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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丁石春却是末将等人进山探路时遇到的,陛下可能不知道。川中百姓分作三种,一种就是普通宋人,这些宋人大多也都是川中呆了几代了,大多都是当年大夏时。夏主入川将蓝山蛮灭族之时的大军的子孙后代,后来中原之民几经迁入,这才将川州彻底纳入帝国手中,这些普通宋人最是温驯,交粮纳税的都是他们。
这第二镇南关却也是宋人。但这些宋人却是以打猎为生,不事耕种,川州多山,山林之间就是这些宋人的天下,这些人生性悍勇好斗,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相向,这般人不交粮,不纳税。如果官府催逼的急了,就敢于官兵刀兵相向,又在山中结寨自守,官府对他们也是毫无办法,很像是现在中原之地占山为王的山……咳咳,长久下来却也就听之任之了。”
吴断咳嗽了一声,将山贼两个字略了过去,他可是知道这位皇上当年是干什么出身,这样犯忌讳的事情怎么就在自己嘴里说出来了呢,偷眼瞧了皇上一眼,见张弃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情,这才大松了口气,打起精神接着说道:“第三种却不是宋人,当年大夏立国之时,川州蓝山蛮作乱,所附蛮族数以十万计,当时蓝山蛮实力最强,但征伐川中之后,蓝山蛮灰飞烟灭,数万蛮族星散入川中山野,后夏主留下大军进行清剿,夏主酷烈,不收降俘,蛮族由是而元气大伤,隐迹山林,再不出山中一步,现在山林深处也多有蛮族村寨,但这些蛮族与中原之民结怨深重,从来不与川中百姓交往,若是有人闯入他们的地方,都是有死无生。
末将这次进山收获最大的就是结识了这个山民丁石春,这丁石春一族都是世代生活在东川山中的山民,对东川群山地形最是了解,这次末将等人入山,却是在猛兽口中救了此人一条性命,说来此人倒也知恩图报,末将等人一说是想在山中找条道路,走私些货物,此人二话不说,就将我等带回他们的寨子盛情款待了一番,第二天带着我们到得盘龙道南面的一处断崖旁边,这就是末将在条陈中提到的入川之路,据丁石春说,过了此处,就能直达夏河河畔,末将等人在那里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过了那断崖,再翻过云雾岭,到真的到了泉州境内,不过末将看这条路却是用处不大,一来这云雾岭不宜大军通行,二来那断崖之处宽竟有数十丈,数人慢慢攀爬倒也能行,要是有大军通行,不低于登天之难。
于是,末将等人又返回山中,耗时几月,但……但却再也一无所得,实在是有负皇上所托,请陛下恕罪。”
“你等在川中一呆就是两年多,图册绘制的也算详尽,哪有什么罪过,倒是功劳不小,你到也没有给我丢脸,连博兰图鲁这样难驯的汉子也对你言听计从,回来还没少为你说了好话,没想到只区区几年时间,你倒是历练出来了,今后看样子还得给你添些重担,好好的干,我的章程你也清楚,你又是我信得过的之人,只要给我好好干,这前程自是少不了你的。”
“谢陛下洪恩,末将能有今日全赖陛下提拔赏识,陛下亲口交代下来的差事,末将敢不尽力。”吴断跪下谢恩之余,见张弃兴致颇高,看是个话缝,站起身赔笑着说道:“陛下,此行虽是有些辛苦,但也让末将开了眼界,别看末将自小就在川州,说来惭愧的紧。也就在巴掌大的地方转过,其余时日只知道闭门读书了,这次川中之行,却是阅尽川中风物,着实长了些见识,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听他这么一说,张弃笑道:“哦,说来听听。”
“到了川州,山川美景先不去说。此行却是着实见识了些奇人,那丁石春虽是出身山野。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性情豪侠,行事果决,丝毫不逊于我大燕人物。以末将的见识,此人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入山时也见过些土著蛮族,这些人在山林之间奔跃如飞,力能博虎,以末将的一点心思。要是能将这些蛮族收入掌中,再配以我大燕的训练,不难出一纵横山林的精兵。
还有那些川中世家豪强,虽是行事有些蛮横,但其中却是多有良才,就拿川州河泉郡郡守陆璨来说,就连河泉郡的山民也多有下山投靠的,这等人物在川中绝对不是就此一人,以前末将看这些世家大族欺压良善,横行乡里,着实对他们有些偏见,这时却是知道自己的眼界有些小了。
就是回来的路上也遇见了两个奇人,其中一个还跟末将回到了大燕……”
