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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二低声道:“老大。我发现了一个大怪事!紧急怪事!想来想去,也只有先告诉你。”
我开门让他进来。浩二衣着光鲜,一副小花花公子的派头,呼吸却很急促。进了门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说道:“老大,跟你说了,可不要不信!”
我说:“你说就是。”
浩二用力深呼吸,平稳住心弦,说道:“老大,刚才大家分散之后,我回到房里,待了一会儿,觉得不累不困,就换了身衣服,带了点钱,打算去酒店外逛逛。”
我听他语焉不详,心中好笑,说道:“找美女就去找美女,绕那么多弯子干吗!”
浩二急道:“嘘!小声点。可别让金列科娃姐姐听到!”
我这才恍然,笑道:“怪不得你有事不去问她,却先来找我。好了,不要绕弯子,说吧,碰到了什么怪事?”
浩二继续说下去:“结果不知道是我面生还是怎么,走了一遭,一个美女也没来找我。我奔着人多光亮的地方走,结果走到了他们的镇子里。老大你知道,这座岛现在唯一与外界交流的方式,就是旅游业。”
我困意盎然,急着说:“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浩二急道:“怎么是废话呢?你听我说。这岛上不是主要旅游业吗?所以直到这时候,镇子里还开着许多小店,有不少游人在里边乱逛。旅游业你是知道的,小店里卖的,都是些土特产,当地手工什么的。我反正找不到美女,就跟着在里边逛。结果,我看到了这个!”
他说着,变戏法似的从怀里一掏,就掏出一柄刀来!
我一看,眼睛就跟着直了!
这分明是在新加坡别墅外被神秘来客带走的,阿奎斯的那把猎刀!
“怎么样?咄咄怪事吧?”浩二见我也愣了,不禁得意非凡,“怎么能想到这把刀会出现在这里?比咱们来得都快!仅售18美元!”
我翻来覆去捧着刀端详,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仔细看去,却又的确是阿奎斯那把。阿奎斯的猎刀是手工打制,这个我们都知道,绝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仿制品。但一眼望去,就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浩二见我反复端详,还以为我怀疑他买到了假货,指着刀鞘说:“没错的老大!看,十三颗金星!这个我们都知道,绝对错不了!”
我也摸不到头绪,便把他打发走:“好了,这把刀先放在这里。你小子快回去睡觉,不要再出去乱逛。这刀究竟怎么样,等明早上阿奎斯自己看过再说。”
第二天清早,2010年3月29日晨6点25分。
阿奎斯呆呆地望着那柄猎刀,已经连续望了15分钟。因为这柄刀的关系,我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叫醒阿奎斯。
“不是!”阿奎斯突然道。
浩二当时就急了:“阿奎斯,我没有必要弄一把假的来讨你人情。这明明是你的刀,十三颗金星,没有错。”
“刀,的确是我的!”阿奎斯缓缓说,“你们看这里,这一小块红渍,是我小时候玩刀不小心割伤了手,留下的血渍。年深日久,都渗入到了木纹里。就算有人要仿制,也不可能仿制得这么像!这的确是我的猎刀。但,不是我丢的那把!”
“什么意思,你有两把刀?!”浩二开始头大。
“不,我当然只有一把!”阿奎斯也朝浩二瞪眼睛,“我们部族的勇士,从小就会得到这样一把刀作为礼物,以后终身佩戴。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绝不再换。”
“可你又说这刀不是你的……”
“对!不是。”
“你只有一把刀!阿奎斯,我……我……”浩二彻底无语了。
我伸手止住浩二。
“刀,的确是我的。这没有错!”阿奎斯说,“这样的猎刀,我也的确只有一把。但,这把刀不是我丢了的那把。至少,不完全是。”
我听到这里,就隐约懂了他的意思。
只听阿奎斯又道:“刀子本身,一丝不差。但附着在刀上的精髓,那些勇敢和杀气,都不见了!它现在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再不是我们部族勇士所凭依的,视之为勇气和生命的那把猎刀!它……失了魂!”
