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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描写看来,它们可以断定毫无问题就是铁线蛇
芋乸芋仔
中国人对于芋的尊重,远在薯仔番薯之上。虽然同是大众的杂粮,但是芋却列入山家清供,与笋蕨菰蒲一样,成为斋食的妙品。中国旧小说里就时常有深山古寺,老僧拥絮煨芋,向热中名利的来客谈禅的场面。这是真的,将干爽的小芋头埋在热炭灰中煨熟,剥了皮来吃,甘香清淡,这种滋味实在不是热中名利之徒所能领略的。在香港八月十五要用红芽芋仔拜月,人们喜欢先期买了芋仔在太阳下晒干,拜过了月宫就连皮煮了,剥皮点砂糖吃,滋味也不输于煨芋。
香港街市上出售的芋头种类很多。北方人所常吃的芋,颇近于本地的红芽芋仔,通称芋芳。据说这就是古时所称青芋。但香港除了红芽芋仔以外,还有白芽芋仔,此外还有槟榔芋和荔浦芋。后两种每个都很大,有时一棵有几斤重。槟榔芋切开来有槟榔花纹,所以称为槟榔芋,吃起来最粉最香。
广东的芋很有名,方书上说有十四种之多,春种夏收者为早芋,夏种秋收者为晚芋,它们与早稻晚稻并登,乃谷米之佐,所以俗称“大米”。据屈大均说,广芋之美者,首黄芋,次白芋,次红芽芋,皆小,惟南芋大。南芋色紫生沙,甚可食。而白者优良,又有银芋,苗茎莹白,与叶皆可生食。
芋的叶子很大,盛夏时看来恍如荷叶,不仅银芋的茎叶可食,就是荔浦芋的粗梗,剥去了外皮,里面的梗心也可以腌酸或是炒来吃。香港山边另有一种野芋,地下的根茎不发达,可是叶子很美丽,有些上面还有细碎的红点。因此有人拿来作盆栽。就是普通的芋头,也有人拿来栽在大瓦盆里放在墙头上的。
本地人称大芋头为芋乸,这个名称虽与上海人的芋艿发音相近,其实意义却不同。芋乸乃是指大的芋母。上海人所说的芋艿,“艿”字是“奶”之讹,这是本地人所说的芋仔。芋仔是附在芋乸上的。
广东人过年,将槟榔芋切成细丝,用油炸成一饼一饼的称为芋虾。平时则多数将芋乸当菜吃,如扣肉、煮鱼,多以芋乸作配,很少当点心吃。上海人则喜欢用糖煮芋艿,像广东人的番薯糖水那样,称为糖芋艿
薯仔和番薯
薯仔和番薯最大的区别,乃是前者一定要煮熟才可以吃,后者却可以生吃。两者都是从外国传入的,并非中国原生的植物,可是在中国久己滋生繁殖得非常普遍,已经渐渐化为中国本土的东西了。像葡萄、胡桃、胡瓜、胡萝卜一样,只是在名字上还残留着外来的痕迹而已。
香港近年经常有大批从内地运来的薯仔。这是我国西北边疆的土产,不远千里横断了大陆,运来供应香港民食的。薯仔本是南美洲的土产,十六世纪时始由荷兰的航海家带到欧洲,然后逐渐传播到全世界。香港人至今仍呼薯仔为荷兰薯,就说明了它的最初来源。北方人呼薯仔为土豆儿,它们在东北和蒙古一带接壤的地方繁殖得最早也最多。这就说明了为何辽远的西北能有薯仔运来供应香港的原故。那里的居民像欧洲人一样,也以薯仔为日常主要的副食,正如长城以南的人吃麦,黄河以南的人吃米差不多。北方人不像上海人那样称薯仔为洋山芋,而称它们为土豆儿,就因为久已吃惯了这东西。
番薯据说是由葡萄牙人在明末才传入中国的,但中国人对于它的爱好,比对薯仔更甚。我想这原因,可能是由于它们从田里掘起来就可以往嘴里送,成为贫民的恩物,是杂粮之中最普遍的一种,并且是荒年惟一的救星。
番薯在华中一带最多繁殖,比在华南和华北都更为普遍。香港人还在它的名字上保留一个“番”字,但北方人就干脆称它们为薯,白皮的为白薯,红皮的为红薯,上海人称它们为山芋,以别于不能生吃的洋山芋。
番薯在长江一带最被重视,这一带出产的都是红薯。旧时江北的穷人,如果年荒没有“饭”吃,只好四出逃荒。若是年成好有“饭”吃,所谓吃“饭”,事实上也只是长年吃红薯。若是红薯汤里能放一把米,那就等于香港人吃腊味饭或是堡鸡饭了。长江上游的人对于番薯的称呼更古怪,如江西和湖北人就称番薯为苕,他们骂人为“萝卜苕”,就等于香港人的“傻瓜”。
香港所卖的番薯,有红心番薯和白皮番薯之分。另外还有一种槟榔番薯,煮熟后是紫色的,广东人喜欢煲番薯糖水,很少将番薯生吃的。事实上,香港的番薯根本不宜生吃,不像上海的红心山芋那样,削了皮就成了很好的水果。香港人更不吃“烘山芋”,想来是怕“热气”。但是在北京,“烤白薯”,是冬天街头有名小吃之一。价廉物美,可以果腹,可以握在手里取暖,是一举两得的好东西
谈外江鳄鱼
