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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是不是都素质很高?”
我一想,的确是这样。就不论那个象牙一般的女子,从登船到进客房这短短几步路上,众多佳丽,已是不俗了。寻常的客轮上,的确是很难有这么多美女。陈明达笑着说:“这艘船的主人,是东南亚一位有名的大亨。”
他接着就说出了这个大亨的名字。的确这个名字在世界上都很有名,这艘船是他的就不足为怪了。陈明达说:“这位大亨,生平好赌……”他说到这里,我提起兴致听起来。这大亨好赌的故事,流传很广。他白手起家,而今成为世界级的巨富,照说必然是一个头脑极其精明的人,但他虽极好赌,赌术却极差。每次进赌场,都输得鼻青脸肿。全澳门的人都认识他。他一到澳门,澳门人比过新年还要高兴。他一怒之下,不惜重金,把三大赌场里的好些产业都买了下来。自己开赌场,自己赌。赌桌上输掉的,赌场再赚回来。虽然不能成就一代赌王,却在赌术界里人缘甚好。后来终于经他牵头,把世界各地的赌术高手都汇集到一起,举办了一届正儿八经的赌术大赛。此后便渐渐沿袭成风。我虽不好赌,但这些轶事却也听说过。以下的话,当然不必再说。我点头道:“原来今年这一届的赌王大赛,就在这艘船上!”
陈明达哈哈笑道:“正是。”
“明达,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只知道你喜欢美女,什么时候赌局上也有爱好。”
陈明达坐在舒软的床上:“子好色而不伤。而且这船的主人也有一点华裔血统,和我家算是故交。有这样的热闹,为什么不瞧?”说着便躺了下去,哼起歌来。
他父亲刚刚逝世,这种行为,按中国的礼法,其实颇有不敬。但陈老爷子终年90多岁,传统说法里,也算是“喜丧”,后代原不必过分悲伤。何况陈明达在国外长大,更是不必守这样的规矩。他这个人,我也比较了解。他少年时候家教森严,一旦脱离了陈老先生管束,就总是会报复性地放诞一些,但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感情,其实极深。有这样一个放松的机会,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这时只听汽笛长鸣,游轮将开。我喊他起来,一起上甲板去。陈大小姐还在码头上依依挥手。
游轮渐渐驶离码头。
甲板上的一些宾客,方才还在告别家人朋友,现在也活跃起来。露天乐队奏起乐曲,宾客们或浴海风,或晒太阳,或品红酒,或看海景,或与无数美女谈天,自得其乐。我一个不注意,陈明达已经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只好走到一处安静地方,凭栏眺望。无边无际的海水像锦缎一般柔滑细腻。阳光清风,海天一色。我自从逃离伦敦,也相继去了几个地方,却总有要事在身,一直没有心境这样自由自在地畅快浏览海景。看见大海真是开阔啊,不由得心神大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腰间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卫星电话,并非特殊装备,是我们自己购买的商业用品,对于日常应用已经足够。这次我来帮陈明达回国,并未预料到会有重重险阻,一件相关装备都没带。这支卫星电话,已经是我身上最高端的设备。我按下通话键,“喂”了一声,听筒里传来浩二怏怏不乐的声音:“老大,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刚出雅加达港口,在海上,正向中国进发。浩二你说话怎么有气无力?”
浩二却不解释,只说:“哦,我告诉你,老大,Q先生发来通报,这次任务升级了!现在它已经变成了团队任务。你小心点。金列科娃姐姐和阿奎斯已经奔去北京了。”
我说:“哦?这样的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
浩二说:“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反应。商业用品还是不如特种装备。”
我想那倒未必。他打不通我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在陈明达家。陈家的丧事,既然有多方神秘人士参与,Q先生也已经将这次任务升格成正式任务,那么他家附近被设置了屏蔽装置,也情有可原。但这些事情没必要和浩二讲。我问:“那么只留你一个人看家?”
浩二道:“我本来想去,金列科娃姐姐说这次既然跟那个影像有关,怕我有些地方不适合跟去,我是日本人,出入怕有妨碍,不让我去!”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哈哈笑道:“金列科娃多虑了,中日两国虽然打过仗,邦交正常化也已经几十年了嘛。你只要不胡说八道,中国人民还是会欢迎你的。”
浩二怏怏道:“中国人民不在家做主,就只有乌克兰人民说了算。日本人民最可怜了。”
我哈哈大笑,说道:“下次再有任务,优先带你去。”
刚挂断电话,忽然感到身边一阵香风。一个盈盈的声音说道:“先生,您是中国人?”
这句话是用英语讲的。我转过头,就发现那位象牙雕塑般的希腊美女正倚在我身边的栏杆上,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她的眼神,竟比海水还蓝。离得如此之近,彼此呼吸可闻,她的皮肤格外细腻。
我不曾想过这位美女主动和我搭讪,便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是的。”
那女子立即掩住小口,眨着眼睛,轻声地说:“那么你是赌神高进?”
