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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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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舜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後,只听背後一阵马蹄的疾驰声,赶上来的是苏漓,脸上似乎沾到了些许草灰,愤恨道:“全被烧了,现在刮的是北风,我们再不撤,这些营帐统统也会被烧光。”

“你先走,我带二营殿後。”

曲舜拔出剑,刚说了这句,苏漓已侧过身,对著炭火马的臀就是一鞭,他这手是从百里霂那学会的,十分精准,炭火马长嘶一声向前跃出了尺余,他也赶忙策马跟了上去。

“别说什麽殿後了,”他气喘吁吁的说,“就算你带几千人去,也讨不到好处,我们先撤回前方叼狼谷。”

曲舜一时没勒住马,转头急道:“为什麽这麽说,他们究竟多少人?”

苏漓低头沈吟:“眼下还不清楚,先锋有几千,後面还在源源不断地跟上,”他又顿了顿,“绝不是先前击溃的残兵,像是王帐的人。”

“王帐……”曲舜觉得手心里汗湿得厉害,低声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冲破了格尔木河畔的大军,算算时间,他们应该还未交战才是,难道说……”

“他们若是跟大将军那边苦战了一场,怎会生龙活虎的前来袭击我们,”苏漓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忧心,“再说,大将军的布阵也是那麽好破的?曲将军果然是关心则乱。”

曲舜一时没吭声,细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渐渐才放下心来,抬眼看四周时,已是暮色沈沈,远方一处窄口峡谷,正是叼狼谷。

“曲将军,”传信兵匆匆赶了上来,“敌军追的好快,恐怕不到一柱香就会赶上後军重骑。”

“不能再跑了,”苏漓在一旁低声对曲舜道,“再到前面峡谷,更不好摆开阵势,若要迎战,不如就在此处布兵。”

“现在根本来不及调弓弩营,重骑不过百余,压在後面,一转头後军变前军,他们可就立刻折损了。”曲舜看著他,询问著,“不知该布什麽阵?”

苏漓似乎早就想了对策,立刻道:“以现在的情形,我们只能布疑阵。”

“疑阵?”这个答案似乎大大超出了曲舜的意料,他抬眼看了四周一遍,“这里既无丘陵环绕,也没有树木遮蔽,布什麽疑阵?”

“虽然眼下无所遮蔽,可是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苏漓压低声音,“让所有步卒和大部分轻骑散开,弓弩营压在正中,等敌军赶上之後,只放一次箭便立刻回撤。直到敌军试探著深入时,我们则派人在两侧擂鼓跑马弄出声势来,让他们误以为中了埋伏,待他们方寸大乱之际拦腰截断敌军,这样,便可使得他们的前军陷入叼狼谷。”

曲舜怔了怔,有些感叹似的:“我原先觉得你入了军籍是耽误了前程,现在看来,你同将军一样,是生来要上战场的。”

苏漓被他的夸奖倒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脖子,回头向传令官说了几句,才拨回马头:“曲将军,我们去阵後。”

秋後的草原,天黑的极快,转眼间落日西沈,曲舜静静地勒著马站在暗处,视野里越来越暗,渐渐的只能靠一点星光瞄见眼前晃动的影子。

前方一阵寂静过後,脚下的土地开始轻晃,马蹄声此起彼伏,苏漓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来了。”

身边掠过传令的轻骑,他们口中呼喊著军中的传信号令,这是苏漓编的口令,外人听来倒像是玄学口诀,让人摸不著头脑。

远远有大片火光快速逼近,曲舜握紧了缰绳,一手将腰刀连鞘拔出,重重击在身後的牛皮大鼓上,声音突兀,如同炸开了一个闷雷。

隐藏在黑暗中的炎军立刻发出了低沈的吼声,一时间叫嚷声,战鼓声汇集在一处,仿佛是千军万马一般。冲在前面的北凉军果然有些迟疑,但很快,他们就收拾了无措重新挥舞起马刀向两边的黑暗冲开,厮杀起来。

火光如同一道张开的裂口,越撕越大,北凉军没有因为疑惑停住脚步,反而更迅猛的扑了上来。这的确是一支精锐之师,每匹战马都高大矫健,而马上的武士更是魁梧凶狠,转眼间就剿杀了左线所布的大部分炎军。

眼看著压上的敌军越来越多,苏漓终於不安了起来,喃喃道:“怎麽他们竟像是知晓了我们的兵力,完全不惧怕有埋伏似的。”

“难道是从我们残留的营帐数目推断出的?”曲舜急切中又有些疑惑,“但是当初将军曾用丢弃营帐之计诱使过北凉人大败,他们应当有所顾忌,以免再次中计才是。”

“不管这些了,”苏漓一把抢过士卒手里的战鼓敲了下去,“既然已陷入险境,只能丢车保帅,先调离出所有轻骑。”

曲舜皱了皱眉,却没说什麽,他知道眼下看来,为了不全军覆没,丢弃辎重和步卒是唯一的出路。可是……他往了眼火光明暗中仍在厮杀的两军,咬住下唇转过了脸去。

传令的鼓声在黑暗中听来格外清晰,带领轻骑的武校尉很快就来到了曲舜的马前,脸上尤带著不甘。

“曲将军,是撤兵麽?老陈和他手下的弟兄还陷在里面。”他低声道。

他口中的老陈,便是步卒一营的陈校尉,曲舜点头,有些嘶哑的开口:“撤……”

