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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恐惧地叫喊:
“安拉!这个人开枪!你自己去抓他吧!”
“懦夫!”穆拉德讽刺地说,“你是个巨人,还怕这个矮子?”
“不是怕他,是怕他的手枪。”
“他不能开枪。起来,你们大家!抓住他,把他带到这儿来!”
仆人们用犹豫的眼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害怕哈勒夫。只有一个人表示有勇气,这就是裁缝苏耶夫。他从腰带上掏出一支手枪。这支枪,我们事先都没有发觉。他走到近处并对仆人说:
“贝亚兹,履行职责!只要他举起手枪,我就把子弹打穿他的脑袋!”
昨天,这个人似乎是最和蔼、最善良的小裁缝,现在却给人以一种仇恨和下定决心的样子。除我们外,其他人都害怕。
“你,裁缝,想打枪?”哈勒夫笑道。
“住嘴!我不是裁缝!你们外国人想到我们这儿找什么?我们的事情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想阻止我们干我们喜欢的事情,却是那样难以形容的愚蠢,把我当做裁缝。如果你——”
“谁难以形容地愚蠢?”他的话被哈勒夫打断,“你的麻雀脑瓜子一直不能理解,我们昨天在去耶塞吕的路上就明白,你是间谍苏耶夫。我们的本尼西玩这个间谍就像猫玩耗子一样。那个舒特竟把自己的安全和生命托付给这样一个弱智者!可怜的舒特,我真为他抱歉!”
这些用声音表达的极为同情的话,使苏耶夫失去了所有的自我控制能力。他极其气愤地叫喊:
“你应该马上见识‘耗子’!你如果不能立即供板凳支配,并在那儿脱掉鞋子的话,我知道怎样让你服从!”
这话说得认真。哈勒夫从旁边向我眨了眨眼,把手枪拿到左手。我看出会出现什么情况,便用友好的口气对苏耶夫说:
“你怎么开始?”
“用这种方式!”
苏耶夫伸出手臂,想抓住哈勒夫。可是,哈勒夫一闪身,给了他一记有力的耳光。被打者手枪掉到地上,自己也一个大拐弯,飞落到地上。他还没有找到站立的时间,哈勒夫就迅速把武器送回腰带并跪到他身上,用两只手打他的耳光。他动作太快,苏耶夫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进行防卫。
穆拉德从座位上站起来,愤怒地吼叫。胡穆姆的脸色像个疯子,但是不敢来救苏耶夫。男女仆人齐声痛骂,却没有一个人挪动一下自己的位子。这是一次真正的人声鼎沸,一直持续到哈勒夫释放了敌人并站立起来为止。
苏耶夫向他掉手枪的地方扑去。可是,哈勒夫比他快,一脚把手枪踢开。手枪碰在椅子上,停在那儿。苏耶夫一个箭步蹿向椅子,想捡起手枪。他正在蹲下身子,眼看他的手可以够得着手枪了,我把手往他脖子上一放,拽住他就往上提。我的抓手起了作用,他的胳膊软绵绵地吊起来,恐惧地拼命吸气。奥斯克捡起手枪,插在自己身上。我的左手往这个间谍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就把他打倒在我脚下。
“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命令他,“只要你做出未经我许可就想站起来的表情,我就把你的软脑瓜子像鸡蛋一样压碎。”
他垂着头和胳膊,没有动。其他人还在一个劲地叫喊。
“哈勒夫,让他们安静下来!”
我的话音未落,这个小个子的鞭子已经唰唰地落到穆拉德的背上。老头立即安静下来。胡穆姆也沉默了,其他人马上仿效他们。
“坐下!”我控制着我们的法官。他立即服从。
“把门敞开!”我命令仆人,“你们站到那个角落去!呆在那儿别动,一直等到我允许你们离开的时候!”
人们争相执行这道命令。现在,我们无后顾之忧了,可以仔细了解一切事情和所有的人。
首先是阿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行动。他握紧拳头,紧。闭嘴唇,良久才开口愤怒地咒骂我们。
“住嘴,否则还要挨鞭子!”我吼住他,“现在,是我讲话!你是否认为,我们到这儿来拜访你,是为了让你刺伤我们的脚后跟?想想吧,我们是你坐在法庭上审判的人吗?我们要宣布和执行对你的判处。你派人把‘刑具’搬过来了,我们肯定要用。”
“你想干什么?”他反问,“你想在这儿,在我的家里?!”
“安静!”我打断他的话,“我说话的时候,你别作声。你的家是杀人坑,而且,你想——”
我的话也被打断。奥斯克大喝一声,向所谓的裁缝猛扑过去。我的眼睛虽然盯着穆拉德,也察觉到了苏耶夫的动作。这个侏儒真是极其危险!他是惟一敢伸手去拿武器的人。现在我想,我还是不理他好些。他把右手插进他的上衣里面,掏出一把小刀,一闪身到了我身边,想把磨得雪亮的刀子刺进我的胸膛。可是,他没有成功。奥斯克及时抓住了他拿着武器的手。我则卡住了他的喉咙。哈勒夫跳过来,夺走了这个手下败将的刀子。
“搜他的腰带和口袋,把他看管起来!”我命令。
哈勒夫执行了命令,掏出了一只装了子弹的老式小手枪、许多小东西和一个装得满满的钱包。他打开钱包给我看,并且问:
“你看见这些金币吗?这个矮鬼自称穷人,一个走村串户上门做衣服的人!这些钱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我们怎么处理?”
