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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春香轻声说道。
“好吧。”胡静平点点头,四个小丫鬟立即鱼贯出去了。
胡静平在太师椅上坐了,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大,装潢得很气派。三面墙上同样挂了很多的字画,只不过风格与先前在客厅看到略有不同。胡静平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一副字画前仔细端详。这是一副鸳鸯戏水图,意境一般但画功极细致,笔尖透着娟秀,画的抬头题着一首小诗,字迹清秀,很明显是女子所题,那么此画应该是个女子所作了。再看其他字画,原来都是出自此女子之手,胡静平不禁点头赞道:“不错,此女颇有几分才气啊。”
房门轻响,四个小丫鬟端着脸盆毛巾依次走了进来。春香和夏荷平时服侍胡静平惯了的,是以还是她们上来给他宽衣伺候他洗脸洗脚,而秋竹和冬雪则垂首站在一边。
胡静平的眼角瞥见秋竹一直在偷偷地打量他,心里不禁暗笑:“这个秋竹到底知道周林儿多少事情呢?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问她一番。”
秋竹见胡静平仰面朝天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颇感好奇,大着胆子抬起头想看仔细他到底在嘟囔些什么,却见胡静平的右眼突然睁开了,然后冲她挤了挤眼,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吓得秋竹慌忙低下头去,她现在最惧怕地就是胡静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位大少爷大病一场之后,他就象换了个人似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尤其他那双眼睛,更象能看穿任何东西似的。
洗完脚之后,胡静平轻轻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也去早点歇着吧。”
“是!”丫鬟们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胡静平站起身来,脚下踏着柔软地棉布拖鞋在客堂里来回踱了一会儿,又站住了侧耳听了听里屋地动静,静悄悄的啥声音也听不到。胡静平不禁笑了,感觉自己倒象个新婚地处女一般,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准备上床……
“唔,实在不行就闭上眼睛,塞住耳朵……看不见听不见总行了吧,好在当时周林在的时候没吃过他豆腐,不然现在就连摸一下都会想起他啊。”
“扑!”胡静平转身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借着里屋透出来微弱的灯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周林儿披着衣服半躺在床上,她似乎在沉思。胡静平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交,还没等胡静平把目光挪开,她已经低下头去,这时候胡静平看见一抹惊慌从她脸上掠过。
“看来紧张的人不止我一个啊……”胡静平忽然有了几分自信,他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堆起一个比较和蔼可亲又不会引起误会的微笑走了过去,然后飞速地瞟了一下床上的布置:两条大红锦缎的被子并排铺着,两个大红枕头也紧挨地放着,周林儿躺在靠里的一条被子里,外边那条被子自然是留给胡静平的。
第九十七章
“还好,这样的布置似乎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了,看来周林儿给两人都留了余地,如果她霸道一点,完全可以只铺一条被子……”胡静平这样想着,来到床前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顺势在床边坐了,也不敢回头,嘴里嘟囔了一声:“唉,今天可真是累啊,睡了睡了……”
背后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胡静平的头皮开始发麻了,这一瞬间他感觉背后似乎成了真空一般死寂一片。他忍不住缓缓转过头去,但头才转了一半,就看到了周林儿那双幽深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四目相对,胡静平不禁打了个寒噤……
“时候不早了,睡吧。”周林儿的嘴唇几乎动都没动,说完,她钻进了被窝转过身把背留给了胡静平。
“呼!”胡静平轻舒了一口气,看周林儿的举动她是不可能会和自己发生点什么了。不过也对,按古代人的习俗,在祭奠先人的日子里是不能过夫妻生活的,想到这里,胡静平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既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不可能的发生的,那么和周林儿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了,自己以前和周林不也在一床上躺过么。于是探头将床头柜上的油灯吹灭了,动作迅速地钻了自己的被窝。
但是,人一但放松了警惕就容易犯错,胡静平也不例外,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之后发觉并没有任何睡意,而身旁的周林儿呼吸很是平稳,她应该也没睡着。于是胡静平自言自语道:“客堂里挂的字画不错,清雅娟秀很有才气。”
周林儿没有作声,良久,她的声音低低飘来:“都是我娘以前画的,写的……”
“你娘?”胡静平一愣。
“是,这间屋子以前就是我娘住的……”周林儿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幽幽地继续说道:“这张床就是我娘以前睡的,她……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
胡静平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全身的毛孔顿时收紧了,随即毛孔再次张开,一身地冷汗涌了出来……
这一晚上胡静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他大张着眼睛一直没敢入眠,反倒是周林儿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把恐惧留给了胡静平之后就不负责任地睡了。这让胡静平恨得咬牙切齿之余也懊恼不已,这好好什么不能提,为什么要去提那些字画呢?不过周林儿实在也有点过分了,她自己怀念母亲睡以前母亲睡过的床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拖自己一起来睡?