苏漓在後面替他道:“武校尉,带著你的人先撤。”他说到一半,忽然抬起头,看著战场中央,“我的军令他们都忘了麽,怎麽还在呐喊震鼓乱作一团,这诈伏之计已经没用了。”

他说著,却听见厮杀声越来越大,像是两支大军混战到了一处似的。

曲舜的脸上骤然露出难以置信却有莫名欣喜的神色,他一扬马鞭,只身冲了回去。

苏漓也愣在那里忘了拦他,怔道:“该不会是……”

当曲舜劈开一道血路,终於看到叼狼谷前插出的那支大军时,竟像回到了几年前,也是在这里,也是两军汇合,却比那时又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两边都是明晃晃的火把,照在濯银的战甲上格外刺眼夺目,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方才胸口上压得他透不过气的力量骤然消失了,让他觉得心脏也重新跳动了起来:“将军。”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他这声低喃很快就被千军万马的奔腾声盖过,而远远的在马背上的男人却像是感知到了似的,转头看向了这边。男人明显是消瘦了,颔下还有些杂乱的胡茬,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点漆般的瞳仁,依然熠熠生辉。

纷乱中自然没有闲话离别的时间,原本横冲直撞的北凉骑兵也看见了黑暗中突然杀出的大批炎军,一时间敛了锋芒,渐渐显出不安来。曲舜牢牢握著刀柄,刃上的血已经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粘腻的发凉。

突然一匹极高大的栗色骏马跃到了他的面前,马上的武士穿著考究的黑甲,围著皮毛,显然是统领之类的人物。随著他一声号令,北凉士卒都向这边的方向冲了过来。曲舜不及思考,挥起刀就劈下了迎面而来的一名骑兵,等到杀了十数个人後,臂膀隐隐开始酸痛,冲过来的北凉人却越来越多了。

他心里猛地一下明白过来,这些人并不是来与他决战,而是因为北凉大军起先气势汹汹的冲入炎军的队伍,现在猛然回撤必然会使得後军措手不及。所以对手要赶在被堵进叼狼谷之前,从他们起先的撤军路线离开。

想到这里,他忙策动炭火马,向著那名统领杀了过去,然而疾驰而来的大批北凉骑兵却让他不由得有些势单力薄之感。远处的主力大军仍在厮杀,似乎忘了身後的这一道小小的裂口,就在曲舜发急的时候,背後带起了一阵腥味的风。

武校尉带著他的轻骑们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路过曲舜身边时,还不忘向他行了简单的军礼,咧开嘴一扫先前的颓废茫然,嘿嘿一笑:“大将军来了。”

他的神情带著喜悦与希冀,正如同他身後的其他士卒一样,鼓足了士气冲向敌军,曲舜看著他们的背影,想起刚做亲兵时,白凡叮嘱他的话:以後无论如何,要以将军的安危为重,因为将军在,灵州就在,十万戍军的士气就在。

那个男人用他的半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一句话也不说,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阵前,就足以让士卒相信,胜利是属於炎军的。

这一场激战直到半夜,黑夜中百里霂没有下令追击,士卒们在午夜寒凉的北风里重新扎起营帐,火把的光亮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曲舜稍稍安顿了一番手下之後,才向这批突然出现的大军而来,百里霂神色微疲,拄著枪站在一处避风口,正在向几名校尉说著什麽。

“将军,”曲舜轻轻叫了一声,“将军不是率军压在格尔木河沿岸麽,怎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有方才的北凉军队,似乎是王帐的人。”

百里霂似乎已料到他要问这话,淡淡一笑:“这是乌兰的诡计,她假意不出,更不与我们交战,暗地里则派了数万精兵绕道东行。我得到消息时还是前日午後,料到他们是来袭取你们,毕竟这里人马少,又毫无防备,一旦得手,我军後方便岌岌可危了。”

“前日……到这里,”曲舜在心里一惊,又抬头看向百里霂眼角的倦色,“想必将军接连两日都不曾休息,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入帐小憩一会?”

“不忙,苏漓呢?”百里霂向他身後张望了一眼。

“早在将军率军而来之时,苏参将便亲自策马到後军传令,命他们绞合阵型,使蛮子无法调头撤离。”一名校尉答道。

百里霂笑了两声:“我早就说这三军之中若论机警应变,无人比得上他。”

说话中,苏漓已跟在传信官身後来了,他在马上早已颠得发带松散,衣襟臃乱,眉眼间却仍带著不同於武夫的书卷气。见到百里霂时,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抿著嘴角下马向他行了军礼。他这些年年岁渐长,年少时的率性直言改了不少,也少去冒犯那位大将军的军威,所以渐渐的两人倒似生疏了许多。

等到众人散去後,曲舜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将军在格尔木河南岸布兵本是谋划已久的事,眼下只要再守月余,必然会逼得北凉出战。此处不过万余人马,就算被突袭伤俘,也与大局无碍。为什麽将军兴师动众把大军调回救援,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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