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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万道:“唉!其实.他们只要能使犬子复元,就是花上个万把八干的银子,我也在所不惜。”
罗刚道:“徐公子这等点水不入,就算情况没有什么坏的变化,体能也撑不了太久,如是他们旨在讹诈银子,明天该有所行动了!”
徐百万点点头,道:“长风,罗总镖头说的不错,我不会在乎花多少钱,重要的是救回犬子的性命要紧。”
谭长风道:“东主的意思是……”
徐百万道:“我不懂江湖事,但我也瞧出了那位妙喜姑娘有些不对,咱们今天去过,也算是有了反应,谭教头今晚去探仙女庙,万一惹火了他们,来个硬不认账,那就麻烦了。如是明天还没有反应,谭师父再去不迟。”
谭长风道:“长风遵命。”
徐百万目光转注到罗刚的脸上,道:“你是镖局的总镖头,咱们是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由今天开始,我请罗兄保护徐家,咱们先照一个月算,我每天付二百两银子。”
罗刚道:“徐兄,这就见外了,令郎出了事,兄弟插手此事,那是义不容辞的,怎能当生意……”
徐百万道:“罗兄.我还……有下情。”
罗刚道:“徐兄只管吩咐,罗某人力能所及,绝不推辞。”
徐百万道:“如果事情如罗兄预料.明日有什么消息传来,就算他们存心讹诈,我亦愿息事宁人,花钱消灾,只要能使犬子复元就好,如是明日还不见消息,这就要请罗兄和谭师父全力追查了,届时,此事必需要一些有武功的高手相助,这就要罗兄由贵局之中抽调几个武功高强的镖师相助了,自然,兄弟要按规矩行事,应该付多少钱,罗兄吩咐一声就是。”
罗刚道:“钱的事,暂时不谈,不过,令郎真要牵入了江湖恩怨之中,兄弟自当全力以赴,兄弟暂时告别,明日再来,如有要事,徐兄派人通知一声,兄弟立即带人赶来。”
送走了罗刚,徐百万搓着双手,不停地在室内走动,道:“长风,你看,会不会是真的仙女显灵,使犬子中了邪?”
潭长风道:“神鬼之说.只是传言,长风不相信公子会中邪。”
徐百万叹息一声,道:“有些事,咱们大男人实也不大方便,明天,我叫宝玉他娘,到仙女庙去许个愿。”
谭长风笑一笑,道:“东主既有此念,劳夫人玉驾一趟也好,长风这就下去准备一下,不过,明天一早,东主最好派入把罗刚请来,如果可能,要他多带两个镖师来。”
徐百万道:“这个,干什么?”
谭长风道:“保护东主。”
徐百万道:“保护我,难道光天化日,他们还敢对我怎样不成。”
谭长风道:“这个,就很难说了,东主,如若这件事真的牵入了江湖人物,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若罗总镖头肯带两位镖师来此,我想,长风也可以放心保护夫人了。”
徐百万道:“长风,我一向做我的生意,从来没和江湖人物结怨,江湖中人,怎会找上了我呢?”
谭长风道:“东主的生意做的很大,难免会和人结怨,如是利害冲突得太激烈,他们可能会不择手段。”
徐百万道:“难道他们会雇凶手来杀我?”
谭长风道:“不错,杀害了东主,他们才能把你的生意抢过去。”
徐百万道:“这个,会是谁呢?”
谭长风道:“当然是生意上最大的对手。不过,这个人是谁,长风就不知道了。何况,这些都是忖测之言,目下还没有证据,长风的用心是,先要保护东主的安全。”
徐百万点点头.道:“好!长风,疾风知劲草,我也不说什么见外的话了,我好高兴,我这个老眼不花。”
谭长风道:“东主劳累终日,也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长风告退。”一抱拳,转身而去。
夜来一阵狂风暴雨,天亮后,仍然是阴雨绵连的天气。
罗刚得到了通知,冒着风雨带了两个镖师而来。那是龙威镖局中最有名的两个镖师,连环金镖何通,断魂刀程亮。
风雨挡不住徐夫人爱子亲情,一顶小轿,一个老仆,仍然按预定的时间赶往仙女庙。她没有带三牲礼品,但却带了巨额的银票。
一夜思量,徐百万似乎是想开了很多,摆一点精细点心,和罗刚、何通、程亮在大厅聊天。
仙女庙会,同样也没有受到风雨的很大影响,四台大戏仍然在唱,有很多人撑着伞、冒着风雨看戏。
徐夫人的小轿,在仙女庙前停了下来,老仆启动垂帘,徐夫人缓缓而出。她是个四十六七岁的妇人,仍有徐娘半老的风韵。只是穿得很朴素,并没有扬州第一富豪夫人的气派。她打量了庙中的人群一眼,缓步行向神坛,上香叩拜。尾随的老仆一直紧随在徐夫人身侧。
神坛前,两个执事的中年妇人,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一位衣着朴素的夫人,但她们很快就改变了对徐夫人的看法。那是徐夫人上香叩拜之后奉上的灯油钱,一张叁干两的银票。
仙女庙的香火,虽然很兴盛,庙会期间,一天就有三五百两银子的收入,但像这祥一送就三干两银子,却是绝无仅有的事。
那执事妇人认识字,立刻改颜相向道:“夫人,请到客室侍茶。”
徐夫人截口道:“我想见见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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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妇人道:“像夫人这样的大香客,住持一定会接见,替你祈福求寿。”执事妇人一面收过银票,一面接道:“请随小妇人来。”转身向后行去。
