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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被大部分军官接受，至少说明屈诚的战术思想不算另类。董成他自己也认为屈诚的计划要对付龟缩在悲恸山区的贝因都人，可能更有效。他摸了摸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有点扎手，重返巨人花园中，他的收获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丛胡茬。
董成又环顾整个房间，想要把屋里的人都看个仔细。他指挥了短短几天的部下们，借来的部下们，属于死人林昭的部下们，他们的面孔对董成来说已不再陌生，他想要至少为他们做点什么，来迎接可能降临的大动乱。
就给他们一个都活下来的机会吧，董成想着，他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说道：“那就按照和弱柳团配合的计划准备吧，我去通知屈诚，顺便和他讨论一下细节问题。”
“要我开车？”韩越问道。
“你可以去睡一会儿，我有更拉风的家伙。”董成挑了下眉毛，示意韩越外面还有只大蜻蜓，“我准备的好好享受一下飞行的过程。”
韩越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那就祝你飞行愉快了，中校。”
“我会的。”董成在离开团部前说，“那会是一次漫长而甜蜜的飞行。”
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团部，董成回到了涂成土黄色的大蜻蜓的肚子下面，罗莎琳面露焦急的等着他。
“怎么了，我才走了几分钟而已，罗莎。”董成跳上机舱，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不在说那个恶俗的“宝贝儿”了，董成决定回归自己。
罗莎琳把自己的手心压在董成的手背上，轻轻握住抚摸着自己的手，凝望着董成，说道：“我总觉得，好像要得到你了，又快要失去你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对了。
“我们都是军人，总在生死边缘徘徊，得与失也可能就是一瞬间。”董成又轻吻了她，努力克制住情绪，说道，“我们先处理公事，飞机上有加密的通讯器吗，可以与其他团和海拉号联系的。”
“当然有，我工作就要用到啊。”罗莎琳说道。
“我有重要讯息，要和弱柳团和海拉号联系，秘密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董成对罗莎琳眨了眨眼。
“好吧。”罗莎琳做了个手势，让“蜻蜓”的驾驶员走出了机舱，又按动了舱门边的几个按键，让张开的舱门开始闭合，“没有其他人了，满意了？”
董成在“蜻蜓”的肚子完全收拢后，搂着罗莎琳说道：“算是有那么点满意了。”
海军中校罗莎琳·卡尔德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刚才是谁说公事优先的，先联系哪个，弱柳团还是海拉号？”
董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弱柳团。”
罗莎琳拉着董成，和他一起坐到了专用的机内通讯平台前，飞快的敲击着输入终端上的按键，调试出通讯频道，最后用藏着指尖的生物识别密钥，打开了指挥官级的加密程序。
“这个频道是安全的。”罗莎琳告诉董成，“需要我也回避吗？”
“不用，你待着我身边会让我感觉好些。”董成说着拿起话筒，按下了通话键，“柳树，柳树，这是白杨发出的密电，结束。”
通讯器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鸣响，随后变成了低沉的背景噪音。董成重复了一遍他的信息。
十秒钟之后，他得到了回复。“白杨，白杨，这是柳树，收到了你的密电，结束。”那个语音非常清晰，仿佛通话者就站在他们面前里一样。除去加密程序导致的一点颤抖之外，通话质量非常好，全无干扰。
“柳树，我需要和屈诚上校紧急通话，密令是凛冬将至，结束。”
“请确认密令，结束。”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回答道。
“确认密令凛冬将至，结束。”
“稍等，白杨，结束。”
又是一段等待。这次是一分钟的电流嘶声。董成抬头看看罗莎琳，罗莎琳向他表示一切正常。
“白杨，白杨。这里是屈诚。”屈诚的声音在加密程序处理之后变得更厚重了写“你周围是安静的吧，上校，结束。”
屈诚准确的捕捉到了董成的意思：“我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我知道你用加密频道的意思，结束。”
“是的，我研究过你的计划了，有一定的可行性，结束。”
“那你是准备接受了？结束。”
董成松开了通话键，深呼吸，然后把键按下：“我有个新的计划，我们终止作战，按兵不动，结束。”
屈诚的声音立刻激动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结束。”
董成平静的回复：“我提议，我们终止重返巨人花园行动，结束。”
罗莎琳也愣住了，她在董成切断通话时拉着他的手腕问道：“之前改变计划是什么意思，停止行动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等一会儿就会让你知道的，放心。”董成轻声对她说道，重新开启通话。
