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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高低不齐的哭声,抑扬顿挫的诵经声,劈劈啪啪的炮竹声。夹杂着浓尘滚滚的黄烟,如雪花纷飞的冥币。薜家老爷、夫人发丧的队伍,浩浩浩荡荡的自正门而出,向着城东口薜家祖坟地而去。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围观,窃窃私语。。。。。。
“哟!听说薜家老爷在锦城欠下重债,客死异乡了。”
“是啊!老夫人也是气血攻心,一口气上不来,闭过去的,真可怜!”
“啧啧!瞧瞧人家,大户人家就是不同,欠了一屁股的债,丧事还是办的这样有排场。去年咱家小子接亲,都没这么热闹,啧啧啧!”
“呸!你懂个屁!烂船也有三斤钉。人家薜家家大业大,置办个丧事还能寒酸了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是什么身份,敢和人家薜府相比。。。。。。”
“唉!你怎么寒碜人呢,我这不就是打一比方吗。。。。。。”
路人甲、乙、丙、丁交头接耳胡山乱侃,目送着浩荡的队伍远去。
薜府后房,湘姨娘静坐前厅,斜靠在太师椅上微闭着双眼,抬腿搁在前面的小木凳上。含玉轻蹲在旁,轻敲着她的小腿,时不进抬眸献媚似的询道:“夫人,舒服吗?”机灵的含玉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湘姨娘心里飘飘然。
抬了抬眼皮,满眸赞许的看了含玉一眼,满意的轻“嗯!”一声,又闭上双眸一脸的惬意:“幸得有这劳什子的规矩,不然叫夫人我去送丧,可不得累死我啊!”
“那是,那是。咱们这是照着规矩来的不是。”含玉附合着。
原来当地风俗,发丧时未亡人不得送丧,以免亡灵不舍未亡人而不愿投胎转世,沦为孤魂野鬼。故而千百年以来,但凡丧偶者,都是不能随丧葬队伍相送的。而湘姨娘则巴不得不送,也省下奔波之苦了。
厅外院落隐僻处,一位粗衣孝布的妇人与一位白衫男子窃语。。。。。。
“先生,接下来的事情您安排好了吗?”吴妈妈低压的声音。
“吴妈妈放心,恒逸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马车己经备好,待老爷夫人下葬以后,让子墨尽了最后的孝道,我就带他们走。”江恒逸的声音。
“先生把几位小主子都带上吧,双枝也知道人带的越多,越是不便,但是他们都是老爷夫人最亲的人。双枝不忍心看着他们留下来受苦,双枝在此谢过先生了。。。。。。”
“哎,吴妈妈请起,不必多礼。放心,恒逸一定会尽全力给他们安排一个去处。待有机会,恒逸再想法子解救吴妈妈。恒逸就此别过,吴妈妈保重!”紧接着传来江恒逸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嗯,嗯!先生保重。。。。。。”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夹杂着浓重而压抑的鼻音。
厅内
湘姨娘歇了一会子,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看了看厅外,扬声道:“来人啊!”
“湘姨娘,有事吗?”一个小丫环立即入厅轻声应道。
“不开眼的东西,什么姨娘不姨娘的。如今府里当家主母就在眼前,叫夫人!”含玉腾的站身来,喝斥着小丫环。
“这。。。。。。”小丫环怯怯的看了湘姨娘一眼,似乎一下子转换不过来,有些愣了。却突见湘姨娘眼里冷光一闪的射向自己,立即吓的打了个激灵急忙言道:“夫人唤奴婢有事吗?”
“嗯,叫吴妈妈把帐房先生叫来。这若大个家如今摊在本夫人手里,也得拾到拾到才是。”湘姨娘沉声言道,语气虽显不耐,眼眸里却露出期盼之色。
小丫环应声退下。
“夫人,恕含玉多嘴。老爷锦城生意落败,欠下外债。如今这家业恐怕不是那么好管的吧。”见小丫环出去,含玉附在湘姨娘耳边轻声言道。
“至于这个,本夫人心里也估摸算过。锦城的生意,当初本夫人可是眼瞅着是怎么个昌盛的,如今虽是落败,想必欠债也欠不了太多。再说了,这十里城不是还有一个沁菊庄吗?哼,用它抵债绰绰有余,反正也是高清菊那老婆子的嫁妆,看着碍眼。这么多年了,这老东西一直仗着手里有个沁菊庄,别提有多耀武扬威了。哼,本夫人就拿它抵债,指不定还能余下一大笔钱,把我娘家的制衣坊给置办置办。至时候本夫人也有自己的产业,也争口气给这十里城的人瞧瞧!”
