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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一笑,探出身子。
龟不同又转过身。
无涯索性穿过房顶,绕行到龟不同身前,把身子隐匿在一根合抱粗细的立柱里。
龟不同睁开眼,对着立柱一揖:“少主请出。”
“呵呵,果真是瞒不过不同的慧眼哪。”无涯尴尬而出。
“少主,不如换老奴一试,你便可知究竟了。不过老奴只懂水遁术还需寻一处水源才可。”
“此地既名为玉泉院,何处无水?不同随我来。”
二人刚出听雨阁,婉儿便手拿一件长衫,追了过来:“小师叔,夜深风寒,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这丫头,无涯无奈只得接过长衫披好,指指一轮圆月:“月色喜人,不由使人顿生雅兴,我欲与不同去踏月一游。”
小师叔怪怪的,月下踱步,当要携美同行,怎的拉上一个白须弓背老汉?我婉儿虽不敢成美,却也比龟不同更衬风景。此话只可自个心底想想,若要说出去,岂不羞死人?
看着无涯、龟不同二人越行越远,婉儿真有心追赶上去,但终究还是一跺脚,独自回了房中。
离玉泉院半里,有一片竹海,竹海深处一眼清泉汇成小潭。
月影下,潭水清可鉴人,九天之月似漂浮其间。
“少主请背身。”
无涯依言背身,待回转身子后,龟不同已隐匿不见。
看那潭水之中,一圈淡淡虚影恰好勾出龟不同身形。
“果然隐之不易呀。不同,出来吧。”无涯仰天叹息。
“此水看似纯净,内中却有杂物,远非五行之净水,怎能隐去老奴的行藏?”龟不同将身一抖,跃出潭面。
“潭中有鱼,潭底有泥,自然也算不上静水。”无涯随口一说,猛然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同,你可知争夺天泪在钟离山何处比试?”
“听闻钟离之巅接应石瓶附近有一石台,高数丈、方圆十数丈,正好供比试所用。”
“石可化土,石中生金。五行之中只占了二行,石非水,外物难进,我若是只需身化土、金,相想必比那化为五行要容易些。”无涯自语道。
“这是自然。”龟不同点头称是。
“若是我之行藏能隐去五息,不为他人识破,那我便可趁机将断尘摧到最强,到时我一跃而出,他必措手不及!”无涯越说越快,声音越来越高。
“少主,五息足矣。高手比试弹指间就可分胜败生死!”龟不同眼睛也一亮。
“不同,事不宜迟,快去取一块大石过来,你我速速返回听雨阁!”
小师叔越发神神叨叨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婉儿倚在门边,看着龟不同手托巨岩从天而降,而无涯师叔则立在巨岩之上,看他二人皆是一脸兴奋之色,莫非这巨岩中有什么宝贝?若是有宝贝,也轮不上到现时才出世吧?
眼见小师叔走近,婉儿慌忙把轻轻门闭上,这夜深人静的,自个不打坐也不入眠,却倚门而立盼他回来,自己算是他什么人?要守着他、等着他?若是他能明白自己心意,尚且不说;若是他看在眼里,却以为我婉儿本性轻浮,从此心里看低我,面上不理我,那我岂不是不如将情付于东流水?
婉儿坐在桌边,心绪大乱,可怜手中一块小小手绢被她翻过去,折过来,揉成了皱皱一团。
无涯怎知婉儿心事,还以为婉儿依旧如百年前一般,老是管手管脚地管他,瞥见婉儿将门闭了,也就一笑而过。
巨岩为常见青石,石质细腻,纹理清晰,映着夜明蚌珠的光亮,越发显得青翠逼人。
无涯对着巨岩盘膝坐定,心中默念五行遁术口诀,身形渐渐变淡,化为金、黑两气,向巨岩撞去。
砰!
哎哟!无涯揉着脑门跌坐在巨岩前。
“少主,如何了?”龟不同急忙问道。
“身化二气,尚不可持久,一息不到,便现了身形。”此法可行,只需时日,多加修炼就可,无涯摸着脑门上的青包,眼中却是笑意:“不同,今夜与你一席长谈,我实是获益良多。你回去吧。我还要再琢磨一番。”
“少主言重了,老奴有何功?修炼需循序渐进,还请少主多加保重为好。”龟不同躬身告退而去。
不待龟不同远去,无涯又再次尝试。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声:砰!
这一夜,听雨阁中,砰、砰、砰,不绝于耳,只是起先声响密些,而后间隔越来越长。
次日清晨,当婉儿见到无涯时,一下便呆住了。
章四三 商议(一)相见难欢
无涯一块青布包着头,就如凡间女子生儿育女坐月子时的模样。
“小师叔你这是……”
“婉儿,近年来师叔我得了头风症,发作起来头痛欲裂,非得用头撞墙才可得缓解。”无涯一本正经道:“我见这听雨阁一砖一瓦皆是珍宝,也舍不得用头撞之,故而命龟不同采了一块巨石回来。”
小师叔也太傻了,这凡人之体用头撞石,该是多疼?婉儿柔声道:“我忘念峰有诸多灵丹妙药,小师叔只需去求一味来,便可解了头风之症,何苦用头去撞石?”
