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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弃将脸上笑容一敛。“李山河。”
李山河却是好像知道张弃要找自己,脸上神色不变,“下官在。”
“本来以为北疆吏治清明,但这次出去才知道还差的远。你这刑法司是怎么管的,相信事情你也清楚,你有什么要说的,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吧。”
众人都是一愣。好好的。王爷怎么发作起李山河来了?众人心中都是一阵疑惑,李山河是什么人。那可是王爷最亲近之人,一向得王爷赏识重用,今天这是怎么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但有些人却是暗自欣喜,这李山河平日里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下却是有好戏看了。
吴去对张弃这次北疆之旅却最是清楚,吴县的条陈一送来,吴去就知道张弃回来得问起此事,此次张弃巡游北疆,着实处置了一些人,三个县令被免官,一个府守被斥责,就连云州刺史段闻也吃了挂落,张弃这时问到李山河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张弃一挥手。阻住他的话头,“让他自己说,是不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要是的话,这司官让别人作作吧。”
李山河起身跪倒在地,他与张弃名为臣属,实为师徒,但此时众臣皆在,却没有私谊可讲,但他倒也不怕,沉声答道:“王爷,自您平定北疆以来,北疆官吏年年增多,其中来历更是复杂,下官虽尽力约束,但其中私交甚好者极多,官场陋习,官官相护,虽监察部属下也在所难免,下官这有一份条陈,却是下官一些建议,望能对此事有所助益,不过,臣也有失察之罪,还请王爷责罚。”
众人都是一愣,好吗,还没等王爷罚你,你倒先当自己没罪了。
武将倒是没有什么,现在李山河已经不在军中,自然也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倒是众位文官脸色都不太好,心中都是大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本来就够可以的了,这时还要上什么条陈,也不知里面写的是些什么鬼主意,这要是被王爷同意了,以后看样子日子不好过呀。
张弃脸上露出喜色,“好,你起来吧,此事过后再说。”
待李山河站起身来坐好,张弃这才接着说道:“蛮族入寇,这只是小患而已,但我北疆今后将何去何从却得从长计议,大家回去想想,待得平定了蛮族,我北疆将再无外忧,正是我大显身手之际,望各位能自励自勉,他日封侯拜将,也未可知。”
众人心下都是一动,眼中都露出兴奋之色,见张弃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这才齐声道:“恭送王爷。”
众人都是满腹的心事,这时想的也再不是什么蛮族了,满心想的都是张弃刚才所言之意,大家寒暄几句,呼朋唤友,都是匆匆离去,找人商量去了。不提张弃的话给这些北疆重臣造成怎样的震撼和烦恼,且说平阳府的战事。
平阳南临横山,东据渭水,其地遍布山野丘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当年革兰入侵之时,平阳府府守范文宣杀了主张逃走的平阳府守备将军张噷,收其部属,凭借这五千士卒与临时招募的一万青壮,东挡革兰,西拒蛮族,着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当时这范文宣也不是不想逃走,但其本就出身西北大族范氏,亲族皆在的情况之下,却也不得不硬起头皮来扛着,却没想到还真成就了他在西北的威名。
此时,那范文宣已经升任曲州刺史之职,现时的平阳府府守却是西北另一大族吕氏之人,此时的平阳府可已经和当年大宋之时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西北蛮族为祸,但朝廷不闻不问,平阳虽是西北重镇,但守军却是不多,大多都是当地大族自行招募的青壮。
革兰入侵之时,革兰人被阻于渭水之东,不久之后便即退兵而去,而对西北祸害最深的却是蛮族,虽然也被挡在了平阳府之外,但经过蛮族肆意的烧杀抢掠,各个西北大族都是损伤惨重,对于西北蛮族可谓是仇深似海。
这次蛮族复来,这平阳府却已经是准备完全。百姓都被撤往渭水以东,其他县城皆被放弃,所以这次蛮族大军自是没有遇到什么阻挡,进军神速。也使蛮族之人越加的得意猖狂。
但到了这紧邻渭水的韩城之下,却是有些傻了,在十余里之外就看到的高大黝黑的城墙,城墙之上刀枪林立,遮天蔽日的旌旗招展飞扬。与他们预想的可是大不一样。
这些蛮族虽然对这西北劫掠了数百年。但从来没有深入到这里过,只是听闻那些宋人囚犯曾经隐约提过大宋的城池的模样。那时也都以为是宋人自夸罢了,蛮人悍野,聚族而居,哪里有人会想到闲着没事儿建这样的东西,但今日亲眼见了,才知比之那些宋人描述的模样还要雄伟的多。
这些蛮人虽是勇猛无畏。但却不懂什么战术,一般都是双方摆开架式,面对面地硬扛,谁的实力强,谁的人数多,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哪里经历过什么攻城之战,最多也就是攻打过一些土寨罢了。
