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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莎小鸟依人的紧跟着周夜冲,从被凯文威胁之后,她就一直反常的默不作声,周夜冲依稀猜测这大概与凯文有些关系。说不定艾弗莎从前真跟凯文有一腿,直到自己重塑了大废物“维奇格”的形象,艾弗莎才放弃了凯文而另投怀抱,选择自己成为她某些“阴谋”的目标。
很快,周夜冲就发现自己买来的房屋所在。在汩汩流逝的内城河支流前两三米处,有着一座孤零零的面积甚广的房院,从水平线看房子位置略有些倾斜,该是地下的泥土被水浸松软,令房院临水的一面略有塌陷的原故。那座房子的外观非常朴素,跟苏维尔大街其余建筑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紧闭的大门前,矗立着两座石塑的雕像。长长的尖喙,锋利的尾羽,额头上半睁半闭的眼睛,无不显示着那是两座八阶火鹤的雕像。
濒临着那里五六米外的另一座建筑,该是属于艾弗莎的房舍。满是尘垢的大门上拴了一把锈烂的大锁,里面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探出墙头,鸟雀在上面叽叽喳喳的歌唱,予人一股大自然的活泼气息。
周夜冲走到那两座魔兽雕塑的中间,看来大蜘蛛真算是个勤快的仆人,非但把大门擦拭了洁净,就算门前数丈外也扫除干净,至少是没有艾弗莎那座房子前令人作呕的脏物。
“吱呀!”漆红的大门,在周夜冲的注视下,缓缓往内拉开了。
“维奇格少爷,你回来了。”德里克腰上拴着大褂子,恭恭敬敬站于门坎内,一脸脏兮兮的冲着周夜冲躬身施礼。
周夜冲打量着他的样子,赞赏道:“德里克,你辛苦了。”说着,登上两步高的台阶。
德里克忙侧身让至一侧,待周夜冲踏入高及膝部的门坎内,他立即又挺起个大肚腩堵着门口,望着正跟进来的艾弗莎,冷冷指着隔壁那座又脏又乱的大房:“高贵的小姐,我家少爷要休息了,奇QīsuU。сom书我建议祢明早再来串门子。”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死胖子!”同一时间,艾弗莎大叫声从门外响起。不久,一阵急促不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周夜冲愕然回头,看着正毕恭毕敬侍立身侧的德里克,很不满大蜘蛛的自作主张,不悦道:“德里克,艾弗莎是我同学……”
德里克微微躬起身子,不紧不慢的道:“虽然那是少爷的朋友。但我猜有些事情,少爷是不希望被她知道的。”说着,他解开腰上拴着的大褂子,再慢慢脱掉身上的衣物,很快身上就光溜溜的,再没有一件衣物蔽体。
周夜冲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瞭望着天上。
烈日沉降,银月爬升。
这时,德里克仰天一声长嘶,腹下伸展出一只只绒绒的肢脚,支撑起身体拔高数米,只比五六米的墙头略矮寸许。刹时间,周夜冲面前那个胖墩墩的死胖子,又变成了一头狰狞暴虐的人面蜘蛛,只是那副脸孔依然是死胖子的样子。
“德里克,你最好蹲矮些,别被人发现了。”周夜冲有什么说的。如今看来大蜘蛛把艾弗莎拒之门外,很显然是有充份理由的。至少他自己也不愿被艾弗莎获知德里克七阶魔兽的身份。
人面大蜘蛛微微埋低身子,苦着脸道:“维奇格少爷,本来我正为你准备着晚餐,看来现在是弄不成了。”
“没关系,少爷我不饿……”周夜冲顺口敷衍,旋即陡然一怔,飞起一脚把大蜘蛛踹歪倒在地上。***!魔兽和人类有共同饮食的习惯吗?
