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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玲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打了个圆圈,摇头晃脑的道:“这叫天机不可泄漏。”
有美同车,这么谈谈说说,倒也解去了不少坐车的闷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舒城。时间也正好快近午牌时光,他们这辆马车,讲好了直放合肥,因此车把式并没赶进城里去,只是在城外慢慢放缓下来,回过身,朝车厢中问道:“客官要不要下车打尖?”
范子云还没回答,叶玲已经抢着道:“不用啦,我家公子急着赶路,我下去买些食物,在车上吃就好了。”
车把式答应一声,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住。
叶玲回头道:“公子请在车中等候,小的下去买些吃的就回来。”
范子云疑心她改扮书僮,可能另有企图,听说她要下车云,心中更动下疑,道:“坐了大半天车,气闷得很,我也下去活动活动。”
话声方落,突听车旁响起一个破竹似的声音,高喊道:“车里的大爷呀,行行好哪!”
此人喊声甫起,另一个人接口道:“布施化子不落空哪!”
原来是两个要饭的化子,他们看到马车停住,就赶了过来,凑着车门,大声叫嚷,唱起莲花落!
叶玲本待下车,人已站子起来,这时忽然回头朝范子云一笑,低声笑道:“主儿来啦!”
范子云道:“是干什么的?”
叶玲道:“自然是冲着你来的了?”
范子云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是丐帮的人,这么说他们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叶玲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你不用管,我自会打发他们走的。”
车旁那两个化子眼看车内无人答应,又有一个大声叫道:“车上大爷呀,饱人不知饿人饥哪!”
接着又换了一个跟着道:“行善之人有福气哪,不肯施舍是守财奴呀!”
这两个要饭的竟是恶化子,口气大是不善。
叶玲打开了车帘,钻了出去。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目光一掠,只见四名乞丐,两名在左,两个在右、堵在车厢门边。
那四个化于一见从车帘中钻出来的竟是个小书僮,也不禁微微一呆!
由为首的破竹声音说道:“小管家,我们是要饭的,行行好事,施舍一碗饭吧!”
叶玲看那为首化子右手持着一只破碗,左手持着竹棒,肩头负着八只破麻袋,其余三个人,一个肩头有七只麻袋,另两个也负了六只麻袋。
她曾听副总管说过,丐帮中人,是以肩负的麻袋只数,作为辈份的高低,这人负着八只麻袋,身份大概不低,心念转动,说道:“我家公子是赴府城里赶考去的,盘缠带得不多,你们自己四个去分吧!”
伸手掏出十几文制钱,递了过去。
那为首化子略为迟疑,只得伸手接过,口中说了声:“多谢了。”
叶玲缓缓跨下车厢,自顾自走到路边摊上去买食物。
那为首化子趁机一手撩开车帘,探首道:“多谢公子哪。”
他这是有意看看车内情形。
范子云道:“我书僮不是已经给你们了么?”
那为首化子一看车中果然是一位读书相公,连忙笑道:“化子多蒙公子施舍,谢谢公于,祝公子高中哪!”
说罢,放下车帘,朝其余三个化子,使了个眼色,一齐走开。
叶玲买了一大包食物,回到车上,放下车帘,一面用手敲了两下,朝车把式叫道:“喂,驾车的大叔,可以上路啦!”
车把式答应一声,正待挥鞭上路,只见那四个化子又如飞的赶了过来,一排拦在车前。
车把式经常在这条路上跑,自然不敢得罪丐帮的人,暗暗攒了下眉,不知这两位客官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只得回过身道:“小管家,有人不让咱们的车子过去呢!”
叶玲问道:“是什么人?”
车把式道:“就是方才你施舍了他们的四个要饭的。”
叶玲问道:“他们说了什么没有?”
车把式道:“没有,他们只是拦在车前。”
叶玲道:“好,我去问问他们。”
打开车帘探首往外看去,果见四个化子,高高矮矮的一排站在车前,不让车把式行车,一跃下车,气愤的道:“我方才已经施舍给你们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化子破竹似的声音道:“咱们四个化子,承蒙小哥施舍,竟然连你家公子贵姓都忘了请教,岂不罪过,所以回头来请问一声。”
那七袋化子接口道:“小哥能否告诉化子,你家公子贵姓呀?”
叶玲不知道范子云和丐帮的一场误会,,脱口说道:“我家公子姓范,好啦,你们可以走啦?”
范子云要待阻止,已是不及,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
果然,只听那为首化子破竹般一声大笑道:“果然没错!”
叶玲道:“你说什么?”
为首化子阴恻恻笑道:“咱们要找的人,就是姓范的,小哥,烦请你家公子出来和咱们大家见见面可好?”
叶玲一听他们要找公子,心知自己说漏了嘴,道:“你们要找我家公子?这就怪了,我家公于是读书人和你们有什么事?”