面对这新的情况,分歧不可避免。有些人主张绕过这座城池,深入北疆腹地劫掠一番回去就是了,更有可笑的是,有人竟然建议进入北疆杀了那个北疆最大的官儿,然后再回去不迟。
听了这些议论,那些在蛮族中任职的宋人却是苦笑不已,一座像韩城这样的的城池能容纳数万精兵,绕过城池?自寻死路,到时前有大军堵截,后有精兵推断后路,那时,身处敌境,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溃败是轻的,最可能的就是全军覆没。
幸好李元阻住了这些人的胡言乱语,李元自小就受父亲教导,也看过一些宋人的兵书战册,知道此城不下,难以进军,于是在韩城之下立下了营盘,却是先叫大营中的宋人赶造一些攻城器具。
看着城下蛮族大军的营寨,韩城之上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冷笑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城现下西北驻军统领张霸。
张霸自从跟随张弃以来,战功彪炳,最让他得意的战绩就是当年在夹蒙口,凭借手上一万精兵,和残破的连山关,硬是将革兰南部草原十几万大军拖延了三天,从此,张霸善守之名在北疆军中几乎是人尽皆知。
但自那一战之后,张霸所率领的北疆第一军团第三军就被张弃放在了这里闲置了起来,张霸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燕王爷,这才被投闲置散,领了这个什么西北驻军统领一职。
但随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接着北疆第一军团第二军以及第二军团第五军都来到了这里,受他节制,虽是军人不能干预政务,这已经是北疆律法之中明文规定的了,但在这西北军中,他却是一言九鼎,权位反而比以前升了不少。
但他不敢松懈,他对别的不感兴趣,只要是燕王吩咐了的事情自然就得办好,到了这里之后,他随即修缮城池,布置防务,可谓是尽心尽力,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西北大族世家对他鼎力支持,丝毫没有中原那些世家大族傲慢的嘴脸。
几年下来,这西北平阳府虽是被张霸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但却也每每心下嘀咕,是不是王爷把我给忘到这里了?
但当听闻蛮族进军的时候,心中却是着实大喜,自从自己来了这西北,人们常说的蛮族就没见过一个人影,那些逢迎之人都说他治军有方,威名远扬,吓得蛮族不敢再来,听了这些话,他却是一点高兴劲都没有,倒是天天盼望蛮族能来好让自己过过打仗的瘾。
今天蛮族终于来了,还来了不少,先前连接将县城让了出去,他心里早就鳖着一口气呢,只是,那都是曲州节度使白狼传来的命令,要是别人的命令,就算不能上书抗辩,他也敢自作主张,对蛮族骚扰上一下,但这位白节度使的命令,他却是不敢有丝毫违抗的。
白狼那是什么人,那可是王爷的老班底,曾跟随王爷转战草原,功勋赫赫,在这北疆没几个人能比的上,更难得的是身为革宋混血,但燕王却没有丝毫疑忌之心,是燕王心腹中的心腹。
这位山贼出身的白节度使在私下里就曾跟属下开玩笑的说,我最恨不听命令之人,你要不听我的命令,趁早滚蛋,省得到了打仗的时候,我拿你的人头祭旗,这要是在大宋,此言一旦传到言官的耳朵里,不管你立下过多大的功劳,轻则治你个肆意妄言,降级罚俸,重则就是专横擅权,图谋不轨的罪过,秒家灭门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燕王大人英明神武,自是不会因传言而罪人,但这位白狼大人的性子可见一斑。他可不敢违抗白狼的命令,心中却是窝火,但到了昨日,又接到命令,接下来的战事却是由他自己看着办了,不过却不能将蛮人打的狠了,总之就是一个意思,要让蛮人在这城下多呆些日子。
张霸自是心领神会,下定决心,要将蛮人大军定在这韩城之下。
第五卷漫卷千军第一百三十章轻敌
张霸在城上看到蛮族所立营寨,却是满心的不屑,这是什么营寨,没有据马,没有刁斗,甚至营门也是空出来的一块空地而已,看着满地的披头散发,身体强壮,却画的和鬼怪一样的蛮族在胡乱的忙活,张霸再也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就这个架式,还来北疆找死,要是北疆精锐骑军在的话,也不用什么战法,只要晚上一个冲击,张霸相信,对方城下的蛮族没有几个人能逃回西北蛮荒去。
可惜,自己的任务就是拖住他们,不能跟他们正面交锋,要不然,一定要让这些土包子尝尝北疆精兵的厉害。
也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打算,不过从将自己放到这里看来,王爷早就对蛮族有了警惕之心,既然王爷已有成算,这胜负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自己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也不用费这份心思了。
蛮族大军在韩城之下用了两天的时间,造了些让张霸看了有些啼笑皆非的攻城器具,这才在城下乱糟糟的摆开了阵势,接着蛮族战士扛着早已挖好的一只只土袋,向韩城蜂拥而来,没有弓箭手压制性射击,也没有军官指挥他们集中添平一块护城河,就这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张霸在城上看得眼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