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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恒言-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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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出去。赵寿只留了一个心腹义孙赵一郎道:“你且在此。”又把妇女妻小打发

进去,分付:“不要出来!”赵完对儿子道:“虽然告他白日打抢,总是人命为

重,只怕抵当不过。”赵寿走到耳根前,低低道:“如今只消如此这般。”赵完

听了大喜,不觉身子就健旺起来,乃道:“事不宜迟,快些停当!”赵寿先把各

处门户闭好,然后寻了一把斧头,一个棒棰,两扇板门,都已完备,方教赵一郎

到厨下叫出一个老儿来。那老儿名唤丁文,约有六十多岁,原是赵完的表兄,因

有了个懒黄病,吃得做不得,却又无男无女,捱在赵完家烧火,博口饭吃。当下

那老儿不知头脑,走近前问道:“兄弟有甚话?”赵完还未答应,赵寿闪过来,

提起棒槌,看正太阳,便是一下。那老儿只叫得声:“阿呀!”翻身跌倒。赵寿

赶上,又复一下,登时了帐。当下赵寿动手时,以为无人看见,不想田牛儿的娘

田婆,就住在赵完宅后,听见打死了人,恐是儿子打的,心中着急,要寻来问个

仔细,从后边走出,正撞着赵寿行凶。吓得蹲倒在地,便立不起身。口中念声:

“阿弥陀佛!青天白日,怎做这事!”赵完听得,回头看了一看,把眼向儿子一

颠,赵寿会意,急赶近前,照顶门一棒槌打倒,脑浆鲜血一齐喷出。还怕不死,

又向肋上三四脚,眼见得不能勾活了。只因这一文钱上起,又送了两条性命。正

是:耐心终有益,任意定生灾。

且说赵一郎起初唤丁老儿时,不道赵寿怀此恶念,蓦见他行凶,惊得只缩到

一壁角边去。丁老儿刚刚完事,接脚又撞个田婆来凑成一对,他恐怕这第三棒槌

轮到头上,心下着忙,欲待要走,这脚上却像被千百斤石头压住,那里移得动分

毫。正在慌张,只见赵完叫道:“一郎快来帮一帮!”赵一郎听见叫他相帮,方

才放下肚肠,挣紥得动,向前帮赵寿拖这两个尸首,放在遮堂背后,寻两扇板门

压好,将遮堂都起浮了窠臼。又分付赵一郎道:“你切不可泄漏,待事平了,把

家私分一股与你受用。”赵一郎道:“小人靠阿爹洪福过日的,怎敢泄漏?”刚

刚停当,外面人声鼎沸,朱家人已到了。赵完三人退入侧边一间屋里,掩上门儿

张看。

且说朱常引家人、媳妇,扛着尸首赶到赵家,一路打将进去。直到堂中,见

四面门户紧闭,并无一个人影。朱常教:“把尸首居中停下,打到里边去,拿赵

完这老亡八出来,锁在死尸脚上!”众人一齐动手,乒乒乓乓将遮堂乱打,那遮

堂已是离了窠臼的,不消几下,一扇扇都倒下去,尸首上又压上一层。众人只顾

向前,那知下面有物。赵寿见打下遮堂,把锣筛起。外边人听见,发声喊,抢将

入来。朱常听得筛锣,只道有人来抢尸首,急掣身出来,众人已至堂中,两下你

揪我扯,搅做一团,滚做一块。里边赵完三人大喊:“田牛儿!你母亲都被打死

了,不要放走了人!”田牛儿听见,急奔来问:“我母亲如何却在这里?”赵完

道:“他刚同丁老官走来问我,遮堂打下,压死在内。我急走得快,方逃得性命。

若迟一步儿,这时也不知怎地了!”田牛儿与赵一郎将遮堂搬开,露出两个尸首。

田牛儿看娘时,头已打开,脑浆鲜血满地,放声大哭。朱常听见,只道还是假的,

急抽身一望,果然有两个尸首,着了忙,往外就跑。这些家人、媳妇,见家主走

了,各要攦脱逃走,一路揪扭打将出来。那知门口有人把住,一个也走不脱,

都被拿住。赵完叫道:“莫打坏了人!”故此朱常等不十分吃亏。赵寿取出链子

绳索,男子、妇女锁做一堂。田牛儿痛哭了一回,心中忿怒,跳起身道:“我把

朱常这狗忘八,照依母亲打死罢了!”赵完拦住道:“不可!不可!如今自有官

法究治了,你打死他做甚?”教众人扯过一边。此时已哄动远近村坊,地方邻里,

无有不到赵家观看。赵完留到后边,备起酒席款待,要众人具个白昼劫杀公呈。

那些人都是赵完的亲戚佃户,雇工人等,谁敢不依。

赵完连夜装起四五只大船,载了地邻干证人等,把两只将朱常一家人锁缚在

舱里。行了一夜,方到婺源县台。候大尹蚤衙升堂,地方人等先将呈子具上。这

大尹展开,观看一过,问了备细,即差人押着地方并尸亲赵完、田牛儿、卜才前

去,将三个尸首盛殓了,吊来相验。朱常一家人,都发在铺里羁侯。那时朱常家

中,自有佃户报知,儿子朱太星夜赶来看觑,自不必说。有句俗语道得好:官无

三日急。那尸棺便吊到了,这大尹如何就有工夫去相验。隔了半个多月,方才出

牌,着地方备办登场法物,铺中取出朱常一干人,都到尸场上。仵作人逐一看报

道:“丁文太阳有伤,周围二寸有馀,骨头粉碎。田婆脑门打开,脑髓漏尽,右

肋骨踢折三根。二人实系打死。卜才妻子颈下有缢死绳痕,遍身别无伤损,此系

缢死是实。”大尹见报,心中骇异道:“据这呈子上,称说舡翻落水身死,如何

却是缢死的?”朱常就禀道:“爷爷!众耳众目所见,如何却是缢死的?这明明

仵作人得了赵完银子,妄报老爷!”大尹恐怕赵完将别个尸首颠换了,便唤卜才:

“你去认这尸首,正是你妻子的么?”卜才上前一认,回复道:“正是小人妻子!”

