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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都是光明正大的,别血口喷人呀!”田国强猥琐的笑道,将自己手里的大鬼抓的更紧了:“是你自己太岁星当头,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不对!望着田国强那老谋深算的笑容,以及其余两个小子勾勾搭搭的目光。刘大少就算是再傻,也瞧出点门道来了,何况,他还挺聪明的。
“田国强,你小子把牌给我看看,摸的是啥!”
“不给。”田国强连连摇头:“我的牌凭啥给你看?”
“给不给?”这下子,刘大少终于肯定这一切都是田国强做的鬼,缺德事,他从来都没少做。
“不给!”田国强撇着嘴,把那张牌往怀里缩了缩,语态强硬。
“好,老子直接抢!”说完,刘大少就饿虎扑食似地冲了上去……
“我靠,你小子太毒了吧!自己拿大鬼,给我个黑桃三,我刨了你们家祖坟了咋地!”
“别,别,误会误会……”被看到牌地田国强苦着脸,连连解释道。
“还误会,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为人,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你个犊子不给我两肋插刀就算了,还天杀的把往我两肋上插!”
两个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半晌,田国强和刘大少终于在狗蛋,小麻子的联手劝阻下,熄了火。而且第二次洗牌,是让狗蛋在众目睽睽之下洗的,田国强再也做不了弊了,只得抱着牌在那一会儿龇牙一会儿皱眉的,也不知道拿着好牌了还是这晦气的黑桃三又奔他那去了。
打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比在学校念书时度日如年的感觉强多了,爱因斯坦这大花胡子的相对论还是有点门道的。几轮下来,田国强的嘴厥的都快要挂油瓶了,而刘大少却是一改往状,今个儿手气变得特别的好,就算偶尔来三子这种小牌,都能凑出一幅炸来。
狗蛋和小麻子更别提了,几个月的零花钱输的一干而尽,差点没哭出来,田国强赢了几毛钱,剩下的全给这刘大少赚的满盆钵盂。
“哈哈,待会回去跟我到大脑袋家的小卖铺去,本少爷要买瓜子和糖果,请客!”刘大少数着钱,笑眯眯的道。
“小人得志!”田国强黑着脸收着牌,嘀咕道。不过片刻,他就叫了出来:“不对,怎么多了好几张牌啊!”
“多了吗?你眼花了吧!”刘大少打着哈哈,声音弱了几分。
“奥,我知道了,你出老千!”田国强忽的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刘大少的胳膊,骂道。
“把钱还给老子!”
“还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出老千了,我这么纯洁的人,会干那种缺德事吗?”刘大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不行,今天就没完了!”田国强拼命的摇着刘大少的肩膀,气的够呛。不过,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了,一张纸牌也从他的裤兜里掉了出来,在众人面前飘飘落地。
“草,藏牌,你丫的恶人先告状!”刘大少抓到田国强的把柄,这下眼珠子一蹬,跟开了无双似地,来劲了。
“掉的,刚收拾的时候掉的……”田国强苦笑着辩解道,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越描越黑。
“你们信不?”刘大少转头看向狗蛋和小麻子。
两个愣小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又看了看田国强,迟疑片刻后点头道:“俺们信,田哥心贼黑了。”
“请客的钱我也不出了,叫他出好了。”刘大少指着田国强,冷笑道。可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啪嗒”一声,门外传来好像石头砸到墙上地声音。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声。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最靠近门地狗蛋不禁“啊!”地惊叫了一声。差点瘫倒在了地上,而刘大少刚想脱口而出的调侃语句也没了下文。
“什……什么声音?”紧张而颤抖的话结结巴巴的从嘴里吐出来,颇显软弱无力。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偶尔一两声蟋蟀死了爹似的叫唤。
黑夜里,悄悄地,静静地,没有一点儿声息。
“呼……”见没人回应,刘大少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松了口气,对狗蛋说:“刚才怎么啦?你个胖娃没事吧?”
狗蛋见大家都凑了过来,胆子也大了点,指着门说:“刚才……好像有人在那边!”
“人?这穷山辟野的,又是大黑夜,怎么可能有人?怕不是个鬼吧!”刘大少满是不信,随手抄起了身旁的煤油灯,雄纠纠气昂昂的发了话,可当嘴里偏巧提到那个黑夜里最让人忌讳的‘鬼’字时,却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俊俏的脸蛋白了白,很是不自在。
转头看向田国强,小麻子他们,这帮二货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急,等老子去瞅瞅!”到这份上,刘大少也只得硬着头皮踢开石头,一把拉开了门,警惕地盯着外头的茫茫黑夜,怒斥道:“是谁!给老子出来!”
