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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叫什么?龙阳?”女生打断了龙阳的话。
龙阳以为对方又联系到那个“龙阳之好”的成语,有些不高兴,“我就是,怎么?”
“那个‘论针灸时效和取穴之多少’,还有那个‘论白细胞减少症指压疗法的疗效’里面说的妙手神针就是你?”女生瞪大眼睛。
门口站着的云亦摇了摇云幽幽,“老姐,他这么有名气么?”
云幽幽挑眉,“谁知道,反正是个怪胎吧!”
龙阳听女生这么一说,有些莫名其妙,心说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小野寺长三郎就是因为刘畅理的一篇“论针灸时效和取穴之多少”而飞去南京要亲眼看一看,回国后更是在国际医学杂志上把南京之行写了下来,特别是几篇专业论文“论白细胞减少症指压疗法的疗效”、“指针手法的失传”、“中医的精髓──何谓驭阴阳五行之变”……在医学界反响很是热烈,那么,作为这些论文所描述的主角,龙阳的名声被别人所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女生使劲打量着龙阳,似乎要把他解剖来看看才好,“我是艾美拉。方特尼,法国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这次正好是来台湾参加中医学术交流会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继续啊!”
耳针疗法,顾名思义,也就是在人的耳朵上进行针灸治疗,近现代由法国医学博士Nogier。P在1950年开始研究并且应用,这位法国医学博士早年学习针灸,后来潜心耳针疗法,经过六年的临床研究,发表了“耳针治疗穴点阵图”,由此耳针成为针灸的一个分支,历届国际针灸会议上都有关于耳针的论文,近年法国耳针机构更是提出了人体任督两脉十二正经在耳郭上的投影反射理念,可以说法国耳针研究总会几乎代表着耳针领域的最高成就。
法国耳针研究总会?龙阳想起刘畅理跟他提起过这个医学机构,在国际医学界很有影响力,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碰上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而且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混血女生。
“哦!是这样,病人心、肝、胆三脉阻塞,我觉得应该遵循下病上取的理论,取穴手少阴心经的‘神门穴’、足厥阴肝经的‘期门穴’、足少阳胆经的‘肩井穴’,再加上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穴’以及对应下肢疼痛剧烈最甚处的‘阿是穴’用平补平泻手法……不过,你说的针灸对抗刺激疗法是什么?“艾美拉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连这个你都不懂,还敢叫妙手神针?
“就是左右交叉取穴啦!”她有些没好气,不过龙阳说的选穴倒是很头头是道。
“左右交叉取穴?对不起,我对耳针不太了解,你能仔细说一下么?”龙阳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艾美拉得意地瞪了旁边的奈乐一眼,走到病床旁边,“你说的合谷穴是针灸止痛的经验穴,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个人认为耳针更加简便有效快捷,如果我治疗的话,会取穴耳部神门、肝、皮质下以及患肢对应反射点,双耳交叉取穴……”
她说着又问了一下病人最疼痛的地方是哪里,病人一边低声呻吟一边无力说是脚踝。
“膝盖下截肢,脚踝最痛,在脚踝穴一针多刺,每天针两次,最多一个疗程三天即可。”
“这样,那么艾美拉小姐如果有把握,就由你来治疗好了。”龙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意外,特别是艾美拉,简直有一拳打空的感觉,因为中国大陆在针灸麻醉和止痛上的确是处于国际领先水平的,可惜的是,龙阳对这些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是认为既然艾美拉有把握治疗,那他的确没必要去争。
这家伙不是号称一针治病么,怎么这么好说话?艾美拉看了一眼龙阳,心说这人不会是冒充的,或者是假惺惺想看自己出丑吧?
一时间,她的好胜心起,“我治就我治。”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摸出个针盒来,里面装着不少一寸多长的小针,是专门用来耳针的针具。
那个病人此刻疼的已经无力说话了,哪儿还能管自己到底是被谁治疗,艾美拉拿了个药棉给针消毒,又在病人双耳上擦拭消毒,接着拿了个探棒(用来寻找耳朵上的压痛点)在对方耳轮上脚踝反射点按压。
病人一惊而起,“痛,痛!”
艾美拉似乎常常碰到这样的情况,“大惊小怪……”说着也不管病人躲闪,拉着病人耳朵就把一根根小小的耳针扎进病人的耳朵。
由于耳针治疗过程中针刺多数,耳穴有剧痛感,因此耳针疗法的剧痛和体针的酸麻涨等感觉一样都是属于“得气”的范围,一般来说出现剧痛,几乎就等于会有良好的疗效。
刚刺了一边耳朵,病人实在受不了了,的确,这种疼痛很是剧烈,他忘记了幻肢疼痛,一张脸揪了起来,“不行,耳朵疼死啦!”
病人这一抗拒,艾美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怕痛,你现在下肢疼痛还有没有了?”
