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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忏悔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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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使我失望哟!我昨晚已经失眠了。

十四、期待

早上起来,就叫仆欧买了一块钱的花,插在昨天从新新公司买来的花瓶里,叫他将房间特别收拾了一下。又自己到楼下买了一磅太妃糖、几样水果。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第一次真不容易选择。

香烟、咖啡,什么都预备好了,只等贵客的光临。我吩咐仆欧,如果有位小姐来看我,立刻请她进来。

该不会有旁的不知趣的朋友冲来吧?

并不是第一次认识女朋友,但是心里止不住的焦急和不安,像毫不曾有过这种经验一样。为什么?爱她吗?是的,我爱她,我自己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这是不可解的,现在就谈到爱的问题,也许太早了一点罢。但是,如果不是爱她,为什么一向总注意她,嫉妒她的男朋友,因了她要来而感到不安呢?

况且,出于我意外的那样温雅懂事,并不是传闻的那样一个浅薄没有灵魂的女性。仅是这一点,我已经不能把握自己了,何况对待我又是那样的多情呢!

从她今天的衣饰上,我要观察她对待我的态度。一个女性不把一个男性放在眼中的时候,她是不愿意为他而装饰自己的。

推测不出她在什么时候来,觉得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来的可能。也许上午特地跑来看我,也许下午顺便来看我,也许晚上瞒着其他的朋友,偷偷的来看我。

我怎能断定呢?我是相信命运的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她要赐给我的幸福的限度,我是无法预知的。

午饭就在房间里吃了,我不敢错过一分钟的机会。仆欧也许在诧异了:韩先生怎么这样的坐立不安呢?

是的,期待中的光阴真是难过,我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十五、她竟没有来

已经是夜里一点钟。我等了一整天,她竟没有来。

不知在这高高的窗口望了多少次。每一次电梯在五楼停住,每一次走廊里的脚步声,我总以为该是她来了,结果每次都是失望。仆欧也许诧异极了。所有的尊严今天都在仆欧面前丧失尽了。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瓶里的花在嘲笑我。每一颗巧克力糖好像都在纸包里冷笑,每一只苹果好像都为我羞红了脸。如果有朋友来,一言不和我就要吵嘴的。

街灯亮了,远远的天际泛起了上海所惯有的朦胧的夜色。我不愿开灯,以便相信时间还不过迟。但是想到没有灯光,人家或者以为我不在房里,便连忙将所有的灯都开了。

是怎样一条削长的孤独的影子哟!

一直等到一点钟,两餐饭都在房里吃的。整天没有出门,可是也整天没有人来。

已经是一点钟。她不会来了,我知道,我绝望了。

女性真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动物。好像是专为了说谎才生着一张嘴的。不说谎的女性简直没有,她们更不知道什么叫作灵魂。

换了衣服上跳舞场去。

为什么白费了一天的光阴呢?我真傻。我觉悟了,完全是我自己的幻想。那样的女子哪里会知道爱,哪里会认真,哪里会想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记住她的每一句话。她以为每个男子都是向她玩笑,于是她也向每个男子开玩笑。

凭了一己的幻想,便以为她了解我,一定会来,我真是太理想了。

在舞场里喝了一杯威士忌,自己医好了自己的不快。我真是自寻烦恼,将她那样的女性看成神圣了。如果她会了解爱,这舞场里坐着的每一个舞女不都是理想的爱人吗?

我尽情的跳着,买来的欢笑是比自寻烦恼更值钱一点的。

突然一阵熟悉的笑声钻进了我的耳朵,我回头一看,她也正在那一面跳着。不是小胡子,却是一个秃头的中年人。

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真自己好笑。今天做了一天的梦等她来,这样的女性也值得我等吗?我幸亏发觉得早,不曾自己陷入罗网。

她跳了过来,看见了我,背了秃头的面向我点点头。

那种役有灵魂的眼色,亏她还认识我。

我想不睬她,但是想到不愿向她示弱,表示我早已忘去了她的话,并不因她不来而生气,便将跳着的舞女挟得更紧一点,若无其事的也向她点点头。

十六、一封信

人如果能够悬崖勒马,是可以免去不少愚蠢的举动的。我就是这样。想起日间的情形,就觉得自己自寻烦恼的好笑。幸亏悬崖勒马,自己看透了她的为人,不然,也许要和旁人一样的做出许多蠢事了。

一直跳到四点钟,才和朋友们分手回来。陈艳珠到两点多钟就走了,到哪里去,是不问可知的。

拖着沉重的身体,可是却轻松了许多的心境,回来就睡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仆欧进来招呼,送进来三封信。一封是家里的,一封是在日本的朋友来的,另一封没有邮票,是送来的,笔迹生疏,像女性的,我好奇的拆开了。

字迹很小,信纸上寥寥的写着:

韩先生:

我不想向你解释我昨天失约的原因,我只请你原谅。今天晚上七点钟来拜访你,请等着,一同出去吃晚饭,好吗?