那位苍髯老仆,也紧随在徐夫人的身后。也许是叁干两银子的缘故,执事妇人只回头望了一眼,没有阻拦随行的老仆。
客室,就在大殿后面,一个布置很雅致的房间。
仙女府的住持,穿着黑色的道袍,长发挽起了一个宫髻。
随行的老仆被挡在了雅室门外,但他却伸头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了仙女庙的住持。
宽大的黑袍,掩不去她天生丽质。她似乎只是三十上下,也许更年轻些,但却有一股冷厉的庄严,使人凛然生畏。
徐夫人怔了一怔,万福笑道:“我夫家姓徐,有事求见住持。”
黑衣女子道:“我就是仙女庙的住持,法号青莲子,徐夫人有何见教,只管吩咐。”
随来的执事妇人道:“徐夫人捐了三千两银子的灯油钱。”
青莲子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下去吧。”目光转到了徐夫人的身上,接道:“仙女庙神迹常现.灵验得很,夫人有何祈求,只管说出来。”
徐夫人道:“小儿宝玉,日前在此行为不检,可能有冒犯神灵之处,还望住持拯救小儿。”
育莲子道:“日前,我也听到过此事,想不到竞是夫人的公子,但不知徐公子目下的情况如何?”
徐夫人道:“小儿自那日晕倒在庙中后,迄今为止,一直在昏迷不醒之中。”
青莲于沉吟了一阵,然后道:“夫人是……”
徐夫人接道:“拙夫徐正庭,扬州府中人都称他徐百万。”
青莲子道:“哦!原来是徐夫人,真是失敬了,夫人请坐。”
徐夫人道:“小儿病况垂危,还望住持大发慈悲,救他一命。”
青莲子笑一笑,道:“夫人,在没有看到令郎的病情之前,我实在无法给夫人什么答复。得先看过令郎的病情再说。”
徐夫人道:“住持几时能到寒舍一行呢?”
青莲子道:“现在正是庙会期间,事务繁忙,白昼之间,也抽不开身子,或许今晚可到贵府中一行。”
徐夫人道:“那就有劳住持了,小妇人告辞。”
青莲子道:“恕我不送了。”
徐夫人道:“入夜之后,小妇人在家中恭侯法驾。”
青莲子道:“料理完庙中事务,我就到府上拜侯。”
徐夫人笑一笑,转身而去,直回徐府。
徐百万、罗刚、连环金镖何通、断魂刀程亮,仍然坐在大厅。不过.他们已经不喝茶了,而是在喝酒。徐府的酒好菜也好,但三个人喝的似乎并不开心。
大厅外突然进来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罗刚霍然站起身子。老者取下苍发、白须,恢复本来面目,赫然竞是谭长风。原来,一直紧随在那徐夫人身后的老仆,就是谭长风所改扮。
徐百万笑一笑,道:“看到那位住持吗?”
谭长风缓步入座,道:“见了。”转脸望着罗刚,问道:“罗爷认识仙女庙的住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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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刚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谭长风道:。她道号青莲子,兄弟虽然未和她动过手,但从她凌厉异常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来,她是个有着武功的人。”
罗刚道:“这么说来,徐世兄的病情,确和仙女庙中有关了。”
谭长风道:“青莲子已答应今夜过府探视公子的病情。”
罗刚拂髯沉吟了一阵,道:“日落之前,若仍然没有别的消息,那就只好看看青莲子的了。”
徐百万搓搓双手,道:“长风,你看过宝玉情势吗?”
谭长风道:“公子仍然昏睡未醒,长风很惭愧。”
徐百万叹息道:“这不能怪你。我是问,他是否还能撑得下去。”
谭长风道:“看样子,三四天,公子还可以撑得下去。”
徐百万道:“昨天,下人曾替他滔下去一碗参汤,完全吐了出来,唉!两三天不吃东西怎么得了啊!”。
忽然,一阵清悦的串铃声传入了大厅之中,一个沙哑的声音紧随着铃声传了进来,道:“专治疑难杂症,妙手回害,沉菏在床,当面试验,不灵分文不取。”那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字字清晰,传入耳中。
谭长风呆了一呆,道:“罗爷,这声音好清楚。”
徐府深宅大院,这座大厅,在第二进院子里,不论在前街、后巷,呼喝之声,都很难传入这大厅,那沙哑的声音,就像在大厅外面一样,厅中之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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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刚道:“对,这声音是用内功逼出来,故意传了进来,徐兄,快叫人召那郎中进来。”
徐百万爱子心切,早已没有了主意,立刻招呼两个守在厅门口的仆人,去请那郎中。
谭长风笑一笑,道:“罗爷,你的威名远播,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