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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消除,就是消除攻击,消除事物,消除生灵,甚至消除因果。
不是毁灭,就是单纯的消除,或者是抹除,就像是用橡皮擦把白纸上画着的东西擦掉一样,被对方碰到的话,恐怕自身存在也会如同橡皮擦底下的画面那样被清除了吧。
所以,当听到渊这么说的时候,一伙人都震惊了,“这能力也太他妈变态了!”
渊却继续道,“恐怕任何攻击对于他都不会起效,他可以将伤害也消除。但有一点我能够确定的是,不管敌人使用的是什么样的能力,他在使用的时候也会消耗他自身的能量,所以如果我们持续不断的攻击他,他就得不停的消除我们的攻击,并因此消耗能量。”
段离道,“也就是说只要不停的攻击他,耗光他的体能就好了对吗?”
渊却继续摇头,“不一定,我担心的是对方还可能会拥有吸收等类似的技能,将能量吸收以补充自己,我们不停的攻击反而会适得其反。”
“那这样岂不是很糟糕……这家伙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阿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对面的聂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啊。”
“虚弱?”渊听到了阿岚的话,也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对面的聂从,是的,第一眼看见聂从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看起来十分虚弱,脸色苍白,身材瘦弱,骨瘦如柴,而且仿佛长期处于被折磨的状态,整个人也空荡荡的。
聂从似乎并不喜欢对面一伙敌人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讨论,他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首先伸手朝着离他最近的段离一手抓过去,段离感知敏锐,立刻扬起刀刃直接在地面上一个冲击,将地面击垮,并且拉开了自己和聂从的距离。
“绝对不能跟对方近距离接触!”段离推开后大声吼道,所有人闻言都情不自禁往后退,阿岚颇受照顾,因为段离又扑上去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了。
☆、第197章骁勇之战(15)
因为攻击被阿岚的魔文书反弹,聂从的攻击这回反射到他自己身上了,就如同渊所说的那样,那种类似消除的攻击使得聂从的右手包括肩膀胸口部分的血肉都在一瞬间被清除,他身体的一部分像是被什么可怕又无形的生物在眨眼间吞噬,血液立刻如同喷泉般涌出来。
血溅射在聂从自己的脸上,可他依然没有太多表情,他不觉得痛苦更没有愤怒,只是低头看一眼自己被消除的手臂,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丰羽岚。
阿岚这一次离敌人离得非常近,敌人的血液甚至也溅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那血液竟然是温热的,充分显示着即使聂从是敌人,也确确实实是个活着的人类。
段离在阿岚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揽住丰羽岚的腰,抱着他迅速后退,他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眨眼间就退却出数十米。
被段离抱着的阿岚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在很近的地方与聂从来一次针锋相对,可敏锐的他似乎也感受到一些什么,在那个拥有血红双眼的聂从身上,他感受到了什么。
“那家伙太虚弱了。”阿岚低声说。
抱着他的段离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低头看一眼自己怀里的魔法师,“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灵魂。”丰羽岚盯着聂从,一字一顿。
虚弱的灵魂。
虽然丰羽岚的声音很低,但是站在不远处的渊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不自觉扫一眼旁边的刑炎,想起了一些追猎者才拥有的特点。
密室意志将玩家的灵魂禁锢起来,禁锢在他们自己的身体里,然后驱使着这具身体去做一些他们自己没有意愿去做的事情,任由玩家被囚禁的魂魄在身体里发疯、癫狂;无法宣泄、不能倾诉,黑暗将他们的魂魄所侵蚀。
这大概就是之前刑炎所说的,灵魂被一遍一遍撕碎,又不停地顽强地,自己将其重组起来。
区别只是,刑炎他足够坚强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不停修补完整。
但是聂从却不行。
他大概就是传说中‘最早的那一批’追猎者,甚至有可能是第一个被密室意志做成傀儡的人,他经历这些可怕折磨的时间要比多数人多太多,他能够活到现在,简直不得不说是一个可怕的奇迹。
然而,虽然聂从的身体还活着,但恐怕,那具躯壳中的灵魂早就被撕裂成无数块了吧,他没有力量把它们重新拼贴起来,即使拥有力量,恐怕也不愿意将其拼贴起来。疯狂的感觉已经将这个人折磨的面目全非,恐怕死亡才是聂从现在唯一的追求。
而现在,阿岚也看出了这一点,这让阿岚忍不住想起了在埋骨之地修罗场里面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在埋骨之地,也曾经被一个追猎者所附体过,然后那个追猎者把他的灵魂丢到了埋骨之地里的隐藏副本里。
但阿岚很轻松的从隐藏副本里出来了,也很轻松地将那个追猎者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赶了出去,他记得那个附体在他身上的追猎者,灵魂根本看不清模样,仅仅只是一团白雾,甚至比一般人的魂魄还要不如。
但是现在阿岚所看见的聂从……真可悲,聂从的灵魂甚至比那一团白雾还要不如;它很淡很薄,那是即将要消散的前兆,阿岚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快要死了,他会得到真正的死亡,再没有机会入轮回、无转世。
他会真正的魂飞魄散,就像他所用的技能那样,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除。
这让阿岚心怀不忍。
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被不停驱使利用,价值被榨干到连再世为人的机会都荡然无存,哪怕聂从还是聂从的时候做尽了坏事,也没有理由得到这样的结局!
