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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志”,作为推进本港植物知识的一件紧要工作。
关于这件紧要的亟需工作,后来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狄克逊氏在《香港自然学家季刊》的附录第二号上(一九三三年三月出版),发表了一篇有关香港青苔的文章,举列了在香港和新界所发现的五十六种青苔的名目
香港的核疫和鼠患
老鼠在香港所闯下的一次大乱子,就是所谓“核疫”。闹得最厉害的是一八九四年,香港人至今提起来犹“谈虎色变”。在这年春末,香港居民之中忽然发生一种疫症,患者身上有一块肉核,故名核疫。往往第一天得病,第二天已经不治而死,而且蔓延极为迅速,医生知道这是“疫症”,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疫症,所以束手无策,于是死亡率极高,差不多达到了百分之百。据说六月七日那天,一天在同一区域就死了一百零七人,都是同一病症,并且还有六十多人又新染上了。
这一来,当然使得居民起了极大的骚动,许多人都纷纷离港还乡,逃避疫势,香港的人口一时减少了八万(当时全港中外人口共约二十三万)。据后来的报纸记载:“那平日最繁盛之皇后大道,亦行人寥寥,举目荒凉,得未曾有。”
一八九四年的核疫,据官方发表的数字,共死了二千万百五十二人,而实际上还超过此数。一八九五年疫势稍减,但一八九六年又突发,接着一连许多年都继续猖獗,直到一九○四年才稍好。
发生核疫最盛的地方是中环太平山一带。这里房屋湫隘,人口也最密。后来港英当局下令将九如坊、美轮里、芽菜巷、善庆里等处的房屋备价收买,一律拆为平地,多年不许建屋,这才稍为遏止了核疫。
核疫发生后,港英当局始终查不出病源所在,后来由一位日本医生来港协同研究,从死鼠身上发现病菌,这才知道这灾祸竟是由老鼠酿成的。
自从发现老鼠是“核疫”病菌的传播者之后,港英当局便奖励居民畜猫捕鼠,同时对于处置死鼠的方法也非常重视。因为据当时检查发生核疫的楼宇,一定会发现死鼠,证实病源不仅来自老鼠,而且老鼠本身也首蒙其害,所以认为死鼠比活鼠更可怕。于是路边电灯杆上的老鼠箱便应运而生(其实不一定挂在电灯杆上。墙角、树身、以及骑楼下的柱子,也往往可以发现挂着这东西)。
这种曾在香港闯过一次大乱子的老鼠,由于它自身也受病菌的侵袭,渐渐的减少而至绝迹了,目前香港的老鼠虽然依旧不少,而且很大,但这已经是另一种老鼠,不是家鼠而是地鼠,它们与外江人在家乡见惯的那些老鼠不同。这是一种南方种的地鼠,从华南以至印度都有。它们生活在野外,但也喜欢进到人家里来。
我们在香港街上以及家里所见到的老鼠,多数就是它们。这种老鼠嘴尖长,牙齿非常锋利,尾巴粗而长,仅有尾尖上有几根稀疏的长毛。尾长四寸,身体可以长至六寸,所以看起来是很大的。
老鼠最大的敌人不是猫而是蛇。香港地鼠多,因为它们身上有一种难闻的臭味,香港的猫也不喜欢捉这种地鼠,这就是它们能在本地繁殖的原因。
真正的中国种家鼠,在香港不常见。除了上述的地鼠之外,在人家屋内做巢的另有一种大老鼠。它们身体肥大,可是尾巴粗而短。身上是那种常见的灰黑老鼠色,但是腹下却是灰白色的,尾巴底下也是灰白色,这是它们与地鼠最大区别。这种老鼠因为身体肥大,“跳梁”爬柱的本领不大高明。
香港素来以世界大商港之一自负,轮舶往来的很多。因此有许多“外国老鼠”被轮船从世界各地带到香港来。大家若是有暇,夜间站在九龙仓的码头边上,欣赏一下老鼠爬铁索的情形可真有趣。它们有的是从船上登岸的,也有是从岸上泅水上船的。那情形真仿佛《伊索寓言》所说的城里老鼠请乡下老鼠一般。这种飘洋过海的老鼠是黑色的,尾巴细而长被称为船鼠。它们的攀缘功夫非常高明。
香港另有一种被称为Bandicoot的大老鼠,是在一九四六年才首次被人发现的。目前以新界元朗最多,它们能掘洞生活在地底下。据说是从云南西南部传入的
充满咸鱼味的长洲
长洲岛在香港的西南角,与香港仔遥遥相对,中间隔了一座因发现石器古物而著名的舶素洲(即南丫岛)。天气清朗的时候,站在香港仔的山上虽不易看得清长洲,可是站在长洲东湾的沙滩上,抬头就可以望得见香港的玛丽医院等建筑物。长洲是大澳以外的著名鱼盐之区,同时也是夏季游泳的一个好去处。每天从统一码头有直航的或经过坪洲和银矿湾的小轮来往。若是有暇,约几个朋友早上去,傍晚回来,即使不游水,也可以在岛上各处逛逛,花钱又不多。这样作一次短途的海上旅行,对于排除心身疲劳增进工作效能,是非常有效的。
