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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方位,感觉是在楼上。
太多的疑惑令他回答起来难免语无伦次:“唔……这……我也说不太清……总之……”
莺啼般的声音道:“真是可笑,你上来吧!”
得到了主人的许可,他不再犹豫。穿过一楼的厅堂,顺着拐角处的楼梯径直走上楼去。
厅堂的陈设与先前所见大同小异,只是奢华中更多地透着幽雅。
楼梯是以光洁润滑、玲珑剔透的石块铺就,软绵绵地踏在上面,一股淡淡的幽香便即扑面而来。
凭嗅觉,他分辨出这是与先前闻惯了的花草之香所截然不同的一种香气,身体内莫名产生了异样的冲动。
他随即意识到了体内的不良反应,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长吸一口气,竭力稳定情绪,上得楼来。
楼上的房间并不算大,陈设也略显单调。
对面不远处有一道看上去柔软纤细却不知用何种材料织成的帘子,依稀可见在一张长长的矮桌后面坐着一个白衣打扮的女子,矮桌上摆放着一只形似古琴的不知为何物的怪异乐器。
隔着帘子,那女子的相貌有如雾里看花,瞧不真切,但体态婀娜,风姿绰约,五官娟秀,显是极美。白皙的双手依然抚在断了弦的古琴上,怔怔地坐在那儿似在想着心事。
尽管已闻其声,但真正见到本人心情却又大不相同。
这是他自混沌中产生意识以来所见到的第一人,而且还是一美貌女子,内心喜悦之情自然难以言表。
更令他惊异的是那女子见了他竟突然间变得异常激动,话音不禁有些颤抖:“是你?你……终于来了!”
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或知己。
“什么?”他满腹狐疑,茫然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咦?”那女子似乎很是吃惊,“你说什么?”
“你是谁?你认识我?”他大惑不解地继续问道。
那女子一双妙目凝视着他,一时沉默无语,显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特殊状况,需要紧急思考一下。
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思绪,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即逝,柔声道:“你累了!后面便是我的卧室,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他心头疑窦丛生,尽管有着太多的疑问,但眼见那女子平静如水的表情,也只得暂且按下话头,向那女子走去。经过那道帘子时,他下意识地伸手做了一个前推的动作,脚步却并不停留。
突然,他的手和身体便如同时撞到了弹簧一般,人被弹出数步之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女子“唉呦”一声:“摔着了吗?”语气中透着焦急和关切。所幸地板柔软,他并未受伤,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唉!只顾高兴,却忘记了……”那女子在桌旁轻轻一按,眼见帘子徐徐升起,便起身快步向他走来。
他狼狈地爬了起来,好不尴尬。那女子将他搀住,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将他带向卧室,口中不住地道歉:“让你受惊了……”
刚刚走出了“混沌”和“漩涡”,心智尚未完全恢复成熟的他骤然间与一美貌女子亲密接触,一时间竟显得手足无措。他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鼻端,直吹入脑,令人心荡神摇,不能自已,一张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儿。
那女子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却不动声色,只是心中一羞,悄悄放脱了搀扶他的手。
那女子的闺房不大,却别具一格:除了软榻、梳妆台、床头柜等必备家具,书桌上尽是些近似文房四宝一类的用品,雕花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字画,竟是一派书香之气,好不素雅。
不知为何?在这温馨隽永的闺房中,他却总感到有种怪异之气,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却又和他印象中的事物有些格格不入。
尽管疑惑重重,但有一位佳人陪伴身边,自然令他无暇他顾。
那女子铺好了被褥,扶他在床沿边坐下,开始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仔细打量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姑娘秀美挺拔的琼鼻夸张地吸了两下,笑道:“先洗个澡吧,这样睡着舒服些。”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确已残破不堪,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与这清香怡人的环境极不相称的异味,令他羞愧难当。
独自一人时,他并未留意仪表,只想尽快找回自我,解开心中疑惑。然而此刻遇到了另外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邋遢龌龊,顿感自惭形秽。
好在那女子非但丝毫没有嫌恶她的情绪,反而举手投足间总是流露着一种莫名的、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羞涩,令他原有的自卑心理一扫而空。
浴室在楼下大厅的拐角处,进入其中便感觉置身于华丽脱俗的神仙洞府。
浴池很大,由天然如白玉般光滑润洁的石块砌成,池中有几处泉眼不断地往外喷洒着金灿灿的水花。水花喷起很高,高高地倾泻下来有如淋浴喷头一般,蔚为壮观。
姑娘将浴巾与一身新衣放在浴池边的石凳上,示意他脱衣入浴,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先别走!”他叫住了她。
她转过身来,嘻笑道:“怎么?洗浴时还要别人陪伴不成?别忘了,按你们的说法,这可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们的说法’?什么意思?”他羞怯中夹杂着茫然问道。
“‘你们的说法’就是‘你们的说法’,不会是把一切都忘了吧?哼!偏偏就不告诉你,看你又能怎样?说吧!叫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姑娘显然还不想说破其中关窍儿。
15、迷梦
事在人为,他只能先就事论事:“只想问一下,为什么这水会是金黄色的?”
