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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马道长的怒喝声:“若是再有人胆敢偷视,贫道便不救她了!”
四叔一听,赶紧连拉带拽,将人都拖开了来,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大家都不敢再趴墙头、挤门缝去偷看了,只是围在院子外面,也不肯离去,静静地等待着马道长做完法事。
院内并没有任何声响传来,显得十分安静,四叔在一旁安慰着焦急不已的刘庆喜:“喜子你就放心吧,你看这马道长捉妖,都不弄出一点动静来,这说明这妖啊,根本就不是马道长的对手!”
然而这种安静却让余飞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他悄悄地催动灵识,朝院内探去,却见马道长并未站在法坛前施展法术,而是正蹲在老太太身旁,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不过他是背对着自己,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作甚。
这不禁让余飞有些好奇,这位马道长摆着桃木剑、法令、法印等这些法器都不使用,甚至连布置的法坛也没有启动的迹象,他驱邪的方法未免也太奇怪了,莫非因为他道行高深,懂得用内气行驱邪之术?看来,是自己小觑这位马道长了。
余飞正这样想着,却忽然瞥见,原本贴在老太太额头与手脚上的那些符文都已经被撕了下来!这不禁让余飞大吃一惊,这位马道长唱的究竟是哪出呢?没有镇邪符镇着,难道他就不怕那鬼魅作祟吗?还是说他单凭内气便能震住鬼魅,若是如此,那他之前又何必多此一举,还在老太太身上贴那么多道镇邪符呢?
余飞决定去探个究竟,他在院子周围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盘腿坐下,催出气魂,便往院内飞去。
如今余飞的气魂已经十分强大,若是那位马道长也懂得用灵识探查,很容易便能发现,不过他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埋着头,也根本不会想到有人懂得用灵魂出窍术前来探查。
余飞的气魂悄然无声地飞到了马道长的前方,眼前的情形顿时让余飞大吃一惊,这马道长哪是在驱邪,分明是在给老太太动手术!他已经用一柄锋利的匕首将老太太腹部的肚皮给划开了来,而一只手正往老太太的肚皮内摸索着。
蹊跷的是,老太太腹部的伤口处却并没有鲜血流出来,仿佛躺着的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血液已经流尽的死尸!
这马道长究竟是要干嘛?余飞心中纳闷不已,不禁抬起头来,朝那马道长的脸上望去,发现竟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再仔细一看,他的额头上还似乎弥漫着一团黑气!
余飞脑中顿时一激灵,不好!这件事恐怕是一场阴谋!
他的气魂立刻返回了身体,站起身,便直奔院子大门而来。
刚走到门口,便被四叔挡住了去路,四叔一脸严肃地怒喝道:“站住!站住!你谁呢?”
余飞赶紧解释道:“我是喜子大哥的朋友,方才与您老在路上曾经见过面。”
四叔稍稍回想了一下,却并未想起余飞是谁,当时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余飞的存在。
这时刘庆喜走上前说道:“这位兄弟的确是我朋友!路上刚好碰到了。”
四叔面色缓和了不少:“原来是喜子的朋友,现在里面正在做法事呢,连喜子都出来了,你也就先在外面等着吧!”
余飞早就料到会被阻拦,他也没想过三言两语,这位四叔便会放他进去,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多做解释。
余飞身形一闪,轻松便避开了四叔,旋即便到院子门前,双手一推,便将已经落锁了的大门推开了来。
他这一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最吃惊的还当属正聚精会神在“解剖”着老太太身体的那位马道长。
他猛地回过头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余飞,还未等他开口,余飞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马道长,你这是驱的哪门子邪呢!”
四叔领着一帮年轻小伙子冲过来正欲将余飞拖走,一看到眼前的情形却也都震住了,只见老太太腹部的衣服已经被掀开了来,裸露的肚皮上多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大口子,而马道长的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马……马道长,你……你这是要干嘛?”四叔怔怔地问道。
刘庆喜更是大吼一声:“妈!”便要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两个年轻小伙拼命拉住。
马道长脸色闪过了一丝惊慌的表情,不过旋即便平静了下来,他脸色一沉,面带怒气地说道:“贫道跟你说过,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入!你怎么能让一个乞丐闯进来了!?”
余飞在丛林中穿行了五天五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得破烂不堪,而且还沾满了淤泥草屑,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乞丐。
四叔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马道长你别见怪,他是外乡人,不懂规矩!”接着又扭头对余飞喝道:“你这年轻人也太没礼貌了,就算你是喜子的朋友,也不能未经人同意便擅闯到别人家里吧!要是耽误了马道长驱邪,你担当得起吗!”