七袋化子阴笑道:“你说你家公子姓范,对不?”
叶玲道:“姓樊的天下多得是,你们究竟要找的是谁?”
为首化子道:“你家公子可叫范子云?”
“不对。”叶玲故意睁大眼睛,道:“我家公子姓樊,樊梨花的樊,名鹏程,可不叫什么范子云,你们快让开,别在这里缠夹了。”
七袋化子沉哼道:“范子云也好,樊鹏程也好,小哥,你去叫他出来,咱们仔细瞧瞧,只要他不是范子云那小子,咱们立刻就让开。”
叶玲脸色一沉,一手叉着腰,怒声道:“我家公于是什么人,你们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为首化于跨上一步,说道:“小哥,识相点,就叫你们公子出来。”
叶玲道:“怎么?光天化日,你们想动蛮?”
七袋化子道:“你再不让开,莫怪化子无礼?”
叶玲盛气的道:“你敢。”
七袋化子狞笑道:“这是你自己要讨苦头吃了。”
他打蛇随棍上,这一抓使的正是大擒拿手法,五指箕张如钩,自以为一个小小书僮,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一抖手,就可把他摔出个丈把来远。
叶玲看他伸手就抓,心头更是有气,怒哼一声:“好哇,臭叫化,你真敢动手!”
右手往上一缩,避开对方一记擒拿手,立即手腕一沉掌锋如刀,随着往下切下。
这一记,不但出手快捷,拿捏得极准,七袋化子一抓落空,还未收回,叶玲的掌锋,已经切在他手腕关节之上。
七袋化于在丐帮中武功已是中上身手,不防一个小书僮出手竟会如此快捷,但觉手腕剧痛,口中忍不住“啊唷”一声,整条手臂,酸麻如废,立时垂丁下去,他一下跳起身来,后退一步,厉声道:“好小子,你……原来还是会家子!”
叶玲冷笑道:“小爷要不会上几手,老夫人怎会要我保护公子来的?”
为首化子看他出手俐落,心中暗暗一怔,忖道:“瞧不出这小书僮出手倒是相当厉害。”
左足突然跨上一步,破竹般笑道:“小哥,这点武功,能保护得了你家公子么?”
右手青竹棒一挑,轻轻朝叶玲腰间击来。
叶玲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不退反进,一个旋身左手反抓住竹棒,右手顺势出指如风,朝为首化子当胸点去。
为首化于又惊又怒,大吼一声,右足飞起,蹋向叶玲小腹,左手一记劈空掌,呼的一声直击面门。
要知他身负八只麻袋,乃是丐帮分舵主的身份,武功自然极为高强,这一足踢出,已逼使叶玲不敢近身,而劈空掌正是掌功中可以攻远的武功,出手就有一道掌风,惊雷般撞击过来。
叶玲看出对方掌势厉害,不敢硬接,只得左手一松,放开抓住的竹棒,往后跃退。她原是为了避让“劈空掌”才后跃的,哪知就在她后跃之际,为首化子口中哼了一声,一个人突然往后仰跌出去,身不由己的飞出一丈以外,砰然一声,跌坐在地。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七袋化子左手被叶玲一掌切中腕骨关节,一时用不上劲,但右手还是好好的并未受伤,口中狂吼一声,双足一点,手挥青竹棒,扑攻而至。
另外两个化子一看为首化子跌了出去,不待吩咐,也左右抢上。
叶玲堪堪后跃,尚未站稳,七袋化子打狗棒随身而上,左一棒,右一棒的攻到,加上左右两个化子夹击上来,三根青竹棒,交叉而至,攻势十分凌厉。
她赤手空拳,以一敌三,自然难以招架,只好展开双掌,见招拆招,哪知一连和三人打了七八个照面,发现对方三人的打狗棒虽然记记均往自己要害招呼,但每一记快要打到身上之时,不用自己封架棒头就会歪了开去。
先前还以为偶而如此,但这七八招下来,竟然记记都是如此,心知有人暗中相助,回头看去,只见范子云站在自己身后,手指东划西划的划着,不知他在做什么?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但经他手指一划,竹棒居然自动歪开,他不知范子云武功竟有这般高强,留心观察了一会,每一记棒头,果然都是他手指划过才化解开去的,这下不由得心头大喜,口中大骂道:
“臭叫化、烂叫化,你们这三根破竹棒,能打到小爷身上,就算你有本领,不然,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再跟你师娘学上三年,别在江湖上给丐帮丢人现眼了。”
那为首化子只是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才跌坐下去的,身上并未负伤,在三人联手攻上之时,他已挺身站了起来。
就因他身为丐帮分舵主,不相信凭自己的武功,一记“劈空掌”堪堪出手,竟会被一个小书僮震出一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