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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冬天,它们大都躲到墙缝和板缝里冬眠去了。
被一般人称为蛇郎中的那种长尾蜥蜴,香港出产的也有七八种之多。有两种颜色特别漂亮,全身绿色,背上还有四条较深的翠绿纹。它们约有七八寸长,夏天喜欢躲在沙石上晒太阳,小的比大的颜色更美丽。
香港另出产一种大蜥蜴,俗呼蛤蚧蛇,它们可以头尾长至三尺,形貌很可怕,时常被人误当作是鳄鱼。可是不常见,新界粉岭和香港岛上的赤柱都有人捉到过。山顶上似乎也有它们的踪迹,因为多年以前曾给登山缆车在轨道上压死过一条,一九三○年又有人在卢押道捉到过一条。它们全身青黑色,身上有淡黄色的斑点或条纹。它们以蛙类为主要的食料。那样子虽然可怕,很像小鳄鱼,其实嘴里却是连牙齿都没有的
香港的茶花
本地人惯称茶楼酒家女招待为茶花。虽然将女性比作花该是一种美誉吧,但过去本地人的这种称谓,却是多少含有一种轻薄的。不过我现在所要讲的香港茶花,却是真正的茶花,是香港特产的山茶科植物之一。
山茶有红白两种。香港的白山茶花多是盆栽的,野生的很少,而且花也少。新界大帽山顶有野生的茶树,生在三千尺的高处,花开得小而密,它们就是著名的云雾茶。
红山茶在香港除了园栽的以外,还有野生的。这是香港特产的野花之一,它们是灌木,可以高至二丈至四丈,花是大红色的,盛开时每朵直径有两寸,正中有黄色的花蕊。那样子虽然比不上云南特产的双瓣山茶那么富丽,但在香港却已经是颇足观赏的一种野生花木了。它们从十一月底开始先后开花,可以一直继续至次年的三月。
野生的红山茶在香港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一八四九年到香港来搜集植物标本的艾利氏,就已经注意到这美丽的红色花树。他当时仅见到有三株,地点当在今日干德道的上面。次年,更著名的植物学家张比翁氏来港,则说仅能找到两棵。但是相隔百余年之后,今日香港山上的野生红山茶花已很普遍。在跑马地的山上可以见得到,薄扶林道的两旁也有。在山顶缆车站近旁的卢押道上,也有一棵很高大的,这几天正开着满树的红花。在旧鸭巴甸道的顶上更多,那里差不多有五六十棵生在一起。这种花在香港也是受保护野生花木法令保护的,所以能够愈长愈多了。这种红山茶,一般通称为“香港茶”。
红山茶不仅花美丽,它的叶子也很可爱。山茶的叶子本是有蜡光的。红山茶的新叶,像吊钟花叶子一样,映着日光,能闪出许多美丽的颜色,从油绿、蔚蓝,以至深紫。
在年宵的花市上,也有红山茶出售,它们多数是盆栽的。价钱并不便宜,但因为这是木本的花木,买回去可以开花很久,而且若是照料得宜,它在下一季还会继续开花的,所以倒值得一买
山猪和箭猪
野猪,俗名山猪,香港的山上没有,可是新界则很多,这因为南中国一带的野猪本来是很多的。它们是一种极凶猛可怕的动物,嘴上有一对獠牙伸出唇外,下面的一对有时向上反挑,这是用来挖掘泥土和植物根株的。山猪的冲击力很大,咬人也极厉害。给它咬了一口,或是被它的獠牙戳了一下,往往能够致命。因此不仅猎人怕它,就是猎狗也怕它。据说山猪的嗅觉极灵敏,视觉也极敏锐,奔跑迅速。它又有一见火光和响声便立刻冲刺过来的习惯,因此,老于打猎的人时常告诫同伴,见了山猪万不能从正面开枪,否则被它依着火光冲过来;万一逃避不及,那就要吃大亏了。
一只普通的大山猪,可以重至三百磅以上。新界的大帽山、马鞍山、西贡、沙头角、大埔一带的山林中,都有它们的踪迹。它们是昼伏夜出的。一到黑夜,时常成群结队的出现,能够一夜之间将整块田地毁烂,因此,对于农作物的害处很大。可是因了生性凶猛,便不像黄麂那么容易对付。
打山猪是乡下人认为最兴奋的一件事,这尤其因为山猪肉最好吃,在野味中可以说得上是珍品。
箭猪虽与山猪同名为猪,它其实不是猪,倒与老鼠、野兔、松鼠等是同宗。本地人有时很古怪的又称它们为猪鱼。书上则惯称为豪猪。
箭猪的外表像刺猬,但比刺猬大得多,有二三尺长,而且嘴也没有那么尖。身上的“箭”则比刺猬的又长又刚劲。这种箭非常尖锐,尖端和根上是白色的,中间则是黑白相间的。箭的长短不一,普通有七八寸长,最长的可以长至十七英寸。
箭猪在香港山上和新界都很多,它们也是昼伏夜出的,时常在夜里偷进果园和菜地偷吃果实和菜蔬嫩叶,它们能将整棵的木瓜树咬倒。
