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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逸沉着应道,看着面如土色的子墨心里突生痛惜,急忙言道:“看子墨的脸色好难看,快扶他上车。我送你们回府。”
菲儿等人送丧行了个通城,本就小腿肚走的抽筋,见先生亲自来接也不疑有他,便急忙上了马车,刚上马车菲儿转身看了一眼车下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红玉,调头对恒逸言道:“叫红玉一同上车吧,这里还能坐下一人,先生你看行吗?
恒逸本想拒绝,毕竟多带一人就多一份麻烦,可是见菲儿一脸的乞求之色,却也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菲儿见状很是高兴,急忙对红玉招了招手甜笑着言道:“快上来,想来你也乏了。如今沾了主子们的光,坐车回府。”
红玉急忙手脚麻利的爬上马车,眨眼功夫便钻进了车篷里。
恒逸待众人坐定,掀开帘子探进头去,言道:“大家可坐好了。”
正说话间,指如闪电点向坐在靠帘子边的子晴、玉蝶和红玉。
随即正准备点向菲儿时,却见菲儿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忽然指下一滞,轻声急言道:“你也不必惊慌,你应知道我是不会害你们的。你只需记住昨日夜里吴妈妈的话即可。”
菲儿脑海里飞速的转动,耳畔边同时响起了昨夜灵前吴妈妈的话语:“明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需记住,护少爷周全即可。其它一概事情不需插手。”
想到此处,见江恒逸一脸的诚恳,菲儿慎重的点了点头。同时却又护住子墨轻声道:“先生不要点子墨的穴位了。如今他本就不言,况且被人点击的滋味并不好受。。。。。。”
恒逸见状一声苦笑暗道:好个忠心的丫环。
随即将原本欲点的剑指收回,换作大掌轻抚了一下子墨无色的脸蛋,轻念道:“快些好起来吧,子墨。我们上路了!”
转身出了车篷,放下帘子故意扬声言道:“主子们坐好了,我们回府!驾!”
马车哒哒哒穿行入城,向西的方向行去。
行至十字路口,却见街上人头攒动,若干路人尾随着官差,纷纷向薜府的方向涌去,菲儿轻轻撩起车篷窗帘的一角偷瞄着,耳边传来嘈杂的言语声。
“快去看啊,官差去薜府拿人了。”
“是吗?不就是欠债吗?欠债还钱,拿人干嘛?”
“你懂什么,听说是没钱还,人家来收帐了,抵了宅子都不够呢。”
“哎哟!是吗?不是还有沁菊庄吗?”
“你还说呢,听说是薜府的湘姨娘伙同夫人身边的吴妈妈,偷偷抵押了沁菊庄,私吞了钱财呢。如今还抵死不认,人家债主报官了。叫湘姨娘吐出银子来呢。”
“啧啧啧!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爷夫人可真是养了两只白眼狼。”
“可不是嘛。。。。。。”
街上人多,马车穿城行驶自然也提不起速度,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菲儿的耳朵,惊的她正欲差点惊呼而出。
同时恒逸扬声“驾!”将她惊了一下,似在警告她要沉住气,菲儿急忙掩住自己双唇,只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里却断定事情并不如外界那般传言。
马车穿过人流,穿过街道,一路畅通的行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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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创业乐陶陶第五十一章初离十里城
“好了。大家歇歇吧,现在己入青山地界。前方不远处有间小茶栈,我们去喝口热茶再赶路。”恒逸掀开帘子探头说话,拉'奇·书·网'回了菲儿的神思。
“我替你们解去穴道,可先说好了。这里地属青山离十里城可远着呢。要是穴道解开了,你们胡乱嚷嚷引来匪人,可是会把你们掳了去做压寨夫人的。”恒逸故意一脸严肃的恐吓着子晴与玉蝶,见二人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而且猛眨着眼睛,意为保证不嚷叫,这才放心的探手解去了她们的穴道后,返身出了车篷等候。
站在车下的恒逸随意的向四周望去。遥遥看见一只白鸽从青山飞出,恒逸神色一凝,迅速自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碧绿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一声悦耳悠扬的单音自唇边传出,遥遥而来的白鸽闻得,立即飞到恒逸的肩头乖巧的不再动弹。
恒逸微一侧头,见几位姑娘还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立即麻利的从白鸽脚颈上取出一条小纸条,迅速扫了几眼,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右手轻轻一挥,白鸽如懂灵性一般,往回飞去。恒逸则有些无奈的看了马车方向一眼,微叹了口气,将小纸条捏在手里微一用力,顿时化用片片飞雪随风飞去。。。。。。
“咳、咳、咳。。。。。。”几位不知所措的孩子,穴道刚被解开,便自喉咙发出一阵猛咳,看来确实是憋坏了。菲儿心知被点穴道之苦,见玉蝶噘着小嘴,脸蛋通红的一阵乱咳,急忙上前轻拍着玉蝶的背心,宽慰道:“表小姐,不要紧吧。呆会去茶棧里喝口热茶,喉咙里就会好受些。”
