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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兴盛了,上次在下应同窗之遥来听过其中一位先生讲学,那可真是我广王府的一次盛事,听讲的士子云集隆安。。。。。。。。”
张燕听了这话,两眼放光,她这人虽是不喜读书,但却是爱热闹,“不知这两位先生是。。。。。。?”
“这两位先生说起来可是大大有名,一位便是凯州刺史,卸任之后再凯州老家隐居修身,前些年因为凯州民乱,这才举家迁到北疆以躲避战火,正好在我广王府隐居,府尊听了这个消息,上门亲自将老先生请了出来,到府学任职。”
“这另一位身份也不差李老先生半点,还曾任过朝廷刑部主事一职,就是当今法学大家洪庆,他老人家本就是我北疆人士,卸任之后回到这里躬耕田园,教书育人,府尊大人到了任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老人家请了出来,任职书院山长,又这两位老先生在,我广王府书院自然可以说是在各级书院中首屈一指的了。”
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二十四章吴断
张燕和几个年轻人年龄相近,几个读书人又对她曲意相迎,自是相谈甚欢。
张燕虽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枯坐深闺的千金小姐,但活动范围也从没出了隆安城十里之内,也没出过什么远门,虽时常能听到兄长对时局和差事的议论,但像这样和一些年龄相近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的机会却是不曾有过。
几个年轻人本来以为这也是一位出来游玩的千金小姐罢了,待得相谈许久之后,张燕也是出身大族豪门,父亲兄长又都是位高权重,这见识上面也低不到哪去了。对一些事情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几个年轻人本来本着亲近佳人之心,但对张燕的一些言语也是暗自钦佩不已。
几个人相谈之下,大有相见恨晚之心,聊的是越发的起劲了起来。
但其中的吴断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张燕的身上,这吴断本事南方川州人士,本来家境也算殷实,吴断自小读书习字,本是一心想着要科场扬名,光宗耀祖,但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四川四面环山,少经战乱,实是现下中原少有的世外桃源。
奈何祸从天降,一家老小数十口在这次大难中丧生,只逃出吴断一人而已,世间最令人疯狂的是什么?
吴断经此大难,昔日的少年热血豪情再不复有,在父母家人尽数惨死在面前的刺激之下。取而代之地是满心的仇恨,复仇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下去的唯一目标,但仇家势大,吴断心性大变之下,也知留在川州必是报仇无望。
这时突然记起父亲说过,自己有一个远房叔父在北疆居住,于是再不犹豫,启程来到北疆,家财尽毁之下,他是孑然一身上路。期间历尽世间冷暖,万里迢迢。几次险些死在路上,历尽艰辛之后,才知书上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并不是空言而已,经此磨练,吴断的心性越发的坚韧起来。
这期间,唯一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动力就是有朝一日重回故里,手刃仇家。
放下读书之人的身段,他才知道天下如此广阔,别有一番天地。
他当过沿街乞讨的乞丐,也曾入伙山贼,干过杀人放火地勾当,也曾帮过工,干过体力活。
两年下来,一个本是文质彬彬的少年,现在已是一点影子也无,磨难能让人飞速的成长,待得到了北疆之地之时,吴断经过多方打听,终是找到了自己的叔父,备言家中遭遇的惨事,这是吴断却已是无泪可流,但眼中那刻骨铭心的仇恨让他叔父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经过一番商谈,吴断就在这广王府住了下来,一心用功读书,这时吴断刚刚年满十九岁,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比之那些还不知世事的年轻人老练不知多少。
他的叔父一家也可算是书香传家,他的叔父吴安在一家低级书院中任职教书,这次正赶上府学开考,他叔父于是写了一封荐书,让他来这隆安待考。
吴断也知报仇之事现下说来有些渺茫,不说川州相隔万里,就算报仇也得掌握权利才行,二话不说来到了这隆安城中。
在这平安客栈当中遇到了这几个一样等待开考的士子,相谈之下,其他几个年轻人虽是觉得吴断这个人有些深沉难测,不好相处,但对吴断的见识学识还是佩服的紧的,于是吴断也就和几个人凑合在了一起。
说实话,这吴断的遭遇和当年吴去很是有些相似之处,但那是吴去已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游历过大宋万里江山,足迹更是到过草原深处,这阅历上更非吴断可以相比,在际遇上,两人更是截然不同,吴去碰到张弃之时,正是张弃之刚刚建立自己的势力的时候,身边可以说是一个像样的人才也无,吴去自此也就奠定了张弃之麾下第一人的身份地位。
