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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些废话,说吧,来此找我有什么事,莫不是真的想取我项上人头的吧?”
那人脸色一正道:“好,方兄弟果然还象当年一样快人快语,不瞒兄弟说,这次是大人有事情想请方兄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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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方的汉子却是不为所动,沉声道:“当年大人对我有恩不假,但我跟随他八年,广救亿性命就有四次,我辞官之时就已对大人说好,他的恩情已经报答清楚,从此将是自由之身,再不受他管束,就是大人亲来,我也是不会答应他的,你走吧。”
那人却是站立不动,“大人让我问你一句话,齐王妃可还安好?”
方姓汉子瞳孔一阵收缩,大手慢慢伸向剑柄。
那人见了。赶紧在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说道:“我来之时,大人已然病重,看样子……也熬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人说了,只要你杀了这人。天下间将再无人知道齐王妃还活在人世,我自然回去之后就辞去官职,再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这是大人亲笔书信。详情全在其中。”
说完将书信慢慢放在地上,又退后了五六米的距离站定。
方姓汉子犹豫了一阵,大步上前将书信捡起拆开,脸色却是不停变换,半晌之后,将书信揣入怀中,微笑道:“好,我答应大人就是。”
那人听了,神情一松,身体也随即松懈了下来。哪成想,就在这时,对面的方姓汉子已经一步跨过两人间的距离,剑光一闪间,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颗人头已经被砍了下来。那方姓汉子迅速地将对方的尸体连带砍下来的人头绑上石块,扔进湖里,这才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美景,呆呆矗立良久,嘴中喃喃自语,大人,这许多年了。你还是这般的心狠,难道你就不累吗?现下都快要死的人了,还让我再沾染血腥,嘿嘿……北疆……燕国公……张弃,声音渐渐低沉,眼中已是充满杀气,转身缓步走入林中。身影渐渐消逝无踪,只留下一滩鲜血,和久久不去的血腥味道。
一间斗室,一张矮几,两个茶杯,一个茶壶,矮几之旁,对面坐着两人,一个老者对门而坐,一个青年在其对面坐地端端正正。
“老师,这次您叫学生来是……”青年首先开口道。
老者悠然看着对面自己的得意弟子,一身粗布衣衫,身材挺拔,浓眉之下,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灼灼生光,“远洲,你母亲过世已经三年了吧?”
青年一愣,但还是恭敬答道:“是,十天前守教之期刚过,谢老师记挂。”
老者微笑说道:“你如今也算是无牵无挂了,今后打算如何?”
青年脸上现出犹豫之色道:“学生本打逄守孝之期一过,就往京师投奔好友,但现下看来,京师之地却是不必去了。”
“奥,为何?”
“老师是又想考较于我?”青年笑着说道。
老者不以为忤,淡淡说道:“那你就给我说说吧,你要去投靠的想必是那李学文吧?他你亲李伯元乃是户部侍郎,他又知你底细,必定向父亲力荐地了,为何这时却说不去京师?”
“老师明知故问,若是两年之前,学生自当到京师为朝廷效力,朝廷之上虽尽多蝇营苟之辈,但也正是我法学学派大展身手之时,自夏以始,到得前朝,都是我法学与儒学分庭抗礼,大都是以儒学教民,而以法学治民,但自大宋开国以来,儒学越发兴盛,而我法学却是渐渐势微,大宋历代皇帝施政又过于宽仁,向来标榜的是以德服人,竟然还规定了刑不上大夫之律,到得现在,朝廷之上文恬武嬉,现下就老师与学生二人,学生说句谋逆的话,大宋现今积重难返,亡国之兆已现。”
听到这话,老者却是不以为意,只是颔首叫他说下去。
“现如今,中原之地瘟疫肆虐,天下纷乱,南方诸州节度使威权自专,朝廷虽还有些实力,但也已是大不如前,对这些节度使的控制之力渐弱,天下乱局已现,这时在去京师,我法学却是再无用武这地,这京师不去也罢。”
老者这时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含笑说道:“既然不去京师,远洲难道想着躬耕田园,老死床第不成?”
