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他也许还是余气未平,而且我们刚上岛来就有所发现,他脸上也无光。金列科娃却微微一笑,说道:“潜水我大概还可以。不知中尉这里有没有适合我的装备。”
韦布中尉还没答话,突听“呜”的一声低吼,一直跟随着我们的那只老狗,突然竖起耳朵,警戒地向湖里龇牙。
我一见老狗这个神态,心里就是轰然一沉!上一个任务里,我亲眼见过这只老狗的能力!它衔着我缓缓地在海水里溯游,那些大得惊人的“贾塔”都对它畏惧三分!事后为了不造成同伴们的巨大压力,我并没有把这个具体细节告诉他们。但我心知肚明。这只老狗,绝不仅像它外表所表现的又老又懒又馋!即使G8盯上我们的时候,它都懒洋洋的,毫无表示,现在它居然表示出敌意!
只能说明,我们的预料没有错。湖心里,有东西!而且那里边的东西,远远出乎我们的想象!
我拉住金列科娃,低语:“在卡瓦杜岛,当然还是要以韦布中尉的命令为主,你不要逞能!”
金列科娃心思细密,并非莽撞之人。我这么一拉,她虽然不明就里,却也借势收场:“哪里,我只是想给韦布中尉麾下的潜水高手们打个头阵而已。真正行动,当然还是以韦布中尉为主。”
韦布中尉哼了一声,脸色略加和缓。他已经被我们占了一次头筹,自然不愿意再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只见韦布中尉叫过一个士兵,对他低语两句,士兵就开车匆匆而去。过了十多分钟,他又开了回来,车上载了几套潜水设备,旁边坐着两个人,身上和四肢都很瘦,胸膛宽阔,一看就知道是潜水的健将。
韦布中尉说道:“这两个是我这里最善于潜水的。声纳测量,这片湖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超过50米。有设备辅助,他们两个绝没有问题。”他话说得轻松行动却谨慎,两个士兵都穿上了潜水装备,还各自佩戴了鱼枪和伞兵刀!这个湖下据测量并不存在1米以上物体,连大鱼也没有。鱼枪和伞兵刀,足以应付一般的潜在威胁。两个士兵装备完毕,准备潜入水下。
这时一辆吉普车轰轰隆隆地开了过来。车还没停稳,一个老人就一跃而下,正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位穆勒牧师。他怒冲冲地向我们走来。一面大声说:“韦布!难道我的话你一句也不肯听吗?!”
韦布中尉冷冷说道:“穆勒牧师,请注意你的身份。在国内,你是教派里德高望重的牧师。两院的议员也都敬你三分。但在这里,在卡瓦杜岛!我韦布的话才是命令!你无权妨碍我!”
穆勒牧师说道:“你的前任应当告诫过你该怎么做!”
韦布中尉毫不退让,紧盯着穆勒牧师:“所以他被解职了!牧师,我奉劝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一碰面就如此激烈地争吵,真是让我们大为不解。韦布中尉起初对下潜湖心似乎兴趣还不大。但跟穆勒牧师吵了几句之后,反而固执起来,一挥手,说道:“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穆勒牧师用宏大的声音喝道:“相信主!”
两个潜水员都愣住了。按行政命令,他们当然应该执行韦布中尉的指示。但是穆勒牧师在卡瓦杜岛几十年,在军民群众心目中的地位高不可攀,俨然已经成为他们信仰的寄托。穆勒牧师这一声大喝,他们并没有下水。
韦布中尉拔出手枪,冷冷地对着穆勒牧师。
穆勒牧师恍如不见,低声道:“杀人的机械在主的信徒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看上去韦布中尉真是气疯了!但即使在暴怒的情况下,他仍然不敢真正伤犯穆勒牧师。穆勒牧师在岛上的身份虽然不过是随军牧师,但无论在教宗内还是国内都甚有威望。他当真得罪不起。韦布中尉犹豫一下,愤愤地把手枪又插回腰间,走向汽车,伸手抓起一套潜水装备。打算亲自上阵!
我和金列科娃相顾而望,都点了点头。我们两个走上前去,各自取了一套装备,说道:“中尉,还是我们下去吧。”
韦布中尉勉强点了点头。我和金列科娃走到汽车的另一侧,换上了潜水服,再转出来。老狗焦虑地跟着我们,一声一声地哼着。
我从一个水兵手里接过鱼枪,将伞兵刀挂到腰间,掂了掂鱼枪的分量。认真打量起来,才发现这把鱼枪竟也小有洞天,威力绝非寻常鱼枪所能企及。能发射的不仅仅是标枪,而且还有一发超微型带弹头的鱼雷!即使在水下遇到鲸鱼,只要保持适当距离,也照样能把它轰成块块碎肉。既然老狗对那湖心表示出了敌意,如果真有东西,恐怕只能比鲸鱼更可怕,这鱼枪也未必奏效。我和金列科娃彼此交换了下眼神。我转过头去,对阿奎斯说:“照顾好浩二!”