“此症非世间药石可解。”无涯摇摇头:“金仙曾对我说,凡事不可完美,完美则太过,易招天谴,服食不老丹后,日久必定会犯头风。他要我千万莫要寻其他药石来解,否则不老丹灵性也会随之散失。”
这样小师叔他岂不是太苦了?一念至此,婉儿也没再多想,伸手取下无涯头上的青布,看到那一个个凸起的青包,还未开口,泪却先滴了下来,心痛之下,哪里还会顾及什么男女大防,一双手轻轻抚着,口里说着:“可疼么?好些了么?”
这、这……无涯大窘,一张俊面红到了颈脖,真真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一会儿,婉儿自个醒悟过来,哎呀一声,慌忙缩回手,又羞又急,只得掩面哭泣。
“莫哭、莫哭,这头风症来得猛,也去得快,或许今日、明日,它就好了。我撞啊撞得,惯了,也就不觉有什么苦楚。”无涯以为婉儿只是心疼自个满头青包,怎会想到这男女之情上去?心想劝慰几句,她便可破涕为笑,谁知婉儿愈发哭得凶了。
无涯一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正束手无策时,却瞥见火灵儿腆着肚子,躲躲闪闪从婉儿身后走出。
“你这贪嘴的东西,有了吃食,便把我也忘了,难怪这几日我见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儿。看我不打你!”无涯正愁没有话头,遂拿火灵儿作个引头。
“小师叔莫要打它。”婉儿抱起火灵儿,把它护在怀里,又抬起头看着无涯,眼中凄苦让人生怜:“它知我疼它、喜欢它,粘着我、不舍我也是情理之中事。按说人为万物之灵,应比它更知冷知热,奈何我一片心意,他却茫然不知……”
婉儿一气把话说完,自觉心中舒畅了许多,又幽幽看了无涯一眼,独自带着火灵儿离开。
原来婉儿已非是当年那个小小丫头了!无涯忽然明了,只是情已有寄,怎可再误他人?日后还是刻意疏离一点为好。
是夜。听雨阁,无涯房中。
龟不同见无涯满头青包仍未消退,也颇为不解:“以少主如今的修为,一点皮肉之伤当可立马自愈。何故一日过去了,还未复原?”
“我身化五行二气,一时间,却难以收放自如,此伤为五行相克所致,伤在灵胎,应在体肤。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无涯丝毫不以为意:“这点小伤何足道,不同,你再来看,我可有进展?”
一语刚了,无涯就已不见。
眼前巨岩依旧巨岩,只是可惜,仅仅半息,无涯身形就露了行藏。
土、金一合,无涯便不能在石中藏身,砰,又跌了出来。
“一夜之功能如此,也算不易了。天泪盛会还在数月后,或许到时少主已修成藏匿之法了。少主用功吧,容老奴先行告退。”再看也不过多听砰砰几声,少主能忍,老龟我却看不下去,龟不同起身拱手。
“去吧。”无涯摆摆手。
五行运行不止才可保天稳地固,五行遁术不过是借机化为一气,顺势而去,故而不为五行所伤。而藏匿即是不动,自己化为二气,待于一处,便是与天地五行运行之力相抗,以一人之力怎敌得过?这藏匿不住也是必然。莫非要这样?
无涯复化为二气,进入巨岩中,片刻才出。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哈哈……”无涯纵声大笑,一扫往日阴霾。
婉儿自从对无涯敞开心扉后,再见无涯便少了许多言语,只是一味默默做事,对无涯照料却更为尽心。
无涯本想刻意疏离,不过转身一想还是只当此事从未有过为好,淡淡化去,终究也不伤婉儿的心。
半月时光在无涯、婉儿彼此纠结、叹息中很快就过去了。
这日,无涯换了一件淡墨长衫,早早立在玉泉院门前,恭迎青曼师叔。
银发淡墨,背影潇洒,初阳又用一点暖色将他俊面轮廓勾勒的更为分明。
…奇…婉儿躲在门后,远远看着,不觉又痴痴恋恋。
…书…一朵青莲从南宗飘来,有数十位道姑驾着法宝紧紧跟随。
…网…“青曼师叔好。”无涯一撩长衫,拜下。
“无涯孩儿可好?快些起身。”苏含烟扶起无涯,略一瞧:“你也百岁之人了,怎不知小心?师叔我知听闻有多宝道人,还从未见过镶宝道人。”
一个青包宛如指甲大小的青玉一块,不偏不倚正好镶嵌在无涯前额正中。
随行而来的道姑们看着无涯这副模样,又听师尊这般讲,纷纷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无涯一不留神,跌了一跤,本在哀叹,没想却让师叔和师姐们开怀了,呵呵,这一跤跌得好啊。”无涯也笑了起来。
“贫嘴!日后给我长些记性吧。”苏含烟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