现下张弃身边人才辈出,文武皆全,书院武学更是将大量的人才输送到北疆各处,只要再过些时候,北疆实力只会更加强大,加上这几年北疆风调雨顺,士民安居乐业,商旅不绝于道,人才虽说有多少也不嫌多,但此时北疆已不像几年前刚刚平定之时那般渴求人才,从这里说,吴断的运气和际遇实在有些差了。
但世事莫测,竟然让吴断在这小小的平安客栈遇到了张弃。
张弃等人进来的时候,吴断也没怎么注意,但当张弃走过来的时候,那瞬间所露出的威势却是让吴断心惊不已,但心下却是一阵的兴奋。
吴断来北疆也有一段时日了,对现下北疆的形式也有了一定的认知,知道就算自己顺利进入府学,想要凭此报得大仇却也不只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再就是听闻北疆燕王无意于中原争霸之事,存的什么心思也无人敢于断言,吴断心中更是失望,本来想着在北疆谋个一官半职,现下中原群雄并起,乱世已临,待到北疆出兵争雄天下的时候,说什么他也要进入北疆军中,在他心中,攻灭川州之时,说不定他的大仇就能得报。
但知道了北疆燕王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之后,他一直犹豫是否在北疆待下去,在他看来,天下诸侯,莫有能当北疆雄兵去路者,但北疆燕王没有这等雄心大志,固步自封之下,必为他人所灭。
但待得听燕王将北疆大军精锐尽集草原,心中又有了一线希望,这才来到了广王府,期待能尽快进入书院,但到风云起时,也好能多些资历。
但当见到张弃的时候,吴断却是又有了一番地想法。虽是不知眼前之人的来历身份,但刚才可能其他几个人没有注意,他却是看见跟这人同来的黑大汉子的举动。
他来到北疆之后,对北疆军制着实下过一番功夫。自是知道一个营正意味什么,北疆军中可和大宋地军队不一样,大宋军中一些世家子弟刚入军中就能得居高位,真实本事却无半点,一个小小的营正手下没有半个兵卒的所在多有。但这北疆却是不同。自燕王起兵以来,北疆军规是越来越严。如无军功,别说营正,就是寻常什长你也别想当上。
一个营正手下有千人的队伍,那可是实打实地一千人地队伍,来不得半点虚假,所以,在这北疆,一个军中营正也可以说得上是手握重权的中级将领了,但这黄亮却是对那大汉毕恭毕敬,眼前这人的身份看来当真是非同小可。
自古以来,君臣主仆遇于草莽,最后上下相得,各得其所的故事从他眼前一一闪过,吴断心中一阵激动。
这时其他几个人都争着讨那一看就是男子打扮的女子的欢心,吴断却是心中一阵冷笑。真真是年少无知,这女子和眼前这人一起到来,关系必定非浅,看样子又不像兄妹亲戚,冒冒然的招惹这样一个女子,真是愚蠢之至。
吴断心念电转之间,斜眼向张弃看了过来,心中却是一阵胆怯,张弃自始至终也没和旁人说上哪怕一句话,只是偶尔会端起酒杯抿上一口酒,再夹些菜肴,他的神色有些漠然,但眼神之中却有些厌烦,旁边几个人只是谈论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他自是一点兴趣也无,只是等待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却是必要的。
张弃也并非一无所获,话题当中自然避免不了一些广王府发生的事情,从此当中也能看出几个土生土长的广王府书生对他们口中的府尊大人尊崇备至,虽然他们只是代表广王府的一个阶层而已,但也能看出,王全在这广王府中确实有些威望。
张弃并不是那种求全责备之人,他一直坚信世上本就没有那种十全十美之人,这次之所以发火,实在是因为他来自华国现代,对当时华国官员那种官官相护的现状,还有监察力度不够等现象,在心底里有着一份憎恶之情,待到头一次听闻在自己的管制之下,还有人徇私枉法,想不发火都难,要是王全那时就在张弃眼前,可能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就被张弃给处置了。
但经过这几天,张弃心中的火气已经渐渐消逝,这时见这城府倒是被那王全治理得井井有条,也没有听闻王全再有什么劣迹,自然也就不再想什么惩罚之事了。
这几日,张弃也思虑的清楚了一些,这个世界与华国古代极其相似,崇尚的就是节、义、礼、智、信,和西方人不同,宋人更注重的是情义,家族在宋人心目中的地位有时更在国家之上,这可不是什么一时半会能改变得了的事情。
这是华国和这个时代的大宋都无法改变的一个死角,吏治败坏也大多来源于此,张弃自认为自己现在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样的一个千古痼疾,既然这样,为了这样意见小事,处置一个地方大员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既然放下了心事,张弃不免有些厌烦这样嘈杂的场所,但是,多年生死搏杀中历练出来的敏锐的直觉还是让他发现了吴断偷偷瞅过来的的眼神。
从一入座,张弃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好像有许多心事的年轻人,但凡经过磨难洗礼之人,形之于外的气质就是你怎么遮掩,举手投足之间,也会让人将你与那些生活在平静中的人们分开。
苦难有些时候也并非坏事,它能将一个本来怯懦的人变得英勇无畏,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