长洲的岛形狭长,两头大,中间细,所以名为长洲。外国人则因为它细狭的腰部和圆圆的两端,像一只哑铃,称它为哑铃岛。在岛南称为南便山的山上,从前就有许多西式的小别墅,多数是教会的建筑物,后来在战争中被毁了,战后经过重建,现在又是一番面目了。
长洲的市区中心就在那狭长的腰部地带。轮渡泊岸的地点是向西的,这里称为长洲湾,是渔船湾泊和商店的集中地。从轮渡码头上岸,穿过满是咸鱼味的街道,一直向前走,走完了街道不远,就到了细腰的东面,这就是可以游水的东湾,就是在这地方,你向遥远的海上东方望过去,就可以望见闪闪有光的香港山上的房屋了。
不游水的人,除了看看街上各式各样的咸鱼,找一个地方歇脚饮茶之外,还可以去看有名的张保仔洞和北帝庙。
说是张保仔洞,其实是同香港所有的一切有关张保仔的遗迹一样,大都是好事家的假托,不甚可靠的。洞很狭小,要低身坐着滑进去,在里面走一段路,从另一个出口爬出来。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见传说中的弓箭,更不要说海盗的金银财宝了。
北帝庙在街市北端的尽头,面向西方。这是长洲渔民认为“威灵显赫”的一座古庙。但近年香火也冷落得多,远不如前了。这有什么办法呢。渔民自己太穷了,饿着肚子偿还高利贷还来不及,对于“神”只好马虎一点了。北帝庙里有从前著名的“刀椅”,还有一柄从海底捞起来的古剑。
关于长洲最有名的逸闻,是在半个世纪以前曾给海盗洗劫过一次的故事。这是一九一二年的事。当时海盗控制了孤立在小山上的警署,乘夜搜劫了一个整夜。其时长洲和香港没有电讯和船只联络,所以根本不知道。直到一个渔民用小船划了一整夜划到香港来报信,香港人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惊人的新闻
大埔的珠池
今日新界大埔海面,从前称为大步海,又名媚川都,有池养珠蚌,名媚珠池,为古时采珠名地,清嘉庆二十四年修纂的《新安县志》云:
媚川都在城南大步海,南汉时采珠于此。
又云:
媚珠池,旧志云在大步海,汉时采珠于此。
本来,我国从前产珠最有名的地方是南海合浦,即今日广东的合浦。所谓“珠还合浦”这成语便是从前传说合浦海中产珠蚌,如果当任的县官贪婪,不停的奴役人民到海中去采珠,珠蚌便会迁移他处;若是县官清廉,迁到他处海中的珠蚌又能迁回来,所以有了“合浦珠还”这成语。
新界除了大浦海以外,其他有些地方也产珠。这一带地方在清朝属新安县,明以前则属东莞,所以《东莞县志》上便载着,除了大步海媚珠池产鸦赢珍珠以外,县境内的后海龙鼓青赢角荔枝庄等一十三处,也产珠蚌。
大埔采珠的历史颇久,从唐开元直至明初都在这里采珠进贡,为我国合浦以外的重要产珠地之一。最盛时是在五代南汉(公元九○五年至九七一年)时期,南汉王刘鋹建都广州,在大主六年(公元九六四年)改大步为媚川都,从海门镇招募能采珠的土人三千名为兵,常川驻在这里,终年为他搜集珍珠。因为风浪险恶,每年溺死者甚众,成为当时苛政之一。
后来刘鋹为宋太祖所灭,大埔采珠之举就被废弃,到了元朝又恢复。元大德三年,甚至编置艇户七百家为珠人,并派了三名监督官加紧监采。因为采珠很辛苦,采不到时要受罚,艇户逃亡的很多,所以要加派官员监视。这样直到明朝,洪武七年采珠五月,仅得珠半斤,认为大埔产珠已尽,遂移地合浦,不再在大埔采珠了。
今日新界大埔虽不再以产珠著名,但海中仍产蚝,海边有养蚝的蚝田,取蚝时偶然捞起珠蚌,剖开来其中有时仍会有小粒珍珠的
冰与雪
上海人呼雪糕为冰淇淋,广东人和香港人则又称冰块为雪,因此冰箱就成为雪柜。本来,雪是天上落下来的,冰是由水凝结成的,这两种的分别很简单,可是由于岭南的冬天根本不下雪,又难得结冰,以致冰雪不分,这是很可原谅的。《广东新语》说得好:
粤无冰,其民罕知有南风合冰,东风解冻之说。即或有微冰,辄以为雪,或有微雪,又以为冰,人至白首,有冰雪不能辨者。
被香港人称为雪的大冰块,都是人造冰而非天然冰,上海人称这为机器冰,本地人有时又称为生雪。这是因为香港冬天根本没有冰,所有的冰都是人工制造的,所以没有天然与人工之分。但在上海与北方就不同。夏季所用的冰,如果是用来作普通冷藏物用的,多是用冬季特别贮藏起来的天然冰,若是直接供食用的,则用机器冰。上海夏天的著名“刨冰”,就是用整块的人造冰刨下来的。可是香港人一年四季所用的“雪”,全是人工制造的。
冬天将郊外水塘和河里结成的冰,整块的凿取下来,贮藏到地窖里,留待第二年夏天之用,谓之藏冰。这风俗很古,《诗经》上的“纳于凌阴”,就是伏天藏冰入窖之意。因为古时皇帝不仅夏天要用冰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