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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编辑的表情让我想起大学时期一位已故的朋友。有时生命的离开是那么悄然,他存在过的证明就只剩下我们对他的回忆。即使没有了谁,这个地球还是一样地转动,甚至到最后大家都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就那样离开了,就那样永远不存在了。
当我思绪飘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沉默许久。黄编辑已恢复正常,只是仍旧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书琴好像在等我说话,看了她一眼后,我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罗琳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什么仇家?”其实这是在替书琴问,这一类问题平时都由警察局负责,而我只是帮助分析死者以及与死者有关的人员。
“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出事前三天。我看到她很兴奋地回到办公室,那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仇家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她报道过那么多爆炸性的新闻,也一定让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利益。”说完黄编辑将吸到滤嘴的烟掐灭了。我看着书琴示意我已经问完,她有问题可以继续,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该问的都问了。
通过和黄编辑的谈话,不难看出罗琳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性,早些年那股冲劲来自她的年轻气盛,经历过一些磨炼后锐气收敛了许多。可能因为某种叛逆心理,她不想被别人当做市长的掌上明珠,一直生活在父亲权力的笼罩下,而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自由的职业——记者。同时,为了证明她自己,她必须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才不会让别人认为她靠的是父亲的关系。黄编辑的谈话很巧妙地避开了她本人对罗琳的见解,而是从侧面告诉我,罗琳不太受欢迎,毕竟干记者这行,内部竞争非常激烈。
“谢谢你的合作,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记录下来。请问旁边这位是赖编辑吗?”我指了指旁边那位戴眼镜身材略显肥胖的哥们。
“是的。不用谢,希望你们尽早破案。”黄编辑说完后转身继续敲击着键盘。
我和书琴站起来,走到旁边不远处的隔离办公台,招呼了一下赖编辑。我搬了旁边的椅子给书琴坐,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刚坐好,他就停下了工作,我还没开口,他却先转身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旁边听到一点,你们要问的问题跟问黄编辑的一样吗?”
“基本一样,不过我现在想问,你喜欢罗琳吗?”我脱口而出的问题像是把他吓到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所指的喜欢是指哪方面?”他疑惑却又故作镇定地看着我。
“这么说吧,你向她表白过没有?”这句话足以让他明白了吧。根据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当人们的谈话内容突然发生转变,或者是突然问对方一些敏感问题,对方都会出现表情变化,即便是再会伪装自己的人也免不了泄露线索,哪怕是一个眼神的变化或是嘴角的一丝抽动。这是人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因为你的问题巧妙地躲开了他的防御,让他措不及防。
“呃……没有啊,不要以为是警察就可以乱问啊。”看着他的表情我有点想笑,他的表情里写着尴尬,完全和我料想的一样。
“我知道了,你尝试过表白但是她没有接受你。”我自信地笑着说。
“没有啊……可是你是怎么……知……”他开始支支吾吾。
“很简单,因为听黄编辑说她之前一度陷入感情的低谷,并且你们部门就两个女生,一个是黄编辑,一个是罗琳。黄编辑长得比你高,不会符合你择偶的标准。相反一看就知道你喜欢文静的女生,因为就在刚才你已经多次看着陈警官。”还有一点我没说,那就是大部分人只会在自己的生活圈子中寻找对象,像赖编辑这种文艺宅男一定也是如此。
“但是,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有些恐惧,似乎是因为我一眼读懂了他。
“当然有关,那说明你会比较在意她,你留意她的时间要比这里其他人都多。”我紧接着说道。
“没错,我对她是有好感,可是她并不愿意跟我有过多往来啊。何况像罗琳这么漂亮、优秀的女生,很多人都喜欢,我也只是对她有好感而已,并没有想过和她会有深入发展。”他接着补充道,说完把桌子上的笔筒胡乱整理了一番。
“你有留意她就足够了,通常杀人案件都是因爱生恨。”我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这样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因为罗琳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犯。
“怎么会!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在办公室偶尔碰见,私底下基本没有接触过。而且昨天冬至,我除了上班就是跟家人在一起啊。”看得出来他略显惊慌了。
“那你告诉我,据你所知,还有没有其他男人跟她有密切联系?”我严肃地说。
“这我怎么会知道?”他似乎缓过一口气。
“我不是说了吗?你肯定会特别留意她,包括她的交友。”我犀利地追问。
