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这是怎么了?”天官问道。
“道师犯了病,要把我们整死,一人五个卷轴,简直是开玩笑,不想让人活了。”非凡一肚子的怨气。
“五个卷轴?”
“唉——”非凡叹了一口气,扑啦啦展开一卷写了一半的卷轴,秃了头的毛笔在舌头上舔了舔。
*
小四没有理会非凡给他弄的简易饭菜,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刚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小四就吓了一跳,非凡还坐在小炕桌前奋笔疾书着呢。
炕上炕下已经成了垃圾的海洋,到处是废纸,书本,非凡坐在那里,两只眼圈黑黑的,目光涣散,如果不是看见他的手在动,还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少爷一直没休息,已经写好了十个卷轴了,我给他端的茶也没来得及喝一口。”天官在一旁担心地说道。
小四看了看炕上堆着的卷轴,不禁乍舌,不由得同情起非凡来。
快吃晚饭的时候,非凡终于扛不住了,一头栽在了炕桌上,吓得天官赶忙跑过去看,非凡已经睡的昏天黑地的了,怎么也喊不醒。
天官试了半天也没把非凡从炕桌上弄下去,没办法只好扯了被子直接给他盖上,小四磨叽磨叽的爬了过去,钻进了被窝。
天官跳下了地,扛着一把大扫帚开始打扫屋子。
天官刚把屋子的地面打扫干净,正准备收拾床上的东西,忽听到院子里大门响动,天官赶忙往外跑,还没走到屋门边,已经有人进了院子。
“无双、少白、非凡,你们在吗?这么安静,不会是太阳刚下山就睡觉了吧。”
这个声音很好听,声音里还带着促狭的调调,天官站在地当中,看着那人推门走进了屋里。
看到这个人天官有些吃惊。
这个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一身鹅黄锦缎,衣领袖口都绣着精美花纹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华贵,但是他却很随意的穿在身上,外衣的系带没有系着,松松的披在身上,中衣的腰带也只是随便打了一个结,看起来很慵懒的样子。他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像是银色的瀑布一般,没有带任何的装饰品。他的眼睛很漂亮但也很特别,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紫色,眼睛弯弯的,使他看起来老象是在笑着。
“哎呀,这不是利地子吗?你什么时候住进这个家的啊?”来人一看到天官就高兴的凑了过来,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这,是,小人名叫天官。小人才住进来没多久,多亏非凡大人的恩情,小人才能住进这么舒适的家里。”天官躬身说道。
“呵呵,欢迎你的到来。”这个人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天官帽子上的双翅,看着它们一摇一摇的,开心的眼睛都在闪光。
“呃——,小人刚来不久,对这个家的情况还不甚了解,请问您是非凡少爷的朋友吗?”
“哎呀,失礼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北都申荻,算是这家里的一分子,你叫我申荻就可以了。”
“您也是这家里的一员吗?哎呀呀,有礼了,申荻公子。”天官很恭敬地做了一个揖。
“哈哈哈,申荻公子,真好玩,哈哈哈——,叫申荻就好啦,哈哈哈哈——”不知道怎么的,他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可真有趣。你能告诉我这里怎么了吗,乱成这种样子。只有非凡一个人在家吗?”北都申荻看了一眼睡的像死过去一样的非凡。
“是呀,只有非凡少爷一人在家。”
“那你们这是在干嘛?”北都申荻指了指乱糟糟的屋子。
“这是非凡少爷的作业……”天官一五一十的给北都申荻说了。
“哈哈哈——,这么说非凡要写十五个卷轴喽。”
“是啊,少爷忙了一天一夜,写了十个卷轴,这还差五个呢,这一个还有点没写完呢。”
“是很辛苦呢。”北都申荻把非凡搬着放倒在了炕上,给他盖好了被子,随手翻起了非凡写的卷轴。
“呵呵,我看非凡写到最后恐怕连自己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根本是前言不答后语的。”
北都申荻把衣服拽了拽,盘腿在小炕桌前坐了下来,提起桌上的笔,在非凡没写完的卷轴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您这是?”
“我来帮他写啊,不然你家的非凡小少爷明天怎么去交作业呢?呵呵,快帮我研磨吧。”
“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
*
非凡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靠在被摞上依着窗框拿着烟管的北都申荻。
他正望着窗外出神,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暗淡,眼帘低垂着,烟也忘记了抽,就只是僵僵的拿在手里。
“都说了在家里不要抽烟了,呛死了。”非凡慢慢地爬了起来。
一听到非凡的声音,北都申荻的表情立刻明朗了起来,眼睛又笑眯眯的了,他侧过脸,优雅地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青烟。
“我说你啊,太没有警觉心了吧,睡的天昏地暗的,谁进家了也不知道,真是不像样子呢。”
“也就是你这样的不速之客会不请自来。”非凡还想说什么,突然动作一停,“哎呀,我的卷轴,完蛋了——”
非凡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跳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呵呵呵呵,你接着睡啊,早课不去了不就不用交作业了嘛。”
“你说什么风凉话啊,我……,咦?”