“还有一点儿,问题是,耳朵实在痛的吃不消啊!”病人眼眉堆起,这会儿居然痛得精神好起来了,“就好像钳子夹住了一块肉还死劲不放一样,嗯,比我以前女朋友拿手指拧我大腿根还痛。”
他这个比喻打得很是有趣,病房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两个小护士。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疗法,原来是疼痛转移法啊!”奈乐冷言冷语,他并非不知道耳针疗法,只是看不惯艾美拉,趁机打击而已。
“你……”艾美拉被奈乐一句话气得快吐血,“你懂不懂啊?耳针疗法的疼痛就是疗效好的一种表现。”
云亦恰好开口,拉着云幽幽说:“老姐,我看了都怕,你看那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我昨天那个实在不算什么,这么恐怖,要是我就宁愿不治……”
云幽幽拧了她脸蛋一下,“你这个连吊点滴都胆战心惊拉我陪的小鬼,从小到大都怕打针。”
艾美拉快成众矢之的了,有些气苦,刷刷几下把病人耳朵上的小针全部拔了,“好吧好吧!怕痛就不治。”
既然她这么说了,大家都把眼光盯在了龙阳身上。
龙阳犹豫了一下,同一时间内换疗法好比临阵换将,的确是有弊端的,“这个……不大好吧!”
“什么不大好,不能治就直接说好了,又不丢面子。”云幽幽又来一招遣将不如激将。
“龙阳,去吧!”陆龙龙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看不得龙阳受鄙视了,推了他一把,“别落了太爷爷的名声。”
陆龙龙说这话,居然是把龙阳当自己人看待一般,若是陆青山老爷子在一旁,一定会得意自己计谋得逞。
龙阳拉了拉耳环,想想也是,于是点头,“那好吧!”说着就拿出针管来。
“我帮你。”云亦自告奋勇打下手,走过去帮他拿针消毒。
龙阳笑笑,说了声谢谢,走到病床前。
那病人有些害怕,刚才艾美拉的耳针的确疼得很了,“不会跟刚才一样痛吧?”
“才不会啦!”云亦学着龙阳昨天的模样拿硼酸水给针消毒,“我昨天还是面神经麻痹,原本等奈乐老师做微血管减压手术的,龙阳一次就给我治好了,可神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说着故意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真的不痛?”病人看眼前的小美人做了个鬼脸,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脸上黯然,低声问了一句。
“真的不痛啦!”云亦拍胸脯保证说:“最多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你看我像是说谎的人么?”
芳荷子笑笑,对旁边的云幽幽说:“小云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每次看见她,我都会想起自己念国中的时候。”
龙阳看云亦拍着胸脯,有些儿好笑,“别夸我了,只不过是个小病例罢了!”
“面神经麻痹还是小病例?”云亦张嘴,“那怎样才是大病例?非得恶性肿瘤不成?”
听闻这话的时候,奈乐和芳荷子脸上神色都变了变。
“小鬼,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云幽幽喝止了云亦继续夸张的演讲,不过说起来,她这个表妹还真的和她很像,说话都喜欢手舞足蹈肢体语言丰富,看来以后也是个女主播的材料。
龙阳捻针,平心静气,手一抬,一根针插进了病人的肩井穴,接着几针快速进入“神门”、“期门”、“合谷”、“阿是”等穴位,手若插花,不停捻转提插着几根针。
“啊哟!痛是不痛,不过……酸酸涨涨的感觉好怪。”病人龇牙,丝丝吸着凉气,的确是因为第一次接受针灸疗法,有些儿不习惯。
病房里面所有人都看着龙阳针灸,的确是他手法宛若钢琴家在弹奏钢琴一般,叫人看了舒服。
用平补平泻的手法行针大约十几分钟后,龙阳不太愿意用“以气驭针”,一是怕病人刚接受过耳针治疗吃不消,二是怕太惊世骇俗,万一病人哎哟哎哟叫“热气在体内乱窜……“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变戏法一般摸出艾团来,把艾团揉在针柄上,要了酒精灯点燃。
一股子艾草香味在病房里面弥漫,所有人都看着龙阳忙个不停。
第五卷第八章乳腺癌变
膺乳穴,经外奇穴,眼内眦上,又名乳点,为治疗乳病之特效穴,尤以对产后四十天内缺乳疗效奇佳,此外,亦可作为麻醉穴位进行针麻,用以进行乳腺类手术。
针柄上的艾团暗红暗红地燃着,病人看着有些儿吃惊,“感觉有热气往身体里面钻……”
云亦看着他说:“别管热气嘛!现在痛不痛啊?”
病人摇了摇头,“早不痛了,我都看傻了,哪儿还惦记痛不痛啊!”
一直不说话的艾美拉酸溜溜说:“这么说,你找点儿A片看看,岂不是可以转移……”
说到一半,脸红了起来,心说自己怎么胡言乱语,一下子就把责任推到了刚才气她说耳针疗法是疼痛转移法的奈乐身上,不由狠狠用眼光剐了斯文医生一眼,奈乐眼光飘起,看着天花板,装没看见。
“有些人不服气呢!”被云幽幽评价为大嘴巴的云亦开始学她表姐,“据说浪漫的法国人在情色电影上很有天赋,老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