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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的酬金。”
这是一段意思短、时间长的讲话。我拒绝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诺言。”
“那就是水把你弄错了。想想,当你的陪同拿鞭子警告我们,要我们加快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吧。”
“我的记忆很正常,记得每一句话。你要求酬金,我什么也没有说。”
“长官,我要控告你!你的思想是如此软弱!你没有反对、你应当是同意我的建议。你如果拒绝给酬金的话,你本是应该解释清楚的,因为你实际上并不打算履行诺言。所以,我们一定要得到它!”
“尽管如此,如果我还是不给呢?”
“那么,我们被迫惩罚你的灵魂,把你当做一个不遵守诺言的人。”
但是,他这句话惹起了麻烦,不是由我,而是由工人们。他坚持要我付酬金,这是我并没有答应的事;他就讲出侮辱我的话,人们便感到气愤。他马上被抓住,十个、二十个拳头落在他的头上。
“住手!放开他!”我的声音压倒了人们的喧闹声,“我给他酬金!”
“这不必要!”一个人对我说,“他从我们这儿得到,你看。”拳头又落在那老头的身上。
“住手,住手!”老头说,“我不想要!”
他挣扎出来,赶快上渡船,他的三位英雄早已自顾自地进入安全状态。这时,他施展了快捷本领,与我事先观察到的那种慢吞吞的作风完全相反。他甚至忘记了,不吹口哨是不开船的。哨子掉在地上,他也不管。一个工人把它捡起来,笑着扔到船上。船工不去捡哨子,而是去抓链子,以便尽快离开河岸。当他与我们之间划出一个水带的时候,他就破口大骂,骂我是吝啬鬼、守财奴。
哈勒夫走到岸边,举起猎枪,威胁说:
“住嘴,不然,毙了你!”
可是,老头还是骂个不停。他万万没有料到,哈勒夫的威胁是认真的。船工手里拿着撑杆,并不用。这时,哈勒夫开了枪,打中了杆子,碎片四射。这时,船工大叫一声,撑杆落水,他自己倒在甲板上。
工人们大笑不止,老头的灵活劲儿使他们和我们一样感到开心。
我们到了最大的工棚门前停下来。我下马,被带进室内。
17.重要线索
房间很大。四壁挂着工人们为数很少的行李。靠墙用木板做了些座位兼床铺。最后面的墙角是一个瓷砖大壁炉,其建筑式样我从未见过,有四个锅炉,灶正适合烘干我的衣服。
我刚进屋,隔壁房间就过来一个强壮的年轻男子,对我说:
“长官,你说得对。索拉没有死,她活着,已经在呼吸。我赶快前来道谢。”
“她与你是亲戚?”
“索拉是我老婆。我是监工。她之所以有胆量过河,是因为我命令她清早一定要到这儿。你一定要尽快更衣,我去取我的节日盛装。”
他很快回来了,带着裤子、上衣、马甲和一双拖鞋。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小木棚更衣。哈勒夫在旁边帮忙。他把我的湿衣脱掉以后,痛苦地对我说:
“本尼西,现在,你的尊贵没有了,优美的形象也没有了。这套衣眼在伊斯坦布尔值六百皮阿斯特,由于水的浸泡,它的夺目光彩消失了。你看,你在游泳时,裤腿撕开了一道缝。这道缝必须缝好,不要让你可爱的肢体受到侮辱。我虽然时刻带着针线,但是我怀疑能找到熨斗来恢复西服的漂亮式样。”
“问一问!工人中间也许有裁缝。”
他拿着我的衣服出去了。我听到外面的呼喊声:
“听着,铁路的儿子们、孙子们,你们中间有裁缝吗?”
“在这儿!”一个声音喊着。
“安拉赐福于你,我的朋友,你在青年时代就产生一个想法,把纺织工人的料子和线缝合在一起,使你的人民中的男子能够把手臂和大腿藏在里面。你也能把裤子缝合起来吗?”
“缝得非常漂亮,比原样还漂亮。”
“那么,你就是一个针线大师。你也有熨斗?”
“甚至有两个!”
“我就把我的朋友和司令的西服委托给你。你要把它烘干熨平,使这条缝显不出来。如果你能做到让别人看不出来,你就会得到一笔酬金。各国的信男善女将为你的技艺感到高兴,你的荣誉将到达宇宙的尽头。把这套西服拿去,先知的圣灵将照耀你!”
我不能不笑,因为我观察着这个矮子严肃的脸,从这张脸上居然滔滔不绝地冒出这么多的言辞。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发现我正在检查石膏绷带。
“看看是不是进了水,”矮子说,“是不是泡软了?”
