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这个神秘人显然眼神极好,不但看到了这间牢房内那唯一的犯人,而且还看清了他的容貌。
那个犯人匍匐在地,像一条狗正在吃屎一样地趴着。
“腾格尔,有人来看你了,快点起来!”狱卒在门外讨好那个神秘人一般乱叫道。
被称为腾格尔的犯人吃力地抬起头,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来人——自从他进入这里后,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来看他。
狱卒在外面又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平时把你放在大间里,你不是很威风吗?别的犯人不都是把你称为大哥吗?今天咋了,病啦?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腾格尔没有去理狱卒的谩骂,仍在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来者。可是无论怎样,就感到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似得,怎么也看不清。这就奇怪了,虽然说这里极黑,若是一般人到这里恐怕与瞎子无异,但自己在这里生活了有将近快二十年了,自己的眼睛如同夜猫一般,居然看不清今天晚上来的这个人呢?
狱卒在牢房外喋喋不休的辱骂终于惹怒了腾格尔,他朝外喝了一句:“你再像狗一样叫,小心我杀了你。”
不知怎的,外面像噎了一下同,果真不再叫了,颇令人感到奇怪。
腾格尔问道:“你是谁。”
神秘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
神秘人:……
“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神秘人:……
这个一言不发的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呢?见他几次都不肯开口,腾格尔也不再问了,而是慢慢地站起身来。
“你进来。”腾格尔对门外站着的狱卒说。
那狱卒立马答应一声,赶紧进来了,谦逊的就像一条狗,简直就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个狱卒很是奇怪的,不知是胆子小还是心眼多,平日里总想给自己找一个上司,凡事都要请教上司,这样若是出了什么事故,就可以由上司顶着了。狱头在时,那狱头自然就是上司,狱头不再时,别的狱卒说什么就是什么。若让他单独与牢犯在一起,那就更奇了,犯人反倒成了他的上司。上司有指示,必定会闹出许多笑话来。但若所有的人都在,那就好办了,谁大谁小他还是分得清的,不过自己肯定会是最末的那位,因此诸位大人们若是说话,他肯定附和着官最大的说,但“小官”只要朝他一瞪眼睛,他便闭嘴了。
腾格尔见狱卒进来,淡淡地说:“借你的衣服一用。”
狱卒一愣,可就在这一愣之间,眼睛便变得直直的了。
×××
狱卒低着头领着那个神秘人走了出来,到了牢门口,狱头还在那里等着。
另一个没有跟去的狱卒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狱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狱卒便不再敢说话了。那狱头则拿出十分献媚的笑脸对那可怕的神秘人道:“大爷慢走,大爷慢走。”而且还不断作着揖,像是一个乞丐。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神秘人在经过他时,神鬼不知之间,在他的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狱头借着火光展开银票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啊!足足有五十两呐!
那狱卒凑过头来想看一看,狱头连忙把银票一撤,塞入袖中。
那个领着神秘人的狱卒已经领着神秘人走到了城墙下,这时那个狱卒才抬起头来,撤去伪装,俨然是牢里的犯人腾格尔。
腾格尔问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你自认为应该关在那里吗?”
腾格尔见那个神秘人居然开口说话了,居然吓了一大跳,好在瞬间便恢复了常态。“我是被冤的,自然是不应该关在牢里。”
“那你还不快逃?”
“逃?往哪里逃?冤屈没有洗刷清楚,到哪里还不都是背负着逃犯的名声。”
“那你为什么会出来?”
腾格尔一窒,问道:“难道你不是救我的?”
“你认为我救得了你吗?正如你自己所说,你到哪里都是一个逃犯。”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呢?”
“杀……”腾格尔刚说一个字,便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本来他想说:“杀了狱卒。”可想想不对,狱卒是自己杀的,这个神秘人自从进了牢房之后,始终一句话不说,而且什么也没有做啊。可是为什么,他的出现,会使自己变得如此果断,平日虽然也不屑那些狱卒,使他们对自己也惧怕三分,但自己毕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们的。可是今日,竟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人,而且只是为了他的那身可以蒙混过关的衣裳。
神秘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深夜中再次响起,却犹如冥冥之中的咒语一般:“是谁让你白白蒙受了十八年的不明之冤?是谁让你在黑暗之中度过了十八年的寒暑?是谁让你与亲人分别了十八年,终日以泪洗面?是谁让你的母亲在日落时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在企盼与绝望中死去?”