屈诚的声音立刻透过加密频道传来：“林昭中校，这次轮到你了吗，好吧，你又准备怎么说服我？结束。”
“我并不准备说服你，上校……”董成的手指并没有离开按键，只是微微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这是命令，蓝元师长的命令，作战计划有问题，作战被取消了，现在的作战准备是为了迷惑叛军，可以继续准备，午夜时，不要展开作战，结束。”
第30章自陈身份
董成说完最后一个词后，只觉得手心发热。一定是庞大的通讯器放出了不少热量，让机舱里逐渐变得闷热起来。
灵能是能通过声波、电讯传递的，星语者、导航者都可以借助辅助设备强化自身的能力。灵言也有一样，董成伪装成林昭时，也不用担心在通讯时被识破。
可制造的幻象，能否随着通讯传送，董成此前并没有验证过。
当屈诚的回复传来时，董成顾不上罗莎琳惊讶的目光，集中精神，听着每一个字句。
“你一定又做了多余的事情了，把我的计划透露给师长了？好吧，不管怎么说，突然进攻是有点仓促，作战推迟了也好，结束。”
屈诚接受了董成通过灵言下达的虚假命令，董成希望他不会在午夜前就清醒过来。
董成又补充了一句：“只有师长本人亲自下令，才能改变这道指令，其他人的命令对此都是无效的，结束。”
屈诚追问道：“这又是因为什么？结束。”
谎话只能继续下去，董成说道：“为了迷惑敌人，结束。”
屈诚说道：“明白了，我觉得这样的做法只能让自己人迷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结束。”
他说的没错，就是为了让自己人迷惑，董成想着，没什么要说的了：“没有了，上校，白杨结束通话。”
指示灯熄灭了，嘶嘶的噪声也停歇下来。董成把通讯器关闭，转身面对罗莎琳。
“我不知道蓝元师长下过停止攻击的命令，海军的战机会在午夜准时发动空袭。”罗莎琳带着担忧的神情望着董成，“如果知道你是要假传命令，我不该帮你接通讯号的，刚才通话的时候，我也应该立刻切断……”
董成拉住罗莎琳的手，对她说道：“你没有切断信号，我很感谢你。”
“林昭中校。”罗莎琳的声音里带着警告，她从未如此高声的说话，“我需要你的解释……”
“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但不是在这里。”董成牵起罗莎琳，带着她坐到了驾驶位上，为她系好安全带，“我们先起飞，然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被固定在座位上的罗莎琳，惊讶的看着董成。她眼中的陆军中校林昭，正熟练的启动飞机的引擎，调整前翼的位置，点火喷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伴随着在地面制造出的一团沙云，“蜻蜓”直冲云霄。罗莎琳相信，即便是资深的海军飞行员，也无法说自己能做得比这个陆军中校更加迅速。
“没想到你连海军的飞机都会开……”罗莎琳配合着董成，承担起了副驾驶的工作。
“我参加过培训，但主要是学习驾驶‘鹫马’战机和‘风巨灵’。”在蜻蜓快速上升到足够的高度后，董成开启了机上的自动航行，让自控程序操纵飞机在天上悬停。
他悄悄撤去了灵言，决定让罗莎琳认清真实情况：“我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在开始前，我觉得需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不叫林昭，也不是陆军中校。”
“我的真名是董成，只是一名机动部队的中尉，属于恶业战团。”董成迎着罗莎琳疑惑不解的目光，郑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
“董成，中尉，恶业团的，不是铁森林的英雄吗？”罗莎琳一字一顿的重读，重复着董成的话，幻象开始冰雪消融，让她有些慌乱，“你没在开玩笑吧……林……董成……”
“我是在向你透露关乎我性命的真实信息。”董成探身过去，捧起罗莎琳的脸，吻了下去。
罗莎琳没有一点儿抗拒或反抗，闭上眼睛，回应着董成的亲吻：“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你吧，骨头镇的时候……”
董成循序而进，诱导着罗莎琳，帮助她度过灵言结束后的思维落差：“是的，一直是我，你是我的奖品，我亲手赢来的。跟你一起摇滚的是我，在俱乐部听你倾诉的是我，与你度过火与杀的考验的还是我，再说一次的我的名字，董成，跟我一起念，董～成～”
“董……成……，董～成～，董成，一直都是你，那就是没关系了。”罗莎琳的眼神渐渐从迷离中恢复，感觉到董成这个名字对她并不陌生，“我记得那个名字……那……那把权杖……”
董成点头承认，说道：“是的，是我送给你的，真是机缘巧合，我没想过会在行星地面遇见你。”他的手顺着罗莎琳的脸颊向下滑，轻抚她修长的颈部。
“曾经有贤哲说过，世间没有巧合。”罗莎琳享受着董成的抚摸，她主动的一点点靠近董成，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吻了上去。她的香舌积极的探求着，立刻与董成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我注定是属于你的……你的奖品……”罗莎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