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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纳兰纾予淡淡道。这一路上不知道被唐明杰烦了多少次了,但离温家堡越近,他就越发的感到不安,从而赶回温家堡的心就越迫切,对自己的感觉也越坚定。
这时,一骑忽从东南方飞奔而来。
“队长,我刚从天鹅湖回来,发现那里有些不正常。”一名唐家弟子道。
“如何不正常?”纳兰纾予急切道。
“那里遍地都是破碎的酒坛子,酒香还未逸散,可以判断几个时辰前那里有上百人在痛饮。而且,在某个土丘周围还有几名黑衣人在警戒,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先回来报信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显然这一路的奔波破费体力。
“大家加速向温家堡前进。”纳兰纾予高声道,说完也不顾唐英杰兄弟俩愤懑的表情,率先驭马而出……
堡主府。
脸上滑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但温堡主已经无暇去擦拭,而是全力应付着夏宜层出不穷的诡异剑招,渐渐有不支之感。到得此时,他真的是一个人在战斗,在尸体堆中战斗。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股久违的豪情油然而生,温堡主大喝一声,剑势忽然大开大合起来,一扫颓势,反而盖过了夏宜的锋芒……
温家堡外二十里处。
又是一骑飞奔而来。
“队长,温家堡内颇为怪异。”一名唐家弟子道。
“如何怪异?”
“堡卫换了生人,且拒开堡门,说是堡主下令,闭堡三日,概不见客。”那人气喘吁吁道。
“大家全速向温家堡前进。”纳兰纾予和俞志扬轻声交谈了几句,便一骑绝尘,率先飞奔而出……
第五十六章 不如归去(中)
堡主府。
见得温堡主突然回勇,夏宜冷哼一声,剑势忽的一变,瘦弱的身子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将诡异发挥到了极致,将狠辣发挥到了极致,再度将优势扳了回来。数十招过后,温堡主的脚步愈发沉重,身子也不再轻盈,而夏宜却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把剑舞得眼花缭乱,杀机处处。
终于,待得温堡主一招用老,夏宜手中宝剑猛地直刺而出。温堡主不急回剑来挡,只得闪身避过,却不知此招乃是虚招,只见夏宜突然改刺为劈,饶是温堡主闪得够快,左腿还是被一剑划开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顿时鲜血汩汩溢出。
温堡主本就处在劣势,腿部的创伤对他来说犹如雪上加霜,在夏宜的猛攻下不由连连后退,危机迭出。不多时,温堡主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一身锦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只剩下一种信念在支持着他,让他苦苦坚持着。
“爹!……”
这时,一声悲愤的嘶吼响彻广场,只见一道蓝衣身影刷的一声跃入场中,看到身受重伤渐渐不支的温堡主后怒吼一声,便举剑向夏宜扑去。但刚至半途,他就被一个黑衣中年人拦住,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平儿……”温堡主听到喊声,不由高呼道,语气中有的竟然不是惊讶,而是担忧。
原来,温平小时候体弱多病,为了改善他的体质,温堡主不惜花费巨资为他购买了一枚良品高级丹药——塑体丹。塑体丹除了改善体质的作用外,还有排毒养颜的功效,所以本可以让他昏迷一天一夜的迷药,只几个时辰就失去了效用。
面对入侵的强敌,温堡主早就不抱任何生还的希望,只求死得轰轰烈烈而已。他原以为温平在自己死后才会醒来,没想到夏雪下的药还是轻了一些,让他在这个关口赶了过来。不过,儿子的到来还是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犹如回光返照般,以半残之躯与夏宜愈战愈勇,再次让局面僵持起来。
另一边,王朝心中暗暗叫苦,本来以他剑元气九层中段的实力对付一个才剑元气八层巅峰的人可谓手到擒来。但一方面对方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只攻不守;另一方面大当家已经说了要留他性命,自己也不好下杀手。所以虽然他将温平成功地阻拦了下来,但却并不轻松。
“小雪,为什么?”温平在醒来时就已觉得不对,现在更是看到夏雪静静伫立一旁,显然和敌人是一伙的。他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中却不敢去相信,他要听夏雪亲口说出是为了什么……
温家堡外。
“在下唐家纳兰纾予,有要事与贵堡主相商,还请速速开门。”纳兰纾予对一个温堡堡卫道。
“堡主有令,闭堡三日,概不见客。”那名堡卫冷冷道。
“这样么,攻堡!”纳兰纾予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数十条青衣青袍的身影马上飞扑而上……
天鹅湖。
“队长,留守的几名土匪已经解决,我们在他们守卫的地方发现一个地下通道。”一名俞家弟子道。
“进地道。”俞志扬命令道,接着十数条红衣红袍的身影快速闪入了地道……
堡主府。
“为什么?因为你的父亲当年也是一个土匪,他灭了我家满门。”夏雪冷冷道。
听得此语,温平的身子猛地一颤,一时竟忘了攻击,与他对战的黑衣中年人也很默契地收手,只是拦在他与夏宜的方向上,冷冷地盯着他。
温平仿佛记起了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生活在一座山上,那里有很多豪放粗野的叔叔和哭哭滴滴的阿姨。有一天,他在放风筝,可是风筝飞了,他追啊追啊,不知怎么就追到了一个大大的门口。他看到爹爹带着上百人浑身是血的从外面进来,他们纵声欢呼着,但他却感到很害怕。爹爹正好瞥见他恐惧的眼神,脸上的喜色顿时隐去,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久后的一天,爹爹突然抱着他,站在那个大门口,望着远处的山道,或者更远的地方,道:
“平儿,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哪里?”