大尹道:“是昨日登时死的?”卜才道:“是。”大尹问了详细,自走下来,把

三个尸首逐一亲验,仵作人所报不差,暗称奇怪!分付把棺木盖上封好,带到县

里来审。

大尹在轿上,一路思想,心下明白。回县坐下,发众犯都跪在仪门外,单唤

朱常上去,道:“朱常,你不但打死赵家二命,连这妇人,也是你谋死的。须从

实招来。”朱常道:“这是家人卜才的妻子余氏,实被赵完打下水死的,地方上

人,都是见的,如何反是小人谋死?爷爷若不信,只问卜才便见明白。”大尹喝

道:“胡说!这卜才乃你一路之人,我岂不晓得!敢在我面前支吾!夹起来。”

众皂隶一齐答应上前,把朱常鞋袜去了,套上夹棍,便喊起来。那朱常本是富足

之人,虽然好打官司,从不曾受此痛苦,只得一一吐实:“这尸首是浮梁江口不

知何人撇下的。”大尹录了口词,叫跪在丹墀下。又唤卜才进来,问道:“死的

妇人果是你妻子么?”卜才道:“正是小人妻子。”大尹道:“既是你妻子,如

何把他谋死了,诈害赵完?”卜才道:“爷爷!昨日赵完打下水身死,地方上人

都看见的。”大尹把气拍在桌上一连七八拍,大喝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这是

谁家的妇人,你冒认做妻子,诈害别人!你家主已招称,是你把他谋死。还敢巧

辩,快夹起来!”卜才见大尹像道士打灵牌一般,把气拍一片声乱拍乱喊,将魂

魄都惊落了。又听见家主已招,只得禀道:“这都是家主教小人认作妻子,并不

干小人之事。”大尹道:“你一一从实细说。”卜才将下船遇见尸首,定计诈赵

完前后事细说一过,与朱常无二。大尹已知是实,又问道:“这妇人虽不是你谋

死,也不该冒认为妻,诈害平人。那丁文、田婆却是你与家主打死的,这须没得

说。”卜才道:“爷爷!其实不曾打死,就夹死小人,也不招的。”大尹也教跪

在丹墀。又唤赵完并地方来问,都执朱常扛尸到家,乘势打死。大尹因朱常造谋

诈害赵完事实,连这人命也疑心是真,又把朱常夹起来。朱常熬刑不起,只得屈

招。大尹将朱常、卜才各打四十,拟成斩罪,下在死囚牢里。其馀十人,各打二

十板,三个充军,七个徒罪,亦各下监。六个妇人,都是杖罪,发回原籍。其田

断归赵完,代赵宁还原借朱常银两。又行文关会浮梁县,查究妇人尸首来历。

那朱常初念,只要把那尸首做个媒儿,赵完怕打人命官司,必定央人兜收私

处,这三十多亩田,不消说起归他,还要紥诈一注大钱,故此用这一片心机。谁

知激变赵寿做出没天理事来对付,反中了他计。当下来到牢里,不胜懊悔,想道:

“这蚤若不遇这尸首,也不见得到这地位!”正是:

蚤知更有强中手,却悔当初枉用心。

朱常料道此处定难翻案,叫儿子分付道:“我想三个尸棺,必是钉稀板薄,

交了春气,自然腐烂。你今先去会了该房,捺住关会文书。回去教妇人们莫要泄

漏这缢死尸首消息。一面向本省上司去告准,捱至来年四五月间,然后催关去审,

那时烂没了缢死绳痕,好与他白赖。一事虚了,事事皆虚,不愁这死罪不脱!”

朱太依了父亲,前去行事,不在话下。

却说景德镇卖酒王公家小二因相帮撇了尸首,指望王公些东西,过了两三日,

却不见说起。小二在口内野唱,王公也不在其意。又过了几日,小二不见动静,

心中焦躁,忍耐不住,当面明明说道:“阿公,前夜那话儿,亏我把去出脱了还

好;若没我时,到天明地方报知官司,差人出来相验,饶你硬挣,不使酒钱,也

使茶钱。就拌上十来担涎吐,只怕还不得干净哩!如今省了你许多钱钞,怎么竟

不说起谢我?”大凡小人度量极窄,眼孔最浅,偶然替人做件事儿,徼幸得效,

便道是泼天大功劳,就来挟制那人,责他厚报;稍不遂意,便把这事翻局来害,

往往人家用错了人,反受其累。譬如小二不过一时用得些气力,便想要王公的银

子。那王公若是个知事的,不拘多寡与他些也就罢了;谁知王公又是舍不得一文

钱的慳吝老儿,说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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