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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茶几下面舒适地睡着的狗浑身一哆嗦,夹着尾巴没影了。
“要解决这种事,你的智商不够。现在让我来分析一下整个事件。”小乖洗好脸,端坐在一个靠垫上,优雅而骄傲地将尾巴盘到前脚上,捋捋胡须说,“首先,这人的身体完好无缺,只是神智不清,对吧?”
“对呀。”
“神智不清也就是思想被人控制了。”
“可以这样说。”
“由此论证,凶手的目的并不是伤害他的肉体,而凶手擅长的显然是通过精神力量使人陷入狂乱。我想现在那个男人的灵魂正被困在一个幻境里。”
“嗯,我也是这么想。”
“这个幻境一定非常强大,那个男人魂已离体,没办法和外界沟通,也不能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家里人。他并没放弃努力,他的魂魄肯定一直在挣扎着想要逃出幻境,可是敌不过那个凶手的力量,总是被拖回去。”
“没错,今天他说的这句唯一有线索的话肯定是拼命抵抗着凶手的阻拦,利用瞬间的自主向我们发出信号。”
“这幻境很可能是一个梦啊。如果建造梦境的家伙灵力足够强的话,梦会实化成无法突破的堡垒,那也就是说,凶手具备创建一个虚拟世界的能力,对吧?”
“是啊……这不都是以前我告诉你的嘛?”白玉唐正心悦诚服地听着黑猫的推断,忽然想起来,奇怪地看着它,“你抽风啊?干吗做出这么怪的样子?”
小乖用后腿立着,两只前腿横“爪”当胸,摆出军体拳预备式,斜瞥着她:“综上所述,种种迹象,我觉得这事很像是你干的!”
“死猫!”它的主人抄起靠垫向它砸去,“怎么会是我干的!”
小乖张开前爪稳稳地接住了靠垫,但这件暗器的体积比它大太多,虽然接住了,猫儿人立的身体还是随着来势向后倒去,再次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
从靠垫的覆盖下发出嚣张的狂笑声。
“我洗个澡的工夫你们就又打起来了!”白玉唐的老公汪丹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弯腰掀开靠垫,白爪白脖子的小黑猫正笑得打滚。他揪住后颈把它拎到沙发上。
“还是为了今天那病人啊?你们也真行,别人家的事,竟然能让你们吵成这样!一晚上打了三伙架,有完没完啊?”汪丹坐下来,企图劝解这对“母女”。
白玉唐气鼓鼓地瞪着小乖:“本来我们没有吵,刚才说得好好的,我以为它真能给我出主意呢,没想到这死孩子不学好的,现在连给我下套都学会了!”
“哦?小乖还会给人下套啊?”汪丹好象来了兴趣,伸手拍拍小乖的头顶。这小黑猫正忍着笑、踮着脚贼兮兮地往他腿上爬。
“哼,刚才它说,害那个人的凶手是通过精神力量建造了一个幻境,用类似梦的虚拟世界把那人的灵魂困住了……”
汪丹摸着下巴,沉吟道:“它说得没错啊……其实我倒觉得这事看起来挺像是你干的……”
第二个靠垫向他俩飞去。
“你们欺负我!我不给你们做饭了,我回娘家去,我去跟薜荔住……”白玉唐气得语无伦次,“还想吃回锅肉、还想吃妙鲜包拌鸡饭……哼!”
“别!”如此强有力的威胁使两个正在相视而笑的家伙一下子慌了手脚,“我们这不是看你为这事犯愁,心疼你这才想办法逗你开开心嘛。”
“有这么心疼我的吗?”显然家中掌管厨房大权的大人物余怒未消。
“好老婆,千万别生气啊,我再也不敢了。”汪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用深眼窝双眼皮的水盈盈眼睛仰望,施展男色攻势,同时飞快地瞟猫一下,“小乖,还不过来哄哄你妈妈!”
小乖得此眼色,立刻咪咪叫着爬到白玉唐身上,撒娇地把头在她手上蹭个不停。在这双重温柔之下,她的火气很快没了。
“我刚才的态度是凶了一点,都是因为这件事太棘手,我心里急嘛。”抱着小乖,白玉唐撅着嘴说。
汪丹坐回沙发上,搂住她的肩膀:“急什么?慢慢治呗,反正又不致命。都一个月了,要杀他早就杀了。”
“可是这城市里来了个很厉害的妖怪啊!”白玉唐叫起来,“它能拘人魂魄,绝不是平庸之辈!而我们竟然对它一无所知,也许它正在暗处窥伺着我们……多可怕!”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妖怪干的?”汪丹抚着猫背上的毛,缓缓道。
白玉唐睁大双眼:“不是妖怪,难道是——人?”
