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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元和齐勒铭都已走了,空阔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怎么办呢?
齐勒铭以为她和卫天元是“合伙人”,一定会知卫天元的去处。也一定能够把他找回的。
“他怎知道卫天元连我的名字都未知道,要等到他说出来才知道的!如今却叫我到哪里找他回来?”上官飞凤心乱如麻,唯有苦笑了。
不错,在京城里也有她父亲的部属。前两天就是靠了这些人帮她侦察,也才能知道卫天元的行踪的。
但现在卫天元是走得这么突然,这一走根本是她始料之所不及的。事先她并没有布置好派人去跟踪他。
即使她马上就去调动人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卫天元。找到了卫天元,卫天元也未必肯跟她回去,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了。
何况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质要人看管,她又怎能放心走开?
但尽管有许多困难,她还是非找到卫天元不可的。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他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西山那座寺院他是不能回去的了,唯一称他的师门有点渊源的人只有震远镖局的汤总缥头。”
她终于决定冒个风险到震远镖局向汤怀远求助。
即使找不到卫天元,也可以请汤怀远帮她做个中间人,和御林军的统领穆志遥做成这宗“交易”。
主意打定,她燃起一支“信香”。这是用星宿海特产的一种香料所制的信香。香气可以传到户外半里之遥。
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走到她的跟前。这个人就是替卫天元赶车的那个“老王”。他是留在外面把风的。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齐勒铭走了,卫天元也走了。你大概亦已看见了吧?”
老王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而且走的也不同。他们的身法太快,我无论追踪哪一个都追不上。”
上官飞凤道:“我不是要你追踪他们。嗯,卫天元走的是哪个方向?”
“西北方向。”震远镖局正是在西北方向。
“小姐,有什么事我可以智你做的吗?”
上官飞凤道:“不错,我正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我要你帮我看管人质。”
“就是那个穆家的宝贝少爷吗?”
“不错,这位大少爷对齐勒铭或卫天元来说,的确是件宝贝。”
“小姐,这个重任我只怕担当不起。齐勒铭能够找到这里,消息恐怕是已经泄露了。”消息泄露,就难保没人再来,底下的话是无需说下去了。
“老王”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倘若要他应付穆志遥派来的高手,当然还是相差很远的。
上官飞凤道:“王大叔,你不必担心。第一,我敢断定,人质藏在这里面这个消息,除了齐勒铭之外,对方的人,目前只有白驼山主夫妻知道。穆志遥还未知道的。”
“为什么?”老王问道。
“齐勒铭本是要把卫天元拿去和白驼山主交换女儿的。亦即是说,当齐勒铭来这里的时候,连白驼山主都还未知穆志遥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卫天元的人质。后来他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姜雪君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之故。姜雪君去找他们谈判的时候,也正是齐勒铭跑来这里的时候。”
老王问道:“他们现在既然业已知道,怎能担保他们不会立即去通知穆志遥?”
上官飞凤道:“在齐勒铭尚未回到他们那里之前,他们不会。只要齐勒铭回去,以他的性格,恐怕也只是去找他们拼命。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料想也不会告诉他们。”
老王道:“何以白驼山主不会去通知穆志遥?”
上官飞凤笑道:“这个道理,你应该很容易就想得通的。因为他要巴结穆志遥!
老王搔搔头,说道:“他想巴结穆志遥,那为什么——啊,对了,对了。”
上官飞凤道:“你想通了?”
老王点了点头,说道:“想通了。因为他要独自找回穆志遥的儿子,才能领大功。倘若一早通知穆志遥,穆志遥派人来救他的儿子出去,白驼山主的功劳就小得多了。不过,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时间太长,也难保穆志遥的手下打听不到。而且齐勒铭也未必杀得了白驼山主夫妻,投鼠忌器,他的女儿目前可还是在白驼山主手中啊。齐勒铭杀不了他们夫妻也就难保不来这里寻人了。”
上官飞凤道:“你说得对,所以我已经替你做好准备。”说罢,拿出一包香料,挑了一撮,放在客厅上原有的一个檀香炉中,说道:“你看好炉香,来人即使是白驼山,也会给这迷香晕倒。这颗药丸给你,你含在口中,本身就不会受害。而且最后还有一着棋,人质在你手中,你可以用人质的性命威胁他们。”
老王放下了心,说道:“小姐,你想得真是周到,老奴按计行事就是。”
他们以为有了这样的准备,当可万无一失。哪知事情的变化。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
姜雪君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醒过来了。
她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一副讨厌的脸孔。
是宇文浩的脸孔。
宇文浩其实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还可以说是长得相当英俊的。但她看见了他,却比看见了一只癞蛤蟆还更讨厌。这只“癞蛤蟆”吡牙咧嘴的盯着她笑,一双眼睛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她想一拳打扁他的鼻子,可惜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你想怎样?”姜雪君颤声喝道。
“我正是要问你,你想怎样?”宇文浩充满邪气的声音说道。
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背夫私逃的,你的丈夫徐中岳如今正在京师,你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给你的丈夫了不过,你可别打算谋杀亲夫,因为你已经服了我们的酥骨散,你是一点武功也施展不出来的了!”