阿奎斯是丛林英雄,平生唯独不谙水战,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和金列科娃一先一后,潜入水里。三月的湖水,竟然冷得刺骨。我们大口呼吸出肺中的废气,氧气瓶里清新氧气涌了进来。
这个湖泊,湖水清澈。借助氧气瓶的重量,我们逐渐下沉。到了二十来米的深处,还能借助天光依稀看到周围。我注意到一路潜下来,没看到什么鱼。这湖表面清澈,内里隐含的生命迹象却是比预计中更少,简直就是一潭死水。
再继续下潜,周围渐渐黑暗。我打开头灯,金列科娃也游了过来。不知什么原因,潜入到这种深度之后,我们两个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仿佛梦魇中自己明明意识清醒,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那般无力。以至于我们彼此都不敢离对方太远,互为依靠。我注意到我们不知不觉之间都端起了鱼枪!
又过了一阵,似乎终于潜到湖底了。借着头灯的光亮,可以看到湖底嶙峋的岩石,我望向金列科娃,她的头藏在头盔里,看不到表情,但她知道我望她,扬起手来挥了两挥,示意她也注意到了湖底的异样。这个湖底光线不足却十分清洁,简直匪夷所思,既没有淤泥,也没有水草。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座所谓的淡水湖压根是出自人造。
为了掩饰什么?
我们在湖底校正了一下位置,辨明了方向,就向着湖心缓缓游过去。周围的湖水越来越冷,即使身在潜水服内,也被冻得龇牙咧嘴,或者是因为湖水压力的关系,我们在湖底移动非常缓慢。这湖在岸上看,并不宽阔。最狭长的两端相距也不到1公里,却足足游了半个小时,才渐渐接近湖心。实际距离还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里的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像火山口一样的巨大缝隙。在灯光的照耀下,黝黑无底的缝隙宛如一张狰狞大口,冷酷地嵌在湖底,令人不寒而栗!
我向金列科娃打了个手势,我在前,她在后,慢慢地游了过去。或者是那个巨大缝隙使我们产生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越接近那缝隙,越感觉阻力强大,难以前进。但我们还是努力挣扎到了缝隙的边缘。置身于此,才发现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完全可以从容游入。我和金列科娃彼此望望,都摇了摇头。
要探测这样不可知的深壑,潜水员必须保证氧气充足,需要用长绳连接,必要情况下,补给保障设备也要一起跟随。这些我们都没有准备,不仅没带长绳,氧气瓶里的氧气存量也所剩不多。然而更重要的是,身体本能地抗拒进入这个看起来就阴森可怖的地方。我一挥手,带着金列科娃径直返回,向上游去。这一次却快得多!顷刻间就已经浮出湖面,韦布中尉调来的皮划艇已经在附近巡回游曳许久。发现我们之后,立即把我们拖了上去。
我和金列科娃喘息已定,解下头盔,都觉得对方脸白煞人。这不是作为我们这样的人能表现出来的,在湖底孤立无援,缺乏安全感。这时阿尔吉列夫斯基、韦布中尉、阿奎斯、浩二等人纷纷围过来,问道:“下面怎么样?”“有东西吗?”
我定了定神,答道:“有东西!是一个裂缝,宽窄可以进人。我休息休息,带齐装备,再下去一趟!”
金列科娃截口道:“冯,不行!那个裂缝很危险!非常邪。我不同意你再下去,而且我也不相信契洛夫教授会在那之下。冯,我们佩戴着完整潜水装备,尚且如此吃力!教授是一位已经76岁的老人,没有任何潜水设备,你认为倘若教授下去了,现在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我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金列科娃说得都对,很有道理。即使阿尔吉列夫斯基听了,也无话好说。只是搓着手说:“如果有一个能潜水的机器人就好了!总要下去看看,才能甘心!”
我说:“浩二,我可不可以带个可以同步传输影像的摄像头下去?”
浩二摇摇头,说:“普通的摄像头顶不住湖底的水压,除非是专业的军工设备!”
我们又一起望向韦布,韦布也摇摇头。他的部队虽然隶属于海军,却并不是专业潜水部队,这样特殊的装备,他拿不出来。
我说:“既然如此,阿尔吉列夫斯基说得对!总要下去看看,才能甘心!我再下去一次!”
金列科娃见阻拦不了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阿尔吉列夫斯基说道:“我也算一个。在莫斯科,我是冬泳爱好者协会的副会长。这里是南太平洋,湖底再冷,也冷不过我们的贝加尔湖。还有装备,我应该可以!”
韦布中尉冷哼一声,说道:“我的地盘,你们都下去了,我怎能坐视不管,我也一起下去!”
阿尔吉列夫斯基不亲眼去看一看,恐怕也不好向阿木先生交差。韦布的理由也没有错。四人下水,正可以两人一组,互相配合,彼此救援,人多力量大。我们对此都没什么异议。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这第五个人!
穆勒牧师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从车上拿了最后一套装备。
我们都愣了。
“您……您也下水,不合适吧?”半晌,阿尔吉列夫斯基才磕磕巴巴地问。论年纪穆勒牧师恐怕也不在契洛夫教授之下,即使他已经脱去黑袍和红衣牧师法袍,袒露出以70岁老人而言绝对罕见的一身筋肉。对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