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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如今却越发觉得深不可测起来。
这种感觉，就算当年和孟天策辩论的时候，也是从未有过，如今，竟然是从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身上，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了！
第659章羽山来人（上）
圣明历五月十九，在这个小雨霏霏的日子里，大离京师之中的所有人，都听说了一个爆炸性的轰动消息——
京师三大阁之一的龙渊阁大掌柜，竟然是魔道的妖人，而且还是十大魔门中的一名核心弟子。这还不算，除了魔门核心弟子的身份外，他居然还是那个神秘杀手组织屠龙阁在大离的总负责人！
消息是由京师各大商号成立的商联会发布出来的。
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这份关于龙在渊身份的公告就已经起草完成，等到各家商号开门营业，这一张张的公告，便都贴在了店铺中的显眼位置。
看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部分人甚至直接冒雨想去龙渊阁求证个究竟。
但是，当这些人来到龙渊阁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大门正面连带着楼阁墙壁处的一个硕大窟窿，以及窟窿上那纵横交错的一道道白条。
这些白条上，无一例外，都写着一个个大大的“封”字，落款处，则是“京畿处衙门”的官印。
短短一夜之间，这个只有王孙贵族和腰缠万贯的富豪才能光顾的商号，竟是直接被京畿处衙门给查封了！而且，这硕大的残壁断垣，也让这些人不禁联想到了昨夜那把自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震天轰鸣声。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一把把雨伞下的京师百姓们，围在这已经被京畿处衙门接管了的龙渊阁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龙渊阁内，此时早已经空空荡荡，除了一些豪华的大型家具外，其余能搬走的，要么是落在了众纨绔的手上，要么，就是统统被打上了封条，直接运回了京畿处衙门。
根据饕餮坊大掌柜北万年，和其他商号一些在昨夜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掌柜们的叙述，昨夜京畿处衙门光是从龙渊阁查抄的下品灵石，就有十几万块之巨，整整装了三四十个大铁箱，最后不得不请城卫的将士帮忙，才全部搬回到了京畿处衙门之中。
据说京畿处衙门那位在司长位置上坐了整整十年的李峰李大人，从昨夜开始，嘴巴就乐得一直没有合上过。这么大的一件功劳，虽然都要归于靠山侯，但光是从这位侯爷指缝里流下来的这点功绩，估计就能让这位李大人的官品，升上一级去了。
而这位李大人，一大早就去了护国公府，听说这会儿都还在府内，没有回他的京畿处衙门去。
护国公府的门房内，孟田第三十五次抬头，看到李峰还是一脸傻笑的模样，便翻了他今天的第三十五个白眼：“李大人，我家五少爷昨夜回来得晚，按照他的习惯，估计就算过了午时都不一定能够起来，我看您还是先回衙门去吧。大不了等少爷起来了，我派个人去京畿处衙门通知您，这样总成了吧。”
“呵呵，没事，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在这里等上一整天也无妨碍的。”李峰一脸傻笑地应道。
孟田早知他是这个回答，顿时摇了摇头，低下头又看他的书去了。
一辆马车从紫禁皇城中驶出，在潮湿的青石砖地面上匆匆而过，一炷香后，停在了护国公府的大门前。
孟田透过门房的窗子，朝外看了一眼，见马车上下来的太监，是刘玄宗的身边的大内总管海公公，便急忙从门房中迎了出来。
“靠山侯起来了么？”海公公不等孟田客套，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陛下派杂家来接靠山侯进宫，若是侯爷醒了，便麻烦你通传一声，要是没醒的话，杂家就在你的门房中等候好了。”
孟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
海公公一看便明白了，笑道：“看样子是还在睡了——行了，你也不用为难，陛下吩咐了，不得吵扰靠山侯的休息，杂家就到门房中等着便是了。”
“这……海公公还是进府去休息吧。”孟田连忙说道。
海公公笑道：“进去做什么，老元帅和孟四爷又都不在，杂家在里面等，跟在你的门房中等，又有什么区别。”
孟田讪笑了一声，解释道：“自从五少爷弄回来那批妖兽坐骑和妖禽坐骑后，大帅和四爷在府内的时间，就很少有超过五个时辰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去了楚帅的武威精营。”
“组建一支可以媲美赤金铁骑的妖兽骑兵军，是老元帅一生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老元帅估计是巴不得分分钟将这支无敌的骑军给训练出来。”海公公呵呵一笑，抬脚朝门房走去，“要杂家说，靠山侯现在是越来越像他那个妖孽无敌的大哥了，不，应该说是比孟天策当年还要妖孽多了！”
说话间，他进了门房，一眼就看到了一脸傻笑的李峰，顿时愣了一下，跟着呵呵笑道：“点卯的时间早就过了，李大人不在京畿处呆着，跑到这里来，可是有点玩忽职守喽。”
“呵呵，反正也没什么事嘛，海公公可不要向陛下打我的小报告哦。”李峰傻笑着对海公公点了点头。
海公公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放心吧，陛下这会儿也正乐着呢——国库平白多了十几万块的下品灵石，陛下龙颜大悦，差点就要拟旨，来个大赦天下了。杂家这不就是奉旨来等靠山侯起床，好带他进宫面圣么。”