她怎能忍受这样的摆布,她咬着牙根道:“你杀了我吧!”
宇文浩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再跟徐中岳的了,跟我好不好?我不嫌你是再婚之妇,我可以明媒正娶,娶你为妻!”
“无耻!”她没有气力打扁他的鼻子,一口唾涎吐在他的脸上。
宇文浩面色铁青,抹干了唾涎,冷冷说道:“给你面子你不要,你这是不吃敬酒要吃罚酒!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还有一个卫天元可以倚靠,“天元如今是死定的了!你愿意嫁给我也好,不愿意嫁给我也好,你这一些都是决计逃出我的掌心的了!”
他的目光充满邪气,看来就要有所动作了。
“癞蛤蟆,无耻!”姜雪君又是一口唾涎吐到他的脸上,而且在“无耻”之上又加上“癞蛤蟆”这三个字。
宇文浩气极怒极,冷笑道:“你说我是癞蛤蟆,我这只癞蛤蟆偏偏就要吃你的天鹅肉。你叫卫天元来救你吧?”
他伸出手去,正要撕破姜雪君的衣裳,忽听得有人一声冷笑。
那人冷笑道:“要救这位姜姑娘,也未必非得卫天元不可!”
是宇文浩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的声音。
正因为熟悉,他大惊之下,反手的一掌就不敢打出去了。他回头望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齐勒铭。
宇文浩颤声道:“齐叔叔,你要这个姑娘?”
齐勒铭斥道:“放屁,我要的是你!”一抓就抓着了宇文浩的琵琶骨,吓得他连动也不敢动了。
姜雪君已经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她爬了起来,吃惊的望着齐勒铭。
“我是卫天元的师叔。”齐勒铭说道:“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暂时你不要去见卫天元,要见也得过了这几天才说,你愿意吗?”
姜雪君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齐先生,我只盼天无能够与你们父女一家子重团聚,我就是永远不见他,我也愿意。”
宇文浩吓得呆了,此时方始叫出声:“爹爹,妈妈!”像是三岁小儿一样,碰到灾难,就只会叫爹爹妈妈。
齐勒铭冷笑道:“你不叫爹喊娘,我也正要打你的爹娘呢!”
※※※
白驼山主宇文雷和他的妻子穆好好闻声赶来,看见这个情形,也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们还不至于像儿子那样惊惶。
白驼山主勉强打了个哈哈,说道:“齐先生,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吗?”
齐勒铭双眼一瞪道:“谁和你们开玩笑?”
白驼山主道:“我们是请你去抓卫天元的,怎么你反而把小儿抓起来了!”
齐勒铭道:“卫天元是我师侄,你们不知道吗?”
穆好好道:“我知道疏不间亲,你根本无心娶我的妹妹,找的儿子当然比不上卫天元和你亲。但你的女儿总要比师侄更亲吧?”
齐勒铭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穆好好道:“那你还不放开小儿,是什么意思?”
齐勒铭道:“我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你们可以抓我的女儿,我也可以抓你们的儿子!你们不放我的女儿,我到时也不能放你们的儿子!”
宇文夫人道:“可惜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能不提醒你,我在你的身上已经下了金蚕虫,要是得不到我的解药,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齐勒铭冷冷说道:“此时此刻,我就可杀掉的儿子!”
白驼山主喝道:“你敢害我的儿子,我就要你的女儿偿命!”齐勒铭道:“既然你我都不愿意亲生骨肉命丧他人之手,为何不公平交换?”
白驼山主道:“不行。”
齐勒铭变了面色,喝道:“为什么不行?”
宇文夫人道:“因为这并不是公平交换。你要知道,你的女儿是自愿来的,并不是我们强逼她来的!”
齐勒铭道:“她年幼无知,受了你们的骗。”
白驼山主道:“是骗也好,不是骗也好,总之你要把女儿领回去,就得把卫天元拿来交换。”
齐勒铭喝道:“你不放我的女儿,可休怪我对你的儿子不客气了。”
白鸵山主道:“随你的便!你怎么样对待我的儿子,我就怎么样报复在你的女儿身上!”
他们是在园中那座红楼下面说话,就在此时,忽见楼上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白驼山主那个看门的老仆,另外一个正是他的女儿。
那个老仆人一手抓住齐漱豆,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