我微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那女子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艘船上除了高进,还有气度这么好的中国人,真是失礼。为了表示歉意,您能和我喝一杯吗?”
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是很失礼的行为,表明我不原谅她的歉意。我当然点头接受。这个女子便打一个响指,船上的侍者端过酒来,我们各自拿了一杯。
刚刚举杯,船上突然小小地骚动起来。我欠身望了一望,看见甲板上又出现了一个华人,小鼻子小眼,手短脚短,长得很胖,足有二百多斤,一群人围着他纷纷议论:“高进!”“高进!”
这里需要申明的是,这一位本届赌王的热门候选者,“赌神高进”,当然不是十多年前香港电影里那位倜傥豪迈的赌神高进。那个电影人物,本来是虚构的。但是因为赌神系列电影在华语圈里太过有名,而且“高进”这两个字简单响亮,又很吉利。以至于后来竟成了华裔赌术高手群里默认的一个称号。简单说来,谁能在每年的华裔赌术争霸赛里胜出,就是这一年的“赌神高进”。这个事情,非常好玩。不了解相关背景的外国美女们弄不清爽,也理所当然。
我重新举了举杯子,对美女说:“看,真的赌神高进出来了!”
那美女的个子比我还高,我能看见,她自然更能看见。她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失望的表情,吐了吐舌头,说道:“看来我的梦想破灭了。”
我哈哈大笑,和她碰了碰杯。
那个美女喝了一口,脸上泛起红晕,说道:“碧姬!”这是个西方比较常见的女子姓名。
我也道:“冯。”
她笑了笑,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说:“当然,我也一样。”
这时候陈明达不知从哪里转了回来,两手空空,形单影只。似乎猎艳一遭,没有收获。本来大概是在找我,突然看到碧姬和我站在一起,顿时眼睛瞪到要掉出来的程度。他是从碧姬身后走过来的,相隔七八米,就停了下来。我向他扬了扬眉,陈明达大摇其头,拱手对我拜了几拜,脸上一副“钦佩已极!我不打扰你们了”的表情,通俗点说就是羡慕嫉妒恨,转身溜走了。我不禁暗暗好笑,这小子大概把我当成了深藏不露的猎艳高手。
碧姬却不知道我是在对陈明达示意,还以为我在对她使眼色,怔了一怔,脸上微微泛红。我知道她误会了,但急着解释,又未免太过刻意。于是只好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你看那片云。”碧姬转过头,轻呼一声,说道:“好美!”
那片云真的好美,就像一条飘逸的神龙。头角鳞爪,隐隐都有形象。在海船上看天看云,和在陆地上的感觉不同,极近而明晰。碧姬看得入神,这样一来,一场小尴尬就无声无息间化为乌有。过了一会儿,那云渐渐飘散,碧姬却仍凭栏远望,忽然幽幽道:“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终究不能长久。对吗?”
我微微诧异,想起中国古人一句感慨良多的诗句:“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碧姬的身材容貌,出群绝伦。即使在这艘香艳如云的豪华游轮上,也能力拔头筹,也难怪她看见云彩飘散,会生出这般感慨。我虽然没有讨好她的心,但出于礼貌,还是彬彬有礼地宽慰她道:“西方有位哲人曾经说过。恒久的美丽不存在于世俗之中,而存在于心中永恒的记忆。”碧姬回味了一遍,嘴角扬起,妩媚地看着我,说:“冯先生你很有意思呢。希望可以在这次旅途中,和你成为朋友!”
傍晚吃过晚宴,我回到房里,陈明达早回来了,开口便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冯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轻松虏获了船上最美丽的碧姬的芳心!”靠在一边看书。
“明达,你少在那里酸。不过是随便聊了几句。”
陈明达睁大眼睛,说道:“随便聊了几句?你可知道,她从上船起就一直冷冰冰的,从不答理人?连东海岸的几位老板,她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就会偏偏和你随便聊了几句?冯兄,你别谦虚。我看是你的桃花运到了!想不到我这张船票,反倒成全了你。她明明看上了你。‘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我笑道:“这句用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正说笑着,突然有人敲门。陈明达道:“怎么样?美人追上来了!冯兄,如果真是碧姬小姐。你千万不要客气。我可以在甲板上过夜的。”
我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啊。”便去开门。门一开,外边果然站着一个人。却并不是碧姬,而是船上的普通船员。
船员拎着一个盒子,对我道:“冯先生?”
我说:“是的。”“有位客人叫我把这个送给你。”
我微感奇怪,问道:“什么人?”
他说:“对不起,客人吩咐了,不准透露他的身份。说你看过里边的东西,自然知道。”
我付了小费,打发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