“好吧好吧,我只知道她最近跟那个叫什么江瀚的精神病患者经常有往来,就是那个几年前因为杀妻而被炒得沸沸扬扬的人,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那个危险的精神病患者走得那么近。”他无奈地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我都不能放过。
“可能还有一个,但是没人知道是谁,只知道她晚上经常会去城南江边找他,大家都知道城南江边是酒吧夜店一条街。”他焦急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泡夜店?”我反问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又不去那种地方。但她这么漂亮的女生去去也无妨吧?况且那里是个解压的好地方,你知道做我们这行,压力大,有时需要发泄,特别是跑社会新闻的压力更大。”他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为罗琳辩解着,其实这么解释也是为了他自己。
“行,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罗琳是什么时候?”确认被害者最后被什么人看到过的确能为我们提供重要线索。
“跟黄编辑一样,三天前。”说完他有些惶恐地看着我,生怕我会再问他出人意料的问题。
“可以了,谢谢你的合作。”我话刚落,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屁股摊在椅背上,终于不那么紧张了,看样子他被我吓得不轻。我示意书琴离开这里,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也有点被我的问题吓到了。虽然她故作镇静,但是隐约可以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询问。我狡黠地笑了笑,把自己坐的椅子放好,取走一份摆在桌面的报纸,拿着就走。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郭主任在等我们。他告诉我们社区部就在楼上,他准备带我们上去,因为每个门口都有指纹锁,只有社里的工作人员才可以自由进出。既然只隔一层,我们都选择走楼梯。根据我对报纸行业的了解,编辑们由于需要常年对着电脑写作,并经常熬夜,大多数都有颈椎问题,所以报社常设有跑步机等活动身体的机器,楼梯的设计也作运动之用,一条长廊设上下两道楼梯,方便他们休息时在每个部门间自由来往,但更多的用意是为了让编辑们活动筋骨。来到六楼,我们由郭主任带领顺利进了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喊声:“别关门,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还拉着门并没有关上,一转头看到她却吓了一跳。
“靳元明,原来是你啊!”这个女子用我熟悉的声音首先发话。
“林嘉文,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她我感到非常吃惊。
“原来你们认识啊,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林编辑。”郭主任惊讶地说。
我的天!原来林嘉文就是林编辑,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学时期的女友竟然就是罗琳生前的好友,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人们都说情人分手后就很难做回朋友了,我们也一样,自从大学毕业后我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也没有见过面了。想想快十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老,只不过头发剪短了一点,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得多。只见她短裙加西式夹克,外面披着一件又长又厚的羽绒服,这种打扮既适合工作又显得休闲时尚,更重要的是凸显了她傲人的身材。不过她向来都是走在潮流尖端的人,而我则是比较保守、坚持自我风格的人。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过来调查小琳案子的人。好吧,到我办公室说吧。郭主任,您先去忙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她说完向郭主任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忙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再叫我吧,我就在楼下。”郭主任客气地离开了。
林嘉文也是报社的首席记者之一。费罗报社确实厉害,竟然暗藏如此多美女首席记者。开始时我以为编辑要比记者厉害,但是通过观察才发现首席记者的地位要比编辑高得多,尽管大家都是首席,但是首席记者却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看来并不是罗琳享有特权,而是费罗报社非常重视首席记者。
林嘉文径直走进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去,并示意我们随意。房间的位置和楼下罗琳的办公室一样,甚至连格局都很像,不同的是少了些精装书,少了点咖啡味,多了些娃娃玩偶之类的东西,这点还是和她大学时的爱好一样:喜欢收集娃娃,堆满一床。我也送过不少娃娃给她。此外,我发觉房间里点过香薰。记得以前大学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送我香薰,因为她知道我老是熬夜看书,香薰有助于提神醒脑。坦白地说,时隔多年,大学那段恋情确实美好得让我难以忘怀,至少没那么多现实细节的缠绕,大家都只是单纯向往着爱情,直至有一天现实社会将我们分开。
“靳大博士,这么多年没见,你可是出人头地了啊,已经是我们市著名的犯罪心理顾问了!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你呢。”说完她又看了看我旁边的书琴,说道:“怎么,现在办案还带女朋友啊?”她一坐好话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和以往一样,想都不想就说出口。从刚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