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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成睁开眼睛，看见嘉莉穿着几乎透明的粉色睡衣，骑在他的身上。
这只小黑妖精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董成只觉得有些好笑，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夜……夜袭……”嘉莉的脸上泛着潮红，“我们是共犯对吧，我们做点什么来确保契约……姐姐常这么说。”
黑妖精的教育果然很成问题，董成记得她们的确有着沉迷欲望，追求享乐的风评。连那个北方最快的雷茵·哈斯塔也是如此吗？董成又问了一句：“她也常这么做吗？”
“我……我想是的。”嘉莉双手撑在董成结实的胸膛上，“我其实也没见过，她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董成想着：“你此前也没有尝试过吧？”
“我还没到时候……姐姐说，等过几年，过几年就帮我找个好导师……她也会好好指导我的……”嘉莉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她是对的，应该再过几年。”董成抬起手，在她微微隆起的胸部捏了一把。果然还是太小，他想着。
“呀！”嘉莉立刻惊呼起来，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连滚带爬的从董成身上跳下来，背靠着床蜷缩起来。
“看，你都没准备好……还来订什么契约呀。”董成逗着这个小妖精。
“我……我只是……你……太突然了……不是应该先有一个仪式……吻……亲嘴……或者拥抱什么吗？”嘉莉语无伦次的说着。
“是吻？还是拥抱？”董成从嘉莉杂乱的言语中听出了重点。
“当然是拥抱……我想要抱着你睡……”
“为什么？你有自己的休息舱呀。”
“我害怕。我从来没有在亚空间一个人在睡过，之前都有姐姐陪着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吗？”董成心想，你还不知道男人有多可怕吧。
“我知道，你的灵能比我厉害，你能保护我。”说着，悉悉索索的，小黑妖精又顺着墙爬到床上来了。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不要穿这样的衣服了，对你来说，还早呢。”
“可舰长那里没有别的衣服。”
这么说她现在的睡衣也是舰长的，真有点想不到。董成说道：“海军的制服总有吧，以后穿制服。”
“大概会很难看的，我穿了可不要嫌弃我。”
“不会，不会。”机动部队的中校无奈的说道。
唉，十几岁的异族少女，真是无法捉摸。
董成轻轻的抱着嘉莉，等她睡着后，才松开她，悄悄的离开了自己的舱室。
他的舱室和嘉丽的舰长舱位于男女官兵舱位的中间，算是分开两个世界的隔离带。如果，夜来被人看见总有人在这样敏感而尴尬的地带出没那可不好。他想着，只好走出了宿舍区，来到餐厅外的军官休息室。
运输舰上没有酒吧，休息室也只提供咖啡，董成给自己冲了一杯，捧在手上，轻轻吹了几下，升腾而起的白色雾气灼得他眼睛有些疼。
不，咖啡的热气可没这么厉害，董成想着，是他“觉得”自己有些疼。
他“觉得”自己非常的……怪异……
咖啡的白气变成了火焰，整个房间都是火焰，就好像又回到航母海拉号的亚空间驱动器舱室一样。
不，不完全一样，董成在恍惚中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他被铁链绑住了双手，吊在了火堆上。火堆在下面燃烧着，忽高忽低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身体，传来的痛感让他浑身颤抖。
董成还能看到火堆周围的影子，模糊不清，只有巨大而诡异的剪影，他看见了八足蜘蛛、长满触手的肉块、半蛇半人之物，还有种种糅合在一起，无法一一分辨。
董成并非唯一吊在火上烤的，他还有一名同伴，似乎是一名女子。董成侧头望向她的时候，感觉她也在看着自己。
“你迷路了吧，中校……”董成转头过来时，她说道，语气像极了蓝元。是的，最后一次在神殿会面时的蓝元，董成忽然有种错觉，或者说，那时的蓝元在模仿她。
摇曳火焰让一切都变得模糊，董成突然注意到那个也被吊着的女子的影子，她的影子像是用章鱼替换掉脑袋的人形，背后还有一对蝙蝠翅膀这是什么怪物！
董成骤然清醒过来，可似乎周围依然都是火灰的味道，还有咖啡的味道。他看见打翻在地上的咖啡，还有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嘉莉·爱丽丝。
第67章虚空之中
董成的手紧紧的抓着黑妖精的手臂，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仿佛在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觉。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黑妖精失声惊叫着，“我没看到你，就一直在到处找你，看见你在这里站着就过来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的手臂那么细，董成有些害怕已经把她的手臂弄断了，他急忙松开手，手指不由得抓握了几下，想以此来确认抓着嘉莉手臂时所用的力度“没关系，其实不算太疼。”嘉莉揉着自己手臂，又活动了几下。董成此刻异样的表情令人害怕，她在立刻逃走和留下之间摇摆，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你做噩梦了吗？”她问道。
