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
“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没有。”
“好了,你们都走吧。”
中年汉子一怔。
小伙子道:“三少说不愿意把咱们任何一个牵扯在内。”
中年汉子道:“那待会儿三少要找别个……”
小伙子道:“对,三少,我留下来给您带路。”
“不用了。”纪珠道:“我找的这一个他应该知道别个住在什么地方。”
小伙子跟中年汉子互望一眼,没再说什么,施一礼走了。
纪珠迈步行向对街。
到了对街,纪珠不走客栈门口,径直走进了客栈旁边那条胡同里。
往里走,约莫已到了客栈的最后一边,看看四下无人,腾身一跃,就进了客栈那最后一进院子。
纪珠的落身处,是北上房的西头往前走两步看,只见两边四间厢房都已经揭了灯,只有北上房里还透着灯光。
显然,江南来的许多位里的这一位,还没睡。
正好。
纪珠转身踏上屋檐,两步便到了北上房门口,举手敲了门。
只听屋里传出个低沉话声:“哪位?”
纪珠应道:“不速之客夜访。”
一刹那间的静寂,随听屋里那低沉话声道:“门没关,请进。”
纪珠抬手推开了门,他没有马上进去,站在门外看。
屋里,灯光下,在对着屋门,站立着一个身躯伟岸的中年汉子,穿一件黑格,脸色泛红,浓眉大眼,还留着一圈短短的络腮胡,颇具威态。
威猛黑袍汉子两手下垂,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神色极其平静。
纪珠迈步走了进去,随手带上了门。
只听威猛黑格汉子道:“请教。”
纪珠未答反问:“莫非江南甘大使当面?”
威猛黑袍汉子道:“不敢,正是甘凤池。”
纪珠双眉微杨道:“没有想到侠名遍武林,江南人人敬仰的甘大侠,也跑到北京来卖身投靠了!”
甘凤池目光一凝,道:“阁下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哪一位?”
纪珠道:“别把我当北六省江湖道,我只是铁霸王的一个朋友。”
“那么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李,十八子李。’
甘凤池神色一动:“我听说辽东李家有位李三少,现在京里。”
纪珠道:“我就是李纪珠。”
甘凤池脸色一变,道:“我知道,北六省江湖道上的朋友迟早会找上我,因为我自从跨进了城门,他们就有人盯上了我,一直到我住进了这家客栈,可是绝没想到找上我的,会是辽东李家的李三少。”
纪珠道:“李纪珠是为朋友。”
甘凤池道:“那么李三少如今找上我,想必是要为铁霸王报仇雪恨了!”
“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李三少以为,所有江南来的都已卖身投靠、都该杀?”
“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李三少找错人了,不知道李三少信不信?”
“尽管我为友报仇雪恨心切,但是辽东李家没有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拿得出证据,我不敢不信。”
甘凤池道:“李三少,我跟别个是同时来京的没有错,但是我的来意跟他们不同,也没有参与他们的任何行动,甚至说,我目前人在京里,他们还未必知道。”
纪珠道:“以甘大侠在江南的侠名,我不敢不信,但以朋友的身受以及江南那些个都是蒙面行动,我又不敢轻信,我请问,甘大侠的来意是什么?”
甘凤池神情一黯:“总是多年手足般的道义交,能劝则劝他们回头,不能劝那就以好……
不过,照目前的情势看,就算他们有回头之心,也已迟了。”
纪珠凝望甘凤池,目光如两把利刃:“这真是甘大侠的来意?”
甘凤池道:“三少既是辽东李家人,不该不知道苦大师?”
纪珠神情一肃,道:“当年的长公主,以后的独臂科尼,家父昔年习艺时,曾经拜见过,但是李纪珠福薄缘浅。”
甘凤池道:“甘某北来之前,曾经将北来的目的请示过苦大师,蒙苦大师欣以令符特准。”探怀取出一物:“这就是苦大师的令符,三少请看。”
他双手托着一颗念珠,高举过顶,这颗念珠奇特,竟有鸡蛋大小,其色深红,里隐隐发光,珠面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一边镌刻着一个篆写的“日”字,一边则是镌刻着一个篆写的“月”字。
纪珠一眼就能认出,那确是领导整个匡复大业,昔年崇帧帝的长公主,而后的独臂神尼的苦大师所号令天下汉族世胄,先朝遗民的独特令符。
因为此念珠为‘北天山’的峰铁心木所磨制,铁心木是每百年才成长一株,整座“北天山”也仅只一侏而已,当年已被神尼砍伐,若是有人再想用铁心木制作什么,至少也需要等上七十年以后。
是故,纪珠一见念珠,立即肃容躬身:“辽东‘摩天岭’下,若曾代掌‘日月令旗’李燕月三子李纪珠,参见苦大师令符。”
甘风池立即放下念珠,藏人怀中道:“如今,三少可信得过甘某?”