夜,突然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腾格尔的心里涌起急涛怒浪,在一声声地咆啸:“是这个王朝!”
最后登陆
第三十一章乞丐
趁着夜色,那个神秘人把腾格尔送出了城外,还给了他一大笔数目的银票,至于神秘人对他说了什么其它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楼还和以前一样,门口处热热闹闹的,一些擦着浓厚脂粉的妖冶妓子们扭着蛇一般的腰肢,迎来送往一些来此寻欢作乐的嫖客。
当妓院里的一个被称为媚娘的妓女在房间里第一眼看到他时,便知道是谁来了。
那个曾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对他恨得深,还是爱得切。但是她自己始终未能忘记那张英俊的脸,永远也无法忘掉,他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内心里,折磨着自己,让自己感到痛苦,因此她变得更加放荡不羁,施展出一个妓女所有的本能,招揽客人,而那些欲火旺盛的男人们也被她弄得神魂颠倒,畅快淋漓,而她则在这求生求死之中发泄着自己。
他的出现,使她有一种害怕、紧张、激动、甚至是带着些许羞愧的心情。
他与他的父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一般高大的身材,只是那张面孔,比他的父亲还要年轻。
她从橙子上站起身来,内心的激动无法抑制,看那样子简直就想扑上前去抱住他,好好看一看与自己分离了十七年的儿子。
母亲啊,所有的母亲,无论世间让她的心变得怎样冷却,但儿子却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火苗,却永远能够燃烧着。
她向前踏了一步,但他却背对着她,像是一座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消失了初见儿子时那种喜悦,恢复了一往死水一般的眼神,并且不自觉的,死了的一般坐回了橙子上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淡淡的没有一丝味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她苦笑了一下,眼里充盈出许多亮晶晶的液体:“还能够怎样呢?你都看到了。”
他像是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对她说:“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他说着,便朝外走去。
“你……”她一声急急的召唤,包含了太多太深的期望,希望他能够叫自己一声,一声……可是自己,还配那一声尊号吗?
这时老鸹子突然春风得意地闯进来道:“媚娘啊,你可真是好命啊,这位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把你赎了身还不说,你身上这身衣裳还替你买了去,以后你就有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其实这老鸹子正巴不得媚娘早点出去呢,随着年龄的渐长,媚娘已是人老珠黄,已经是没有几个人再愿意做她的买卖了,眼看日日要吃白食,老鸹子这才心疼呢!
可说也奇怪,在这妓院之内,极易染上脏病,一些妓女染病后,那老鸹子断然是不会掏银子给她们治病的,没过几日她们便死在妓院里头,老鸹子叫人用破席子包好,随便朝城外的乱坟岗上一扔便算完事了,回过头来再看看哪些穷苦人家的女儿要卖,看着有些模样的,用不了几个铜板,几个白面馒头就可以将其骗购到妓院内,这样保持常换常新,才能招揽客人。可这媚娘却像是有神明保佑一般,十多年来,什么病也没沾染上,妓女能做得像她这么久,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若是她青春年华,那老鸹子还真不一定会舍得卖她,还得指望着她多赚些银两呢!但今日不同,媚娘她已是人老珠黄,客源清淡,老鸹子看不下去了,正琢磨下点毒药毒死她呢,没想到便有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公子要来为他赎身,狠赚了一笔不说,那用于毒药的银两也省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老鸹子也是心里奇怪,这傻小子怎么眼光这么低,会看上媚娘这半老徐娘了呢?
媚娘默默地点了点头,妓院里的规矩她还是懂得,既使不懂,在这里这么多年,看到一些被赎身出去的“姐妹”的状况她也看明白了,不用老鸹子多说,她便自动自觉地摘下头上的插花、耳坠,腕上的镯子,放在柜上。除了这身衣裳是儿子为她买下的,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真是一身无牵挂,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
媚娘出了自己的房门,见他并未走远,而只是在门外等着,心中不知又翻起一阵不知道是滋味来。她害怕他离自己而去,可又羞于见他。
****楼里的姐妹们都站着出来挤着看,不知道是因为许多年感情处得好,还是羡慕地流泪,羡慕媚娘终于跳出了这火坑,自己怎么没遇到这么一个痴情公子,好离开这鬼地方呢?
老鸹子努着职业笑脸说:“这位公子真是好人,以后媚娘可就要过上贵夫人的日子了。只是我们母女一场,她这么突然一走,我这心里头啊,还真是舍不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