早上,胡静平是被周林儿推醒的。
“起床了,醒醒!”
胡静平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头晕眼花地望着站在床前的周林儿。她已经穿戴整齐,头也梳好了,脸也洗过了。脸上泛着一层温润的光,眼睛也比夜晚有了点活力。只是胡静平现在很有揍她一拳地冲动,这算什么事儿呢。以前那个周林和自己顶竿子上也就算了,现在换了这位周林儿了,居然也是这副德行。
周林儿的一双大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她似乎对于胡静平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脸上能变换出那么的多表情感到惊讶,但是很快,她的眼神又变得冷冷的了,然后她就转过身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地走出去了……
春香和夏荷立刻就进来了。她们服侍着精神恍惚的胡静平穿好了衣服,等洗漱完毕,胡静平才觉得精气神有点回来了。
吃完了早饭,周家地管家便先过来请安了,然后说道:“大小姐,车马轿子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山了。”
“知道了。”周林儿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胡静平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嘴唇的确是几乎不动地,这让他觉得好奇的同时也感到背后冷飕飕的,这时候三面墙上的字画又映入眼帘,却再也提不起他任何欣赏的兴致了。
周林儿却并不急着出发。她将碗中的白粥慢慢喝完之后,拿起手巾轻轻擦了擦嘴唇,然后在椅背上靠了,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从小。我娘就教我读书写字。作画……知道这里哪幅画是我和我娘一起画的么?”周林儿转过头问胡静平。
胡静平抬眼扫了一遍,目光停留在右边墙上一幅画上。画地内容是一只杂色老母鸡在芭蕉叶下觅食,它的后面跟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雏鸡。
“恩,就是这幅画……”没等胡静平回答,周林儿已经点了点头说道:“那只小鸡就是我画的……”
胡静平微微一笑,看得出周林儿和她的母亲感情极深。只是让胡静平觉得很不舒服的是,周林儿在提起她母亲时除了流露出很浓的亲情和怀念之外,还有一种很深的怨念,这股怨念是胡静平第一次看见她时就强烈地感受到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咱们该走了,不能让我娘久等…。。”周林儿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胡静平连忙起身跟了出去,来到周家大宅门外,只见周家老小都到齐了,但是门口却只停了他们来时坐的那辆马车和蓝呢轿子。
“你们……”胡静平原本想问周父为什么不一起去,但是周林儿早已旁若无人地钻进了马车,然后声音冷冷地飘来:“走了!”
周父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他干笑了几声,冲胡静平道:“上轿吧,女婿。胡静平看了一眼同样表情尴尬地樊姨和周林儿的弟妹,只得笑着拱了拱手,然后上了自己的轿子。
一路行去,道路便渐渐地陡了,原来是上了山路了。胡静平在轿子里坐得闷了,便拍了拍轿竿示意轿夫停了,然后下得轿来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已在青山绿水中。
这时候阿飞无声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站了。胡静平回头看了他一眼,阿飞总是这么默默无言地跟在自己后边,有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偶尔一回头又和他距离那么近。这种感觉有时候很奇妙,有时候一个人离你是最近地,却让你感觉是最远地,阿飞如此,周林儿也如此……
胡静平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有开始怀念起周林在的时光了,那时候虽然闹,但闹得很开心,现在,安静是安静了,却安静地让人心里结冰。
周林儿母亲地墓在深山里的一处朝南的背山面水的山坡上,这个地方景色宜人,非常清净,离开墓碑不远处坐落着一处寺庙,庙不大,但是墙上的黄粉去是新刷上去的,庙门也是新漆的红漆,看来这里的香火应该还不错。
在一阵悠扬的钟声中,周林儿和胡静平一起拜祭了她的母亲,磕完头之后,周林儿转头轻声说了一句:“我想和我娘单独说会儿话……“恩。”胡静平站起身来向后走去,四个小丫鬟都站在马车旁边愣愣地看着他走来。胡静平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周林儿,见她跪在墓前一动也动,隐隐地一阵极其轻微的话语声传来,但是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春香见胡静平走来了,便殷勤地笑道:“大少爷,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胡静平摇了摇头,忽然冲春香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