一把刀失了魂,这无论如何都足以堪称极怪的怪事。人类是否有魂灵,迄今为止,仍然被视为科学史上一道极难攻破的谜题。尽管世界各大宗教对此都持肯定态度。而人类失魂的事件,也偶尔即有耳闻。但一把刀失了魂,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比人类失魂,无疑还要小很多。至少活在世界上的人类,倘若魂灵存在的话,每一个都有魂灵。但刀呢?有资格拥有所谓“刀魂”的刀,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刀里边,凤毛麟角。
“中国古代,有所谓宝剑藏锋的说法。”我说,“据说宝剑是有灵性的。如果遇不到它的真命主人,或者被污秽的东西玷污,就会失去它的锋芒和光泽,变成一块凡铁。但这个事情,和阿奎斯这把刀,还不太一样。”
金列科娃也点点头:“阿奎斯本人就是这把刀的主人,不存在不得其主的可能。污秽看起来也不太像。阿奎斯这把刀是杀戮无计的猎刀,不是君子之器的宝剑。”
“所以看起来它倒像是真的离了魂……”我沉吟,“本想在这个行动之后再着手帮阿奎斯找这柄刀。想不到刚上岛,就遇到这样怪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浩二过去开了门。阿尔吉列夫斯基匆匆而入。见我们一个个神情怪异,不禁一怔:“各位真是信人,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样,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当然可以。”我言不由衷。
2010年3月29日上午8点08分。卡瓦杜岛,契洛夫教授失踪的营地。
“契洛夫教授最后出现就在这里。”阿尔吉列夫斯基说道。
尽管被失魂刀弄得不知所措,阿奎斯还是很敬业,立即俯下身去,察看相应的一连串轨迹。对于阿奎斯而言,哪怕蚂蚁般大小的蛛丝马迹都难以逃出他的耳目。术业有专攻,我和金列科娃知道帮不上他什么忙,索性向两边散开,关注起周围的地势来。
不关注则已,一看之下,倒是有所醒悟。我连忙问阿尔吉列夫斯基:“这里的地势,似乎很高?”
“卡瓦杜岛上没有山峰!”阿尔吉列夫斯基说道,“岛中间是湖,地势下陷。算是一个盆地的形状。这个营地位于森林和居住区的交界,从地势而论,的确比较高,可能是整座岛上,几个制高点之一。南太平洋海域气候湿润,阴晴不定。一旦突降大雨,地势低的地方很可能有危险。教授选择在高地上扎营,是很明智的。事实上,当天也的确下了一场雨。就是这场雨把周围痕迹冲得一干二净,增加了难度。”
我同意他的观点:“教授是一个人出去?”
阿尔吉列夫斯基有些讪讪地说道:“是的。我曾经提出跟随,被教授强烈否定了!教授年纪一大,脾气也跟着大起来,很反感别人瞧不起他,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其实拉瓦杜岛无非这么大地方,所谓野外探险也是有限的。教授出去之前,在酒店里租用了整套的野外探险设备,还有武器。设备很全,都在这里。”
他指着营地一角的一个野外登山包,我看了一下,里边甚至有一张小型的弩,机簧已经扳了上去,随时可以击发。我把小弩拿起来,退下机簧,打开弩匣看了一看,里边的弩箭还是满的。
阿奎斯从营地里站了起来,对着我摆手摇头。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美国的驻军也不是白吃饭的。大雨冲刷了痕迹,他们在第一时间都找不到有效线索,我们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能有什么高人之见?
阿尔吉列夫斯基很颓唐:“如果连你们也没有办法,恐怕只能放弃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请一批精锐过来。”
“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阿奎斯在营地上没有找到线索,当然有可能是被大雨冲刷掉了,但另一个存在的可能是:营地上根本没有线索。线索不在营地内,而在营地外。”我说。
“什么意思?”阿尔吉列夫斯基敏感地追问。
“高地!”我回答,“线索可能就是这块高地。教授是地质学界的泰斗,他对地形地貌的熟悉,远在我们想象之外。他选择这块特殊的高地宿营,应当不仅是为了躲避洪水!浩二!”
“是!”浩二蹲下身子,从背囊里抽出笔记本摊在膝盖上,架起小小的卫星天线。
“查查这个高地在岛上平面图内的位置。”
“30秒!”浩二自信满满。
30秒钟之后,我们看到,密密麻麻的等高线图之中,我们所处的这个高点,是整座卡瓦杜岛三个制高点之一。
金列科娃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虚画了三下。
我们彼此望望,都明白她的意思。这座岛上三个环岛制高点,彼此形成一个三角形,近乎等边三角形。
浩二立即又噼里啪啦地敲起键盘,1分钟之后,他调出了三个环岛制高点各自的海拔高度。不出我所料,它们彼此的高度差距正负不超过5米。而三个制高点彼此连接形成的图案,就是等边三角形。
金列科娃又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虚画了三下。
这一次,她画出的不是连接每两个制高点的直线,而是从每个制高点出发,相对等边三角形另一条边的垂线。
三条垂线,彼此交叉在一点。
阿尔吉列夫斯基目瞪口呆地望着屏幕,又反复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果然名不虚传!”
半小时之后,我们下了营地。韦布中尉已经带着两辆军车火速赶来。阿尔吉列夫斯基简要地向他汇报了三个制高点的正三角分布,就一起上车,向三条垂线交汇的那点开去。
军车在湖边停下。
这片湖泊位于岛的中央。
那个点,就在湖里。
“恐怕不是声纳所能起到作用的。”阿尔吉列夫斯基说道,“韦布中尉,我希望,能够派人亲自下去看看。”
韦布中尉脸色很难看,说道:“装备我们这里有的是,但是精英的潜水人员,我们很难提供。”
我知道他也许还是余气未平,而且我们刚上岛来就有所发现,他脸上也无光。金列科娃却微微一笑,说道:“潜水我大概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