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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
我不会因伤痛而停留,我佩挂好长剑,唱着古老的歌谣,继续向大漠走去。
第七章 盈香
第七章盈香
春风再次温柔地吹临空寂的荒原,寒雪山上的冰雪在黄鹂婉转的歌声里消融,樱花树开始吐露出嫩嫩的绿芽,期待着花开时的繁盛。
在这初春的季节里,我走下了寒雪山。
我曾经发过誓,永不走下寒雪山半步,但那是我哥还在的时候。现在哥哥已经不在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失去了要陪伴的人,没有必要空守寒雪山忍受无谓的寒冷与孤独。
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留在哥的身边,因为哥是一个可怜的人儿。
哥是一名冷若冰霜的剑客,至少在我的眼中,哥的确做到了杀手无情。但同时,哥活得也很累,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无情。我喜欢孤独,厌恶厮杀,所以我宁愿住在冰冷的寒雪山,一心陪伴我唯一的哥哥,也不愿看到山下那血色的残忍。
在陪伴哥哥的日子里,我有我的快乐,也有我的痛苦。哥哥的成功意味着我的成功,哥哥的失败意味着我的失败。每天,我看着哥哥背负着秋寒剑消失在迷茫的风雪中,消失在缥缈的迷雾中,然后在寂寞中等待着哥哥的归来。哥哥是我整个生命中的灵魂,是我生活的支柱。他用他的剑,用他在外人看来所不能理解的独特方式保护着我弱小的我。我开始明白,一个杀手不仅有一颗无情的心,还有着一颗像火一般能够温暖他人的心。
当初我对哥哥发誓,说我会永远在寒雪山等待他的,哪怕是一辈子。我宁愿舍弃我的一生,舍弃自己的幸福,我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我只知道我有一个苦命的哥哥。可如今,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呼吼的风雪,等来了哥哥的死讯,等来了我所不想等的一切!命运就是如此的残忍,它变了戏法设了圈套去捉弄别人,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成败荣辱,丝毫没有让生活感到自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控制者。
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叫盈香,而我叫梨幻。
在哥哥的眼里,姐姐是生活的叛逆者,她做一切事都不按常规,她总是顺其自然但求本性。她喜欢独自躲在一个静静的角落里,孤独而忧愁地吹箫。箫声万分凄凉,是我不忍听的。其实,我知道,姐姐很爱哥哥,每次哥哥受了伤,她都暗暗地哭泣。虽然整天不见姐姐的身影,可她对哥哥的那份爱是任何距离都无法阻挡的。
@奇@哥哥的剑术是从古卷上学的,他不愿死后让自己的剑术埋葬,所以他想把剑术传给我们其中一人。哥哥认为我天资不够身子太弱,只教了我些花哨的剑法。他执意将剑术传给姐姐。可是,姐姐死活不肯学,她认为剑术是用来厮杀的,学会了剑术,只能意味着整天生活在厮杀与死亡交织的阴影中,这是她所不愿的。于是,哥哥跟姐姐吵了起来,我在旁边无助地哭泣着。最终,姐姐一气之下离开了寒雪山,她发誓再也不踏上寒雪山半步。
@书@她在荒原上漂泊流浪,无依无靠。姐姐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忘忧谷,我时常听到从那里传来凄凉呜咽的箫曲。姐曾经说过她最喜欢忘忧谷中那一潭碧水和大片大片开放的兰花,深居幽谷,孤芳自赏,与世无争。但我却不喜欢,我只喜欢梨花,纯洁高雅。
@网@哥本来是一位浪荡荒原的杀手,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败尽荒原。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加入议会军而非自由军,他总是一脸迷茫,似乎加入议会军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是啊,生活就是这么微妙,一次小小的选择,也许是直觉,就会导致意想不到的悲剧。
哥淡淡地说:“为了生存,我们没有钱,一生漂泊。一个杀手的职责便是杀人,杀人可以挣很多的钱,有了钱,你就不会如此漂泊。”
我总觉得哥哥是在编理由哄我,事实真是如此吗?难道哥哥心中也是迷茫的?也是充满了惧意的?
“难道你不喜欢自由吗?你要在刀光剑影中禁锢一生吗?”