青年这时从容说道:“老师说笑了,要能如此到也是学生之幸了,但乱世已临,想独安其身而不可得,况老师教我以治国之法,如此,岂不是辜负了老师一片厚望。
“好,我门下虽多,但得意之人就你坤远二人而已,看你成竹在胸,想是已经决定好了今后行止,我也不再多说,但我要嘱咐你几句放在,听是不听却全在于你。”
青年这时恭敬回道:“老师教诲,学生怎敢不听。”
老者脸色一正说道:“刚才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儒学学派成见甚深,你今后要记住老师地话,不论法学也好,儒学也罢,最终目的不过治理天下,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罢了,如你今后执着于两派之争,于人于家于国都无半点好处,如你能听我之言,以你之才,今后未必不能裂土封侯,如不听……罢了,还是随你去吧,言尽于此,不必多说。”
说完,站起身来,径自回内室去了。
青年独自端坐良久,虽是满心的不服,却也不敢追进内室,咬牙之间,也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歧州建阳府垄安城外,富春镇,小镇不大,但因为靠近垄安之故,到也算得上富遮繁华,小镇中心却是一座酒楼,时当清晨,酒楼虽然开着,但是还不到吃饭的时候,自是客人稀少,这时酒楼二层之上却是有人放声高歌,“流不尽的长河水,说不尽的家国恨,斩不尽的仇人头,淌不尽的英雄血……烽烟五月作歌去,拔剑横栏心茫然,沙场争锋英雄死,反教竖子逞威名……”
歌词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歌声苍凉雄劲,自有一番英友气度。其间叹息英雄壮志未筹,却先身死的惋惜这情溢于言表。
一阵马蹄声音响起,只一会儿功夫,两骑就已经到了酒楼门外,当先一人却是个少女,满期头秀发扎在脑后,身披大氅,浑身却是武士打扮,浓黑地眉毛斜向上扬,一双大眼闪闪发亮,端得是满脸英气。
她身后一个却是二十多岁年纪的年轻人,身材雄壮,和少女长相有些相似,不过脸色黝黑,骨节粗大,背刀挎剑,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
两人听到楼上的歌声,都是脸色一喜,两人将马带住,少女笑着开口说话,声音清越,“三哥,我说什么来着,四叔如不在城里,一定就是在这里喝酒。”
男子一笑道:“就你精明,不过一会儿上去可要小心才是,父亲说四叔听了李侯爷的死讯,现在正难受呢,咱们可别触了这霉头,四叔要是发起脾气来,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少女收住笑容,脸上却带了一些黯然之色道:“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过年的时候,四叔还托人送去了年礼,四信还说好好的,真是……”
她哥哥却是脸色一变,“打住,一会儿,你可千万别起这话儿头,对了,一会儿你就别说话了,都让我来说,知道了吗?”
少女赌气道:“好,要是一会儿四叔翻脸,我可不去劝他。”
年轻人这时却只有苦笑以对,谁让从小到大就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呢。
两人上得楼来,二楼上却是再无旁人,只有一个大汉坐在正中的位置之上,满桌的酒菜并没动多少,但喝空的酒坛子却已经有三个之多,大汉这时已经醉意朦胧,嘴中不时喃喃低语,又或高声喝骂,还时不时的哭上几声,兄妹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平时滴酒不沾,性情粗豪爽朗的四叔竟然也了这等模样。怎么办?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这个四叔可不是旁人,曾经可是李纬帐下第一猛将,当年二十一岁之时,在北望城下一战,阵斩革兰万骑长三人,千骑长以下十数人,端得是血染征衣,一战成名,这个四叔平时到是好说话的紧,但要一旦发起火来,就连他们的父亲也是退避三舍,好言相求,这时看他喝得烂醉,要是一个不好,挨上四叔几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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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张雄
这两个男女却是大有来历之人,他们的父亲正是歧州节度使弧修,这两人一个是张修的三子,名叫张勋,女的则是张修的幺女,名张张燕,那个大汉则是张修同父异母的兄弟张雄。
这时张燕看了看喝多了的四叔,向着张勋一努嘴,意思是刚才你不是叫我什么话也别说吗,这次那可就看你的了。
张勋立时苦了脸,只好无奈的走上前去,轻声道:“四叔,别喝了,父亲叫你回去有事相商。”
张雄听到声音,睁开朦胧的醉眼,“哈哈,这不是小三儿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说到这里,却是不由分说,确是拉着张勋坐了下来,“来,跟四叔喝酒,厄?酒怎么没了,小二,赶紧给我上酒,要不然我拆了你的店。”
“四叔,你喝醉,父亲……”
张雄摆了摆手,打住他的话头,抬眼看向窗外,眼中却满是黯然之色道:“小三儿,我没喝多,当年在北疆大营里面,谁敢说比我张雄能喝?要不是因酒误事,被候爷打了我三十军棍,我也不会戒酒,对了,现在我不想听到你父亲的名字,当年要不是他,我现在还跟在侯爷身边,侯爷也许就不会死。”
说到这里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声音也带出了呜咽之音,他冲着张燕挥了挥手,示意张燕坐下,“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你四叔是你们爷爷的小妾所生。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们爷爷不喜欢我,所以在侯爷路过歧州地时候。我就跟着侯爷从了军,那年我才十八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不学无术,到处惹是生非。那时正赶上侯爷路过。我看不惯侯爷身边侍卫趾高气扬的样子,找了个由头,跟他们打了一架,嘿,你四叔不是吹牛,整个歧州那时还真就没有几个是你四叔的对手,我上去就放翻了他们五六个,那时可真是痛快啊。”
张雄眼中现出缅怀之色。张勋两人在家中从来没听四叔说过以前地事情,就是父亲对四叔的事情也是闭口不言,这时见四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