下面是一个“珠”字。

我连忙问仆欧,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仆欧说是上午十一点钟,一个出店送来的,说是卡德路来的,姓陈。因为不要回信,便收下任他走了。

居然来这样一封信,陈艳珠倒也是个捉摸不定的女性。

但是略加思索,我恍然了。

她大约本来已经忘记说过来看我的事,后来在跳舞场遇见,才记起来了;或者又向旁的朋友打听了一下,知道我是谁,便觉得倒是一位不妨结识的男朋友,于是便送了这封信来,决定赴约来看我。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她在跳舞场里发现了我以后,不久她自己就走了,也许是因为对我失了约,自己心里感到一种不安吧。

如果这样,她倒是还有几分灵魂的,只怕没有这样理想,不过因为朋友向她说我是怎样的人,或者更夸大的说了我是什么香港资本家的儿子,才使她决定要认识我,觉得我有被认识的资格吧?

随便怎样,对于她,我是已经看得像水晶一样明澈,不会再着迷的了。

看她怎样对待我,我便怎样对付她。在她以为玩弄着我的时候,我也乐得玩弄她一下。钱,我是不预备多花的,她如果抱了某一种奢念来认识我,她是一定要失望的。

乘着下午的空闲去理发,买了几根新领带。无论如何,她到底是歌舞皇后,在她面前是不能示弱的。

十七、七点零一分

陈艳珠说是七点钟来,我想,像她那样的女子,时间未必是尊重的。说七点,也许八点半才来也说不定,或者根本忘记了也说不定。

躺在沙发上看刚买来的几份画报,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房门上有人敲门。我心里一跳,站起来开门,门外是仆欧,他脸向了会客室里说:

“有位陈小姐来了。”

我一看手表,刚刚七点零一分,陈艳珠倒是个怪女性。我说,请她房里来坐。

踏着地毯的轻盈的脚步声走近来了,她一走进来就伸手和我握手。

“韩先生,我说话算话的,说七点来就七点来,一分钟也不差。”

我说:“七点刚刚过了一分钟。”

她说:“这不算的,这是乘电梯的时候。我因为上次失了约,对不起你,所以今天特地做个好人,在楼底下等好,吃了一客冰淇淋,一到七点便跑上来。”

她说了,将手里握着的一张楼下雪园的账单给我看。

我忍不住问:

“那么,你昨天……”

她连忙用两手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摇着头说:

“不要提昨天的事了,我们将做朋友的日期延迟一天,就算从今天做起,不必提昨天的事了,好吗?”

我只好笑着将她脱下的大衣接过来了。

脱下了在背的大衣,她里面穿的是天蓝色丝绒的旗袍,鬓上斜戴了一朵银红的宫花。头发一面散着,一面却用发针贴在耳后夹了起来,因此两道琼克劳馥式的眉毛有一半被掩在右面的头发里。颊上的胭脂是朱黄色的,衬着淡淡的眼晕显出一种媚人的疲倦,也许是有着舞台经验的关系,她的每一个姿态总保持着全体的均衡。

长长的脸上,除了略略显出一疲倦的神色以外,完全笼罩着一种静穆文雅的风雅,像是一位名门淑女或大家闺秀,没有一点扭捏的小家的气份。

看了她,我心想,旁人关于她的私生活的种种传说,至少有一部分是谎言,因为一个女性如果过着一种无节制的不规则的生活,她虽然能暂时用化妆保持她的美丽,但是却无法保持无形中笼罩她的那一种耀人的光辉的。

她眼睛将房里简单的陈设看了一眼,回过身来向我说:

“韩先生的房间收拾得这样精致,怎么不见韩太太呢?”

我说,我还没有这样的幸福。

“你不要骗人哟!”她说,走过去细看壁上一张桃乐丝德里奥的照片,“如果你太太知道我这样的人和你做朋友,马上就要和你吵嘴的。”

 第四节

十八、感情的变迁

由于陈艳珠的提议,我们到霞飞路底一家德国饭店里去吃饭。她说,那里中国人很少,可以不致遇见熟人。

我说:“是因为我做朋友的资格不够,怕遇见了熟人使你坍台吗?”

她将头一摇:

“恰恰相反,”她说,“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怕使人家看见了要嫉妒我哟!”

我当然明白她不愿使人家看见的真正的原因,我说:

“恐怕没有这样漂亮吧?只怕是不愿使朱先生碰见吧?”

因为我看见一张小报上记载她和一位姓朱的很要好。

她听了这话,突然将脸一板,将手提袋拿到手里,站起来说:

“我不吃饭了,你这样说,你也不过和旁人一样的看待我,将我当作了交际花,并不认真的当作一个朋友。你既然怕我被朱先生看见,我们还是不吃饭罢。”

我连忙向她道歉,我说,“我不过听见人家说的罢了,说到怕,只要不使你为难,我是不怕被人家看见的。”

但是她说:“我怕被人家看见。”

我忍不住问了:

“既然将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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