“我没说一定是人,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凭什么你就能断定准是妖怪干的呢,别忘了人类中也有不少通晓法术之辈。”
“人类……”白玉唐的思维不能接受这个假设,目光越发迷惘,“但人抓自己同类的灵魂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如果是妖怪,倒可以把它吃了来采补。”
“在你的世界里某甲害某乙除了吃就没别的动机吗?”汪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像单细胞生物一样的女“人”,“其实就算是妖怪之间,彼此伤害的原因也绝不只为了吃这么简单,更别说人类了。人啊……有多少倾轧、暗算和勾心斗角,一刻不停地在这个种族中上演着……要害一个同类,需要理由吗?老婆,你之前好歹也做过二十多年的人,怎么还能天真成这样?怪不得你永远也写不出薜荔那么好的故事来。”
“谁做了二十多年的人,别忘了,我今年只有七岁!天真一点有什么不好吗?”白玉唐说。虽然在薜荔面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说她只有七岁,但另外一些时候,当她说不过别人,总是把这件事扯出来当挡箭牌,不但不以为耻,而且得意洋洋,大有“反正我是小孩子,爱咋咋地吧,你跟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较真反正丢人的是你”之势。
汪丹和小乖同时摇了摇头。
“这人没救了。”小乖打了个呵欠,不屑地翻过身去,把屁股对着她,睡眼朦胧。
白玉唐大条的神经根本没察觉两个家伙对她的态度,只顾兴致勃勃地追问:“那你倒是说说,假设凶手是人类的话,他这么做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过了真正的动机可能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人类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啊。现在只从表面上最浅显的一点来看,你那个病人不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吗?”汪丹耐心地谆谆善诱。
“是啊,那又怎么样?”白玉唐瞪眼道,“但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患者,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汪丹苦笑:“我先去倒杯水喝……”
看来大势所趋,今晚非大费唇舌不可了。
白玉唐却咬着嘴唇,仔细地回想今天上午发现那个中年男人身份的情景。
他喊过那一句关于“羊”的话后,便又回到人事不知的状态。无论她和他的儿子怎么努力,都再也无法从他口中撬出任何线索。他只是猛摇着头啊啊乱叫,时而抻长脖子发出几声号叫。
眼看今天是不可能解决这事了,白玉唐只好胡乱捏造,说初步诊断,病人的情况疑似某种精神分裂症的初发期,如果想要追本求源,还需要进一步的详查。
“他有点狂躁的倾向,我开些宁心清火的药,你先带他回家服药静养两天。”反正吃不死人,她要趁这时间明察暗访,说不定两天之内就已经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了呢,“大后天这个时间,你再带他来复诊吧。”
病人的儿子似乎有点为难,嗫嚅着开口:“祖母不让父亲去医院,今天我还是骗她说是带父亲到郊外开车兜风散心才溜出来的。要是被祖母发现的话,她真的会说到做到的。而且父亲这一病,公司里没人主事,这段时间我只好硬着头皮先顶着,抓了这边又顾不上那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一会送父亲回家后我就得马上赶去公司……”
女医师没有理他,顾自扯过病历本来填写:“病人的姓名?”
“车建强。”
“性别……这个就不用说了。年龄呢?”
“四十七岁。”
白玉唐埋头唰唰地书写:“车建强,男,四十七岁……”忽然停下来发了会呆。
“车建强?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车、建、强——我一定在哪里听过的,可是那是什么时候呢……”
年轻男子不好意思地说:“我父亲是本市宏力集团的……”
“啊,宏力集团呀,我想起来了!”白玉唐拍着额头,“对对,车建强是宏力集团的董事长,他公司是不是做那个……那个汽配生意的?我说怎么这么熟,前些日子宏力集团见报率很高,什么本市今年创造产值最高的私营企业,还捐了一大笔款子给助残协会……你父亲的名字在新闻里风光了好一阵呢。了不起,生意做得真大。难怪你焦头烂额,这么大的公司一下子没了主事的果然是麻烦得很,车先生放心吧,我会把你父亲尽早治好的。”
“白医师记性真好。我叫车航宇。”车建强的儿子说,“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既然您都知道了,我还有个请求,就是关于我父亲的病……为了避免公司内部混乱和生意上的损失,我们对外一直说父亲是操劳过度引发的轻微神经衰弱,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在国外度假疗养。您知道,我们不想把事……”
“我知道我知道。”白玉唐很快地接口,“为患者保密本来就是我们这一行的义务。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药都开在这里,那么今天就不耽误你了,至于你祖母那边……我们电话联系吧,两天后看情况,如果你父亲可以再出来就照原时间复诊,如果不能我们再想办法,好吧。”
车航宇用感激而信任的目光望着这位冷静、精明、有条不紊(小乖:假象啊……)的女医生,她高度的专业素质和胸有成竹的把握(假象啊假象!)令连日来处在慌乱疲惫中的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果这位私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