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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一日之间，不但报了久悬心头的仇恨，杀了张德功。自家的魔道功法又无意中突破到“凝煞期”的境界。心中畅快真个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畅快甚至还盖过了刚才算计恶魔商人丹尼，骗取了一堆灵药和法宝的欣喜。
毕竟灵药、法宝，说将起来终究是外物。怎么也比不过自家实实在在的修为。
虽然这修为是魔道修为，王蒙日后并不打算靠之成就仙道。但是自家多了些护身御敌的本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而且他心头兴奋之余，倒也没忘了不断演练自家的煞气魔元。
长生之道，虽然讲究资质、悟性、道法、机缘，但是勤奋这一项，却也必不可少。任你多么天分之人，不勤修苦练悠悠不懈，终究有一日会被人家超越。甚至寿命堪尽连仙道门槛也没摸着的天才也是大有人在。
更何况万千修士之中，天分卓越之士有如过江之鲫，而真正能成就仙人业位的，千百年来一向屈指可数。
王蒙的资质，说起来也是在争斗法术上强过了常人些。但这份资质若不好好利用，加勤磨练，那指不定哪天就给后来居上之辈打的狼奔狗吠，恍如猪狗了。正因为如此，王蒙对自家道法的熬练向来是勤缀不休。而就在他磨练自家刚刚练成的煞气魔元，不断熟稔诸般法术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自己修出的这股煞气魔元法力，还有未尽完善之处。
这种缺陷，却也不怎地明显，只有王蒙在全力施展魔功之时，才有隐隐的一种后继不力之感。
他心头暗自疑惑，《天魔化元大法》这部魔道奇功，他虽然不慎精通，但是在阿苦的指点下，倒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真个的道法缺陷，而是他自家的法力，隐隐有些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蒙，将这个问题问起阿苦，却只得了一句“功候未到，尚需精纯”。
“我现在的煞气魔元，比起那黑虎王、张德功之流也不差哪里去了。纵然是岳传山，也不过只是高出我些许而已。为何还有功候不到之说？”
王蒙知道阿苦虽然在道法修炼上是大宗师，但是毕竟对当下修仙界的许多情况并不了解。这些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倒是他自家的清溪图里，还收留了一个经验丰富，还有着门派传承的修士。
想到此处，王蒙身影一晃，便进入了须弥芥子空间中。
岳传山在清溪图中恢复着自己受损的神魂，因为进境十分缓慢，脸色还略有些苍白。他见到王蒙进来寻他，顿时笑着打趣道。
“是什么风把你这‘魔道传人’又鼓弄了进来，难道是几日不见，忽然想我了不成。”
王蒙会魔功的事情，岳传山自然早就知晓。只是他虽然出身五大道门，道心却不在正道途中，根本就从未有过斩尽妖魔的心思。更何况他和王蒙同过患难、共过生死，两人的情谊也远不是一个特别的身份，就能随意遮掩掉的了。
王蒙见他说的有趣，也是笑着回应了几句，随后便把自家的问题提出。
岳传山听了此问，脸色却渐渐的严肃起来。
“你可曾听说过地煞九层，天罡九重之说？”
“这又是怎地说法？”王蒙有些惊异，他倒是知道，修仙界第四层“凝煞炼罡”这个境界，细细划分，可以作为“凝煞期”和“练罡期”。原因也不过是这个境界，须得这两个步骤罢了。修仙界九大关口，向来以障隘而分，而“凝煞”和“练罡”虽然路数不同，但因其中并无什么坚阻，所以就合称在了一起。
岳传山看出他眼中疑惑，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就缓缓的把这“地煞九层，天罡九重”的奥秘，给王蒙详细的解说开来。
原来罡气、煞气，本是天地生成。几须得万万年之功，历经无数巧合变化，才能凝聚成型。其中煞气源自地底阴脉，罡气则生于九天乾罡！两者一阴一阳，演出天地变化之秘。这才被上古大能看中，创下了“凝煞炼罡”这种求证仙道之法。
而地球自衍生亿万年以来，罡煞之气不知堆聚多少。虽然无数修士俱都取之成道，但因天地轮回，阴阳不息。倒也从未有过枯竭之虞。
可自从数百年前末法时代降临之后，这种局面，就被悄然打破。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罡煞之气，自然也受此影响，渐渐入不敷出。初始这种变化还不怎地明显，可数百年之后，这天地阴阳之气，就变得稀薄难寻起来。
“上古修士，在过‘凝煞炼罡’的关口时，都是一蹴而就，根本就没有什么关难。可如今到了咱们这一辈，因为罡煞稀有，极难寻觅。往往修士须得卡在这一步数十上百年之久。而这一层的修士，也因各自凝练的罡煞之气多少，实力差异几何。分出了一些等级高低。这就是地煞九层，天罡九重的由来！”
