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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水酒下肚。江秋离这才在李义的连连追问下说了话,“后楚大将军温辙确实获罪而死,这事儿假不了。只是我们内务府得到的消息快上一些,估计再过些时候这个消息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了,至于详细的情形,衙门里的规矩在,我不能跟你多说。
这么跟你说吧,今年出兵南下的几率不大,毕竟已经是秋末了,冬天动兵是不可能地,这文杰你是带兵出身,比我清楚,虽然南方天气湿润温暖,冬天还可以防止疾病瘟疫,但我们大燕和后楚隔着一条夏河,后勤上跟不上,所以今年是别指望了。
但你也别灰心,朝廷将你们招回来,我仔细的瞧了瞧,一共是十五个军正,个个都是勇将,其中还有两个是川州来的,这个跟你说说到是无妨,估计你到军机处报备的时候也能见到,这两个人组建的都是什么队伍,那都是川州的山民组成的军伍,最适合山林之中作战地,要是不南下,让他们回来干什么?
至于详情我就不能再跟你多说什么了,你只安心在京里住下,以文杰的圣眷之深,没准皇上还能亲自召见问对,到时你就得想想到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朝中这几年还算平静,但······但皇上的性子你也知道,就不用为兄提点了吧?
还有,在京中不要跟人任意来往,我们几个别人都知道,他们想找麻烦也没处下嘴,文杰你是初来,可别落人口实,如今不比当年,天下已现承平之象,那些言官儿们正着急找不到军方地把柄呢,你要多加小心。
总之一句话,你不要过分招摇,剩下的就等着军机处的章程就行了。”
李义听了心中一暖,江秋离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听在耳里,暖在心里,感动之余,郑重答道:“别情放心,小弟不胜分不清轻重的人,一定紧记大兄良言,不敢在京师放肆就是。”
江秋离哈哈一笑道:“清风气调真君辈,知己风流满圣朝。看你,我等自幼相交,情谊胜似亲生兄弟,来大家举杯,为了我等知己之情干上一杯。”
几个人谈谈说说,兴致愈高,他们几个不同旁人,是自幼年起时的朋友,如今又同朝为官,回想起当年趣事,或是谈起朝野见闻,却都合拍若节,几个人虽然都是读书人出身,但这个时候,对着童年旧友,哪里还有什么稳重严谨一说,不时都能传出哄堂大笑地声音,气氛越加的欢悦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齐律拍着李义的肩膀说道:“别情开始时说的可都是金玉良言,文杰你可要记住了······”
见李义有些疑惑,齐律笑道:“我就知道贤弟未往心里去,你呀,性子还和当年一样,豪爽有余,却缺些谨慎。
你道别情是说笑吗?王大将军前些日子病的越发地利害了,已经招人向皇上递了辞呈,朝中的形势有些复杂,所以别情才让你小心行事的。”
李义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王大将军年事已高,风闻早就已经不管事了,军机处由韩大将军坐镇,难道王大将军递上辞呈还能引起事端不成?”
王宗宇嗤笑了一声,“嘿,我说文杰啊,你还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这样明显地事情都看不出来?
韩大将军是功勋卓著,在能力上也不做第二人想,但你想想,为什么一直以来王大将军都挂名军机处,早不辞。晚不辞,直到病的不行了才上书请辞?”
李义被他们俩个神神道道的弄得有些头晕,索性直接说道:“愿闻其详。”
“王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就不用我说了。连韩大将军都出自他的麾下,其威望之隆可见一斑,在朝野中也能答对群臣,转轮自如,这就是难能可贵了,有王大将军坐镇军机处,朝野上下就都没什么话说。这并不是说韩将军不行,但在朝野上的威望却怎么也不能和王大将军相比······”
“你是说······”
“没错,王大将军这一请辞。皇上八成儿是不能再留了的,天下又承平了这么久,虽有后楚未灭,但大势上来说天下却已分明,那么是不是还要保留这许多的军队?供养军队所费甚巨,是不是该酌情减少?军方一直在朝中占据主导,如今是不是该挪一挪?
嘿嘿,最主要却是朝中早就有人不满军方跋扈,事事以军队为先,从大燕立国之初。就已经有人提出限制军权,都被陛下一手压了下去,你还记得吗。前些年清查军中向地方保举官员案,贬斥了多少人?都察院,内务府,吏务司,几乎所有衙门都牵涉在内,真可谓是大动干戈,但那时皇上对军方的回护还很明显,又有王大将军从中干旋,最后有些虎头蛇尾。
但今日不同往日,王大将军请辞,皇上这些年将朝野地事情也放手给了中书省,韩大将军独立难支,这么好的机会上哪儿找去?