“没有,但是我想去掉它。包扎以来已经过了几天。我认为可以拆开了。”
我们用刀子剥掉绷带,我没有感到任何痛苦。这是好现象。当我的脚全部从石膏中摆脱出来的时候,我试着走一走,情况意外地好。我甚至在室内来回走动,用较大的劲蹬蹬地,扭伤处比我想像的小。
“你再不要穿这双石膏靴子了?”哈勒夫问,用手指着那对“脚部服装”。当然,由于水的浸泡,样子有些难看。
“不用穿了。”
“现在,你可以重新穿上你的高统皮靴,会是另外一副模样。我去把那双皮的取来?就在我的马鞍上。”
我表示同意,并且发现,脚在这双靴子里很合适。我整天坐在马鞍上,不需要用脚。
借来的这套西服并不是不合身,因为它的主人与我的身材差不多。他看了很高兴,请我到他的棚子里去,以便他的女人当面感谢我。
工人们坐在一起吃饭。午餐是稠玉米粥,不过是玉米在水里泡发一点而已。这些人每天都必须对此感到满意。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女士本想多说些感激的话。可是,我请她别说。她的丈夫坐在旁边,对她的被救感到非常幸福,以至我不能不认为,他们的爱是不寻常的。
“很高兴,你是一个基督信徒。”男的对我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你的两个陪同在你更衣的时候告诉我的。我还听说,你不是君主的臣子,而是属于另一个民族。这个民族与法兰西打仗,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你是本地人?”我反问。
“不是。我叫约瑟夫。我们几乎都来自穷困山区。平原地区的人没有兴趣修铁路。听说修铁路有饭吃,我那个地区的许多人都到这儿来了。我学的是建筑,所以在这儿担任领导,直到今天还在监督他们。”
“那么,你是受过高等教育?”
“没有。我是父亲的次子。我的哥哥尼科要买一所房子,我的兴趣是自己盖栋房子,所以我就自学,后来当了于斯屈布的建筑技师,当了学徒。我的父亲格奥尔格是牧民,离这儿大约八个钟头。”
“在哪儿?”
“不是村子,也不是一个小地方。那儿只有两栋房子,在特雷斯卡河中间的一个浅滩上。我们的邻居租了一栋别墅做官邸,所以我们这儿小居民区叫做特雷斯卡官邸。”
“很好!好极了!”我叫喊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要找的就是特雷斯卡官邸。”
“你想到那儿去?是找我的父亲还是找科纳克基·介马尔?”
“找介马尔,看样子是。”
“什么样子?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他问,觉得很奇怪。
“不。那个和你夫人乘小船过河的人想到那儿去。我必须跟着他。他在那儿找人,而我想和那些人讲几句话。”
“听起来似乎你对他们怀有敌意,长官。”
“你猜对了。今天有五个人骑马到那儿去。这些人打算采取一次罪恶的行动。我们想去制止他们。他们肯定是乘渡船过河来的。”
“啊!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马纳赫·巴尔沙,那人当过于斯屈布的税务官?”
“正是。”
“我见过他。他们来的时候,我站在岸边。他们和船工吵起来了。他们打了船工一鞭子,没有给钱。马纳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用眼光威胁我。”
“为什么?”
“因为马纳赫恨我。他拿了基督信徒们的人头税,要我总是交纳十至二十倍。我不想给他,其他人也是一样。于是,我们聚集在一起,给了他点颜色看。他骗了基督徒一大笔钱。”
“他受到什么惩罚?”
“没有,长官。他逃跑了。有人说,他把税务所的全部税款拿走了。大家再也不允许他在于斯屈布露面了。你就是要找这个人?他一直与我们的科纳克基是好朋友。说不定现在就住在他家里。”
“你能不能把到特雷斯卡官邸的路给我描绘一下?”
“要想走直路,必须熟悉这个地区。光描述不行。如果你愿意,我给你介绍一个可靠的人,他和我一样熟悉这个地区。把你带到我父亲那儿去,肯定是他最大的荣幸。他会给我父亲讲述你的这次好行动,你肯定会受到热烈欢迎。”
我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并且问:
“你父亲的住宅离官邸远吗?”
“不到两分钟。”
“这样,官邸的居民会看见我们到达。”
“你要不让他们看见,就要我的妹夫伊斯拉克给你们引路,可以不让他们看见你们。此外,你们到达的时候,是黑夜。我的妹夫在工地干短期工作。他一回来,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现在,我请你们做我的客人。现在是中午。我们一定要吃饭。我给你们尝尝在这个穆罕默德信徒的国家很难吃到的东西。”
他打开一个用干草覆盖的箱子,拿出一块猪肉火腿和好几根黑色熏肠。
“啊,安拉,安拉!你真的以为,我们吃这种动物的后部和烟熏的血和肉吗?”哈勒夫大声说,“这是先知禁止的。如果我们这样做,那将是一大罪过!”
“不会有人鼓励你吃的,哈勒夫,”我笑道,“至于我,这是最大的享受。”
“可是,里面有绦虫呀!”
“我们不怕它们。”
“本来,我连在旁边看都是不允许的。但是,奥斯克和奥马尔都不在,我不需要担心奥马尔的指责,如果出于对你的信赖,本尼西,我坐在这儿。当你把火腿送进嘴里的时候,我把眼睛闭上,至少看着旁边。”
约瑟夫招待我们: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