除了风,啥有没……
只有“出来……出来……”这两个词的回音绕来绕去,久久不散。
四下里,寂寥的,就像是镇医院里的太平间。
正当刘大少准备关门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直刮得庙前的一棵老槐树东摇西摆,四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风吹的劈啪做响。这阵风来的全无征兆,刘大少顿时被吹起的风沙迷住了眼睛,正当他想起身躲避风沙的时候,那股怪异的风竟然停了。
刘大少揉了揉眼睛,将刮进嘴里的沙土吐了出来,嘴里咒骂着刚才那股怪异的风,转头看到身旁的狗蛋此时面色苍白的都能看出血管来,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庙门外,一眨不眨。
“狗蛋,你也太怂了吧,就一阵风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刘大少这回乐了。
而此时的狗蛋却已经被惊吓的说不出话了,只是伸出颤抖的手往前面指了指,顺着狗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那半隐半现的山坡上,像是突然间起了一个集市,密密麻麻的一片亮点。那片亮点游移不定,若说是磷火,却不闪烁。此时月亮已升出了半个,映着那一片亮点,极是诡异。
血液顺着血管直接冲上了脑袋,刘大少的头顿时懵了。娘哎,村里那帮老不死说果然是真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呢?原来,自上半年开始,他们这座村子一直就不太平静,经常出现一两个让人津津乐道的怪事,而流传最广的一个鬼故事版本,便是和他们现在身处的这座小庙息息相关。
第十章 五显灵官庙(4)
血液顺着血管直接冲上了脑袋,刘大少的头顿时懵了。娘哎,村里那帮老不死说的果然是真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呢?原来,自上半年开始,他们这座村子一直就不太平静,经常出现一两个让人津津乐道的怪事,而流传最广的一个鬼故事版本,便是和他们现在身处的这座小庙息息相关。
据说,这五显灵官庙一到天黑,周围就会有许多小灯游走,有叫化子胆大,想来这儿过夜,第二天就人影全无了。那时候,我们的刘大少自然不会把这玩意放在眼里。
但看老人们说话时的神态,却不像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因此一般人单身绝不敢来这儿停留太长的时间,更别说是黑灯瞎火的了。联想到此处,刘大少终于为自己当初的莽撞感到了一丝后悔。
慢慢的,灵官庙的牌匾上那几个涂满朱砂的瘦金体大字,开始自刘大少的头顶慢慢脱落。红色的汁水化成了一条条蜿蜒的泪珠,滴滴答答的溅在了目光所及之处,就像是一朵朵飘零的修罗血莲。而四周的景色也被染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整个灵官庙就像是刚刚被鲜血浸泡过了一样,两人不由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发出夺目的红光。
见到此景,刘大少的心也悬到嗓子眼去了,刚才的那股雄心已经渐渐的消退,此时他的脸上又开始淌汗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鼻尖竟然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原来这胆小的狗蛋,此刻竟然小便失禁了,整条裤子都湿漉漉的,好不窝囊。闻讯而来的田国强一语不发,只是双手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煤油灯,以至于手指的关节由于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
也许是被狗蛋的尿给熏住了,刘大少的眼神又恢复了些许神采,他有点惊恐的看了看四周,有点发虚的说道:“我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田国强将身子往他的身边移了移,劝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在外面转悠着啊!我们要是这个时候出去,再被那些鬼围住,可就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了。好歹在庙里还有灵官爷爷保佑。真要想走的也不急在一时。”
“这……”刘大少算是个主心骨,不过现在又哪里能拿得出什么主意来?早就自乱了阵脚,未几,才颤抖着声线道:“那行,先听你的法子吧!”
“就说了,叫你别吃灵官老爷的苹果,偏要吃,吃一个还不过瘾,还得偷一个,你以为是买一送一呀!这下好了,外面的恶鬼找上门来了,扒了你小子皮!”田国强一张脸吓得苍白,喋喋不休的指着刘大少说道,接着跪在神位下,口中念念有词:“五位青天大老爷在上,儿孙今晚只是来看看您老人家的,求大老爷们能保佑我们平安归来,改天我们必定双倍,不!三倍奉还您的贡品,再给你们焚一炉好香。”
不知何时,神像旁边的红烛所绽放出来的火苗已经变得蓝盈盈的了,火苗窜起足有几尺高,火焰好像根本就没有温度,四周的气温也一下降低了不少,不远处的刘大少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田国强的脸被蓝色的火焰映衬的格外恐怖,一双呆滞的眼睛也发出妖异的颜色,而他自己好像对此一无所觉,还是一边低声祈求着,一边磕头。但刘大少的嘴却是越长越大,渐渐的成了一个夸张的‘O’字。旁边的狗蛋和小麻子,更是互相哆嗦搂抱着,失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