傅都视若无睹。
林溪瞳孔微缩,他不知道魏东流为何迟迟不肯出剑,不过他发现随着魏东流气息一点点变化,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剑胎被一点点打磨,而后慢慢形成一柄宝剑的过程,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一柄剑成长的过程。
不知为何?林溪明知此刻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时机,可偏偏自己不愿意出手。也不知道是因为当年的约定是要接魏东流的一剑,还是林溪不屑此时出手。他就这样一直等着魏东流变化。
魏东流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他手中那柄普通的铁剑也越来越凌厉。而魏东流的意识中,一个身影手执长剑,一下又一下的出剑不知疲倦。
一剑之下,一块巨石被斩得粉碎……
一剑之下,一座山峰被拦腰削断……
一剑之下,一道剑光直接射向万里星空,就连几十万里外的星辰都被轰的摇摇欲坠……
“铿……”突然一声剑鸣,一道惊天剑气自魏东流身上爆发而出。同时他双眼一睁,眼眸之中无数剑光闪现,而每一道剑光,都是他自由练习时劈向各种事物时发出的。
魏东流手中铁剑嗡鸣,似乎连他自己都要控制不住了。终于铁剑无声无息的向下一斩,一道刺目的剑光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向林溪落下。
之所以觉得这剑光缓慢,到不是说剑光真的变慢,而是这一剑已经不是单纯的一道剑气,它是一柄剑的长过程,也是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可以说这是用一个人的一生,一柄剑得一生对林溪发出了攻击……
“格竹杖,靠你了……”
林溪深知这一剑的威力,如果单纯的力量,林溪自信天地一体加上阴符七术要化解并不困难。可是魏东流的一剑,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力量,这是用自己的一生在发动攻击,赌上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剑道上的另一层境界。到目前为止,林溪还没发现超越这种境界的攻击。
现在林溪的依仗就是‘格竹杖’了,因为魏东流手中的铁剑很是普通,应该不是什么上古圣器,只要‘格竹杖’找到此剑的破绽,要破解这攻击也不是难事。
“铛……”
蕴含命运的一剑终于和代表‘阳明圣人’道统的‘格竹杖’撞在了一起。两者相交,魏东流的铁剑钢直不弯,而‘格竹杖’则变得灵动柔软起来,竹杖顶端不停的点在铁剑上,好像要在这铁剑上找到一处弱点。
而此时随着铁剑而出的剑气已经全部冲入林溪天地一体的空间中。这些剑气有强有弱,不过每一道都异常坚韧,不停的斩灭阴符七术演化的虚影。
“铛……铛……铛……”格竹杖不停的击打着铁剑。从魏东流出剑,这其中看似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突然林溪眼中精光一闪,刚才的一下撞击林溪明显感觉到铁剑一滞。说明格竹杖终于找到了破绽。
刹那之间,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林溪一把抓住格竹杖,而魏东流也单手握住铁剑。只是当两人再次站定身形时,林溪看到魏东流手中铁剑正慢慢的布满裂纹。可是让他意外的却是,魏东流此刻不仅没有一丝气馁,反倒眼中满是期待!
一声声细微的裂痕声响起,魏东流手中铁剑终于碎裂,一点点铁片落下。不过随着铁剑粉碎,铁剑中一柄只有一尺长短的短剑显现出来。这短剑光华四溢,却不像外面的铁剑那样普通。其中更蕴含着诡异,凌厉一往无前的气息。
“剑中之剑……这是一件真正的圣器……难道这就是游侠一脉的圣器?”
林溪不知道这剑中之剑叫什么名字。不过可以肯定,这是一件圣器无疑!
第一百三十章大梦无痕
魏东流的一剑蕴含了他这一生的经历,在那无数剑气冲击林溪天地一体之时,也等于林溪看到了魏东流的所有经历,一切事无巨细,可以说现在的魏东流在林溪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在魏东流身上,林溪也发现了与自己的相同点。那就是他们两个同样都是孤儿,不过不同的是,林溪虽然是孤儿却从小得到了狐母无微不至的关怀,而魏东流的童年陪伴他的只有刚才被林溪打碎的那柄铁剑,而那个捡到魏东流并教授他武道的黑袍男子,唯一让他做的事情也就是不停地出剑。
“我比他幸运多了……”林溪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在感受了魏东流一生经历之后,林溪才发现自己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幸福了太多。
“嗯?这是怎么回事?”林溪眼前的魏东流一切未变,可是他却明显感觉到魏东流的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随着那铁剑的破碎,站在林溪眼前的好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此刻魏东流一脸笑意的看着林溪,而他手中短剑不时的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就好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此剑名为鱼肠,乃是刺客道的圣器。林兄再接我一剑……”魏东流笑脸盈盈,一改一贯的呆板面孔,连话都多了起来。如果先前的魏东流肯定不会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更不可能主动讲出手中短剑的来历。
魏东流话音一落,整个人就化作一道残影再次向着林溪激射而来。本来以林溪的修为,一般的速度都不可能在视觉上形成残影,而这种效果只有速度接近空间跳跃,近乎瞬移才会产生。但此刻空间没有任何波动,说明魏东流完全是依靠的速度而形成残影,这种速度就有些恐怖了。
林溪心中大觉不妙,只在千万分之刹那间,阴符七术演化的虚影布满上下四方,而同时虚空之中鬼谷虚影浮现,在鬼谷力量的加持下,阴符七术幻化的虚影完全凝结成实质,无论是真龙灵龟,还是腾蛇伏熊全部活生生的出现。
苍鹰击兔!白虹贯日!
七八道剑光,七八道身影同时对着阴符七术塑造的猛兽刺杀。魏东流同样显现出七八道身影,每一道身影中都蕴含着一股舍身搏命的大勇气。
魏东流的袭杀毫无征兆,而林溪只从中感受到了一股一往无回的惨烈,这种感觉慑人心灵。如果不是林溪经历了太多的殊死搏杀,本能的运转神通,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魏东流此刻展现的武道精神,已经完全超越了一般人认识中的刺客,这不仅只是隐伏刺杀那么简单了。是真正的演化出了一条道,一条属于刺客,符合这天地至理的大道。
林溪知道这肯定是魏东流借助手中圣器‘鱼肠剑’发挥出的实力。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发出八声,如同布帛撕裂的声音,一一传来。而随着声音的响起,无数血花散落。八道刺杀全部被阴符七术幻化的猛兽挡住,也或者说八道刺杀全部正中这些目标。而随着鲜血的出现,说明林溪借助鬼谷力量幻化出的猛兽真的凝聚成了完整的生命。
一击交手,林溪又发现了不对。这八道攻击道道致命,不过力量也只是刚好够灭杀这些猛兽,而一击之后,魏东流没有继续发动攻击,整过过程林溪也没有发现魏东流真实形体的所在,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捕捉到。
“这才是刺客啊!”
林溪没有因为自己的被动而惊讶和不安,手中竹杖朝地上一拄,微微点头说道。而这刹那功夫,魏东流已不知所踪了。
来无影,去无踪。一击必杀,一往无回,这是让任何人都心怯的刺杀。当然魏东流突然莫名其妙的又走了,说明刚才那一下刺杀只是普通的较量,还没有真到以死相搏的地步。
“曾经的魏东流已经不在了,这一剑之约也总算结束了……”
林溪看着不远处奔流的河水,眼神变幻不定的说道。过去的魏东流已经被他自己一件斩出,甚至连证明他武道成长的铁剑都破碎了,而今将是一个全新的魏东流。
在受了魏东流第一剑时,林溪也等于变相的接受了魏东流的武道经验。当林溪在魏东流的记忆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