箭猪行动时或是发起威来,能使得身上的箭哗啦作响。本地人传说老鼠最怕箭猪,因为箭猪喜欢将尾巴伸进老鼠洞里去摇动作响,老鼠闻声钻出来察看,便给箭猪的尾巴戳破了鼻子。甚至猎狗也不敢惹箭猪,听见了它的响声便跑开
蚝和蚝田
近来报纸上时常有男变女,女变男的新闻,认为是现代的奇迹。其实,在生物界里,男变女,女变男,或是亦男亦女,实在是家常便饭。就拿广东人最爱吃蚝来说,这小生物在一年之中,就要从雌变成雄,然后又从雄变雌好几次。
蚝是有世界声誉的美食。对于生蚝的嗜好,欧洲人比我们中国人更甚,欧洲的法国和英国都是以产蛇著名的,甚至古罗马人就已经懂得吃生蚝,视为珍味之一。在罗马帝国末年,荒淫的富豪们的奢侈宴会,每年就不知要消耗多少由奴隶们向大西洋沿海用冰车运来的生蚝。
广东人对于生蚝,除了冬天打边炉和酥炸生吃以外,还懂得生晒制成蚝豉,又能够提取蚝汁的精华,制成著名的蚝油。
广东产蚝的地方,以中山的唐家湾最著名,其次便要数到毗连香港的宝安了。中山的蚝,就是澳门蚝油的主要来源,但晒成的蚝豉,则沙井比中山更有名,因此,香港海味店里卖的蚝豉,总是以“沙井蚝豉”来标榜。
香港新界的大埔海、元朗、后海湾,从前都是宝安辖境,因此,这些地方至今仍以产蚝著名。蚝虽是天生的,但今日我们所吃的蚝,多数都是由人工种殖的。种蚝的地方称为蚝田,最理想的地点是咸淡水交界的海滨和小河口。今日我们只要到元朗去,就可以见到后海湾的蚝田。
蚝田为广东滨海居民利薮之一。广东滨海的田地,除了有盐田沙田之外,还有更古怪的“浮田”和“沉田”。浮田是指种植水蕹菜的田,因为种植水蕹菜的方法,是用竹片结成藤筏一样的东西,使它浮在水面,蕹菜就附着在上面。实际上是没有田的,所以称为浮田。种蚝的地方则称为沉田,因为蚝和蚬一样,都是养在水底泥滩中的,水面上根本看不见什么,也没有界限,所以称为沉田。
沉田虽看不出界限,然而各有各的范围。因为这是海滨居民终年衣食所寄,绝对不容他人侵越。从前乡下人时常发生械斗,有时就是为争夺蚝田蚬塘而起。
人工种蚝的方法,乃是从母塘中将附有蚝卵的砖块,移到新塘内,使它繁殖。《新安县志》云:
蚝出合澜海中及白鹤滩,土人分地种之,曰蚝田,其法烧石令红,投之海中,蚝辄生石上。或以蚝房投海中种之,一房一肉,潮长房开以取食,潮退房阖以自固。
新界的蚝田,多在咸淡水交界的海边或河口。因为这是养蚝最理想的地点。蚝田的底要砂石作底,同时还要杂有一些污泥。没有污泥,蛇便不容易肥,但是污泥太深了,对于蚝的繁殖又有妨碍,虾怕风又怕日光,因此,蚝田的方向最好能避风。翻江倒海的飓风,对于蚝田是最大的损失,水太浅了使塘底的蚝直接暴露在太阳光下也不行。新界的养蚝人经常将砖瓦、陶器的碎片以及空蚝壳倒入田底。这是蚝的最好的“家”。他们将砖块火烧红了然后投入,说是容易生蚝。我以为这作用是杀死附在砖石上的其他寄生物的幼卵,以便蚝产卵其上,不受侵害,自然更容易繁殖。蚝可以有八年至十年的生命,养了五年,采起来的蚝,最为肥美。
蚝是很娇贵的生物,它们怕风怕日光,又怕潮水和雨水。新界的养蚝人最怕连绵不歇的倾盆大雨,因为雨水一时落得太多,使蚝田里的水立刻变了质,会促成蚝的重大死亡。此外,蚝田里又出产一种螺一样的小虫,它们能分泌一种毒液使蚝麻痹死亡,是蚝的最大的敌人。海边还有一种鱼名叫鹰头鱼,它们也是专门以蚝为食料的。海星也是蚝的对头,它们能抱住蚝壳,以吸力使它张开,然后卷食里面的蚝肉。
采蚝的方法很别致,他们用一种像泥橇一样的工具,形状如一个上字,是用一横一直两根木头构成的。他们一只脚跪在横本上,手扶着直木;另一只脚踏在水中,这样在海滨泥滩上如飞的滑行。海滨居民称这工作为打蚝。打蚝的多是妇女,广东民歌中有一种打蚝歌,便是在海滨打蚝时唱的。
蚝有大小,小的不堪供食用的蚝,在香港海边随处可见,附生在礁石上甚至码头木桩上的那些灰白色的碎石一样的东西,就是小的蚝房。蚝是互相连结生在一起的,所以称为蚝房,古时又称蛎房。它们能随着潮水的涨落来开闭。蚝壳非常坚利,在海边游水很容易给蚝壳划破脚底或是擦伤皮肤,就为了它们坚硬不易破碎。广东许多地方都用成块的蚝壳调了石灰来砌墙,不仅经济耐用,太阳照起来还闪出珠光,非常美丽。
本地既然出产又肥又大的生蚝,可是却不喜欢像欧洲人那样将它们生吃的原因,据说乃是因为认为蚝性寒,不宜生吃。不过,在生蚝上市的时候,为食街和大笆地街边的酥炸生蚝,一毫可以有两只,实在是最为大众益食家所欢迎的美味。笔者虽然不是老饕,有时也几乎很难抵御那香气的诱惑
蓝鹊——香港最美丽的野鸟
蓝鹊,一名山鹊,这是香港出产的最美丽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