非凡扭头,看见了整整齐齐摆在炕桌上的三份作业,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固定在了惊喜上。
“是申荻公子帮忙的,小人已经整理好了,这份是非凡少爷您的,这是少白少爷和无双少爷的。”
“申荻——,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我能遇到你,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非凡扑倒在卷轴上,感动得差点流下了眼泪。
“啧啧啧啧,这话说得我好伤心啊。”
“哈,你自己想一想,我们自打和你认识,好像除了麻烦没别的事情吧。”非凡恨不得抱着卷轴亲几口。
“哎哎,我真是伤心的心都碎成了粉末了,没想到你们对我是……”北都申荻抚着胸口做痛苦状。
“我请你吃饭。”非凡直接打断了申荻那近乎声泪俱下的生动表演。
“那就山下周家老铺的辣爆肉丝炒面好了,还有他家秘制的酱菜,想了好久了呢,还有还有,刘婆家的豆花,方家铺子的桂花点心,还有……”
“等等,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跟你客气什么。”
“不行,太远了,我还要去上课呢,我去饭堂弄点来随便吃吧。”
“你说请客的,去饭堂还叫请客啊。我辛苦熬夜不知道是帮了谁,好心没好报的。”
“你……”
“再说了,凭你的功夫做这点事情根本半盏茶的工夫都用不到嘛。”北都申荻边说边飞快的挥笔列下了一张单子。
“给你,再不去时间真的不够了哦。”
“你……”
“我在家等你顺便帮你收拾屋子,快去吧。”北都申荻顺便把非凡送下了炕。
“拜拜再见不远送,快去快回啊——”
捏着写的满满的一张纸,非凡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反省,自己好像每次都被申荻拐,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
拜北都申荻所赐,自己跑腿,非凡吃上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把碗筷往一边一推,非凡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一旁的北都申荻舒舒服服的靠在被摞上又拿起了烟管。
“抽,抽,迟早得肺痨死。”
“哈,多谢关心。不过,你藏在被窝里的宝贝不吃饭啊。”
“什么叫我藏在被窝里的宝贝啊。”
“不是吗,自打我进门就没见它从里面出来,你连被子都不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怕见人吗?呵呵。”
“你小心它咬你啊。”非凡坐在炕边上登上了鞋子,把一大包卷轴甩到肩头。
“我走了,下课我去买点菜,等我回来做饭。”
“慢走一路顺风。”
“东西在后院。”
“知道,我看过了,谢谢你们的照顾。”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下次少给我们找点麻烦就千恩万谢了。”非凡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北都申荻低声笑了。
*
天官坐在小炕桌上看着北都申荻屋里屋外的忙活,摆了半炕的瓶瓶罐罐,最后,北都申荻搬了一盆花放在了炕桌上。
这盆花天官还没有见过,它长了九片宽厚的大叶片,大叶片均匀地包围着一只细细的花茎,花朵还没有开放,紧紧地包在一起有手掌大小,花骨朵的外面包裹着一层绿色带小绒毛的外皮,这盆花扔在外面估计能让人当巨型豆芽菜。
北都申荻端坐在花盆前细细地端详着这盆花,一会儿,他抬起了右手,用左手的指甲在右腕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喷涌。
“哎呀。”天官不禁大叫起来。
“别大惊小怪的啊,小不点。”北都申荻笑道。
右腕上滴落的血,全部落在了花朵上,花朵贪婪的吸取着血液,几乎都能听见花朵的允吸声。
小四被浓重的血腥味刺激,从被窝里伸出了鼻尖,从被子逢中警惕的盯着申荻。
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北都申荻终于放下了手腕,伤口一瞬间恢复了。北都申荻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
“您没事吧。”天官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呵呵,总算有成果了呢,花就要开了呢。”北都申荻温柔地看着花朵。
“这是什么花呢?为什么还需要用鲜血来滋养?”
“这个啊,是安息之花。”
“安息之花”这四个字刚一说完,小四就蹭地抬起了头,把被子顶的翻到一边。
“呦呦,真是不得了啊。”北都申荻看到小四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什么都敢往家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