岳传山说的感慨，又长叹了一口气。
“地煞九层，天罡九重，都是以一为低，以九为高。两者俱修炼至大圆满，才能更有机会问道金丹。只是如今这末法之世，能够做到这般的修士，百中无一。许多人因为清楚自家资质永远不可能问道长生，就干脆舍弃了金丹的希望。在煞气未曾修炼的圆满之前，就强行练罡。这种法子，因为能够增强自家道行实力，纵横一方。所以无数人都在耐心机缘耗尽之后，狠心选了这条路子。”
“你曾经斩杀过的我随山派长老云真子，就是因为煞气只凝练到了四层，结果练罡之后，也只有四重的修为。这才本事不济，被你的魔功轻易斩杀。但是那纯阳派火阳子和正一教的张无缺，却都是凝煞练罡大圆满的人物。他们的实力手段，也远超过那云真子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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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地煞九层，天罡九重（二）
地煞阴脉，九天乾罡，向来是阴阳相济，运转不息。两者少了任何一种，都不可能问道金丹，甚至直达长生。
但是凝煞炼罡这一步，却也非不是要大圆满不可。如果修士无心冲击金丹或者长生，亦可在凝煞不足时就强行练罡。
只是这种法子，虽然能够增强自家实力，却因着煞气不够精纯，日后练罡成就也会受到限制。
地煞九层，对应的便是天罡九重。
煞气凝练到哪个层次，日后的罡气也就只能凝聚到某个重数。半分都不可能超越。并且这条路子如果已经走了，就断无回头的可能。
岳传山的脸色如此严峻，都是怕王蒙弄不清其中虚实，大意走错一步，那是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你的煞气，如今也只是在第二层，我比你稍高一些，在第三层。”岳传山又给王蒙讲开这地煞九层和天罡九重是如何分级方法。
“寻常修士要想练到大圆满，就须得花费数十上百年的苦功，四处寻觅地煞阴脉，一丝一丝、一点一点的收集煞气凝练。而且这一步还不光是耗功夫，修士的机缘也是十分重要。我就见过我门中许多高手，待到寿元将尽也没将煞气凝练完全，最后只能放弃长生大道，强行练罡，为自家的性命再延寿百载光阴。”
岳传山说道此处，亦有些脸色黯然。练罡期的修士，虽然实力和寿元都比凝煞期高了一个档次，可终究也是肉体凡胎。数百载光阴就得化作尘土。
唯有那“混元金丹”级的老祖，能够脱去凡体桎梏，千年不死。若是再往上一步，修到“紫府元婴”之境，更是能够灵识不昧，转世投胎，纵然这一世寿元尽了，也能在下一世重新来过。
修士修士，修到这般境界，才有一丝超脱凡俗之感。否则，也不过是在尘世中碌碌挣扎之辈罢了。
王蒙听得岳传山这些话，心头不知多么惊异。他一直以为悟通“法有真形”的奥秘后，“凝煞炼罡”这一步自然是水到渠成。唯有“混元金丹”才是拦在所有修士面前的一道天堑。这一道关隘，比“法有真形”要难上万倍！古往今来，能够越过去的修士，从来千中无一。
“只是那火阳子、张无缺等人又是如何修炼到大圆满的？”王蒙忍不住问了出来。
岳传山却苦笑着答道。
“火阳子身为纯阳派十三大长老之一，寿元已近四百载，凝煞炼罡也在两百年前，自是比如今轻松许多。不过那正一教张无缺却并非如此。他能够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乃是因为天资卓越，是正一教最有希望成就金丹大道之人。为了让他凝煞炼罡这一步没有缺陷，正一教的金丹老祖特意赐给了他充量的罡煞之气。这才省了这天才无穷苦功和机缘，直接就到了如今的修为。”
岳传山说道此处，脸上犹豫了半会，忽又决然的答道。
“其实，不拘是五大道门，还是天下间强横的邪门左派，只要有金丹老祖一级的人物。当年在末法时代来临之时，就或多或少的收集了许多罡煞之气。为的就是日后罡煞绝迹时，自家门中弟子还有长生的希望。只是这罡煞之气有减无增，这些门派也一直视为至宝，轻易不肯施予。唯有那等天分惊人，最有希望冲击金丹境界的弟子，才会被金丹老祖赐下些许。我随山派当年自然也有部分存量，只是我这个弟子仅是个外门，根本不被信任，所以就算到了这一步，门中也无得任何表示。否则以我的天分，现在起码也凝煞大成，开始练罡了。”
王蒙听出他嘴里浓郁的酸楚味儿，顿时同情的笑了笑。他重重的拍了拍这倒霉孩子的肩膀，用十分惋惜的口吻说道。
“谁让你当初是特勤处送入其中培养的子弟呢。换作是我，任你是万年不遇之才，也是不敢轻易信任。咱们两还是莫要想这些无用之事了。不如好好讨论该如何寻找地脉阴煞才是一番正途。”
大门派自然有大门派的无穷好处。除了道法传承古老正统，师尊长辈时时提携，还能有各种灵丹、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