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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叶云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向耶稣老爷子很是虔诚的祈祷了一番,然后对湿婆大神赌咒发誓,然后——站在了桌子上,把铜钱庄重的放在了小屋的房梁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铜钱依然没有掉下来,这一刻,连老天爷都感动的哭了,于是叶云就很华丽的取下那枚铜钱,从花圃中偷了锄地的小铲,开始了长期偷窥的大计。
墙高壁厚,任凭旁人有登天的本事,也决计难以偷窥,偏偏碰上了叶云这个怪胎,竟然从他居住的小房开始,生生挖了一条十几米的地道,而地道并没有出口,只是在沐浴小房那不引人注目的墙角处挖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偷窥孔,用心之巧妙,手艺之娴熟,实在是令人击节赞叹不已,不愧是摸金门的嫡系传人。
尽管叶云的这项壮举堪称鬼斧神工,只是此中道理,实在难以向他人言状,幸好叶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这样的好事,岂能容他人分享?
叶云来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天才的他自然已经熟门熟路的摸清了这个生**洁的大小姐沐浴规律,因此他每次都能够恰到好处的做完手头的事情,又几乎是掐着秒表来到地道中偷窥。
其实叶云真的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拿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来说吧,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在这个小家丁身上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这个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位美若天仙的大小姐又是何方神圣,不过这并不影响叶云向往美丽景色的心情,每天放工吃饭之后,他就会准时通过地道,溜达到那间沐浴房的地下,开始每天的观景工作。
“差不多了吧?”根据经验,叶云估算着那位张大小姐的沐浴时间差不多结束了,虽然入水之前那段没有偷窥到,不过人家总是要出水的吧?不是有位叫柳下惠的先哲曾经说过:出水芙蓉,比清洁溜溜的美女要更加的……那个啥。
叶云一边想着,一边再度把眼睛凑了过去,只是一看之下,他不禁顿时手足冰凉,今天真是出鬼了,这位张大小姐洗澡从来都没有低于半个小时的,这次明明才二十分钟,怎么这位大小姐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推门出去?
难道是自己的生物钟出了问题?自己在地道里发呆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叶云心中刚刚起了一点怀疑的念头,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音,急忙侧耳听去。
“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个叫紫娥的侍女一边伺候着小姐整理衣物,一边轻笑道,“莫不是初八……”
“你这鬼丫头,”张大小姐微微低着螓首,俏脸飞红,轻轻拧了紫娥一把,“明知故问。”
紫娥格格笑了起来,神秘的笑道:“沈公子今日过来,不知道带了什么礼物给小姐呢?”
且不提主婢在房中笑闹,叶云却在地道中暗暗骂道:“这两个骚蹄子,一说到什么沈公子,什么都忘记了,连澡都洗的这么快,呸,那姓沈的小子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泡妞手段这么低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看来今天的偷窥行动彻底失败了啊,叶云一边暗中叹气,一边手足并用,如同一只大穿山甲一般,飞快的从地道另一头钻了出来。
专业人士毕竟是专业人士,地道的入口也是设定得极为巧妙,从床底钻出来的时候,叶云身上已经沾满了尘土,幸好他本来就是伺候花圃的园丁,身上哪怕是涂满了泥巴,也不会有人怀疑。
整理了一下衣物,尽量让自己恢复当年的儒雅风采,当年有人评价叶云就是一个斯文败类,但是这一套在这个文人骚客横行的年代,还是很有市场的——尽管叶云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家丁而已,那种风流倜傥的姿态和他的一身粗布衣衫显得极不相衬。
“没关系,今天虽然失败了,不过还有机会不是?”叶云心中给自己鼓劲,抬头望了房顶一眼,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道:“三清在上,这可不是小弟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此天亡我,非战之罪也,请大神多多谅解,阿弥陀佛!”
正在叶云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时候,外面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小十六,小十六!”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第三章春意
“运气还是不错的嘛!”叶云总算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每天他偷窥的行动一直没有人发觉,并不是他运气好得离谱,而是每次晚饭后,普通的下人都会去茶棚里喝茶闲聊,而叶云一般也在这个时候抱怨工作太累,堂而皇之的回到小屋里休息,这个秘密一直保持了大半个月,幸好今天偷窥失败,提前回来,不然在房里找不到自己,肯定会有人起疑心。'奇‘书‘网'
“二叔,什么事?”叶云打开了小门,见到一个裤管上沾满了泥土的年老仆人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盆还没开放的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快来瞧瞧,这可是上好的金丝银带啊。”
这个叶云称呼为二叔的老仆人是张府的元老了,他十六岁就在张府养花种草,兢兢业业,经历三代家主,声望极高,即使是张府总管也得给几分面子,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二叔”,叶云在他手下,倒是乐得清闲。
叶云多少懂一点花卉知识,见那株花平平无奇,不禁好奇的问道:“二叔,你从哪里弄来的?金丝银带好像是一种茶花啊,茶花不是产在大理么?”