“山下。”
“那里好吗?”
“那里踏实。”
“好,爹爹去哪,我就去哪……”
泪水滑落脸庞,无语问诸苍天。在没有信仰的时候,我们追求信仰;当信仰坍塌的时候,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啊……”
一声惨呼打断了温平的迷茫,他抬头看去,只见剑元气已经耗尽温堡主被夏宜一剑刺中心脉,正软软地倒下。他看到了一张清瞿苍老的面孔,满额的皱纹,满头的白发,满眼的留恋,满肚子说不出的滋味……
“爹……”
温平悲呼一声,再次飞身扑上,再次被黑衣中年人拦下,再次与其战在了一起……
“结束了……”看着生机已绝的温堡主,夏宜颇觉意兴阑珊。二十年的梦想一朝实现,二十年来日夜折磨他的梦魇已经远去,但从此,他将不再有梦。一个无梦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结束了……”夏雪轻声呢喃。人生,原就是一个莫名的悲剧;而生命,却是一个笑话。她抬头仰望云天,是与非,正与误,悲哀与快乐,都不过是一个永恒的梦,如此的虚幻缥缈。她,又该何去何从?
“结束了么?”是的,你们的仇恨已经结束,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是的,新的父仇,新的家恨,不但让我的记忆为之一新,更使我复仇的决心,也为之一新。他笑了,嘴角浮起一种残忍的弧形……
第五十七章 不如归去(下)
他,竟然突破了?
温平在极度的悲痛下,竟然直接跨过了那道坎,一举突破至一流剑者。而且,他还进入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境界,就像纳兰纾予当初面对嗜血独角犀时进入的那种境界,一时间威力大增,那名黑衣中年人在他的攻击下竟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险象还出。
夏宜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此子绝不可留,至少要废去他一身修为,正待上前,忽见一黑衣中年人浑身浴血飞奔而入。
“马汉,怎么了?”夏宜诧异道。
“大当家,唐家弟子不知为何突然返回,要求我们打开堡门未果后立即开始攻堡。接着,俞家弟子又突然从地下密道涌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已经攻破堡门,朝这里杀来了。我们在外面的兄弟,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马汉悲声道。
“什么?!”夏宜夏雪两兄妹脸上满是震惊。
“啊……”
就这么一个迟疑,先前的黑衣中年人已被温平一剑击中,倒飞而出。温平并未追击,而是一跃来到温堡主倒下的地方,抱着他渐渐冷却的尸体,长啸仰天,长歌当哭。
“王朝,你怎么样了?”马汉担忧道,毕竟这是他十几年来生死与共的兄弟,曾救过他性命的兄弟。
“受了点小伤而已,不打紧。”王朝强撑道。
夏宜刚想上前解决掉温平这个祸患,但耳朵一动,又停在了原地。一息之后,唐俞两家数十名弟子已经将剩余的三十多名土匪重重包围。先前的激战,唐俞两家弟子中仅有一名三流剑者身亡,可见在正面的对抗中,这群土匪绝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世家弟子对手。
“夏雪,果然是你!”虽然早已猜到,但纳兰纾予心中却一直抱着幻想,现在,他再一次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夏宜对比了一下双方的阵容,暗自摇头,这是注定?这是命运?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纳兰纾予身上,疑惑道:“你叫纳兰纾予吧,我猜这次又是你识破的我们的计谋。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的?”
“是夏雪告诉我的。”
“哦?”夏宜有些困惑地看向夏雪,却见后者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们返回的时候,路过了月牙湖。”
纳兰纾予缓缓道。
闻得此语,夏雪心头一震,原来还真是自己告诉他的。也许是月牙湖给了她太多的回忆,在她心中有了太深的烙印,因此说到与温平相识的地方,这个词便脱口而出。
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