“把钱送回他的口袋!钱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能查证是不是偷的。可是,他的武器我们拿走,使他不能再为非作歹。”
我把这个侏儒重新按倒。他的牙关直打哆嗦。我一定要使他不能再危害我们。我不需要以牙还牙,以谋杀对谋杀,也能达到这个目的。不过,他要受到一次感情上的惩罚。这种惩罚同时使得他不能再为我们服务了。
“哈勒夫,奥斯克,奥马尔,把他捆到板凳上!”我命令。
不到一分钟,苏耶夫就以一种类似笞刑的方式,被绑在板凳上。
“你看清楚了吗?你的家真正是一个杀人坑。这,我对你说过。”哈勒夫控制着阿迦,“我们的忍耐到了尽头。现在,你们必须领教一下,什么叫做要谋杀我们。”
“不知道。”老头说。
“住嘴!以后也会轮到你的。我们从这个穷人开始。他把我们带到这栋房子里来。他知道,我们要被谋杀。他现在朝你刺杀,本尼西!决定吧,要把他怎么办!你不认为,他应该被处死?”
“应该。他该死。但是,我们想让他活。可以让他成为另一种人。为了鼓励他改恶从善,他可以得到已经答应给他的笞刑。”
“多少下?”
“五十。这个数是我昨天答应给苏耶夫的,他亲自听见了,并且视为一种特殊温和与恩惠的。”
“可是,那指的是鞭子。”
“你认为笞刑比鞭挞轻?”
“我对此不能作出判断,”小哈勒夫哈哈大笑,“直到现在为止,我既没有挨过鞭挞,也没有受过笞刑。”
“好。我们就定为五十。”
“谁来给他?”
“你很高兴干此事,哈勒夫?”
尽管他总是喜欢使用鞭子,但是我却期待他拒绝执行这个任务。我没有看错我的这位可爱的伙伴,因为他做出一种高姿态,说:
“谢谢你,本尼西!需要使用鞭子的时候,我乐意效劳。可是我不喜欢笞刑。鞭子是统治的象征。我飞舞的是鞭子,不是棍子。这种执法是刽子手的职责,可我不是这号人。”
“你说得对。你自己决定由谁来执行吧。”
“这个,我愿意干。如果朋友们赏脸,那就太好了。胡穆姆是这位间谍的盟友。他可以给他五十下,作为尊敬和兄弟情谊的象征。”
全场的气氛使我赢得全体鼓掌。我使了个眼色,哈勒夫便对胡穆姆说:“你听到了所讲的话?过来,给你的朋友赠送正义的仁慈吧!”
“我不干!”这位侍从拒绝。
“这不可能是你的认真态度。我劝你为你自己想想。这五十下是分配好了的。如果你不给他,就归你自己。我以我父亲的胡须发誓。上去!不要犹豫,否则,我来帮忙!”
胡穆姆看出,他是躲避不了啦,便走近板凳,拿起一根棍子。很容易看出,他履行这公务是不得力的。因此,哈勒夫警告:
“我再对你说一遍,只要我看出有一棍太轻,你自己就挨一鞭子。我一起算总账!奥斯克,去向长官要他的鞭子,你站在这个好心人另一边!我抽一下,你就跟着抽一下。这是鼓励他来赢得我们的满意。奥马尔可以计数。”
对于胡穆姆来说,形势极为被动。他宁愿宽恕他的同伴,可是,他右边站着哈勒夫,左边,奥斯克手里拿着鞭子。他自己受到威胁,只好硬着头皮服从了。不管怎么说,他不是第一次执行笞刑,深知可以用什么方式让棍子轻轻落在被打部位。
苏耶夫没有说一句话,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射向我们的目光像刀锋一样,久而久之,也会把我们刺痛的。穆拉德没有看一眼,他的嘴唇在颤抖,他每时每刻都好像有话要说,但是都忍住了。当胡穆姆打完第一下的时候,他不想沉默了:
“停!我命令!”
“不要说话!”我驳回他,“我想更仁慈地对待你们,比你们想像的还仁慈。但是,如果你没有得到我的许可而讲话,哪怕是一句,我就把你送到于斯屈布,交给法官处理。我们可以证明,你企图谋杀我们。你要是以为,这个国家的法官会在我们走后把你释放,那我就要提请你注意,在于斯屈布,有好几个西方国家领事馆,他们有权对你进行最严厉的惩罚。放聪明些,别出声!”
穆拉德缩成一团。他了解上述官员的权力,且怕他们。因此,他再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告密者得到了五十大板。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在打一棍时,我就闭上眼睛。观看这种抽打,不是一种享受。我很内疚的是,在这儿没有行善。这对于我们,对于我们的同代人,都是不够公正的,欠考虑的。
正如所提到的那样,苏耶夫没有吭一声。可是,当最后一板落下的时候,他叫喊起来:
“浇拉基酒,往脚跟上浇拉基酒,快,快!”
现在,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