“啊,少爷,你的力量又变强大了,我简直越来越崇拜少爷了。哈,我真是幸运……”德里克匆匆忙忙爬起来,一个劲儿的狂拍马屁,显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周夜冲懒于搭理他,自顾自的漫步浏览着周围的环境。这座房子是最典型的贵族式建筑布局,只有入门处的前院最大,占了整座建筑的一半面积。紧挨着前院的中间,是一座高有二楼的建筑,下面有大厅,饭堂。楼上是几个小间,其中南面的两间俨然曾是书房,只是如今里面空空的仅有架子而没有书。西面的小间,有数十幅人物的肖像,挂在陈旧剥落的墙面上,画中有老有少,有圆滑世故的豪商富贾,有锦衣玉服的大贵族,更有威武霸气的将军。
中楼大厅正朝北面的方向,赫然又是另一座院落,大小足有两三百平米,院地上铺着一整块硕大的绿石,那是他参观至今所见最名贵的装修了。中间静静矗立着一座石塑的人物雕像,此前在那间挂满了人物画的小屋里,周夜冲就已见到了那雕塑人物的肖像,那是挂放在入门左起的第一幅肖像,只是这人雕的年龄又比画像上的稍微大了些。
此时此地,那座只略高周夜冲寸许的雕塑人物,脸上刻着淡淡的浅笑,左臂垂落腰侧,右五指戳指成刀的斜放胸前,眼睛稍稍斜睨天上,予人有一股高山般巍峨的气概。
周夜冲又靠前半步,仔细审视面前的人物雕塑,赫然发现自己之前竟看走了眼。那座人物塑像从头至脚,基本上确是采用石料雕刻的。但细察之下,那炯炯有神兼隐隐有着蓝芒闪烁的眼睛,应该不是用石子就雕刻得出来的,里面该是别有蹊跷才对,有很大可能是掩藏着一些具有丰富自然元素的水晶中的极品。
在隆巴顿地下广场时,周夜冲就看到有不少价值昂贵的,拥有最丰富自然元素兼又是魔法师储存魔力仓库的极品水晶。就他所知,那样的极品水晶又称魔晶或大地之瞳,因为天生有最丰富的自然元素,从而可展露出死物并不具有的生气。魔晶最常在少数珍贵的艺术雕像中被用来代替人的眼瞳,几能臻至以假乱真的程度。
第三集
第七章 雕像中的秘史 (上)
周夜冲细想之下,发现眼前那座人像之所以给自己一股渊渟岳峙的感觉,正是那两只斜睨天上的眼睛炯炯而有神采,才让自己生起错觉。仅此一条,就足以令眼前的雕塑成为一件价值高昂的雕塑作品。
就在此时,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周夜冲发现自己的目光,再难从那座雕像的脸上移开。那雕像闪烁着蓝芒的眼瞳,仿佛变成了一个汹涌慑人的漩涡,把他灵魂都吸扯了进去。
月黑风高,薄薄的黑纱铺盖着大地,蝉鸣虫唱声此起彼伏,在整条苏维尔大街,奏出一曲又一曲嘈杂的乐曲。
周夜冲浑然忘己,视线中不见天上地下所有变化,耳畔更不闻蝉鸣虫唱的嘈杂音量,仿佛着了魔的只注视着那人像的眼眸,分毫没有察觉斗转星移的变化。在他眼中,那人像所拥有的气势飞快攀增,且凝而不散,并没有往四面狂涌。这一刻,周夜冲发现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位旁观者,静静观望着那股惊人的无形气势,凝聚成一柄锋锐的巨剑,缓缓上升直刺天空。
“轰隆!”
周夜冲脑子里响起一声惊人的雷鸣,跟着眼前电光闪射,大雨滂沱降下。恍恍惚惚中,他发现自己竟然旋转起来,周围的景物飞快变化移位,这跟他几次有幸翻看北殛羊皮卷时的情景很相似。
當他停下旋转时,发现自己不再是站立在数百平米的院落中,而是来到一处广阔没有尽头的荒野。他视线所及,无数的魔兽和人类横尸处处,鲜血汇成无数股细流,就从他脚下汩汩流过。雷鸣电闪,大雨急泼中,仍依稀传来声声嘶杀之音,却因距离太远而入不了他的视线。
面前五六步外,依旧矗立着那石塑的人像。但此时此刻,那人像再非是一座没有生命的死物,仿佛真正的活过来了。
他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在雨夜中闪闪发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血染的长剑,全身扑涌出刺鼻的气味。那股子浓厚的血腥味,比大地上所有的血流更刺人。
周夜冲全身顿涌起不寒而栗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再被他眼瞳的漩涡吸扯了灵魂。但刹时间,他全身又陡然一松,所有的精神和意识再回到体内。
那人移离斜睨天上的目光,改为慢慢投往他身上,突然嘴角微微上撇,脸上顿时多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斯塔克豪斯,我想,我猜到你的企图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无喜无悲,无怨无恨,俨然没有分毫的人类情感。
周夜冲赫然一震,更清楚的知晓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境中,又或是被带入了某段神秘的记忆中。只因“斯塔克豪斯”是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名字,事实上这名字所象征的意义太惊人,太血腥了。
在殒神历五千年的黑暗时期中,大陆上所有人都为这个名字而疯狂。在迄今为止的描述上古时代最权威的史料神典中,有很大篇幅都不断提到这个名字,以及它所代表的那个“死人”。斯塔克豪斯,历史上冲破神的桎梏,从地狱中返回人间的第一人,三百万地狱大军的大统领。神典中记载殒神历元年,此人拔出上古神族用来封印着三界通道的其中一把神器,打通了地狱和人间的隧道,更凭此成为地狱神族的统帅,给人类带来数千年的战火和死亡。
斯塔克豪斯……他叫我斯塔克豪斯?***,这算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蕴含着更冰冷残酷的声音,徐徐从他身后传来:“别徒劳挣扎了,卡俄斯,猜测我的意图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而你将成为臻至我伟大梦想的另一块垫脚石。”
周夜冲赫然回头,只见数米外正悠然步来一位银发披肩,样貌冷俊非凡,全身肌肤晶莹剔透,有股近乎邪异味道的中年男子。
那才是斯塔克豪斯。周夜冲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明悟,再度回头看着那位由石塑的雕像活过来的男子,暗忖此人即是叫什么卡俄斯的了。
身后一头银发的斯塔克豪斯,果然就像没看见他似的,再缓缓踏前两步,到差点与周夜冲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