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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懊丧不已的时候,刹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抬头。
瑞克中校微笑着在车里向他打着手势。
那是上车的手势。
第八十六章 无法输掉的战争
一场质子风暴正在肆虐,并且丝毫没有减弱的现象。
锡耶纳太空港在这场风暴中瑟瑟发抖着,在他的外围,一支弱小的混编舰队驻守在它的外围。
这支舰队显然训练有素,因为这支战舰数量不多的舰队丝毫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迹象,战舰都放下了防护板,频繁但有序的调整着自己的舰位,同时严密的警戒着太空港外围星空的一切状况。
防护板已经被风暴打磨得发亮。
这是卫护舰队通讯里的一段记录,是一艘阵列舰发给旗舰的通讯。
“风暴还会再扩大么?指挥官”
“不知道那不是我们该担心的问题,我们只是在完成任务,任务一结束,我们就开拔。”
“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指挥官。我们离开大队已经半天了。”
“如果我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待就是我们的任务。”
“知道么,指挥官,这场风暴让我想起了我们经历过的一次战斗呢。”
“是在死亡之海那次吧?”
“那次我们被库恩帝国的舰队追杀,要不是遇上了质子风暴,还真难脱身呢。”
“那次的风暴比这个大得多呢,想想还真是怀念啊过去的日子。”
“我可只怀念那以后的日子,我们在领袖的麾下打得多带劲呀,嘿想起来就爽。”
“是啊,痛宰库恩人的舰队,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指挥官这次也会么?”
“一定会领袖是战争天才”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不怀疑我们会赢,我只是说,沃林人和库恩人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只要是侵略我们家园的外族人,都是敌人,对他们要杀无赦。若说相同,那也只有一点,他们都会成为死人。”
“”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的使命就是忠诚,不求回报的忠诚。”
“明白了,指挥官,我们做得到的。”
“我不怀疑这一点。”
“还有一句话,指挥官,我一定要说的。”
“讲”
“你越来越像老太婆了,哇卡卡卡。”
“呃~~~~~”
通讯中断了,而且是单方面中断的。
太空港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写着什么,偶尔会停笔沉思一下。
他军服上的军衔表明他是塔米拉共和国联合舰队的一名准将。
“将军,时间到了。”老人的副官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老人放下笔,他活动了下手腕,然后抬头看了看副官。
副官从办公室墙上的衣架取下军帽,然后走向老人。
“唉”老人没来由的叹了一气,他伸手接过帽子。
“这该是你最后一次为我拿帽子了,多特少尉。”老人站起身,把帽子戴在头上。
“战争结束后,我依然回来当您的副官,杰斯特将军。”副官真诚的笑了。
“不必,不必,以你的才能,还当副官,太委屈了。”老人拍了拍多特少尉的肩膀。
“您过奖了,将军。”副官笑笑,笑容依然真诚。
“不是,多特,不是,我是真心话。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了。”老人也笑了,苦笑。
“将军,这是没办法的事您了解我,如同我了解您一样,您用了二十年才熬到了这个位置,头发都白了以您的才能,在战争时期是不会用这么久的。”多得副官笑容淡了下去。
“唉,战争不是好事情,得拿命换功绩呀,和那些战死的人比,我已经很知足了”老人又叹息了一声。
“将军,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的年龄正适合建功立业呢。眼下不是好时机么?”副官。
“是啊,我们是军人,是不能逃避的,呵呵。”老人坦然一笑,“还是年轻人有冲劲啊,好,我们这一老一少就拿出全部本事来大干一番,走。”
老人向门口走去,多特少尉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出门,走了一小段路后,两人在走廊通道的路口道别。
“杰斯特将军,我得去侦察舰上报到了,祝您好运。”多特少尉敬礼,放下手后又伸出手去。
老人回礼,之后握住多特少尉的手。
“一定要活着,直到胜利。”老人的手,很有力。
“一定,长官,您也是。”多特少尉感受到了老人的衷心祝愿,他用力的点头。
多特少尉在老人的专车驶出自己的视线后,才转身走向来接自己悬浮车。
第六十三飞行大队的临时集会地锡耶纳太空港的底层战机格纳库
