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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身影,小小年纪,心里却是有了,男儿到此,方是不负此生的感慨。
不过他可不懂那么多的规矩,对面之人虽是自己敬仰许久的天可汗,但见到自己心目之中的英雄豪杰,草原人表达自己敬意的方式就是喝酒,在他的心目之中,越是大英雄越是能喝,张弃回到这里,心下也是放松了许多,再加上几个人都不是大燕重臣,没有那许多的顾及,竟也是酒到杯干,难得的痛快了一回,让忽术感到面前之人倒真不愧是英雄豪杰,再说他现在还不怎么听得懂宋语,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桌上酒菜较劲了。
博兰图鲁本也是粗疏的性子,这时满桌的佳肴,上好的美酒,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放开了肚量连吃带喝,好不痛快。
吴断两人就规矩多了,眼前是大燕皇帝,哪里还放得开心思,吴断本就是阴沉的性子,经过了这次战事,脸上多了几处刀伤,身上的伤也没有痊愈,脸上也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不过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在君前不会像忽术两人那般放浪形骸,不过眼光流转之间,每每现出兴奋之色,他可是没有忘了当年张弃的承诺,这一年来的辛苦,到了此时好像都有了回报,只是心下有些惴惴,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年对自己说过什么。
李义倒是单纯的多了,他能到今天的地步自己觉得甚是满意,虽然此时还是个小小的队正,但能和皇上在一起饮酒谈笑,这要说出去谁能相信,光此一事,此后在军中必定风声水起,前途是不愁的了,和忽术两人喝了几杯之后,又恭敬的敬了张弃两杯,酒一上头,本有些拘谨的心思也放了下来,言笑之间也自若了许多。
张弃看着不时偷眼看向自己,神情之间满是焦灼的吴断,心下了然,这个新鲜出炉的营正还记得当年自己给他的承诺,微微一笑,淡淡道:“吴断,记得当年你我初见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你我再见的时候,我就帮你一个忙,你现在也是营之长了,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说吧,要杀什么人,我帮你就是。”
在座的几个人除了忽术年纪太轻,还没有亲手杀过人之外,其他几个都是杀过人的主儿,听了这话皆不以为意,李义还笑着说道:“吴大哥闷在心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无非就是一些恶霸欺压良善,吴大哥一家遭了横祸,这才流落到了我们大燕,吴大哥为此一直闷闷不乐。有了皇上这句话,吴大哥的家仇也就算是了了,吴大哥你快说句话啊。。。。。。”
吴断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站起身来跪在张弃面前失声痛哭,“请。。。。。。请皇上为末将做主,末将的仇家乃是川中定详府陈氏,只因末将的姐姐生的美貌,陈氏族中有名的恶霸看上了末将的姐姐,但末将的姐姐早已许配人家,那陈亮求取不成,就动了歹意,竟是趁我姐姐出门之际。强抢了去,当晚我姐姐就咬舌自尽了。我父亲悲痛之余,就到府衙状告陈亮。没成想,当天晚上那陈家就纠集了一群亡命之徒杀上门来,一把大火将末将的家烧了个精光,要不是末将当时跑的快些,早就遭了毒手,末将请皇上为我做主,报此血海深仇。皇上的恩典末将就算今世报不了,来世也定报答。”
这样的桥段不管是在以前的华国还是在大宋,张弃见的听的多了,没有多大的触动,再说他现在贵为大燕皇帝,一声令下,千万人效死,为吴断报仇只不过挥手间事罢了,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没有什么可关注的。
但旁边的博兰图鲁就不同了,生平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过他,草原上这样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不过草原汉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誓死相搏,看吴断哭的厉害,大声道:“听闻你在战场上也敢拼命,原以为你是个汉子,现在看来。。。。。。要报仇?哭什么,若是觉得打不过人家,我博兰图鲁和你走上一遭,定将那人的人头拿下来给你作酒杯,哭的像个婆娘似的,没的让人心烦。”
吴断正是愤恨之时,听了他这番话立时怒从心起,转头死死盯着博兰图鲁,要不是有张弃在,颇多顾及,看样子就要上前找其拼命。
张弃挥手阻住博兰图鲁的话头,“好,明日你去交卸了军务,陪我一起回天安,到时。。。。。。到时我就让博兰图鲁跟你走上一遭,是将那什么陈氏灭族还是怎的都随你就是,别再哭了,没的让人看轻了你。”
见吴断收声之后,却是看着博兰图鲁露出狐疑的神色,张弃哈哈一笑道:“怎么,信不过他,博兰图鲁可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万军丛中却上将首级如控囊取物一般,对付些土豪算得了什么。”
博兰图鲁虽然不知控囊取物是要取的什么东西,但夸他勇武的意思还是懂的,见皇上如此夸赞于他,胸脯一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逗的李义在旁边呵呵直笑。
吴断这时再无迟疑,叩道道:“皇上拔末将于草莽,今又答应为末将报仇,实在是对末将有天高地厚之恩,末将。。。。。。”