可惜,即使想要挽回,似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聂从伸出完好的左手,在自己右边肩膀上缺失的地方抚摸了一下,那是神奇的一件事情,他的右臂和缺失的血肉开始重新构造重组,首先是骨骼、肌肉、血管……最后是皮肤,不到一秒,他的身体就完好无损。
“即可消除,也能重组。”渊有些懊恼的鉴定道,“这家伙对付起来有些麻烦。”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突然,旁边一直没有动作的鹰忽然开口说话了,鹰从他们开战起就一直站得远远的,渊体谅他不想和过去的好友战斗,所以也没有让他上战场,不过,鹰似乎并不想逃避属于自己的因果。
“是我害了他。”鹰说,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自责,“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里,罗简,接下来你就带几个人走,我留在这里对付他好了。”
渊不太放心,“你真的对付得了?”
鹰说道:“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当然不是。”渊叹了一口气摇头,“我只是担心你会动摇。”
男人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长枪,“我不会动弹,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鹰的提议渊考虑一下之后还是同意了,毕竟时间真的不多,他们确实不能继续陪在这里跟聂从耗,所以决定留下鹰和他几个跟随的修罗场玩家在这里对付聂从,渊则带着剩余的人继续前进,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齐凌还是跟着渊一伙人一起走了。
因为鹰上前吸引聂从的注意力,聂从似乎也并不在意旁边渊带着一伙人离开的动静,他理所当然的把目光放在了鹰的身上,他注意到这是一个披头散发却身材高大的男人,印象中令他感觉有些熟悉的人。
阿岚在跟着渊一伙人离开之前在鹰旁边说了一番话,主要是将自己所见到的聂从的魂魄一事告知了鹰,鹰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冲阿岚道了一声谢,随后他就扛起自己的长枪,站在了对面聂从的身前。
当渊一伙人离开之后,鹰右脚退后半步,将长枪抵在地面上,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他对对面那位追猎者说道,“聂从,真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聂从不回答,但似乎对鹰的话有所反应,因为他稍稍侧了侧脑袋,让柔顺的长发在他肩膀上滑落,顶楼上的风喧嚣了一些,将聂从的衣角吹得偏飞起来,那是很美好的一幕,会令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认得此刻聂从的模样,聂从身穿的那件复古长袍,是他们测试游戏时候穿的测试服,算是游戏里附赠的‘新手服’,这件衣服是他们工作室里面唯一一个妹子设计绘画的,而现在的聂从……依旧还穿着这件衣服。
只要看见此刻的聂从,鹰就几乎忍耐不住自己想要落泪的*,内疚和痛苦环绕于他心中;他知道,是他太过于愚蠢,是他太过于自大,是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才会让他深爱的朋友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不起……对不起,聂从。”鹰压低了声音,却极有气势的挥动着手里的武器,他十分温柔的说道,“请你今天,死在这里。”
——
另一方面,渊带着一伙人继续前进,因为之前鹰已经为他指明了方向,而他们站在高楼楼顶上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看见前面那座宏伟的教堂了,教堂是一座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的尖塔欧式风格建筑,最顶端还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是非常古老的标志,在欧洲,它象征着太阳,而太阳,在早期人类看来,就是神明的代表。
“也可以说是密室意志想要为自己封神的一个隐喻。”渊看着那座高大而宏伟的建筑物,自言自语,他们已经走到离教堂相当近的位置了,而在教堂的周围,那就是密密麻麻的可怕的怪物环绕。
神圣的代表旁边却环绕着一群犹如魔界里冒出来的怪物们,渊甚至看到一个巨型鸟怪落在教堂顶端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上,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暗沉起来,明媚的阳光被乌云所遮蔽,明明是白天,却仿佛如同夜晚。
渊一伙人已经很难继续前进了,因为怪物实在太多了,地面上密密麻麻黑压压一批的怪物就不说了,即使是天空中,也是一群群的鸟类变异怪到处狂轰滥炸。
不过,在这么一群黑压压一片的怪物群里,渊倒是看见了别样的风景,远处一个十字路口,一群修罗场的玩家在那边驻守,他们大约二十多个人的团体,似乎目标也是前面那座庞大的教堂。
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