余飞冷冷一笑,说道:“四叔,你觉得这位马道长是在驱邪吗?”
这话倒是把四叔给问住了,马道长的行为,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和他所理解的驱邪降魔完全不一样。
见四叔似乎有些犹豫,马道长赶紧说道:“刘老四,这些年贫道为你们村做了多少事,难道你还怀疑贫道不成?”
第一卷第一百零六章邪灵附体
四叔一听,立马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一般:“对!对!马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人,这驱邪降魔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你这年轻人不懂事,快!把他给拖出去!”
几个年轻小伙听到四叔的吩咐,上前便要把余飞给拉出去,这时余飞运气提神,身子只是微微一动,立刻便由其身体之中散发出了一股劲气,将那几个年轻人弹开了来。
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年轻小伙,居然都近不了这年轻人的身体,这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而那马道长的脸上更是显得有些慌乱,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余飞朝着院子中央走了几步,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再上前去拽他,他走到离那马道长仅两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朝着马道长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不想管道长你这闲事,不过也就这么不巧,正好让我在路上碰到了喜子大哥,他又是那么热情,若是我还冷眼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老母亲遭难,今后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江湖中人耻笑。”
马道长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匕首,神色紧张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余飞朝着马道长一抱拳,道:“在下是正一道的余飞!”
马道长虽然没听说过余飞的名头,但正一道他还是知道的,一听说余飞是正一道的人,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冷冷笑道:“我当是哪路神仙呢!原来不过是偷鸡摸狗之徒,竟然也胆敢来管贫道之事!”
余飞知道,这几十年来,正一道专司盗墓摸金之事,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咋的,不过他也不计较,只是微微一笑:“即便是偷鸡摸狗,也好过你害人性命吧!”
马道长脸色一变:“哼!贫道不过是在为她驱邪而已,你这无知小辈,自然是无法理解。”
“驱邪!?依我看,恐怕你才应该被驱驱邪吧!”余飞提高了几分音量。
马道长脸色顿时一变,仿佛是被余飞看透了一般,竟半晌没有说话。
四叔和刘庆喜领着一帮年轻小伙子就在院门前站着,看着余飞和马道长争吵,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也整不明白究竟谁是谁非了。
马道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余飞分明看到,他额头上的黑气正越聚越浓,而其他人显然也被马道长那副变得有些狰狞的神情给吓到了,全都紧张地望着马道长。
余飞扭过头来,对四叔说道:“四叔,恐怕马道长也是被脏东西给附体了,而且这玩意有些厉害,你最好带大家先出去,把门关上!”
四叔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管余飞和马道长究竟谁说的是真话,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种状况他们最好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于是赶紧转过身去,急促地喊道:“快!快!大家都出去!”
说着,他不容分说,便将站在院子里的几个年轻小伙以及刘庆喜都往大门外推去,而刘庆喜却用手死死地把住门廊,不肯出去,毕竟他娘的肚子都被划开了,而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也不知是生是死,他自然是不放心离开。
余飞见状,对刘庆喜说道:“喜子大哥!你先跟大伙出去一下吧!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老太太,还有这位马道长!”
也不知为何,刘庆喜虽然与余飞是刚刚才认识,但余飞却给他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听余飞这么说,他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把住门廊的手,四叔赶紧趁机将他推了出去,并返身锁上了大门。
见所有人都已经出去了,余飞转过头来对马道长说道:“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我了,不如便现出真身,与我放手一搏!”
那马道长面上的黑气越来越盛,如今不仅仅是其额头部位,甚至整张脸一直延伸到脖子根部,都已被一团黑气所笼罩,而且他的神色也显得越来越狰狞,双眼之中黑色的瞳孔亦已消失不见,并逐渐变成了纯白色。
余飞不由一惊,这是被魔化的症状,莫非马道长是被邪灵上身,而且他也已经变成了一位邪魔!?
还未等余飞想明白,马道长忽然发出一声怪叫,朝着余飞便猛扑了过来,余飞可以感受到由马道长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邪气,赶紧身形一闪,避到了一旁。
邪灵其实也是鬼魅的一种,不过它是由拥有一定道行的人或灵妖死后的灵魂所化,而之所以会化作邪灵,一方面是它们在死的时候心里积着怨气,另一方面,便是它死的地方邪气极重所致!邪灵比一般的鬼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