纪珠站起身躯,抱拳道:“甘大侠既有苦大师令符,李纪珠何敢再不相信,幸亏甘大侠奉有苦大师令符,否则李纪珠险铸大错。”
甘凤池抱拳答礼:“这就不敢。”
纪珠道:“不敢多事打扰……”
甘凤池忙道:“三少是否可以暂留一步?”
“甘大侠还有什么教言?”
甘凤池道:“不敢,甘某请教,离此之后,三少是不是要去找他们别个?”
纪珠点头道:“不错。”
“那么甘某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可否由甘某代劳?”
纪珠微一怔:“这是为什么?”
甘凤池道:“李三少,说大,这是江南江湖道事,说小,是甘某弟兄间事。”
纪珠明白了,道:“甘大侠,如果这件事没涉及铁霸王,我承认说大是江南江湖道事,说小是甘大侠弟兄间事,但是如今铁霸王重伤卧床,我就不能承认了。”
“那么三少的意思是……”
“甘大使原谅,这件事我必须管,而且一定要管出个结果。”
甘凤池道:“要是我以苦大师的令符再请呢?”
纪珠脸色一变:“还请甘大侠不要用苦大师的令符压我,辽东李家昔年为苦大师取回过先皇帝遗物,曾蒙苦大师特准,卅年内可以不听令符调度。”
甘凤池一怔,一双浓眉也为之一轩。
“但是甘大侠不要误会,李家对苦大师仍一本尊崇,永远遵从令符调度,不过眼前这件事与匡算无碍,且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是故李纪珠可以抗个不遵。”
甘凤池道:“三少,甘某愿相求……”
纪珠道:“有件事甘大侠恐怕还不知道。”
“什么事?”
“我在行动之前,曾经跟统率京都禁卫的纳兰有过磋商,他亲口答应,官家绝不干涉,可是那只是对李纪珠,如果由你甘大侠出面,一定会引起官家于涉。”
甘凤池描眉轩动。道:“甘凤池要是怕这个,也就不来了。”
纪珠淡然道:“怕谁都未必怕,问题只在一旦引起官家干涉,有几分成功的把握,尤其甘大侠奉有苦大师今符,一旦不幸事败怎么向苦大师交待,又怎么维护令符的权威与尊严?”
甘凤池神情猛一震,竟做声不得。
纪珠道:“所以,以我浅见,该收手的应该是甘大侠,而不是我李纪珠。”
话落,他转身要走。
甘凤池忙道:“三少。”
纪珠停步回身。
甘风池脸色微苦,道:“三少,我既奉苦大师令符,若是空手而回,不是同样没法向苦大师交待。”
纪珠微一怔点头道:“我不能不承认,这也是实情……”
甘凤池道:“是不是可以让我跟三少联手?”
“不!甘大侠。”纪珠道:“别人,尤其是你甘大侠,只一插手,官家一定干涉,我不愿给纳兰这么一个藉口。”
甘凤池道:“那么……”
纪珠沉吟一下道:“只有一个办法,甘大使把苦大师的令符交给我。”
甘凤池一怔道:“这……”
“只有这样,甘大侠请准于苦大师,我则算间接的奉苦大师令谕。”
甘凤池皱了眉:“事关重大……”
“甘大侠可以考虑。”
他又转身要走。
甘凤池忙叫道:“三少……”
纪珠停步回身,道:“甘大侠,夜已深了,我不愿多打扰,而且我也下愿再多耽搁。”
甘凤池正色道:“李三少,苦大师的令符,甘凤池不敢随便交付他人,但是这件事甘凤池决定不再插手就是。”
纪珠道:“甘大侠不怕异日无法向苦大师复命?”
甘凤池苦笑了下,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到时候我自有说词,就是拼着受罚也是在所不惜。”
纪珠道:“甘大侠既然做此决定,我无法勉强,好吧!”
他微一点头,转身便往外走。
只听甘风池在身后说道:“李三少,‘府学胡同’值得走一趟。”
纪珠正感铁霸王手下的弟兄已离去,还得折回去找他们打听别个的所在,闻言心里一跳,忙道:“多谢甘大侠。”
他一步跨出‘北上房’,腾空而去。
口 口 口
没多大工夫,纪珠已到了“府学胡同”。
以他的判断,这条“府学胡同”里,只有一个地方适于住江南的来人,那就是“文丞相祠”了。
“文丞相祠”在顺天府学之邻,根据志载,这地方也就是当年文天祥授命归天之地。明永乐六年,北京按家副使刘篙,奉命建祠。
到了“文丞相祠”前,只见两扇铜门紧闭,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纪珠试着推了推门,没能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