李峰顿时一愣，脸上的傻笑总算是消褪了一些：“等靠山侯起来？”
海公公点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杂家这做奴才的，自然是不敢违逆了。不过，话说回来，以靠山侯对我大离的贡献，杂家就算是在这里等上个一天半天的，也没有什么。”
李峰顿时连连感慨道：“看到现在的靠山侯，我就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白衣少年！只可惜，护国公府还是人丁单薄了一些，要是再出几个像孟天策和靠山侯这样的天才人物，我大离横扫中州大陆，和中央圣朝一争雌雄，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放心吧，等老元帅将这支无敌铁骑训练出来，就是我大离真正崛起之日！”海公公的目光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欣慰来，“杂家服侍了三代君王，终于是在陛下这一代，看到了我大离君临天下的希望！”
第660章羽山来人（中）
“要不是七年前的那场惨变，这希望肯定会现在来得更加令人激动。”李峰说着，叹了口气道，“孟二爷，死的冤那。”
海公公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方外宗派势大，武力远胜于我们世俗王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索性他们平日里也不与我们中州大陆产生交集，最多就是来挑选一些适合的年轻人，收为门下弟子，否则，这中州大陆上，早就没有王朝国度的存在了。”
“不过这一辈的年轻人中，倒是出了不少天才人物。”李峰说道，“当年的孟天策，还有这次在燕山春猎中折戟败北的大楚小侯爷沧澜江，赤金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完颜烈，前几天刚刚进城的‘至圣阁’大儒王仲，还有其他王朝的一些年轻俊彦，当然，这些人物之中，自然是少不了靠山侯——感觉上，就好像是中州大陆积蓄了这么多年，直接在这一辈，将所有累积的天才人物，都一次性降临了下来一样。”
“除非中州大陆真正出现大一统的格局，否则，想要对抗方外势力，还是希望渺茫。”海公公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等靠山侯起来，杂家也好接他进宫面圣。”
……
孟斯傲这一觉，足足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转过来。
下了一天的小雨，这会儿早已经停了，就连天空之中，也是放出了一片片赤色的晚霞。
孟斯傲出门准备跟海公公一道进宫的时候，正赶上老爷子和四叔孟浩然从武威精营回来。
“怎么，陛下要召你进宫？”老爷子翻身从北疆龙驹上跃下，看着正准备上马车的两人，问孟斯傲道。
海公公似乎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试探着问道：“老元帅，听说思思小姐就要去羽山拜师学艺了，是不是——”
孟开疆点了点头道：“恩，若芸已经传回信来，说是今晚能到家，会在家里住上一日，后天就带思思返回羽山宗去。”
海公公顿时喜道：“那就劳烦老元帅在晚膳上多备一双碗筷吧。”
说着，他扭头对孟斯傲说道：“靠山侯是随杂家多跑一趟，还是直接就在府内等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孟斯傲哪里会听不出这位大内总管话里的意思，当下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道：“少个人，马车也能跑得快些，正好，我也要去给姑姑备份礼物。”
海公公呵呵一笑，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上了马车，催促着那个赶车的小太监，提速直奔紫禁皇城的方向去了。
“爷爷，陛下和姑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马车隆隆而去，孟斯傲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要说夫妻么，他们二人也没有证过婚，二没有拜过堂，完全没那个名分；要说是情侣，这直接跨洲的异地恋，也不见他们之间有什么传讯往来；要说是陛下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每次姑姑回来，两人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就算是瞎子都能够感受得到——不是夫妻，又不像是情侣，更不是陛下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莫非——”
他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和姑姑之间，是****关系？”
老爷子一口老血差点直接从喉咙里喷出来，抬手就在他脑袋上巴了一记，很是没好气地教训道：“说什么鬼话！有你这样编排自己姑姑的么！以你姑姑的脾性，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背后这样嚼舌头，我看你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是休想下地走动了！”
“打我做什么，这两人都暧昧了多少年了，关系古古怪怪的，除了****能够解释一下，还有其他解释么？”孟斯傲揉着脑袋嘟囔了一声。
“管好你自己吧！”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整天没个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