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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处有几捆不很大的谷草,很容易抽出来再塞进去。这些,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在里面却看得清清楚楚。
穆拉德为什么要设立这样一个藏身处?仅仅为了隐藏他的弟弟马纳赫?如果是这样,里面的空间会小得多。而且,在他的大楼里、院子里有比这更舒服的、适合住个把人的场地。此外,那位前税务官员只能骑马,还必须有个特殊的地方藏牲口。
不是的。这个粮仓肯定是用来接待更大团伙,秘密聚会的。很容易推测,来往于此处的人都是舒特的党羽。如果这一点能肯定,那么也就可以肯定,穆拉德是这个犯罪团伙的杰出成员。他正坐在我对面。他两边坐着他的弟弟马纳赫和巴鲁德。巴鲁德旁边是穆巴拉克。穆巴拉克的胳膊用绷带绑着。在入口处站着侍从胡穆姆。胡穆姆的对面是哈耶达尔,什干屈的那个死去的屠夫的弟弟。正如我所料,他也来了。
在我藏身的一侧,蹲着两个强盗和间谍苏耶夫。我看不见他们,因为他们坐得很低。比我的头藏在草里的高度低些。但是,我听得清他们说话。加在一起是九个人。我们四个人必须顶住他们的敌对行动。他们的衣服被雨淋得透湿,都挂在斯佩尔斯小麦秸上,挂得满满的,简直难以分辨其原色。
我听到的第一个发言者是那个米里迪塔人,他的话题开始与我的关系不大:
“我们不该把马放在树林里。打这么大的雷,不大保险。”
“不要担心,”穆拉德回答,“我的佣人会照顾好的。”
原来,马放在某个树林里,由阿迦的几个佣人看管。这使我确信,除了胡穆姆以外,还有更多的亲信。
穆巴拉克把胳膊从绷带中抽出来,让巴鲁德解开。穆拉德递给他一盒药膏,这是他预先准备好的。地板上放着一把水壶,是用来洗伤口的。我看到,我前天打出的那一枪穿透了这个老头的上臂肌肉。昨天的子弹则粉碎了他的肘关节。这两次伤,特别是第二次伤,肯定让他痛得很厉害。何况,包扎根本谈不上合适。最好的结局将是,胳膊僵硬。他的小臂十有八九要锯掉。这个伤员如果不能很快得到正确护理,可能要发烧。
最后一部分伤口洗完以后,老头用药膏涂在麻布上,把伤口缠起来。他没有什么表情,看得出相当镇静,否则会忍受不住这种疼痛。
“安拉,安拉,那个外国人怎么把你弄成这样子!”穆拉德叹息了一声,“这只胳膊再也不能恢复了。”
“好不了啦。我成了残废,一个可怜的失去了胳膊的残废。”老头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那个异教徒要死十次。他究竟会不会轻易落网?”
“像逮一只乌鸦一样容易。冬天,给乌鸦面前放一袋碎肉。这只蠢鸟把头伸进去吃肉。可是这个袋子里面是胶,胶粘在鸟的头上,这时人们用手就能逮住它。这样一个袋子已经藏在那个外国人的头上。我的哥哥把他描述得很聪明,可是他没有证明他有这么聪明。”
“不,他一点也不聪明,只是有魔鬼护身。”
“你弄错了。他没有魔鬼,而是有邪恶目光。”
“安拉,安拉!”穆巴拉克恐惧地叫喊道:“真有其事?”
“他告诉胡穆姆,并且警告他。但是最糟糕的还是,他不仅有简单的、直视的邪恶目光,而且有远距离起作用的邪恶目光。他只要想一个人,用他的神眼观察,他的目光就会把一切邪恶传到那个人的身上。”
“安拉对我们是恩惠的!不是魔鬼,而是他的邪恶目光使他不可战胜。谁和他斗,一定要看他,所以就失败了。对这个人不能明争,必须暗斗,从背后杀。最重要的是不要落入他的目光下。”
“这与我们的美好计划有什么关系?”穆拉德问。
“有。此外,你们中间还得有一个人要鼓起勇气,装扮成幽灵。但是,我不能劝某人干这事,因为那个外国人的目光会落到他身上,使他吃亏。确定的人选是谁?”
“胡穆姆。”
“不,不!”侍从恐惧地叫喊,“刚才我是下定了决心的。可是我没有想到要扮演老母幽灵。我太热爱我的生命了。”
“也许能找到另一个人。”阿迦说。可是,大家都否定他的意见。所以,他接着说:“不行?好吧。我们必须想出别的主意。我们可以就在这儿一起商量。”
“不需要商量很长时间,”巴鲁德说,“我们既然是要那些人死,就要杀,只是不能让那个德国人看见我们。这一点,只有在睡着的时候袭击他们,才能做到。”
“完全正确!”马纳赫表示同意,“我们等到外国人睡着以后,再袭击他们,如果我哥哥的灭鼠药没有把他们干掉的话。”
“灭鼠药?”穆巴拉克问,“他们吃了这种药?”