张弃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起来吧,今天我高兴的很,要真想报答于我,就陪我喝上几杯。”
几个人这时都放开了心思,吴断虽然有伤在身,喝了几杯之后,这身上的难受就别提了,诸位也应该知道,要是身上受了伤,还要饮酒,那伤口之处,又麻又涨的感觉可当真不怎么好受,但今日陪的是皇上,家仇得报在望,这些年所受的辛苦都有了回报,这酒哪里停的下来,结果最先醉倒的反而就是吴断了。
大燕二年二月初十,大燕皇帝张弃终于回到了大燕都城天安,听到皇帝凯旋的消息的天安城内万人空巷,迎接皇帝陛下归来的队伍从天安城门排出去十余里之远,有些百姓更是沿路摆上香岸,为皇帝陛下祈福。
最醒目的应属天安书院的文人士子们,数十个年轻士子站在那里,神情端庄肃穆,高冠额带,一身身雪白的士子服,衬得这些年轻士子们越发的风流洒脱,但眼中的狂热却好像一群朝圣的僧人。
天安武学的学生们也不甘人后,个个身形魁梧强壮,面容坚毅果敢,站的整整齐齐,像是等待检阅的军兵。
智侯吴去率百官带头迎候在路旁,为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城防军统领方正亲自率人维持秩序,禁卫军副统领黑牛则带着一千禁卫军披挂整齐迎出二十余里。
大燕皇帝张弃在民间这时已经是一个传奇人物,百多年来,对外族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这位大燕皇帝却是先败革兰,将革兰帝国南部收为大燕所有,辟地千里,这次又远征伊兰,大胜而归,再加上挫败诸侯联军,击退革兰铁骑,大燕百姓无不为自己身属这样一个强盛的帝国而自豪,当大燕皇家所独有的血色龙旗进入人们的视线的时候,跟随在吴去身后的皇家记事柳如烟恍然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还看不清来的队伍的样子,人群已经犹如波浪一般密密麻麻跪倒了一地,“恭迎皇帝陛下凯旋归来。”“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不管是大燕的文武百官,还是大燕的百姓,维护秩序的城防军人,这时都陷入了一种狂热当中。
在这当中,还算清醒的柳如烟仿佛看到了一个帝国崛起的征兆,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民心可用,大燕帝国的崛起已经不可逆转,这样的百姓,这样的军人,这样的官吏,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帝难道会不利用,天下诸侯,大宋朝廷,革兰帝国,这些名字不过是一个大帝国崛起祭坛之上的一个个供品罢了,能见证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此生已经无憾。
第五卷漫卷千军第一百七十五章一策
接下来的天安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之中,好像又过了个新年一般,本来这次大燕元年的新年百姓就过的有些胆战心惊,这下好了,皇上回来了,且诸侯联军和革兰人都被击败,家家又都闲来无事,接下来的几天百姓们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天安这些年来人口已经突破七十万,这就算是放在中原腹地,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大城了,这时家家又将过年的架势拿了出来,其繁华鼎盛自不待言。
祭告天地,拜祭战死镇魂碑,为战死将士招魂,宴请文武百官,这些都由现任内礼司翟德出面,办得妥妥当当,但几天下来,还是让张弃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了一般,这时才体会到经历几千年的文化传承的民族的底蕴是如此博大精深,不说别的,光祭告天地之前作的准备就让张弃头昏眼花,再也不想有上第二次,什么斋戒三日,沐浴熏香,还有上祭之时必须遵守的帝王礼节,穿着打扮等等,最让张弃头痛的就是翟德请大燕大儒德显公亲笔写下的祭文,从上古之时,一直写到现时,洋洋洒洒数万字,当翟德拿给张弃过目之时可是将向来处变不惊的他着实吓了一跳,其间在张弃看来艰深难懂的文言文和它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他的繁体文字让张弃觉得就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比对着这篇东西来的好些。
要说这祭告天地却是上古传下来的规矩。上古之时,出征和得胜或是一些大事,人们就会请来一些巫师祭祀神灵,以求得上苍指引或是感谢上苍的保佑等等,这些规矩历经数千年,即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儒家虽然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但也有敬天法祖这么一个说法。虽然有些自相矛盾,但对这样的事情却是规矩极多的了。
张弃本想着将这篇东西扔掉,临场发挥便是,但这次向来有仁厚长者之称的翟德难得的犯起了倔脾气,其间言辞犀利。祭祀天地祖先乃国之大事,大燕建国未久,若这时出了差错,非是新朝气象,天下贤士将视大燕为蛮夷。。。。。。
这一番大道理压了下来。却也是由不得张弃肆意妄为,如此,张弃没奈何,只好将这篇祭文拿回皇宫,让皇后和几个妃子帮着将字都认识了。大概的意思也说了个七七八八,几个女人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但从她们的脸上,张弃哪里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