噩梦，也许那真的算是一个噩梦吧。刚才的幻象意味着什么？是那些人的灵能导致了这样恐怖的幻象？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想的是那个奇怪女人、贝因都先知和蓝元呢？我真的是在哪里迷了路吗？董成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搞清楚，也许朱尔丝能帮助我？
“灵能者在亚空间时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就是这样，只有在姐姐身边才能睡着。”嘉莉告诉他。
那就是她昨天夜里到我身边的理由吗，傻小孩一个，董成想着。“我这还是第一次。”他说道。
“那是他们还没注意到你。”
“谁？”
“属于旧时代的那些，与我们埃兰人同时代的黑暗中的无名者。ValarMorghulis。”
“什么意思？”董成觉得自己能听懂嘉莉所说的最后一个词，却又像是听不懂，他第一次吃不准句子的意思。
“有人说‘ValarMorghulis’的时候，你要说‘ValarDohaeris’。没什么意思的，和你们人类说的那些和地球有关的话一样。”她说道。
“这也许是你们埃兰人先知的关于亚太空的咒语吧。”董成猜测。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姐姐说，任何事情都有好的和不好的两个方面。灵能者能够依靠灵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也会让自己总是处于危险之中。”埃兰小姑娘说道，“他们在时刻盯着我们这些灵能者。”
“他们是谁们？”
“就是属于旧时代的那些。ValarMorghulis。”
“ValarDohaeris。”这一次，董成顺利的接上话。看来异族也有自己的文化和生存哲理，董成似乎觉得以前把他们统统看成怪物其实是自己的偏见和孤陋寡闻。
“你怎么来这里了？”董成突然想起，嘉莉应该是谁在自己房间的。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看看我，我穿上这套衣服后，总觉得怪怪的。”
董成这才注意到，黑妖精换上了海军的白色军装，只是她的小身板没办法撑起那套制服，上衣和套裙在她身上都过于宽松了，好几处都被她折了几个大褶子，用耳钉钉了起来。嘉莉转动身体，好让董成看个仔细。
“是有点怪。”董成被她的模样逗笑了，“除了公共场合，你要使用灵言扮演舰长外，平时还是要学会穿人类的衣服呀。”而且，我看着也顺眼嘛，董成想着。
“这样吧，我找个人教你怎样梳洗打扮。”他又想起了嘉莉在此前夜里所做的事情，“还要教教你一些女士与人相处的基本常识。”
“梳洗打扮？基本常识？”嘉莉的眼神在闪躲，“谁来教，是你还是其他人？”
“我可不擅长教那些东西。”董成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正好有位比较闲的海军上校。”
董成带着黑妖精嘉莉·爱丽丝来到海军上校朱迪·宝莱斯的囚禁之所。
“你改变主意，准备放我出去了吗？”囚禁中的海军上校保持着她的风度。
“除非您愿意全面合作。”董成说道，“您应该还没有想好，对吧。”
“是的。”宝莱斯答道。
董成并不意外，他知道要给舰长足够的时间，也没打算催促。
“那你又来做什么呢？副团长先生。”
“我有一些不情之请，希望您帮忙，舰长女士。”董成很客气的说道。“我想让您培训一下您的替身。”
“替身，那个黑妖精？”
“是的，像培训海军军官一样。请你指点她，教导她，让她替你的时候也能一如既往的维持你优雅能干的形象。”董成说道，“此外，如果你还能教她一些舰长的行事准则，就更好了。这样以来，你的船在她的指挥下也不至于搞出什么乱子。”
“我来教她，也要看她是不是那块材料。”女舰长不积极的表了态。
董成把一直藏在自己身后的黑妖精拉出来，说道：“这就是你的学生，先从穿衣打扮开始吧。嘉莉，把灵言撤了吧。”
黑妖精有些怯生生的站了出来，让海军上校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
“哦，天呐，这个小东西，你怎么可能把海军军装穿成这副样子，太难看了吧。”宝莱斯舰长张着嘴惊呼道。
“总比她原来的样子好吧。”董成笑着说。
“我才不管没穿着海军军服的黑妖精是什么样子！”
幸好你不用管，董成想到如果海军上校看到了真实的埃兰女孩会不会也想虾米一样，惊呼“另类”呢。
“好吧，我先来看看怎么处理一下你的头发。”宝莱斯把嘉莉拉到身边，解开高耸的鸡冠子，一头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稍事梳理后，两根松松的辫子从耳后编起，搭在肩上。
“衣服是从我那里拿的吗？”她问道。
嘉莉点了点头。
“真是暴殄天物！”宝莱斯摇着头可惜自己那套制服。她拆下衣服上的耳钉，随手丢到地上。
“呀！我的耳钉。”嘉莉想要去捡，却被舰长一把拉住。
只见宝莱斯在军服左袖的扣子上按了一下，原本宽大的军服顿时开始缩小，最后完美的包裹在了嘉莉的身上。
“一个俏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