此时的格纳库内看不到一架战斗机的影子,因此空间足够了。第六十三大队的全体战斗飞行员们全部都已汇集于此,总数是一千三百余人。
一千三百多人在足以容纳五千人集会的格纳库内等待着更进一步的指示,等得很惬意。他们或坐或卧,三三俩俩的讨论着什么,更有天生闲不住的人在四处走动。爱交朋友的人更是如鱼得水的在到处做着自我介绍,认识新面孔,忙得不可开交。
当格纳库内的气氛越来越像联谊会时,库内的警报器响了。
飞行员们纷纷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有什么状况。
一辆悬浮车运兵装甲快速驶进格纳库,在集会场外停了下来。
几扇车门同时弹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突击兵队员纷纷跳出车来,快速的站成一排,为首的突击兵挥着首饰,显然是在下达什么指示。
突击兵组成的小分队快速散开,突击兵们各自奔向预定的位置,很快围成了一个控制全场的扇形。
“请按着你们自己的原来所在的单位站好队,飞行大队的最高指挥官要向你们训话并下达指示。动作快。”说话的是那个刚刚打手势的突击兵队长,他头盔内的通讯系统显然已经和格纳库的广播系统连接好了,因此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格纳库的巨大空间。
飞行员们显示了良好的素质,他们很快站好了由一个个纵列小队组成的方队。
方队站好后,所有飞行员的群体组成就一目了然了。显然他们大多数都来自塔米拉东部战线的联合舰队,他们穿着一样的制服,只是制服的袖标区分出他们隶属的各个军事单位。
只有一队飞行员,都穿着由特殊材料制成的黑亮风衣外装说明了他们的群体特殊性。他们显然不是东部战线的飞行员。可是,这队飞行员排成的队列末尾,却站着一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家伙,他的头发是耀眼的火红色。只有他穿着东部联合舰队的制服站在清一色黑色风衣的飞行员队列里。
他显得鹤立鸡群,与队列整体的景观格格不入。
队列里开始有人低声的议论起来,很多东部飞行员把本该直视前方的目光转向这位明显破坏站队规则的家伙。
负责维持秩序的突击兵带队者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开始低头查阅起手腕上的微型电脑。
很快他就查到了什么,他抬起手,准备按下头盔耳部的通讯器开关。
但是同一时刻,又一辆悬浮车高速驶进格纳库,这辆车的黑色车身表明了车上的乘客级别很高。
突击兵队长的动作显出了他内心的犹豫,他的手几次想按下头盔的通讯开关,又几次放下。
最后他显然放弃了要纠正那个红头发的迷糊飞行员犯下的错误的想法,他站直了身体。
第二辆进入格纳库的悬浮车的车门打开,只下来一名乘客,一名头发花白的准将。
准将下车,整了整自己的军装,扶了扶军帽,走向飞行员站成的方阵前方。
飞行员们也纷纷抖擞精神,做稍息的站姿,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显然已经没人再关注那位站错了队的傻瓜了。
准将来到了队伍的正前方,站好,他接过突击兵队长递过来的微型麦克风耳机卡在耳朵上。
他立正,表情严肃的敬礼。
整个方阵运动起来,所有飞行员们都以自己能做到的最正规军礼敬礼。
“稍息,塔米拉的战士们。欢迎你们加入第六十三飞行大队,我是你们的指挥官杰斯特准将。”准将的声音很洪亮。
“你们来自东线战场的各个飞行单位,和平时期的飞行单位。有些人刚刚加入军队,而有些人则已经在军队服役了很长的时间,更有些人马上就要退役。”将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扫视了一下面前的方阵。
方阵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现在,我要说,请忘记这些吧。因为战争爆发了,沃林人的舰队已经由艾克星系侵入我国星域。他们已经摧毁了我们的一个前哨站,并且他们没有俘虏任何人”将军的声音变得沉痛。
方阵骚动起来,飞行员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彼此那复杂的表情。
那表情里有愤怒,惊慌,茫然,悲伤。
战争很遥远,遥远到人们感觉不到,它悄悄的走近,划出一道伤痕,流血,剧烈的伤痛,人们开始在伤痛中真正的觉醒。
一位塔米拉飞行员闭上眼睛,嘴里喃喃的念着:“战与不战,在于一线。争于不争,在乎一念。”
他很想使自己的心灵平静下来,但在他念了三遍后,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抹不去萦绕在心头的
感觉。
如果把那感觉归结为一个词的话,那就是:复仇。
“在上帝的注视下,沃林人屠杀了我们的同胞,在我们的星空下。他们欠下了永远也偿还不清的血债,就算世界末日的洪水也掩盖不了他们的罪恶。塔米拉的战士们,我们该做什么,该做什么才能让我们那些死难的同胞安息。”老将军的声音,一字一句,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