“杀手永远没有自由,也不需要自由。记住,绝对的自由意味着永久的禁锢。至于厮杀,那是我的伴侣。”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在荒原流浪的第一年里,哥哥成为了荒原第一杀手。他那犀利无比的长剑震撼了整个荒原上的杀手,没有人敢阻拦追杀我们。可是不久过后,荒原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大批的高等杀手不断涌现,其中一个人叫无痕,另一个叫长恨。
哥在流浪时遇到了无痕,一位奇异的剑士。在他的面前,哥哥的剑失去了强大的威力,他在对方诡丽的剑术下丢掉了秋寒剑。于是哥哥成为了荒原第二杀手——如果没有遇到长恨的话。哥从来都是不甘心失败的,但这次哥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很佩服无痕。
“我不会战胜他的,”哥说,“但我将永远是荒原第二杀手。”
这个誓言没过多久也被迫放弃了,因为遇到了长恨,一个英气风发却又带着千古忧愁的男子。我依然记得那天寒雪山上弥漫着浓浓雾气,长恨和他的朋友迷失其中,是我在落英缤纷的樱花林中弹起幽怨的琴声,引领他们走出了雾隐。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这颗平静已久的心瞬间激起层层波澜,再难平静,也许这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我目送他们上山,却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错误。待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时,我心中突然涌出一个疑问,他们来干什么?杀我的哥哥吗?我飞快地跑回家,哥还没有回来,我焦急地等待着。心跳得厉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至深夜,哥才拖着疲惫受伤的身子回家,哥的手臂被锋利的剑划开了,伤痕深深。
我颤抖着给哥清洗包扎伤口,泪水滴了进去,我的心同样在流血。
“梨幻,不要哭泣,一年后,我会赢的。”哥一字一字地说。
哥一定是又定下了约定,我无法阻挡他,哥是不甘认输的。
哥睡后,我到外面弹起古琴,琴声泠泠,在月夜里起伏回荡,我希望姐姐能够听到我的琴声回来。也许是太累了,我伏在琴上睡了过去。模糊中我感到有人来到我的身旁,用一双温柔的手抚摸我的长发,是姐姐回来了。
我喊她姐。
“好妹妹,是谁伤的哥哥?”
“是寒玉剑的主人,长恨。”
“长恨?”姐似乎早料到如此,“果然是他。”
“姐认识他吗?”
“嗯,”姐叹道,“妹妹,我没有必要瞒你,我认识长恨,就是她救的我,而且我……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听着,默默无言,姐何尝知道我也爱上他了呢,真是造化弄人。
姐在山上留了五日。五日里,她一直守护在哥哥身边。可是,哥哥伤好后,对姐又是一顿斥责,姐终究没学什么剑术,她在泪水交织成的痛苦中下了山。从此,姐再也没有回来过,直至哥哥死去。
哥哥伤愈后,加紧了练剑。每天,我都看见哥在冰岩上迎着飞雪练剑。雪越下越大,狂风卷起白雪,呼啸着,翻滚着,鹅毛般的雪花,时而旋起,时而跌落。这些日子里,我总有不祥的预感:哥哥会败在寒玉剑下。我一直生活在这种恐惧中,我想躲避它,可它像我的影子,挥之不去。我不敢告诉哥,如果连我也不信任他,那么还有谁能信任他呢?
约定的日子到了。我一如往常,目送哥哥出门,看他消失在雾气中,等待他的归来。那是一次最漫长的等待,虽然等待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要短,我却感觉犹如过了千年。那个清晨,雪花乱舞,北风呼啸,我感到预感即将变为现实。我在门外来回走动,冰岩上映出我焦急的身影。不知是多久之后,我听到了一阵凄凉哀绝的箫声,金石欲裂,充满无穷的悲愤。箫声是从忘生崖传来的,我突然感到事端不妙。
“姐姐!”
我飞快跑向忘生崖,一切都迟了,我看到姐姐白衣飘飘站在崖边,孤独地吹箫,长发凌乱的舞动,写尽苍茫画卷。
“姐姐,不要!”
姐姐凄然一笑,纵身跃入了忘生崖。我当场吓得傻了,心中是大悲伤,喉咙血腥上涌,再也喊不出一丝声音。
醒来的时候雪依然在下,飘飘扬扬的雪是一场壮丽的挽歌。我挣扎着爬到崖边,缕缕寒气升起,望不见姐姐的笑容。在一枝热烈绽开的梅花枝上,我发现了姐留给我的信,我把它揣入胸前,一路哭泣,一路伤痛。
哥没有回来,我知道哥永远回不来了,他迷失在在了一个孤独的地方。我躺在冰冷的床上,任凭风雪吹进屋里,再也没有人会将雪衣轻轻披在我身上了,再也没有人与我同守这寂寞的时光了,再也没有人陪我一同欢笑一同哭。
幻:
妹妹,我的生命破碎了,哥终究倒在了我所深爱的人剑下。
姐对不起你,把你一个人抛弃在冷漠的世间,让你独自去承担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人照顾你,没有人安慰你。幻,姐懂得一个人的悲哀。如果你忍受不了这大悲伤大寂寞,那就随我而来吧。
姐不是故意抛下你一个人的,我实在无法承受这残酷现实的打击。自从你告诉我哥哥伤在寒玉剑下,我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我爱长恨,他是一个被古老律法束缚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对自由强烈渴望的人。飞扬的剑袍,绚丽的剑术,附以普通人没有的深沉的忧伤,造就了独一无二的他。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在他听懂我的箫声后,我爱上了他,无可救药。
我坚信他是我的另一半天空,是唯一可以分享我内心寂寞的人。
老天总不如人愿,也许它认为只有在悲剧钟发生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必须用血与泪来交换。
哥注定是长恨的对手,依哥的性情,寒玉秋寒注定有一把要折断。可是,无论哪一把剑断了,对于我只有痛苦,都会让我崩溃。
我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天的到来,我让你代替哥出现在寒雪山赴约,劝说长恨不要伤害哥。长恨答应了,是出于无奈,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