湘姨娘越说越得意,禁不住憧憬起美好的未来,脸上也扬起了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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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魂穿遭家变第五十章遁二
“夫人?什么夫人?”吴妈妈一脸怪诧的神情,看着正与自己说话的小丫环。
“就是。。。。。。就是以前的湘姨娘。”小丫环被吴妈妈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压低了头颅继续言道:“夫人说,请吴妈妈唤上帐房先生同去前厅。。。。。。”
话音未落,吴妈妈恨声出言打断道:“呸!见过不要脸的,只是没见过象她这样不要脸的!夫人刚入土为安,她就开始自称夫人!倒也真是挺心急的。”
小丫环被吴妈妈突然的怒骂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吴妈妈也不理会她,一面向前厅行去嘴里一面念叨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夫人怎么个当法,哼!老婆子从今往后就和你这‘夫人’耗上了。。。。。。”
行至前厅,吴妈妈看了一眼正眯眼养神气色俱佳的湘姨娘,冷声呼道:“老奴见过湘姨娘。”嘴里虽是呼着见礼,却直直的站着没有施礼的动作。
“吴妈妈真够大牌的,见了夫人也不施礼。。。。。。”含玉又再多嘴,刚说一半却被湘姨娘探手止了下来。含玉似不服心一般,斜眼瞪了面无表情的吴妈妈一眼,调头见湘姨娘对自己眼神示意,便低头继续轻敲着其小腿不再说话。
“夫人?薜府的夫人刚刚入土为安。这前厅之内又何来夫人一说?”吴妈妈故意扬问作无辜状问道。
“你。。。。。。”含玉一听很是不满,再次欲插话。
“咳!”湘姨娘一声轻咳:“含玉去沏壶茶来。”
“是,夫人!”含玉立即恭敬起身回应,还刻意加重了语气,随即很是挑衅的看了吴妈妈一眼。
吴妈妈也不言语,只是嘴角露出轻蔑的一笑,一脸不屑的神情。
湘姨娘见状眉头轻拧,满口银牙似要咬碎一般,暗暗深吸口气平伏气息,缓缓言道:“吴妈妈,怎不见帐房先生同来。是小倩传话不全吗!”说话间,双眸似箭恨恨的瞪着,刚才传话的小丫环小倩。
尾随吴妈妈而至的小倩,一听此话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申辨道:“回夫人,小倩确实是照着夫人的意思传的话。夫人明查,明人明查!”
吴妈妈皱紧了眉头,似在暗恨小倩的不争气,上前扶起小倩冷声道:“小倩啊,你一口一个夫人、夫人的跪拜,可不要折了湘姨娘。”说到此处,故意声调高扬虽仍是面向着小倩,却是在对湘姨娘言道:“可记住了,这夫人,可是不能乱叫的。更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你下去吧,别在这里碍着湘姨娘的眼珠子!”
小倩被吴妈妈这样一说,也迷糊了,但见吴妈妈神色坚定也不再跪拜,只是将头压的极低弱弱的退到厅外一晃没有踪影。
湘姨娘气的脸色发白,袖里的手掌常己暗恨的紧握成拳,双唇轻颤着扯了扯切齿道:“吴妈妈,本夫人念在你是家里的老奴,不与你计较。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今这么大一个担子落在本夫人的肩上,本夫人是想挑也得挑,不想挑也得挑。这帐目自是要查明的。”
“呵呵,这么说来还真是难为了湘姨娘。”吴妈妈轻笑出声:“既是要查帐目,老奴这就去唤帐房先生来前厅对帐。”
言毕,也不待湘姨娘应声,便返身而去,留下一脸铁青的湘姨娘坐在原处。
“啪!”湘姨娘腾身而起急步上前,将帐房先生拿在手里,正高声念着的帐本拍打在地。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你说什么?这若大的薜府现在帐房里仅有五百两银子!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帐房先生本也是薜府里的老人,当年一直追随在夫人身边,对这个妄自尊大的湘姨娘也是极为不满的。
“回湘姨娘,老奴的帐目清清楚楚,每一笔开支每一处花销都是有据可查的。老爷,夫人置办后事的开支每条每款都记录在案,可是不敢打胡乱说的。”帐房先生不卑不亢的言道。
随即上前捡起地上的帐本,轻拍了拍灰尘翻开继续念道:“请僧人作法超渡亡灵,支出纹银一百两以作香油。请阴阳先生查寻墓地支出纹银二十两,请司仪,丧葬操办等支出纹银两百两。恰逢月末府中各院丫环婆子领取月钱,总支出一百五十两。。。。。。”
“够了!不要再念了!”湘姨娘失态的大声呼道,随即硬挺挺的坐在椅上,一脸的怒气。
含玉急忙上前轻抚着湘姨娘的前胸,同时附耳悄声言道:“夫人息怒。这府里没了银子,沁菊庄可是个大数目,那若大一个庄子,还怕它飞了不成。”
湘姨娘闻听此言,心情稍缓,正欲开口说话。
门房婆子来报:“回湘姨娘,大门外有数十人手持帐单在吆喝着欠债还钱。”
吴妈妈面不改色,看了湘姨娘一眼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送丧队伍浩浩荡荡行至城东墓地,阴阳先生看准吉时,棺木准时入坑,老爷夫人二人合葬一穴,子墨与子晴及玉蝶在阴阳先生及年长婆子的安排下,依礼跪拜做足了一系列烦琐的程序,眼看着一把把黑土将其掩埋,直至堆成一个大大圆圆的坟头,才在下人的的簇拥下,含泪踏上返回薜府的道路。
刚走出墓地没有几步,便见江恒逸驾着马车前来。
“先生为何驾车前来?”菲儿轻搀着神色木讷的子墨,很是不解的问道。
与此同时,子晴与玉蝶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恒逸。
“哦,吴妈妈说子墨与二位小姐随送丧队伍途步而行,回来的路上定会疲乏,原想叫小厮驾马车前来接你们。恒逸恰好闲着无事,就自告奔勇前来了。”
恒逸沉着应道,看着面如土色的子墨心里突生痛惜,急忙言道:“看子墨的脸色好难看,快扶他上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