“吃了。我向穆拉德报告你们到达的消息的时候,和他说了。他想把药放进他们吃的蛋糕里。但愿他们把它吃下去了。”
“他们必死无疑,如果吃得不太少的话。”
“啊,我在蛋里加进满满三抓,”穆拉德嘟囔着,“足够死十个人。可是,那些怪物丝毫未受损害。”
“根本没有?”穆巴拉克感到奇怪,“怎么会没有?”
“因为那些人没有吃蛋糕!那个有邪恶目光的异教徒马上看出有毒。”
“不可能!”马纳赫大声说。
“不可能?我想知道,那个外国人究竟有什么不行!你们想想,他带着他的三个陪同来找我,把蛋糕给我看。他用友好加讽刺的方式对我说,最好的饭菜属于东道主,要我把蛋糕吃掉。”
“好家伙!”
“那位长官还要求我当着他的面吃下。他甚至把死麻雀摆到了上面。那些麻雀是他事先做试验的。”
“安拉,事情败露了!”
“可惜!不幸的是,亚尼克也吃了一点,多半是死了。”
“这个人死了无关大局!”胡穆姆幸灾乐祸。
“就因为他是你的敌人?你得想想,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怀疑!我会因为下毒而被起诉。”
阿迦给惊魂未定的听众们讲述了全过程,然后接着说:
“蛋糕连同麻雀一起销毁了,难道还会有人证明是毒死的!”
“亚尼克的死将作证。”
“不会的!谁知道他吃的是什么?我说,我亲自吃了蛋糕,却没有事。”
“那些外国人今天晚上还要吃一顿饭?”
“我想是要吃的。我无论如何要请他们真正吃一顿晚饭,当然没有毒。我不能再冒一次放毒并确证有罪的风险。不能。应该好好地、丰盛地款待他们,就好像他们是我最亲爱的客人一样。”
“我认为你做得对。这种好客将迷惑我们的敌人,消除他们的疑虑。他们肯定会道高一尺,而我们则魔高一丈。让他们尽可能吃饱。你付出的,与你从我们弟兄们手里已经并且将继续得到的巨额利益,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巨额?看你说的,好像你们已经给了我百万家财似的。你们给我的好处是:很难对付我面临的危险,因为我属于你们的帮凶。”
“哎呀呀!”
“还是想想眼下的事情吧!如果我们把那些外国人杀死,那么,我就有事了。我的全部影响,不足以救我一命。你们倒是溜之大吉,不会让人家抓到。你们没有家,也没有不动产。如果我靠逃跑自救,那我就失去了我拥有的一切。”
“那么,我们放聪明些!”穆巴拉克喃喃地说,“不要留下仇人的蛛丝马迹。”
“我们要抓紧时间,在天亮前把所有的事情无声无息地做完,因为我们不能射击。”
接着是长时间的讨论,议题是如何做到用最佳方式,对我们进行偷袭、扼杀或击毙。最后,我们的敌人达成一致意见,用一张梯子从外面爬上塔楼,揭开楼梯间的通道门,小心翼翼地下到我们睡觉的底层。
“那些混蛋也许是醒着的。”巴鲁德插了一句。
“我看不会,”阿迦答道,“他们怎么是醒的?他们把门窗都挂起来了,而且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有人会从上面进入塔楼。他们会感到非常安全。此外,我们事先要弄确切,知道他们是否睡着。”
“用什么方法?”马纳赫打听。
“我们在窗子旁边偷听,”穆拉德解释说,“我坚信,他们会睡着的。在黑暗中,人是不容易醒的。”
“你不是给了他们一盏灯?”马纳赫询问。
“给是给了。不过,只有一点点油,到半夜一定会灭。”
这个老滑头没有料到,我们通过亚尼克加进了油。
“楼梯不会响?”马纳赫寻根究底。
“不会。楼梯是石头的。一部分可能有点松动,但肯定不会引起响声。”
“如果我们咕噜咕噜地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就是干一件大傻事。”
“这个我们不怕。我们带一盏灯,先把楼梯照亮,再下楼。”
“便于那些坏蛋注意我们,是不是?”
“不是。楼有好几层,灯光不能从一层射到另一层。我们在到达底层之前,把灯放着。等那些外国人死了,再取不迟。”
“原来是这样,我满意了。尽管如此,事情并不是轻而易举的。我们的动作在黑暗中必须毫无声息。难啊!”
“我不担心,”穆拉德说,“我们一定要相互理解,角色分配恰当,每个人都明白自己怎么干。这样,一切就会井井有条。”
“你怎样理解角色?”
“我认为,我们每个人自报公议,说自己当什么角色,相互不妨碍。对付那个德国人,一定要两个人。”
“我们是要这么做,”山多尔说,“我们两兄弟负责他。”
“好!”阿迦表示同意。“现在,我们把我们中间最有力气的人找出来。一对一。根据阿拉扎兄弟的看法,哈耶达尔绝对是最强壮的。他可以把那个叫奥斯克的人包下来。”
“不,”巴鲁德反对,“我要求我一个人对付那个奥斯克。我是受他迫害的。如果他要找我报仇,他应该死在我的拳头下面。”
“找你报仇?为什么?”
“因为我不久前拐骗了他的女儿,把她当作奴隶卖掉了。卖给了谁,你们不要过问。”
“对这种玩笑,任何一个