“咳,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张二叔点头道,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呵呵笑道,“这可是沈公子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茶花喜阴凉,咱们可得好好伺候才是。”
“沈公子?”叶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位沈公子刚刚已经在偷窥的时候听过一次,但是叶云总不能说自己是怎么听到的吧?
“嗯,沈公子是大小姐的表兄,模样俊俏得紧,又是状元之才,他家可是书香门第。”张二叔顺口回答道,只顾摆弄着那株茶花,拉着叶云来到花圃,选了一处荫凉的地方放置,还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十六,你平时可得看好了,这茶花可不比旁的,在江南成活不易,我不在的时候,你得时时照料着些,茶花喜阴凉,不要让它晒着太阳,傍晚多浇水……”
“状元之才?”叶云倒没注意张二叔的话,只是低头去看那茶花,轻笑道,“这年头状元可真是不少……”
叶云只是一时调侃之言,张二叔却不乐意了,点着叶云的脑袋,'奇·书·网'开口道:“你知道什么?沈家少爷是徽宗状元沈晦的第七代孙,其祖父沈眩在宝祐四年举进士,先任浙江龙游县宰,后任江西吉安知府,沈少爷自己也是博学众家,博古通今,文采飞扬,才华横溢,你这小娃娃胡吹大气,哪里知道这些?”
“等等,”叶云听那几句话甚是耳熟,拍拍脑袋,却也实在想不起来南宋历史中有这么一个大人物,愣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事来,自语道,“宝祐四年?我怎么记得文天祥也是宝祐四年中的榜?”
“嘿,原来你这娃娃也听过文大人的名头,”张二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沈公子的祖父正是与文天祥大人同榜登科,可见他沈家并非浪得虚名。”
“那也是他的祖父,又不是他自己,”叶云心中很是不屑,对着陈二叔可没那么许多忌讳,当下笑道,“老子英雄儿混蛋,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嘿,不要乱说话!”张二叔轻轻敲打了一下叶云的脑袋,笑道,“咱们一个下人,谈论这些作甚?还是好好的把这些花卉调理好才是正理。”
这一老一少正在闲聊谈笑,忽然有一个轻柔的声音浅浅低吟,遥遥传了过来,叶云仔细听去,却是一首《跫音》。
“落木旧山寺,霜清叶扫风。已无鸡犬声,虚殿鸣秋跫。”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男子声音鼓掌大赞道:“好,若琼果然是好文采,单凭这首诗,便不逊于易安居士。”
二人转头看去,却见一对璧人转过影壁,缓缓行来,那女的极为眼熟,自然是张家那位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而陪在身侧的那位青年文生,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果然是一表人才,此时二人正眉开眼笑,气氛旖旎之极。
“什么破烂诗?本大爷随便‘作’几首,也比这诗强吧!”叶云蹲在花圃边浇水,口中低声嘟哝,见到张二叔已经站了起来,当下也只能不情愿的慢慢站起身来。
张二叔遥遥朝二人欠身施礼,张大小姐微笑道:“二叔不必多礼,我和沈公子只是随便走走,没有耽误到您吧?”
“没有的事!”张二叔呵呵一笑,以目示意叶云,赶快退下,免得打搅了这一对才子佳人的郎情妾意。
“好一对狗男女!”叶云见到平素端庄娴雅的张家大小姐此时一反常态,和平素端庄素雅的神情不同,不仅在俏脸上施了些脂粉,眉宇间春意外溢,一双美眸更是水汪汪的要滴出水来,不禁心中多少有些愤愤然,想到这位大小姐的身体被自己看了不下七八次,而这位兔儿相公一般的人物却只能过过干瘾,想到这里,叶云心中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却没有见到张二叔给自己打的眼色。
“表哥谬赞了,谅小妹微薄才学,哪里能和易安居士相比?”总算是那位张大小姐还没有被**冲昏了头脑,保存了一点点自知之明。
“若琼妹子,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照我看来,易安居士虽然才华横溢,却也不见得能强过我的妹子吧?”那青年文生呵呵笑道,引得张大小姐嗔笑娇憨,与平常娴雅知礼的模样比起来,宛然判若两人。
好大的口气!叶云心中暗自腹诽,这小子讨好美女的手段也太恶心了点,一首破诗,竟然敢号称“不逊于”易安居士,那易安居士何许人也?那可是堂堂的一代才女李清照啊!就算张大小姐薄有文采,也不至于和李清照相提并论吧?
“妹子,你这一首《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