“那倒要反问你了:为什么不能是金黄色?依你说应该是什么颜色?”她暗自好笑,但终于忍住了没有笑出声,“‘心急吃不了热豆包’,这还是你教我的。好啦!还是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污秽!看你有几年没洗澡了吧?不瞒你说,就你这一身恶臭,把人家熏也熏死了,才懒得理你。快洗吧,池水暖洋洋的,进去之后你就知道舒服了。洗完澡,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谈,好吗?”
“好吧!可是……?”尽管被姑娘奚落得一脸羞愧,他却依然心有不甘。
“怎么?难道要我替你脱衣不成?”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姑娘起身走出了浴室……
那金色的池水冲洗在身上确实舒畅无比,似乎所有的污垢与疲惫顷刻间便荡涤殆尽。心中一爽,便如孩童般在水中尽情戏耍、徜徉,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心境驱使下,他依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仿佛他就是那水中的蛟龙,翻云覆雨,与那池水渐渐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最终还是那串银铃般的笑声将他唤醒:“还不出来,打算洗一辈子吗?”
重新回到了现实,他感到有些尴尬。匆匆擦了擦身子,换上事先备好的新衣,走了出来。
姑娘正在门外守候。一见到他,便颇有成就感地调笑道:“怎么样?洗过就知道舒服了,没骗你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是的,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要洗到什么时候?我是说,这水确实是蛮有魔力的。”
“是吗?”姑娘笑了笑,“跟我来吧。”
重新返回自己的闺房,姑娘指着已铺好被褥的软榻道:“早点睡吧。”
“姑娘你又睡在哪里?”他问道。
“噢!这就不劳费心了。”姑娘笑了笑,“快点睡吧,做个好梦!”说完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
姑娘一走,他便陷入了沉思:“这女子是谁?从她所表现出的非同一般的热情看,显是与自己极为熟识,甚至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也未可知。而她却又偏偏不肯轻易说破,一味卖起了关子,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种种难以言表的怪异之处究竟又该做何解释?”
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索性干脆不再去想。既然人家许诺有问必答,自己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只是那丫头儿一向刁钻古怪,究竟要将自己摆布到何时还真心中没底儿。
或许那姑娘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却也难说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思想既是存在于人家头脑之中,自己又差不多处于一种尴尬的“落魄”状态,因此也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那姑娘似乎对自己很是钟情,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吧?
一通胡思乱想,他渐感困倦,信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蔚蓝依旧,空气也是清新如晨。
大白天的似乎不该是睡眠的时间,但他却身不由己。
他感觉上下眼皮儿正在激烈打架,顾不上那么多了,况且他也明白:如果不按人家的要求做,他便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脱衣上床。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同样舒舒服服的觉了。
这一觉他睡得香甜、深沉……
他依稀感觉自己正做着一个梦……
他是突然进入到一个梦境中的,这个梦很奇特:
他正睡着,一个女人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抚摸他……
那是一只恋人的手,摸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只手摸在身上温润、轻柔,极富挑逗性,时刻刺激着体内最敏感的神经,令其不由自主产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冲动……
那是一只母亲的手,轻拍着他的脊背。那只手拍在身上是那么的温暖,充满着慈爱。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时刻准备投入母亲的怀抱,吸吮她那甘甜的乳汁……
那是一只老妪的手,轻抚着他的肩头。他分不清那是他的奶奶、还是若干年后变老了的母亲、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