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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散关也没有象当年一般充沛的军力,当年光京师禁军在此地就有十五万之众,而今日的大散关上,有三万士卒就已经不错了,想到这里,韩起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来人,擂鼓聚将。”
鼓响三通,众将聚齐。
韩起端坐于前,环视诸将道:“诸位将军,过了这大散关,就是大宋京师永安,诸位应该庆幸,这一役之后,诸位之名必将流芳后世,死后在坐之人的牌位也能进镇魂殿中,供后世子孙顶礼膜拜,所以,此战众将必要奋力争先,先登城者,本帅必定上奏皇上,赏千金,封列侯,但如有后退半步者,军法无情,身后也遭人唾弃,此中轻重还请诸位向手下将士说个明白。
好了,别的本帅也不多说,各自回营准备,明日清晨,方敢第一军先行攻城,其余众将轮播上阵,一刻不停,不计伤亡,本帅到要看看这天下雄关能挡我大军几日?
第六卷江山如画第一百九十一章金戈
强攻坚城,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向来都是战争中最惨烈的一幕,也绝对是整个战争中最高潮的部分,多少古今男儿从中演绎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是传奇,这些传说让所有后来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但没有亲历其间,又有多少人知道其间之惨烈?之悲壮?
大散关高十余丈,临山而建,象什么掘渠断城中水源,挖地道以通城下,什么聚土成墙,与城中对射等等手段都无从施展,靠的就是一群群战士的血肉之躯,登上城头,与敌死战,取不得半分话巧。
就算是箭手掩护战士登城也是绝无可能,对方居高临下,射程比你远了近倍,上前岂不是成了对方的靶子。
所以,燕军自张弃起兵以来最艰难地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甚至比之当年烟云山万绝寨跟革兰大汗脱脱一战差相仿佛,但角色之间确实对换了一下,攻城的一方换成了燕军罢了。
一天之内,各军轮番出动,在大散关护城河上填出了数条宽阔的土路,但伤亡也是不小,只一天的时间,伤亡就已经接近三千人。
“一代之才必为一代之用,你们给我想想,打下中原之后,那些豪门大族该怎么处置。”张弃坐在议政殿内,淡淡跟自己几个重臣说道。
他这话不是没有来由,他现在并不怎么担心中原战事,几路大军南下之后,战报几乎是两三天就能有上一封,战事进行的还算顺利,自是没必要为了战事担心什么。但他问这句话却是有原因的,世家豪门大宋立国多年之后产生的痢疾,这些世家豪门豢养私兵。群相勾结,横行不法,实是大宋走到今日的罪魁祸首。
但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了,虽说这些大族豪门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中原人才大多出于世家子弟,铲除一些对大燕未来统治造成威胁的旧有势力是题中应有之意,但若是一概而论。不分青红皂白,对这些豪门世家大开杀戒却是不行的了。
中原有多大。地方官吏大多出于大族,若是将这些地主豪门一扫而空,谁来给你治理地方,现在困扰张弃的就是这个。杀又不能杀,放任其行事也不可取,说是杀一儆百吧,怎么杀这个一就很费思量,这其中要把握的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在起兵南下之初。这个问题就已经摆在了张弃的桌面上,但经过几个月的时日,群臣商量来商量去,依旧没有太好的办法拿出来。
到得今时今日,章州以在大燕掌握之下,凯州大部也已经打了下来,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要解决的时候了。
几个大燕重臣现在都是红着一双眼睛,凝神苦思。张弃看了也是一皱眉头,这些时日到着实苦了这几个人,给各路大军调拨粮草辎重,人员调配,打下章州之后还要派遣官吏前去安静地方,这些时日事情实在多的数不胜数,将几个重臣熬得精神萎靡不说,就是手下的官吏也被累得不轻。
打土豪分田地?张弃脑海之中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随即就被他自己否决了,那些穷棒子闹起来不是个事,不容易控制不说,这些人要论起趁乱抢些财物那都是一把好手,怎么治理地方那是一窍不通的了,一旦闹了起来绝对是祸害不轻,他可不是什么怜若惜贫之人。
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这些世家大族不外乎仗着在地方上根基深厚,盘根错节,互为奥援罢了。
“酷吏”这个词在张弃脑中一闪而过,“不如这样吧……”
张弃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从都察院给我调些严刚方正的人出来,叫他们到各地方任职,先挫挫这些人威风,叫他们在军中挑选自己的下属,叫他们到地方上严格按照大燕律法行事,任期为两年,两年之后再议此事。”
周广皱眉想了半天迟疑道:“陛下,如此恐怕不怎么妥当吧?”
“喔?有什么不妥当的,说来听听。”
“都察院的人臣是深知的,个个铁面无私,年轻气盛,刚直敢断,在督查司中任职时极好的,但要放之地方,恐生祸乱啊……”
“此话怎讲?”