玉蝶一阵咳嗽胸口舒畅了许多,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虽还有少许微麻的感觉,好在也能活动自如了。可是被人强掳终归不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情,故而这一路来再是菲儿出言宽慰,心里总还是憋着怨气正想找地方发泄。
一见菲儿自己靠上前来,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发在了菲儿身上。只见她柳眉倒竖双腮轻鼓,红红的小嘴翘的老高,圆亮的双眸如杏核一般怒视着菲儿,身子一侧躲开了菲儿正在轻拍自己后背的右手。顺手一个反掌击打在菲儿轻扬的手上,嘴里喝斥着骂开了:“好你个冷菲儿,伙着外人算计我们,亏本小姐还当你是自己人了。没想到姑母刚刚去世,你就开始欺负我们。你说!你到底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菲儿没料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刚刚正在安慰玉蝶的手,却被她猛的反击打的生痛,本想发火却见玉蝶虽架式拉的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但眼眸里却泛起了泪意。心里暗自道:唉!到底也才是个十岁的小姑娘,突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情绪杂乱也是可以理解,如今流落在外,再与她逞口舌之快,岂不是多生事端。
思至此,虽也不与她计较,但也一面轻揉着手背上刚刚被击的地方,语气稍显生硬的言道:“你误会菲儿了,这事是怎么回事,菲儿也不清楚。一切原尾呆会问问先生就知道了。”
子晴歇了一会也缓过气来,但此时她却心不在此,刚才尚未出城之时,马车外路人断断续续的谈论,她也听了个七八分。见别人说自己姨娘伙同吴妈妈,私吞了沁菊庄,心里自是不信。也不管玉蝶正与菲儿争的面红耳赤,便开始吧哒吧哒的掉起了眼泪,嘴里轻喃着念叨开了:“这怎么可能,姨娘虽是贪财却也不敢动这么大的念头啊,呜呜呜。。。。。。我要回去,我要亲自问问姨娘,她究竟做没做过这种事情。。。。。。”
只有红玉还算老实,只是不停的扭动着脖子,活动了手膀,乖乖的坐在菲儿一旁不作声息,在她看来如今薜府也散了。自己最亲的人本就只有菲儿,菲儿在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所以也并不太过惊慌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子晴继续旁若无人的抽泣着,玉蝶依旧一脸的不信任,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一下子收不回去接着喝道:“问先生?你们就是一伙的,你要真当我是表小姐。。。。。。”
话还未说完,车篷外传来恒逸的声音,声调里透出严重不满的情绪:“玉蝶是在怀疑恒逸的为人吗?恒逸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强掳良家妇女之事是断然不会做的,适才马车路过集市时,你们应该都听见了外界传言。如今薜府落败,恒逸只是受人之托带你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
子晴闻言止住哭声,抽息着言道:“先生的意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子晴从小就胆小怕事,虽不得湘姨娘宠爱,但毕竟血浓于水一听以后不能再见自己姨娘,心里一急破天荒的大胆驳了一句:“不要,子晴要回去找姨娘。”
隔着马车帘子恒逸道:“回去?也好。既然你想要回去,那恒逸就送你回去。”说罢微微一顿,故意问道:“子晴应该己到及笄之年了吧?”
子晴不明白恒逸的意思,轻声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话对们说了吧,薜府欠下重债,就是加上个沁菊庄也远远不够还债。债主们无奈之既,拉你做妾抵债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恒逸这话却并非危非耸听,所以吴妈妈才会求他带几个小主子离开,也省得他日落个为奴为婢的下场。
车外恒逸话音虽说的轻缓,却犹如一声惊雷,警醒了二位正在闹情绪的大小姐。马车里立即陷入一片死寂,片刻之后传出隐隐的抽泣声,听那泣声里的情绪,这二位小姐,应该己经无奈的接受了,必须背景离乡的事实。
菲儿见她们情绪己稳定下来,也微微松了口气,撩起帘子对恒逸言道:“先生,适才你说前面有茶棧,大家也乏了,去歇上一歇吧。”
“驾!”恒逸闻言也不答话,扬鞭一挥,马车又再次起动:“这里距茶棧只有两里的路程,片刻之间就会到来。只是既然大家是逃难出来的,也就不要再称什么小姐,少爷的了。大家以兄弟姐妹相称,也省的遭人怀疑引来官差。”
菲儿闻言调头看了子晴与玉蝶一眼,见二人并无异议,便应了下来。
恒逸紧接着言道:“马车里备有换洗的衣服,快些换下身上的衣服,以免引人注目。”
按本地风俗,亡灵入土为安以后,亲人虽不必继续披麻戴孝,但是其衣领袖口上,则会用白绢束边达七七四十九天。故而几位虽身着平常衣服,却领袖均镶白绢,故旁人一看便是是有重孝在身的。
菲儿四望一眼,见侧凳一旁果真塞着两个大大的包裹,打开一看倒还真有好些寻常人家的衣物,想来准备之人,也怕她们穿的太过华贵而引来贼人的窥觊,才不敢备上大家平时里穿的华服锦衣,而特意准备的是一般布料的衣裳。
菲儿心里一热,自语道:“吴妈妈真是想的周到。”
“吴妈妈?你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