与此同时,吴断口中的奇人现在正漫步在大燕京师天安的街道之上,周广环顾街道两旁,这几天他挖空心思的琢磨大燕政略有何措施失当之处,大燕的政略与大宋多有相同,但大燕能在革兰与大宋交攻之下还能矗立不倒,越加的繁荣,却也是其独到之处,就从遍布大燕的书院以及武学来看,着实在初期让大燕拮据了些时日,此时到底不是什么商业繁盛的时代,要想以商富国纯属臆想罢了,北疆初定之时设立的一些书院,都是以从革兰人手中劫夺下来的钱财为底,其实这些钱财却大多都是革兰人从北疆百姓手中强抢而来,以北疆半数财富开设书院,武学,倒也勉强够用,但当年北疆战乱刚过,正是重建之时,如今的大燕皇帝却是将大部分钱财拿来建了这些书院武学,这等远见卓识却是让周广暗自佩服不已。
如今的大燕官员大多数都是从书院武学中选拔而来,就是贫民百姓之子也能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这却是比之大宋流于形式的科举来的高明多了,那些科举上来的官员大多对政务一窍不通,能有几个几年之后脱颖而出的也就是邀天之幸了,哪里像大燕这般,在书院武学中选出的人才来的堪用。
只此一般,这大燕皇帝之胸中丘壑实在非同小可。
再看看这大燕的都城,繁华之象已是初显,街道两旁楼宇叠立,行人不绝于途,街道更是清洁宽敞,再看看远处并未竣工,显得有些凌乱的大燕皇宫,周广心中一叹,如此先民后己的皇帝,能不得天下人心,相比之下,那些穷奢极欲的节度使们真是差了不只一筹。
走了半晌,周广却是有些累了,再加也到了晌午时分,腹中也有些饥饿,正好路旁有家酒楼,食客出出进进,生意着实兴旺,再一抬头,一张匾额之上却是写了三个烫金大字“飘香馆”,周广摇头微笑,他这却是犯了文人的毛病,见了书画之类总要品评一番,这三个字字体瘦弱,笔意飘忽,在周广看来,写字的这人虽是有些功底,但笔力略显柔弱,有些转折之处也显得僵硬,再看题拓,却是一愣,却是香君两个小字,所谓看字知人,这人看来还是个心中倔强之人,不过这香君的名字怎么听也是个女人的名字,这三个字不会出自女子手笔吧?
周广摸了摸自己的钱袋,这二十两银子是吴断给他留下来的,走的时候更是叫他耐心等待,但也别报什么太大的希望,这次不成,却是要推荐他到书院中任职,也好再寻机会。
但这次事关周广前程,他哪里安得下心来,这才独自一人出来闲逛,也好解解心中烦闷。
他在人家酒楼门前驻足观望,却是有些显眼,一个伙计立时跑了过来,“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饱学之士。这字您看写的怎么样?说起这字是大有来头,哎,看我这脑袋。怎么让客人站在这儿听我说话呢?来,来,您快请里面坐,您是要喝什么酒,吃什么菜,尽管跟小的说,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来,公子您里面请。”
这小二却是嘴里伶俐的很。几句话就引起了周广的兴趣,含笑跟着他进了酒楼之中,这小二也是个闲不住嘴的人物,一边往里面让。一边不停嘴的说道:“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
“哦,何以见得?”
“这还不好猜,跟您说吧,我们这飘香馆在天安那是大大有名气的,先不说这菜做的如何。就这块牌匾,要是拿出去作价,也得上万两银子,还都是得上赶着来买,光题字这位主子的身份,啧啧,要是得上人家亲笔手书的一副字画之类的,还不得乐疯了。看您站在那儿半天,也瞧仔细了吧,还不知道这副字是谁写的,要说您是天安人,小的第一个不信。
得,又把正事给忘了,公子您这是要上楼啊,还是就在楼下坐,这楼下就是闹腾一些,楼上安静,您看……”
周广看了看楼下大声喧哗的食客,皱了皱眉头,他在神仙峰上清静惯了,这楼下的嘈杂着实使他厌烦。
这小二着实是个眉眼通挑的,虽是见周广的穿着不像个有钱的主儿,但这天安是帝京所在,说不上哪个就是招惹不起的,那些军爷更是没有一个在乎外面穿的是什么的,但兜里一掏,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见了周广神色,立时笑着说道:“得,您还是楼上请吧。”
上的楼来,周广环目一扫,却当真是个清静所在,三两食客竟坐其间,却没有一个放声喧闹的,有什么话也都低言细语,和楼下简直就像两个世界一般。
引起他的注意的确是角落之中确是摆着一副桌椅,但其四周最近的桌子也在十步之外,看起来着实有些怪异。
看到周广注目于角落之上,那小二却是一笑道:“那是鄙店主人给旧主留的座位,本来是拿屏风隔起来的,但那位主子说这样有些憋闷,也就把屏风撤了,常来这飘香馆的客人都知道,这处是不给别的客人坐的,对不住您了,您还是找张别的桌子坐下吧。”到了这楼上,连这多嘴的小二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周广自找了张临窗的座位坐了,又点了几样清爽的小菜和一小壶酒,但他对刚才小二说的牌匾之事兴趣甚浓,于是问道:“你刚说给这飘香馆题字之人身份非同小可,却不知这人怎么称呼?”
这一问却是正搔在了小二的痒处,这小二立时脸露得色,与有荣焉的道:“这事小的可是没有跟您瞎说,天安谁不知道,这字儿是宫内的记事大人亲笔提的,那可是大燕,不,天下间第一等的人物,要不是与鄙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