“在政务上……不能一味强来,且章州,凯州方定之地,民心未附,要是这些人在地方时一个处置不好,再经有心人调拨生事,恐怕会生民乱。”
张弃笑了一下,周广心中却是一凛,这笑容之中怎么看也带着狰狞的味道,“民乱?我大燕数十万军队是干什么的?民乱不生则已,要是真有人敢生事,正好拿他们来整治给别的人看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些世家大族在地方上势力太大,要是催逼过紧易生叛乱是不是?这些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后来却像,这些人是宽纵不得的,一旦在地方上跟我大燕派去的官吏纠缠不休,耽误了正事不说,我大燕朝廷威望何在,作乱不怕,真刀真枪这些只会些阴谋诡计之人不是对手,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山河督办此事。
再有,遴选世家子弟进我大燕书院学习政务,也好给这些世家大族些盼头,如此双管齐下,不信这些人还能闹出怎样的花样来。
过两年之后,再将这些都察院诸人召回,一紧一松之下,再有人拿什么世家出身说事,就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
三天,只是三天时间,燕军顿兵大散关城下只有三天,大散关依然傲然矗立在前,城下尸横遍野,怕不有万余人之多。大散关成墙之上到处是烟熏火燎,再加上暗红的颜色,到处都显示着这一站的惨烈和残酷。
齐远洲一脸傲色的站在城楼之上。四下里都是手持大盾的护卫亲兵,见燕军有一次退了回去,呵呵一下,回头对着自己的副将段彰道:“人都说燕军锋锐无双,个个都好似杀神转世一般,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也不是在我雄关之下血流成河。此战之后,必叫燕军不敢正窥我大宋雄兵。”
段彰却是勉强一笑。心下却是暗自恼恨,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句燕军势大,不知向朝廷请求援军的话,这人就抓住此事。每每冷嘲热讽,真是不知所谓。
本来这位守备将军大人虽是书生,却颇有些胆气,虽是不能亲身上阵,但还能日日到得城上观看一番。也算得上是大宋文人中少有的事情了,但此人文人习气太重,城头血战连连,每日里都有成百上千的将士战死在城头,此人却是将沙场征杀看成了文雅之事,在守备将军府招了一群幕僚参军寻章摘句,饮酒狎妓,军中将士对此已经多有不满。要不是段彰在军中还有些威信,闹不好燕军还没攻进来,关内将士就得哗变。
就算如此,段彰非但未得这位上官一句赞语,反而屡屡出言嘲讽,这让段彰怎能不恼恨之极。
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大人英武天生,关下燕军看见大人就已经吓破了胆子,还有什么力气攻城?”
看着对方摇头晃脑,很以为然的样子,段彰心中的腻味劲就甭提了,拱了拱手,“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就不陪大人了,末将告退。”
齐远洲也不在意,他向来看不起这些抡刀动枪的厮杀汉,国朝数百年,哪个得享盛名,留名青史的不是满腹经纶,谈笑退敌,这些粗汉只配供别人役使罢了。
想到这里却和被燕军进攻的号角之声惊醒,轻蔑的看着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的燕军士卒,齐远洲兴致大发,回头命令道:“速去把李先生他们叫来,速差人去弄些吃食好酒,记得把本帅的古琴拿来,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看着身旁傻愣愣站着的亲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齐远洲这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些人知道什么文雅之事,没必要和这些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大散关上喊杀之声震天动地,由于大宋连年从大散关上抽调人马东去,如今大散关上能战之军不过两万一千余众,不过,箭矢粮草都是极充沛,再加上临时从关内征发的壮丁,也能有四万余众,燕军虽是悍勇,连日来轮番强攻,还是损伤惨重,只不过数日,就已经有万余将士埋骨城下,却只有四次能上得城头,与宋军接战。
不过宋军也绝不好受,这次韩起所率部众,皆是百战之军,大燕军法严厉,将士军卒悍不畏死,只要军中铜锣之声不响,攻城将士绝无一人敢后退半步,关头守军虽是屡次击退燕军攻势,但还是为燕军之凶狠敢战所摄,士气被夺,每次只要燕军攻上城头,总是得付出数倍于敌的代价,才能力保关头不失,几天下来,也有五千余士卒的损伤,其余将士无论是在身体上或是在精神上都是疲累之极,要不是有段彰时时善加安抚,早就有人打开城门逃命去了。
这一次燕军进攻极为凶厉,几日下来,损伤如此惨重,韩起在中军大帐哪里还坐得住,今日亲临关下督战,主帅亲临战阵之前,大燕将士士气更盛,攻城之一万燕军在自己军正的带领之下奋勇登城,却是一个冲击就已经登上了关头,立时喊杀声在关头响成一片,宋燕将士个个舍生忘死,在关上展开了血腥的肉搏战。
登上城头的燕军聚成一个个半圆形,在军官的带领之下,死死守住一处,让下面的同袍能顺利登城。
维是如此,燕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