我国所出产的动物,为外国动物园所特别需求的,除了有名的熊猫以外,还有一种鳄鱼。这种鳄鱼所指的是我国特产的另一种鳄鱼,并非南洋印度和非洲出产的普通鳄鱼,也不是从前韩文公在潮州所驱逐的那种鳄鱼,更不是本地中环“鳄鱼潭”所见的两脚“鳄鱼”,而是出产在我国扬子江下游盆地和附近湖沼中的另一种鳄鱼。它在爬虫分类上有一个专用的学名,称为“扬子鳄鱼”,因为这是除了扬子江以外,世界各处都没有的。用本地人的口吻来说,这是道地的“外江鳄鱼”。
扬子鳄鱼比我们在电影上惯见的那些非洲产的大鳄鱼为小,一般的只有三四尺长,但有时也可以长至七尺(非洲和印度南洋的鳄鱼长十二尺至十五尺)。它们喜欢栖息在浅水和沼泽地带,因此在扬子江下游两岸,安徽和江苏两省沿江各处的港湾洲渚和湖沼之间很多。它们的集中栖息地点是芜湖和南京之间的采石矶太平洲一带。太平湖边上也是很多,因此浙江境内有时也会发现扬子鳄鱼,若是遇到长江水涨,鳄鱼的巢穴被冲毁了,它们便顺水流散各处,那时就是苏州河和黄浦江里也有鳄鱼了。因此,过去曾有人在上海马路边上也捉到鳄鱼,这就是乘了潮水从沟里爬上来的。
扬子鳄鱼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们是目前在温带大陆上残存着的惟一种类,与它相似的是远在北美的密西西比河流域出产的一种,生物学家说它们可能是同宗。因为远在二百万年以前,亚洲和美洲是有陆地衔接的,那时这种鳄鱼很多,而且分布区域极广,从亚洲、美洲以至欧洲都有,甚至当时的英伦三岛那一带也有鳄鱼,但是后来地壳和气候发生变化,各处的鳄鱼都灭绝或迁移到更炎热的地带去了。只有扬子鳄鱼差不多仍存留在原来的地带,继续繁殖生存至今日。因此,目前除了在扬子江下游以外,世界各处都没有这种鳄鱼,是我国的特产动物之一,所以非常有名。
鳄鱼有从水里爬上岸集体迁移到另一处的习惯。从前人不知道,这就是构成韩愈为什么能在潮州用一篇文章驱逐鳄鱼那传说的原因
红嘴绿鹦哥
香港山上有野生的小鹦哥,红嘴绿身,尾上开叉,乃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最典型的红嘴绿鹦哥。
鹦哥本来有多种,有纯白、红胸、黄胸。或者红黄兼备五色的,更有一种头上有一簇冠毛,俗称凤头。它们都形体较大。一般都称较大的为鹦鹉,而将这种较小的红嘴绿身者称为鹦哥。
鹦鹉是热带的鸟类,以南太平洋所罗门群岛一带所产的最美丽,也最多。它们是人类最爱畜的笼鸟之一。这不仅因为毛色美丽,而且更因为它们的舌头和气管的构造,与一般鸟类不同,能够学人说话,因此更成为人类的恩物。九龙有一家规模稍大的鸟雀店,就经常有这样美丽的鹦鹉出售。鹦鹉成为中国封建帝王宫廷和富豪家庭的玩物,已经有很久的历史,汉朝的诗人已经用它们为歌咏的题材了。在西洋历史上,罗马时代的贵族阶级不仅饲养鹦鹉作玩物,而且将它们当作席上珍品。有时又将鹦鹉纵入兽笼中,看狮子老虎跳跃攫取鹦鹉取乐。
香港可以见到鹦哥的地点,是从跑马地峡道上面为起点,向西直到香港仔一带的山上。在香港岛北面见到的机会比南面更多。鹦哥是喜欢成群结队飞的,时常十余只或二十余只在一起,所以不遇见它则已,一见到了总是一大群,这与香港另一种美丽的野鸟——蓝鹊的习惯差不多。
鹦哥很喜欢红棉树。红棉开花的时候,它们时常在树顶上啄取红棉的花瓣取乐。花园道对面玛琍兵房的半山上,林木密茂,又多红棉树,因此在红棉开花的春天,时常有机会可以见到它们。有人说香港的鹦哥就在这一带产卵哺雏。因为鹦哥是以树洞为巢的,不易被人见到,所以无从证实。
鹦哥又喜欢吃榕树的果实。九龙弥敦道一带的大榕树很多,鹦哥时常结队飞过海去旅行,然后又飞回来。不知怎样,它们的栖息范围总是以香港岛为限,因此在新界从不会见到鹦哥,就是鸟类最多的林村谷也没有
猪屎渣
猪屎渣,又名猪屎雀,是一种青黑色的白胸小鸟,尾巴很长,喜欢在垃圾堆、荒地、山沟水边,以及人家园地里觅食。行路时尾巴向上一翘一翘的。它们不很怕人,见人来了唧的一声飞走,人走开了又飞回原地。这是香港最常见的一种小鸟,并且,既名为猪屎渣,顾名思义,可知也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种小鸟。从前广东人最喜欢斗鸟,西关少爷和有闲阶级喜畜画眉百灵或是鹤鹑,没有钱的人只好养一只猪屎渣过过瘾。
其实,讲斗劲或是唱工,猪屎渣决不输过百灵画眉,并且它们还有一种长处,就是养起来容易养,一只鸟可以活到五六年,在鸟雀店里的价钱很便宜,不似画眉百灵那么矜贵难养。至于鹤鸦,好的善斗的鹤鹤更是以黄金论价的。从前的广州西关少爷可以为了一只鹤鹑同人家打官司,请扭计师爷,弄得倾家荡产。
香港的猪屎渣不会在树上结巢做窝,它们往往在树洞、石壁的裂缝,或是砖墙的破洞里安身,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