嘿嘿,听说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开始陆续上书,指责军方的不是,韩大将军地家乡在南方,竟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前些日子后楚派来个使臣,正使就是姓韩,还专门拜会过韩大将军,已经有人上书让韩大将军在后楚的事情上回避,还有人竟然把沈大将军在西域日常吃什么,穿什么,买了几个西域侍妾都罗列了出来,说他篡越犯上,有谋反之嫌。”
“你说的可是沈中沈继业?”
“不是他是谁?你道这些人为什么找沈继业下手?还不是沈继业离的远,而且分量够足,朝中就韩大将军一个为他说话有什么用,这样好的人选还真是难找,要是扳倒了沈继业,我看韩大将军也该引咎辞职了,军方一次失了三大砥柱般的人物,之后还不是想怎么揉捻就怎么揉捻?就算皇上依然有心回护,但失去了这几个人,还有哪个能担起重任?好算计啊,好算计。”王宗宇眼中幽光闪闪,侃侃而谈,听得其他三个人都是不住点头。
李义听他说竟然有人将沈中吃什么穿什么都弄了出来,眼光却是看向了江别离。
江别离那是什么人,人精子似的人物儿,他一看过来,江别离就已经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笑道:“文杰你可别看我,虽说为兄也任职内务府,但内务府是什么衙门?我这么个小官儿,所知实在有限。
但这事儿我可以肯定地说,不是我们内务府传出去的,再说了,我们内务府只向皇上负责,内务府收到的消息,那是要直达天听地,绝无泄露的可能。
再一个,内务府总管关大人和沈继业都乃是从龙旧臣,也决不会拿这么碎屑的事情来做文章,我们内务府还没下作到这样的程度。”
齐律却在旁边笑了,“行了别情,你不用解释,沈继业那里的事情不定是什么人弄出来的呢,我在这西城酒楼就听到过好几次了,说沈继业在西域穷奢极欲,闹地十分的不堪,不过都是些传闻罢了,当不得真的。”
王宗宇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沈继业那里天高皇帝远的,中间又隔了个伊兰,这些传闻未必就都是假的。”
李义这时算也是听明白了其中关节,不由一笑道:“你们啊,我在军营中就常听下面地人说什么读书人没几个好人,一肚子弯弯绕,今天算是见识了。
其实在我说来,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想要扳倒沈继业?那也得皇上点头才行,皇上是什么性子,小弟可比你们清楚,下面的人说地再好。作的再多,想要扳倒沈继业也得看皇上同不同意。
要我看,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上书的就得吃大亏。你们想想,南下在即,皇上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在这个时候惩处军方重臣?弄不好,一个诽谤朝廷重臣的罪名就得落在头上,谋反?亏他们想地出来,西域鸟不拉屎的地方,吃点好的穿点好地。能有什么过错了,再有军中军官两年一换,军官又都是武学出来的。那都是大燕忠心耿耿的臣子,沈继业拿什么谋反,真真是一帮吃饱了撑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看你们几个神神道道的样子,宁不让人耻笑?”
其他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大概心里想的都是还真没看出来,一向粗疏的李义能有这番真知灼见,但细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不禁都是暗自点头。大叹旁观者清,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还有一件可笑之极地事儿没给你说呢······”齐律又是一副神秘的样子。
“哦,还有什么事儿?”
“也就是二月的时候吧。后楚派来了使臣,嘿嘿,你猜怎么着?在京师上上下下窜等了半天,支支吾吾也不说什么事儿,就是一个劲儿地送礼,有内务府还有都察院在那里盯着,你说谁敢收啊,最后都求到纯妃娘娘那里去了。
纯妃娘娘出身南方,念着一点香火情面,勉强见了这人,谁知问起来把话儿一说,原来是为后楚太子求亲来的,指名要娶大燕卫王殿下······”说到这里,齐律滋溜一声喝了口酒,旁边早就已经听说这事儿的两人还不怎的,李义却是脸上一变,“皇上······皇上答应了?”
“哪儿能啊,皇上当年就曾说过,我大燕皇室之女绝不外嫁,纯妃娘娘那关就别想过去,就别说皇上了,纯妃娘娘那是什么人,武功高强,行人司的老人到有一多半儿是她教出来的,立时就恼了,听说当即拿剑就要宰了那个使者,还好被人给拦住了,要不然还真闹出一出儿血溅宫廷地戏码儿出来。
后来纯妃娘娘向皇上哭诉,皇上这几年性子到是温和了许多,到也没怎么为难后楚的使臣,只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但后来使臣回去,听说可把后楚皇帝给吓坏了,今年的岁贡也自动多加了两成二,还遣使来京城谢罪,这么一来可是闹的天下皆知了······”
江秋离眼光一闪,笑道:“这个事情我到是知道一些底细地,说来也不是后楚不顾脸面,估计当时后楚皇帝就已经下决心要杀大将军温辙了,向大燕求亲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你们想,这一来呢,要是求亲成功了的话,能换取大燕地支持,两家盟好,他就可以放心办自己的事情了,二来呢,若是不成,也是个转移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